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莲闲暇的时间与平常无异,每日养花看书,被魏谨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并无什么不妥。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这天天气更加清冷了几分,自落下病根以来,沈一莲的身子就变得愈发的虚弱了,那怕每日都有着白芷菏开的药物作伴,终究痊愈不来。
这天气一冷,沈一莲只好穿起了更厚的狐裘,如此仍然是整日与火炭作伴,期间差点染上风寒,弄的白芷菏连忙赶来一趟,留了几颗药丸并嘱咐沈一莲每日一粒。
在白芷菏眼里,沈一莲现在可是她的一项重大的“实验品”,只要能够治愈沈一莲的病根,对于她来说可是自己医学史上的一项重大的里程碑。
所以白芷菏待沈一莲加倍的小心,生怕她再染上了别的病症。
这日夜,分外的冷沈一莲一日未出门,没次想出门的时候,都被雀儿苦言劝阻,她对于白芷菏的叮嘱倒是记得十分牢固,沈一莲无奈,只好待在屋中隔着窗户向外面张望。
夜里熟睡时,却不知外面有一人进了清菏菀,静悄悄的潜入了沈一莲的房间,没什么动作,找来了一张木凳,就坐在沈一莲床前,看着她睡熟的模样。
这人没有打扰的意思,沈一莲也没有感觉到有一人潜到了自己的身边,依旧熟睡。
一个月的调养,沈一莲的身子没有太大的改变,这睡眠却是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夜夜无梦一觉天亮。
翌日,天亮时分沈一莲懵懵懂懂的眯着眼睛,见到了一人就坐在了自己的床边,登时惊醒,刹那间睡意全无,一下坐了起来蜷缩到了角落。
刚看清,就见这罪魁祸首带着一脸的笑意正看着自己,一身五爪金龙袍,熟悉的笑容温润如玉,正是魏谨。
“你干什么?什么时候来的?”沈一莲连声问道,眼前这人来的实在突兀,她睡了一夜怎么就没有发现在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昨晚就来了,看你睡了一夜。”魏谨悠悠说道,起身伸了个懒腰,坐了一夜,有些疲倦了。
沈一莲怔了,自己现在的睡眠居然这么的熟,如此一个大活人出现在这里自己都发现不了。
“你来干什么?”
沈一莲问道,这一个月来她去见魏谨每次都是被其拒绝,一来二去的沈一莲直接就不去了,懒得搭理魏谨,不就是软禁,大不了就一直待在清菏菀中了。
“一莲,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魏谨说道,让沈一莲一怔,素来他都已朕自居,突兀的没有使用加上脸上的表情让沈一莲感觉到了不对劲,魏谨恐怕是话里有话。
“我也有话跟你说。”猛地抽出来了挂在床边的佩剑,佩剑出鞘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给你一个选择,只要你同意我就帮你杀掉魏慎,不过你要放我出宫,如若你不答应,我现在就以死明志!”
手中的剑刃冲着自己的脖子又逼近了几分,从沈一莲醒来之后,她就已经是知道了一切,昏迷时,她能够听到所有的一切,同样是知道魏谨的心意,不过她醒不来,现在她只想离开皇宫。
魏谨一怔,连忙摆手说,“一莲,你先将剑放下别伤到你,有话我们可以好好的说,你别冲动。”
魏谨同样被沈一莲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趁着沈一莲一个不注意,一步抢先迈出,擒住了沈一莲手腕,沈一莲只觉得自己手腕一痛,手中的佩剑掉落在了地上,魏谨这时才松了口气。
沈一莲并不在意,她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坐在凳子上,悠悠说道:“阿谨,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你能看的住我一时,但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看着我。”
魏谨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两个选择他非选不可,却都不如他所愿,他的确想要除掉魏慎,从一开始魏谨的目的就是用沈一莲来除掉魏慎。
如今魏谨动了真情,他并不想要让沈一莲离开,今天来找沈一莲,魏谨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落下面子想要向着沈一莲表白,让她留在宫中。
不想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被她堵住了嘴,直接丢给自己这么一个难题。
魏谨沉思一阵,见沈一莲就一直看着自己,目不转睛,许久这才说道:“好,我答应你,除掉魏慎之后我就放你出宫。”
他两面为难,只能出此下策拖延时间,毕竟要除掉魏慎并非易事,只要沈一莲还待在宫中,魏谨就相信有朝一日定然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魏谨起身就欲走,却又听到沈一莲说,“我需要作为皇后应有的权利。”
魏谨猛地驻足,看了两眼沈一莲,自从她昏迷醒来的那一刻后,自己认识的那个沈一莲似乎变了。
“好,朕允了,今日就迁往坤宁宫为御一品。”他直接答应,也不管沈一莲要做什么,他只要沈一莲知道,在这宫中她想要的自己都能给。
沈一莲嘴角轻勾,慕情、馨婉、小玉……你们的仇,我来帮你们报!
魏谨刚走不久,张公公就领着圣旨而来,无非魏谨离开时说的话,雀儿不知情,整个人都吓了一跳,沈一莲简单安慰了一下雀儿,告知她这是自己的意思,并吩咐她收拾一些要带走的东西。
不一会,就来了一队太监,将收拾的东西带走了,沈一莲带的东西并不多,大多都是慕情的遗物,临行时,沈一莲冲着小白的墓恭敬的一拜,点了三根香来祭奠小白。
更是让张公公给魏谨带话,这清菏菀不许任何一人居住,张公公只好诧异的点头。
一行人冲着坤宁宫走去,张公公在前,沈一莲居于正中,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无人敢出言议论一句,都在连忙的躲避。
坤宁宫坐北面南,面阔连廊九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比之清菏菀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奢侈了不知几倍。
自今日起,后宫中的人只觉得这天要变了,不知从何有着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