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策可是南疆王,身处南疆位高权重,我未入宫时只不过是一个农家女,地处偏远之地,何德何能与南疆王攀上关系。入宫后更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去过那里你能不知道?”沈一莲淡淡说道,再次出言,让魏谨寻不到什么破绽,他的调查同样在此地终止,天南海北的两人,又是从哪里来的交集?
她记得曾经与魏谨的一切,再看这张熟悉的脸只觉得心思复杂,心里对他依旧爱恨复加,却不敢再留在他身边了。更加不想牵扯到别人,百里玄策的事情还是瞒着他好。
魏谨起身,瞧了一眼床上的沈一莲,将信将疑说道:“希望如此。”转身便走。
他自然不会相信沈一莲的一面之辞,沈一莲所言虽然查不到纰漏,不过在宴会上的失态,已经证实这个百里玄策绝对不会只是和沈一莲一个故人长的很像。
他都不知道从几时开始对于沈一莲的一举一动都牵扯起来了自己的心神,她要地位,自己便给她后宫之主,想要离开就许给了她约定。想不到仅仅一个不确定的人就让他如此担忧,像是心爱之物将要被夺走一般。
沈一莲看着魏谨离开了坤宁宫,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窗外,也不知道几时能够得到燕冷的回信。
回床睡觉,一夜再无他事,翌日,沈一莲洗漱之后,坤宁宫就开始有嫔妃前来请安,毕竟昨日宴会上魏谨一道圣旨彻底奠定了沈一莲后宫之主的地位。
然而后宫中唯独能够和沈一莲在地位上相差不多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个钰颜,可她却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因此更是在后宫中滋生出了一群趋炎附势之徒。
来的不少除了几个与沈一莲素来不对付且结怨颇深的,才没有来请安。
沈一莲居于首位,环视来的所有人,不过是畏于自己的地位,担心自己仗着魏谨对于自己的宠爱,让她们难堪。
这些全都心知肚明,与众嫔妃客套一番,这才一一离开了坤宁宫。待所有嫔妃离开,沈一莲向着身边站着的张研淡淡问道:“今日有哪些妃嫔未来请安?”
昨日刚刚确定下来的地位,自然是要趁热打铁,自己拿下的位置可是不容许被挑衅。
自己计划还没有成功,岂能被随意跳出来的几人给自己搅和了。若是再像以前一样,恐怕魏慎还以为自己对于魏谨无关紧要。
“阿谨,我能帮你的也只能是这么多了,你想为皇,我便为你扫清障碍。”
她心里想着,揉了揉肚子,轻声叹气,这里面曾经可是有过他的孩子。
对于魏慎,她就不信魏慎不会动手,先前自己在后宫中无权无势的时候,他就在处心积虑的要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自己已经今非昔比,在他的眼中更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他会不想让自己死?
“是娘娘。”张研轻声说道,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回忆了一番,迅速的去拟了一份名单交给了沈一莲。
“启禀娘娘,今日所有没来请安的人都在名单上了。”呈上来了一张纸,她对于这几日沈一莲的张扬肆意已经很是了解,从一开始张研就早有准备。
沈一莲接过,看着名单上的人,熟人不多,反而都是新人,看来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张研写的很是详细,不仅写出了嫔妃的名字,就连她们的地位、住处都写了出来,看来张研在这上面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名单上写的地位最高的,是一个正三品的嫔妃,名为孙雪居雪菀,估计没有钰颜的带领,这孙雪就是这群人的领头羊了,区区正三品也配挑衅自己。
钰颜不来请安也是有理由的,她曾经向着魏谨求过圣旨,凤体有恙,魏谨怜惜佳人就准了钰颜。
沈一莲起身冷言说道:“妍儿,准备准备去一趟雪菀,瞧瞧这孙雪究竟是何等人物。”
心里对于孙雪已经有了几分厌烦的意思,如若有必要,她会借助魏谨之手除了此女。钰颜她不能动,区区一个正三品的嫔妃还轮不到她来撒野。
“是。”张研立刻应道,隐约还带着几分小兴奋,离开了房间就去准备。沈一莲虽说现在张扬肆意,不过她身为沈一莲的婢女,跟着沈一莲做这些事的时候,可都是风光无限。
沈一莲正欲出门时,从外面一只金羽鸽飞来。登时大喜激动浮于表面,金羽鸽回来了就说明燕冷那里有消息了。
从金羽鸽的腿上解下来信件,见上面写着:“墓下无尸骨,只有一个小木人,背后写着百里玄策。”
沈一莲看过信之后,内心一阵激荡,难以平复,有了燕冷的信沈一莲更加的确定当初的百里澈就是现在的南疆王百里玄策,也怪不得在山寨中初见百里澈时,就觉得他和山寨格格不入,哪里像是一个土匪头子。
还是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数箭穿体,明明是必死的伤势又用了替死之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应该很疼吧?
沈一莲自嘲的一笑,居然开始心疼起来了他。将手中的信丢进了木炭盆中焚尽成灰,这封信可不能被魏谨发觉。
张妍进了房间,见沈一莲坐在桌子旁扶首沉思,眉宇微动,一时不敢惊扰了她,可轿子就落在外面,左右为难。
只好硬着头皮,弱弱的向着沈一莲问道:“娘娘轿子已经准备好了,娘娘几时动身?”
声音细不可闻,若不是距离沈一莲很近,都不能确保沈一莲是否能够听到。
沈一莲这才睁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张妍一副怯生生的表情,自嘲一笑,自己几时变得这般令人惊恐了。
没有多言,起身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现在。”,人已经是拿起挂在房间里的佩剑,潇洒的出门而去。
张妍紧随其后,沈一莲一出门就见外面停着一面轿子,锦绣红顶,八抬大轿。这才有这后宫之主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