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左边一处灌木丛略过一丝火红色,快只一瞬,恍惚是错觉。魏瑾瞧着,先是微眯了眼睛,而后蹦出亮光,“火狐狸!”
沈一莲没看到,“什么?”
魏瑾很是惊喜,“白狐狸太普通了,今日朕要给你打一只火狐狸来!”说着停了马就要下来。
沈一莲这次听清了,忙拉住他,“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宫里什么东西没有,我们看看就好。”
魏瑾拍了拍她,以为她是怕自己把她一个人丢下来,宽慰道,“不怕,我让暗卫保护你。”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个响。
下一刻,平地上落了一个便衣人,单膝跪地,“主子。”
魏瑾拿着弓箭,跃跃欲试,“保护好皇后,跟紧我,一莲你不要担心,让暗卫跟着你,你们跟着我的脚步走,或者呆在原地等我,我去去就回。”
唯恐火狐狸跑太远,魏瑾有些急迫,纵使沈一莲想挽留,也没有机会了。
无奈,叹了口气,下马,“我们就在这等他吧。”
暗卫栓了马,而后盯着马脖子上挂的包裹几息,想了想,运起内力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出来,末了静静地看着她。
沈一莲:“……我坐下?”
暗卫点头。女子大都体弱,皇后更是弱上三分,还是歇着的好。
沈一莲身子虚,还真不想站着,只是……她瞧着干净地面旁边的那颗大树,满心犹疑,“你确定吗?”
暗卫面无表情的点头,一双平静的眼睛带着疑惑的看向她,彷佛是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而且可严重了,这可是春天,万物苏醒的季节,蛇鼠虫蚁都活动起来了,坐在树边的话,真的不怕有蛇吗?
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的,沈一莲安慰自己,拿了小糕点坐在地上吃。
暗卫在她不远处,眼睛时刻扫着四周。
但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倒霉的。
刚把手里的糕点吃完,沈一莲就觉得耳后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声音,顿了一下,沈一莲脑子飞快的转着,列举着这个东西是蛇的可能性。
最后得出结论,百分之九十。
沈一莲慢慢侧过头,对上一双冰冷的圆眼睛,一瞬间差点哭出来。
大哥呀,这春天还没过去呢,您不在洞里好好睡着,跑出来吓人干嘛……
沈一莲却不知道,这完全是自己做的孽,因为她的糕点太香了,香的把刚醒来肚子空空的毒蛇成功引诱出来。
此刻,毒蛇正紧紧盯着沈一莲……旁边的包裹,眼冒绿光。
沈一莲根根汗毛直竖,毛骨悚然。暗卫终于发现异样,可惜已经晚了。
绿花的毒蛇尾巴动着,慢慢朝那淡金色包裹探去。
沈一莲僵硬着身子,慢慢朝后面退去,动作微不可察;暗卫掏出了淬了毒的银针,势续待发。
魏瑾回来就看到这个景象,顿时觉得头都懵了,来不及思考,人已经飞快跑向沈一莲。
“一莲!”
一刻钟后,兵荒马乱过后的原地,一条长达两米的绿花蛇尸体软软的倒在地上,头上插着一根银针,仔细一看,整条蛇身首异处,截然成了两半。
沈一莲看着魏瑾发紫的唇/瓣,一时惶然无措,“魏瑾你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很晕,或者别的什么?”
看着她担心自己,魏瑾心下宽慰的很,恨不得她担心的掉泪才好,面上却笑的风轻云淡,“无事,不过一条小蛇,没多大毒性的,扶我起来。”
这样一说,沈一莲更担心了,“什么小蛇,两米多长的蛇,哪里还小,你手拿开,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沈一莲大力掰扯魏瑾捂着脖子的手,无奈力气实在小的可怜,蚍蜉哪里憾得动大树,她急的眼圈发红,“魏瑾!你把手拿开!”
魏瑾另一只手抓住她,淡笑着,“就算毒死自己,也不敢让一莲帮我吸/毒。”
沈一莲“啪”的一巴掌甩他背上,怒了,“要不是这蛇是冲我来的,你以为我想管你!”
说罢“噌”的站了起来,强硬的登上马,“回宫!”
见她生气了,方才还病恹恹的人一个鲤鱼打滚站起来,飞快扯了马栓一跃而上,将人搂在怀里,感受着一瞬间的温香软玉,叹了口气,“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沈一莲不甘愿的动了动身子,“说我倔,那你呢!”
魏瑾笑的纯良,“我自认脾性再好不过,尤其是对你。”
沈一莲侧过头斜着眼睛看他,明亮沉静的眼睛里满是鄙视。彷佛在说,你可拉倒吧!
魏瑾挑了挑眉头,“难道不是这样?你算算,就你这不讨喜的性子,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得了你?还为了救你被蛇咬?”
说起被蛇咬,沈一莲就来气,“魏瑾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皇上?一国之主?你有心救我我很高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要是有个万一,你让这全国百姓怎么办?”
这话……会不会扯太远了?
魏瑾隐晦的抽了抽眼角,“国家没了我,并不代表没了皇帝,毕竟皇帝这个位子,谁来做都有可能的!”
沈一莲想也没想就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沈一莲默默瞅他一眼,“魏慎心胸狭窄,不堪大任。”
确实是这样,魏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跟我想的有什么关系。”沈一莲并没有发觉这人在隐晦的试探自己,不屑的笑了笑,“为皇者,最忌心胸狭隘,嫉妒心重,不过魏慎除掉这两点,还是个很俊郎的少年郎的。”
沈一莲感慨,“错就错生在皇家,若是生在寻常人家,必定是个人人求嫁的开朗郎君呢!”
魏瑾顿时没心情打马了,使坏的在她脸上咬了一口,闷声道,“我们是双胞胎,长得很像的,年龄也是一样。”
所以,人人求嫁所说的,定是有自己一份儿。
而且……“别看魏慎长的不错,其实就是沾了和我长的像的光,你也说了,他性格阴沉,心思狭隘,我自认幼时对他还是不错的,怎么长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天性使然,跟环境没有半毛钱关系。”
至于一莲所感慨的,那不可能,如果换了他还差不多!魏瑾呼吸撒在她脸上,颇为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