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颜都来不及说话,就见身后的殿门又一次的被推开,沈一莲快步走了进来。
沈一莲初见钰颜,有些错愕,想不到她也在这里,还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不过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冲着魏谨恭敬的行礼说道:“臣妾参见陛下。”
她们两人在后宫中,一个是皇后御壹品,一个人皇贵妃正一品,相差无几,所以每日的请安,钰颜一次都没有去过。
在后宫之中也是早有传闻,二人之间十分的不对付,表面都是一片祥和,可心里早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的沈一莲、钰颜哪怕只是两个人,无疑也是一出好戏。
魏谨眉头微皱,这时又见御书房门被人推开,一人身穿金甲,模样有些像是镇守皇宫门的侍卫。
一脸的焦急,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连忙开口说道:“臣启禀陛下,南疆王在城外森林遇险,与他随行的侍卫拼死赶回来请求支援!”
他顾不得这里还有沈一莲和钰颜二人,毕竟南疆王事大,万一死在了汴京周遭,这可是危及朝廷栋梁的大事件!
“什么!那名侍卫在何处!南疆王又身在何处!”
魏谨拍案而起,怒声呵斥。他万万没想到魏慎居然对百里玄策动手了,他对于百里玄策的离开也是知道的,他先前来请辞,本打算派出一队护卫保护百里玄策,可被他拒绝。
素来就听闻这个小王爷喜爱游玩,魏谨也就没有在意,现在看来恐怕先前在汴京城玩上了几天,就已经进入了魏慎的圈套。今天离开时,就落入了魏慎的圈套。
如若百里玄策已经落入了魏慎的手中,哪怕是魏慎故意设计出来的圈套,魏谨也必须去救,也必须亲自去!
这样才能够显出诚意来,才能够不被南疆的人落下诟病。毕竟百里玄策可是老南疆王的长子,也是最为宠爱的子嗣,要不然也不会将爵位传给他了。
现如今百里玄策如若是死在了京城周边,恐怕因此会被老南疆王怪罪到了头上,老南疆王虽然不足为虑,可是南疆的三十万铁骑,可都是骁勇善战的血性之人。
且百里玄策在军中素又威望,现在他若是死在了自己这里,老南疆王定然会不顾君臣之礼,以为是自己杀害了百里玄策。
到时候三十万南疆铁骑挥师南下,就算能够抵御,定然也会造成国库空虚,生灵涂炭。若是邻国趁机进攻,到时候恐怕国家将亡,江山社稷不保!
魏谨怒极,魏慎这是赤裸裸的阳谋,是自己不得不去的阳谋!而且百里玄策现在下落不明,是不是在魏慎的手中还不清楚,魏谨根本就不敢轻易的去动魏慎。
他现在可是有着百里玄策这样保命牌,本来魏慎与魏谨的争斗只是皇权之争,现在他动了百里玄策,已经危及到了江山社稷。如今已经是再也容不下魏慎半分,就算是强加一道莫须有的罪名也要将其处死。
一直都在找正当理由去杀魏慎,这也不能怨魏谨磨叽,先皇驾鹤西去的时候,就已经有口谕穿出,要自己两兄弟好生在一起。不过现在为了国家,先皇的口谕也不能再遵守了!
魏谨可不想历代先祖打下来的江山,就这样在自己的手中埋葬。
在一旁听着的沈一莲同样被这士兵的话说的一怔,百里玄策遇险?他不是前几日就离开了?
士兵见魏谨怒了,更加的慌张,头直接就垂下了,连忙说道:“跟随南疆王的侍卫,已经被送去太医院,他伤势极重,现在恐怕已经死了。从他口中得知,南疆王是在城外八百米处的密林中遇到的匪寇。”
魏谨快步走了下来,言辞冷峻,带着几分怒意说道:“张公公,通知厉云带上一队钢甲铁卫赶往八百米外的密林,朕随后就到!”
说着魏谨就已经出了御书房,他的心腹很多,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且分为的好几个兵种,有以厉云为首的金衣三十六卫,镇守皇宫内务。
还有钢甲铁卫是魏谨精心培养出来的一支军队,专掌对外攻伐;还有布衣营,分散在全国各地,以蜘蛛网的形式密集分布,专掌情报。
沈一莲见魏谨离开,也跟了出去,就跟在他的身后,魏谨一怔,言辞不悦的说道:“你跟来做什么?”
“先前南疆王辞行,陛下您无暇去送,臣妾便替陛下出门送了送南疆王,对于那侍卫还是见过的,是真是假,臣妾一见便知。”沈一莲淡淡说道,她心里对于这件事一直有着疑惑。
她担心这是魏慎的一个圈套,就连方才的士兵也是魏慎亲自部署下来的眼线。
魏谨闻言不再说话,懂得沈一莲的意思,她心中的顾虑,魏谨也有,因此才没有直接去营救百里玄策,而是先派了厉云赶去,自己还要去一趟太医院,好好看看此事的真假。
不多时,就已经赶到了太医院,直接找来张望,不等其行礼,魏谨直接就揪住了张望的衣领,连忙问道:“先前是不是有一个重伤垂危的人被送了过来,他现在在那!”
可怜张望,好好的一个太医院名医,被魏谨这么一吓,说的话都是颤颤巍巍的结巴了起来,抬起手来一指,惶恐的说道:“在……那……”
这也怪不得他,从未见过魏谨如此生气,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时候若是触及了魏谨的霉头,不被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魏谨松开了张望,那里顾得上是什么,直接就冲了过去,危及江山社稷的大事,魏谨如何能够不怒?
因此这件事必须快速的确定下来,两者都不可耽误。
沈一莲一阵小跑才能跟上魏谨,一进屋子,就见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上面盖着白布,看不见人脸。
魏谨掀开一处布角,见此人早就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脸上还带着一道刀痕,能看出是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