第五十七章 自尽

“小玉。”

沈一莲轻声唤道，她本待小玉如自己的亲姐妹，未曾想却是这般结果。

“主子，小玉的确是刺客，也曾加害于你，不过如今见的主子已经解毒，小玉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她承认，毒是她下，也是她解，她本是那人派出的刺客，不过却遇到了沈一莲，始终维护，她忍不下心。

晚膳时，她下了解药，未曾想被他人发觉，骗自己有事，原是要清理门户。

“别说了，快些下来。”沈一莲说道，虽为刺客，不过并未还自己，并非不可原谅。

“恕难从命，主子，你待我如同亲妹妹，是小玉辜负了你的心意。”

“我无事，你若愿意，你永是我妹妹。”沈一莲说道，对于小玉，她情愿认她这个妹妹。

“小玉承受不起，这一次小玉走了，希望主子日后可照顾好自己。”

话音落下，小玉纵身一跃，跳入了汴河之中。

“小玉！”

沈一莲一声惊呼，身子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魏谨一惊，一把抱住沈一莲，她身子本就虚弱，又不会游泳，再落入汴河，又是一场风寒。

沈一莲半蹲在地上，望着汴京，有些失神。

魏谨大声喝到：“都愣着做甚！还不去救人！”

“是。”

身后一众侍卫如梦初醒，话音刚落，已是“扑通扑通”跳入了水中。

小白在一旁一跃进了沈一莲怀中，依偎在她的怀中，舌头微舔，似在安慰沈一莲。

抚着小白，心底有着淡淡的安慰，魏谨紧紧的拥着她，以免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众侍卫向下潜泳，寻找着小玉，沈一莲望着河面，希望还来得及。

未等多时，一名侍卫拖着小玉游上了岸，身后一众侍卫上岸。

沈一莲连忙上前，魏谨亦跟在身后，俯下身子，手抚着小玉的脸颊，触感冰凉，颤声问道：“她怎么了？”

小玉身旁的侍卫，下跪在地，恭敬的说道：“回郡主，她已服毒身亡。”

虽已有预料，可真听闻之时，依旧心头一痛，她终究还是走了。

看着她的尸体，两滴清泪落在了她的脸上，起身向着身旁的魏谨说道：“阿瑾，我想为小玉安葬。”

“可。”

“阿瑾，我想将小玉与百里澈葬在一处，顺便祭奠下他。”

她并无别的想法，只是想以二人之墓告诫自己，勿再连累他人。

魏谨略有沉思，缓缓道：“并无不可，不过需要多些侍卫护送，以免中途再遇刺客。”

点了点头，他所言不需，虽不知为何，自己莫名成了烫手山芋，还不知有多少人欲除自己为后快。

“先回宫，待朕安排一番。”

魏谨说道，言辞不容拒绝，众人领命说道：“是陛下。”

魏谨拉着沈一莲回了皇宫，身后是一行侍卫，最为惹眼的还是小玉的尸体。

沈一莲在侍卫的护送下回了清荷菀，魏谨则回了御书房，至于小玉，沈一莲不知被魏谨安排在了何处。

一回清荷菀，小青与小菲二人迎了上来，看着沈一莲带有血丝的眸子，似知晓了什么。

“主子，小玉她？”声音微颤，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微有失神，抚着小白，神色低落的说道：“小玉走了。”

话音未落，不等二人有所反应，已是回了房间。

心底对小玉微有思念，一时离去之意更重，自己当初是不是不应来这皇宫？

“主子可在房内？”

屋外传来了一个声音，似是斗方的声音，打断了沈一莲的思绪。

“嗯。”应了一声，不知斗方所谓何事。

“启禀主子，陛下下旨，让斗方来请主子随行，安葬小玉姑娘。”

闻言不惊不喜，开了门走了出去，见的斗方，其后是一队人马护在两旁，中间让来了一条道路。

看了眼斗方，轻声道：“斗方，备坛酒来。”

“是主子。”

虽不知备酒何用，不过沈一莲已是出口，自不能违抗。

不多时，斗方手中捧着一坛酒走了回来，见的酒这才点了点头，想百里澈应是爱酒之人，此行好祭奠他一番。

出了清荷菀，便上了轿子，浩浩荡荡出了皇宫，隔着帘子可以瞧得，有着上百兵马随行，末尾处则是八人抬着一口黑木棺材。

浩浩荡荡的走在汴京街上，着实吸引眼球，不过见的是皇宫出行，无一人胆敢议论。

出了汴京城，直至夜深，方才到了百里澈的墓前，上百名侍卫手中握着火把，一时灯火通明。

落了轿子，掀起帘子来，出了轿子，眼前便是百里澈的坟，记忆犹新。

棺材落地，已有侍卫开始挖掘墓坑，沈一莲向着斗方淡声说道：“斗方，拿酒来。”

“是主子。”

说着斗方将带的酒拿了过来，交于了沈一莲。

启了封口，浓郁的酒香散出，不愧是宫中佳酿。

“百里澈，我来看你了，希望你在九泉下可以安好。”淡声说道，手中酒水洒落，浇在了其坟前。

对于他，沈一莲是最为愧疚的，为了自己身死，却不能为他报仇。

许久闻得身后侍卫过来说道：“启禀娘娘，墓坑已挖好，几时下葬？”

一坛酒水洒落，将酒坛放于了碑前，看向那侍卫说道：“稍等片刻，我想最后再瞧一眼小玉。”

让开了道路，来了棺前，棺盖已然推开，其内是小玉安详的脸，轻轻抚了其脸颊，触感冰凉，微有僵硬，不自觉的红了眸子。

尚记得小玉那时的模样，苦涩的笑了笑，闭眸撤开身子，轻言道：“下葬。”

闻言，侍卫合上了棺木，棺材抬起，下了葬，埋了土，望了眼天色，快至破晓。

看着小玉的坟，说道：“斗方，为小玉立碑，碑上写沈一莲之妹小玉之墓。”

说了便回了轿子，不在乎什么伦理道德，她认她为妹妹，她便是她妹妹。

斗方微怔，见的沈一莲已回了轿子，知不容更改，吩咐了下去，不多时，墓碑雕琢了出来，碑上之字，未少分毫。

时至破晓，尚才完成，一行人起了轿子，护送着沈一莲回宫。未遇刺客已是万幸，斗方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