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莲心里一紧,她知道不是刺客,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刺客能够如此的礼貌。
她穿上了衣服,就推开了窗子,眼前是一副与魏谨相差不多的脸,不过淡淡的疤痕锋芒毕露,显得有几分锋利。
认得出,就是魏慎,沈一莲很好奇,外面有着不少的侍卫把守,他是如何进来自己的坤宁宫的。
毕竟魏慎在魏谨的眼中,可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岂会让他对自己构成威胁。
这不怪不得魏谨,先前守护坤宁宫的是他手下的三十六卫,先前在围场时,已经死伤大半,他必须重新部署。
时间仓促,他还没有部署下来,魏慎就已经提前来到了坤宁宫中。
魏慎从窗口直接就进到了沈一莲房中,他知道坤宁宫里面的下人多,为了躲避耳目,自然是不敢走门。
沈一莲没有叫人,她见魏慎背着一个包袱,感觉到了不简单,有些想要听他有什么话说。
冷言问道:“你来干什么?不怕阿瑾直接将你打入天牢,擅闯坤宁宫,蓄意谋杀皇后,这样的罪名,想来已经足够治你一个死罪了!”
她对于魏慎没有一点好脸色,先前好几次都差点被他给杀了,如今还给了他说话的机会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魏慎倒是不慌不忙,坐在凳子上,独自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看着沈一莲,心有成竹的说道:“你不会。”
他十分的自信,自信到沈一莲都难以置信,绞尽脑汁都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如此的镇定。
要知道魏谨一直都在找罪名将魏慎处死,如今只要自己一喊,他就是必死的结局,就算是他手快能够杀了自己,也是逃不出这皇宫。
沈一莲冲着魏慎讥讽的一笑,笑道:“是吗?”
问了一句,就准备开喊,魏慎依旧是不慌不忙,从背上卸下来了包袱,摊开在了桌上,敲了敲,看着沈一莲玩味的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沈一莲收了声,看了过去,包袱中没有别的,只是几件粗布破衣。可在沈一莲的眼中却是完全的不同,她认得出,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父母的衣服!
刹那眼睛就红了,她生前就是一个孤儿,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父母,本打算一生守在自己的父母生前,承膝下之欢。自己却卷入了这场政治的漩涡之中,如今就连自己的父母也因自己落入了魏慎的手中。
沈一莲猛的上前,一把揪住了魏慎的衣领,几乎都要吼出来了,怒声道:“你将他们怎么了!”
魏慎脸上还是带着那股若隐若现的笑容,玩味的说道:“没怎么,两位老人很和蔼,你弟弟也很可爱,如今可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他从第一次被沈一莲拒绝,就开始寻找报复沈一莲的计划,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的坚持下,找到了生活在莲沼乡沈一莲的一家子人。
都说祸不及家人,不过现在显然在魏慎的眼中不存在,他红着眼睛,几乎要被魏谨逼到了绝路上,现在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为了避免莲沼乡中魏谨的手下能够联系上魏谨,特别选择了同进攻围场相同的时间,加上李达的配合,杀光了守在莲沼乡的人,现在可以说整个莲沼乡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沈一莲听得出魏慎的威胁,正欲说话,就被魏慎一把推掉了床上,他站在原地正了正衣领,紧接着就听到了沈一莲无奈的问话。
“说吧,什么条件?”
她知道,魏慎挟持了自己的父母,定然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也能够猜出,肯定是要将魏谨的除去。
魏慎笑了,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从怀中摸出来一个小玉瓶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说道:“很简单,此水无色无味,你可以熬一碗粥,将其兑进去,只要你让魏谨将其喝下,我便放了你的家人,至于做不做还是要看你自己。现在你家人的性命可都在你自己的手中。”
说着魏慎就从窗子冲了出去,离开了坤宁宫。他不敢从正门走,万一被魏谨部署的耳目瞧见,定要起疑心,自己的这个计划只怕又要失败。
沈一莲瘫坐在了床上,一瞬间绝望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一是自己的父母,一是自己心爱的人,心如刀绞,缺一不可。
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思索了良久,才拿起来了桌子上的玉瓶,冲出了房间,去了御膳房。
这一次她只能向魏谨在心里说声对不起了,为了自己的父母,她不得不如此做。
吩咐了御厨做了一碗粥,就端了出来,在路上找了一无人的地方,就将魏慎给自己的玉瓶倒入了粥中。
她战战兢兢的端着手中的粥,就去了御书房,她知道这个时间魏谨肯定在御书房中。
接了通传,就进了御书房,魏谨正在批阅奏折,见沈一莲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十分的疑惑。
沈一莲先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魏谨淡淡说道,想要看看沈一莲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
“谢陛下。”沈一莲刚刚起身,身后的殿门猛的打开,进来了一个侍卫,冲着魏谨连忙说道:“臣参见陛下,有封加急密函,请陛下亲启。”
魏谨闻言,紧接着说道:“赶紧呈上来。”
这侍卫连忙将密函呈了上来,魏谨将密函拆开,看了一眼,就已经知道了密函中所写。
沈一莲端着粥走到了魏谨的身边,有几分悲伤的说道:“阿瑾,你日理万机,难免身体劳累,我特地吩咐了御膳房为你熬了这碗粥,快些喝了吧。”
魏谨若有所思的看着沈一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他开始明白的。
不过,还是端起来了沈一莲的粥,看了几眼,没有瞧出来什么端倪,不过看沈一莲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
几经思量,他还是打算将沈一莲端来的粥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