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白芷荷的诊断后,就让张望过来看过,并开了药方进行调养,沈一莲还是过了两日后才醒来。
而当他睁开眼,刚挣扎着想要坐起,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雀儿那一张担忧却又欣喜的脸。
“娘娘您可终于醒了,可是吓死雀儿了。”
看到沈一莲终于醒来,雀儿脸上也终于浮现了几日来不见的笑容,同时赶忙将沈一莲,微微浮起,就选了个靠垫垫在她身后,想让其坐的更为舒服一些。
“放心,本宫已无大碍,这次又叫你们担心了。”
沈一莲看着雀儿微微发红的双眼,心中便知晓自己昏迷时,他定没有好好合过眼,当下心中便又有了一丝负罪感,于是便出言安慰道。
“以后雀儿再也不离开娘的身边了,不论如何,一定要和娘娘待在一起,这样就算有人想要对娘娘不利,雀儿还能在前面帮娘娘扛上一刀”
仔细想来,那日之事还是令雀儿心中不禁后怕,生怕之后再有类似此事发生,于是便下定决心,不论任何时候都绝对不会离开沈一莲身边。
“净说些胡话,你们也是本宫珍重之人,若是你们为了本宫而丧命,那还当真不如让那些贼人直接将本宫砍了算了。”
一听到这样的话,沈一莲便想到宫外的那几处坟包,这才多久,有那么多人为了她而丧命,这么多的人命,叫他如何背负的过来。
“呸呸呸,是雀儿不好,雀儿不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娘娘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看到沈一莲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雀儿也回想起了之前替沈一莲挡刀的慕情,心知自己又戳到了沈一莲的伤心处,赶忙道歉。
而后考虑到沈一莲才刚刚醒来,于是便又赶忙去给沈一莲端来水,然后嘱咐沈一莲慢慢喝,自己又跑去问沈一连,把药端来,一番忙前忙后,身子上倒是出了不少汗。
“雀儿你先别忙了,本宫昏迷这几日,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看到雀儿一趟趟来回奔波,沈一莲心中颇有不忍,于是便叫其停下脚步,问道。
毕竟几日前魏慎成找他,要他再次给魏谨下的,虽说他已拒绝,但不代表魏慎,不会想其他的方法,继续对魏谨下手。
“娘娘不过才昏迷两日,宫中也并未出现什么大事,不过是之前挑衅娘娘的孟非然此时已经被陛下下旨关进了冷宫。”
一说起孟非然雀儿便是满脸的气愤,尤其是想到此人竟在她离开沈一莲就一小会就找了上来,还让她家娘娘因受寒体虚晕倒,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抽他几个巴掌。
“打入冷宫?”
这消息让沈一脸颇有些惊讶,原以为魏静对自己的情分已经尽了,所以变扶持孟非然尚未准备代替他,却没想到这才不过两日光景,孟非然已经被打入了冷宫,让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呀,娘娘昏迷当日皇上就来了,一直陪伴到娘娘今日早朝之前,若不是有宋城大人来自,想必皇上都要陪着娘娘不肯去早朝了。”
雀儿一脸兴奋道,毕竟如此一来,想必皇上与皇后之间的关系又能有所缓和。
“皇上驾到。”
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雀儿才刚刚说起魏谨,这厢张公公那尖细的嗓音便在宫门口响起。
“恭迎皇上。”
坤宁宫中众人皆下跪迎接,但只有一人不为所动。
“臣妾身子抱恙,不宜起身,还请陛下恕罪。”
话虽是这么说,但沈一莲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眸子中也没有对于此举动有任何的慌张。
就像是在说今日天气很好,这样寻常的问候之语一般。
“无妨,在朕面前你不必拘礼。”
魏谨的额头上蒙了一层薄膜的稀罕,显然是一下朝,听到沈一莲苏醒的消息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对于沈一莲的不敬之举,也没有丝毫怪罪,反而眸子中的温柔似要将沈一莲溺毙在其中一般。
“你们都先退下。”
魏谨认真的看了沈一莲一会,而后便叫身后众人退出屋内,临走时,张公公还不忘随手关上房门。
“不知皇上来臣妾处可有何事?不过想来臣妾其实也帮不了皇上什么,皇上倒不如重新另找一皇后人选,放臣妾出宫。”
沈一莲确实不愿再面对魏谨,他能感受到魏谨此是炙热的眼神,但就是不愿扭头看看他,反而冷言冷语道。
“一莲,你别在生朕的气了,好吗?当日是朕一时心急,这才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今日朕给你赔罪了。”
面对沈一莲的冷语,魏谨也当真是没得办法,于是只好低头向其赔罪,这对于一个地方来说也是极其难得。
“你是一国之主,不必向我一个小小女子赔罪,若是要天下人看了,只怕要以为你是个不勤于朝政的昏君。”
魏谨能够赔罪沈一莲也是十分惊讶,但他很快便平复好了自己心中这般情绪,然后继续对其冷漠道。
“若是朕连你都留不住了,这天下只怕也是留不住。”
良久沈一莲才听到来自魏谨的一声长叹,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他本不是这般矫情之人,只是心中对背景依旧是有情,所以才时时想着逃离此处,不想让自己继续陷的太深。
但此时面对已经将尊严如此放低的魏谨,沈一莲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闭上眼睛,就当魏谨这个人不在身边一样。
“朕知道你不喜欢这皇宫之中的勾心斗角,只是朕的父亲离世时告诉过朕,定要将这天下治理成一个人人幸福安定的地方,真道是有心不当这个皇上,但你也知道,若是朕将这天下交到魏慎手中,那么定会战火不断,民不聊生,朕又岂能辜负父亲的一番心意。”
见沈一莲不再有反应,卫生仿佛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眸子之中似乎见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亲人一般,嘴角也勾起了几抹笑意,比起平时的他更多了几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