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出雪菀,外面的轿子一直都没有敢离开,张研声音细微,很小心的说到:“多谢主子。”
声音很小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沈一莲一眼。
沈一莲浅浅一笑,拍了拍张研的肩膀,不在意又很护短的说道:“无妨,研儿只要我还在宫里,你们就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沈一莲前世是个孤儿,尤其看重朋友,重生之后,更加的护短。对于方才沈一莲才不在乎谁是谁非,反之她倒是觉得是孟非然无礼在先,张研如此做,反而维护了自己的地位。
张研心里泛淡淡的暖意,仿若有着一道暖阳在心中升起,免不得庆幸自己有了这样一个主子。
抬轿子的八名太监虽然不知道雪菀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们还是能够听到的,皆噤若寒蝉,畏惧于沈一莲的强势。
张研搀扶着沈一莲上了轿子,听张研一声起轿,轿子就动了起来。雪菀中孙雪和孟非然气的咬牙切齿,却对于沈一莲无可奈何。在地位上和沈一莲差了好几级,动手却又打不过,评理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
虽然沈一莲的处理方式可能过激了一些,但沈一莲有着魏谨的宠爱,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闹大了反而对于二人不利,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沈一莲在轿子中盘算着以后,虽然坤宁宫现在有着魏谨的严密部署,不过魏慎的手段不得不防,毕竟先前都已经见识过了一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如若沈一莲知道,先前一次雪夜中魏谨替她拦下了扮做雀儿的千面郎君,恐怕对于魏慎的手段,又要畏惧上几分。
缓缓的驶向坤宁宫,抬轿子的太监因为畏惧于沈一莲,一路上都是十分的平稳,没有一点颠簸。
突兀的一停,听到了外面有一个太监的声音,“轿中可是皇后娘娘?”
张研走上前去,与这太监交谈了两句,刚刚探听到他的来意,就听到了轿子中沈一莲疑惑的问道:“研儿,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张研撩开了帘子,向着轿子中探去,见沈一莲垂头沉思,小心翼翼的说道:“启禀娘娘,是陛下派来的,说是为了迎接南疆王,特地打开了围场,来请娘娘过去。”
张研脑中想起来曾经在宴会上的那一袭白衣的男子,仔细想想他还是挺好看的。只不过想不到这个南疆王如此的年轻,却被魏谨如此的看重。
沈一莲思索一阵,对于围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感冒,反之有些厌烦。每一次跟着魏谨前去狩猎,都会遇上一些不好的事情。
先前有魏谨的金衣三十六位、慕情护着,还是该受伤的受伤。
“不去,回坤宁宫。”沈一莲皱着眉头说道,毫不在乎。
听沈一莲如此说,张研没有多说,放下了帘子,冲着抬轿子的八人说了句起轿,不再理会那拦路的太监。
那前来通传的太监,怔在原地,想不到沈一莲居然会如此的决断,说不去就不去。
“哎,哎,哎……”这太监在后面喊了张研几声,却不见张研回头,登时就明白了沈一莲说不去就不去,丝毫就不害怕驳了魏谨的面子。
额头上已经涔出了细密的汗珠,脸都成了猪肝色,难看的都快要哭了。这可是张公公给他下的命令,这下要他如何交差,只好硬着头皮回去找张公公如实禀报了。
沈一莲则是一副莫不上心的心情,坐在轿子中已经到了坤宁宫。
刚刚出了轿子,雀儿就立刻迎了上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件,呈了上来。
恭敬地说道:“娘娘,这是由南平府送来的信件,说是要由娘娘亲启。”
雀儿也听说了南疆王的到来,就住在南平府,她想不到沈一莲的南疆王有什么联系,只不过听说沈一莲因为这南疆王在昨日的宴会上失态于魏谨,想来二人应该是认识的。
沈一莲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南平府送来的?难不成是百里玄策亲写的,也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
接过了信,就进了屋子,身处寒冬时节,哪怕穿着厚重的狐裘,也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丝丝冷意。
一入房间,木炭在盆中燃烧,些许暖意,这才让沈一莲卸下来身上厚重的狐裘。坐在桌子边打开了雀儿呈上来的信件。
轻轻启开,一入眼的就是一副清秀的字体,有着一股子女子的感觉,不过那劲然的笔力,透露出这是一个男子所写,且透着一股子的肃穆之意。
“自宴会一见,对皇后娘娘只觉得与故人相似,不知皇后娘娘几时有空,不妨来我这南平府小叙一番。”
沈一莲看完信上所写,心中对于百里玄策就是百里澈一事更加确定一番。
直接将信丢进了木炭盆中,看熊熊火光又大了几分,嘴角一勾,南平府她并不打算去。皇宫中都是魏谨的人,贸然前去定然要被魏谨发现。
本来他就疑心与自己,再如此,又要惹来魏谨的逼问,竟是麻烦,搪塞一次可以,多了可就是有理说不清。
正在屋中坐着,就听到了外面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圣旨到。”
听的声音尖细,几乎可以判定是谁了,张公公,魏谨的贴身太监,两朝元老。
沈一莲无奈,不听口谕,她还有办法向着魏谨糊弄,如今直接圣旨来了坤宁宫,不接都不行。
沈一莲出了房间,见果真是张公公,院里跪着雀儿、张研一行侍女,沈一莲行了一礼,无奈的说道:“臣妾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陛下大开围场迎接南疆王百里玄策,皇后等嫔妃随行,钦此。”
张公公宣读完了圣旨,就将其收了起来,沈一莲无奈道:“臣妾接旨。”
从张公公的手中接过了圣旨,一开始就猜到了定然是此事,看了一眼圣旨的内容,果真无误。就算是自己再不耐烦也必须要去了。
圣旨都到了,再不去,可就是抗旨不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