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莲听后一怔,魏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平日里与他的交情极浅,甚至没有任何交情,反而还带有间隙,如今他深夜到访,着实让沈一莲心中生疑。
久久无言,两人都没有说话,魏谨也没有任何要进来的意思,屋外只有冷冷的雨声,屋内木炭燃烧,给沈一莲带来了些许温暖。
许久魏慎才再一次的开口,说道:“我想和你聊一聊。”
他来此当然是有重要的事,要与沈一莲商讨,希望她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毕竟如今已经是诸事不通,魏谨登基已有时日,在宋城的帮助下,在朝中的声望也是日渐稳固。
想要动摇其声望,导致其被迫让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出最后的办法,直接杀了魏谨,自己才能夺得皇位。
虽然是谋权篡位,不过只要暗中行事,就算是有人怀疑,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到时候登基皇位,历史永远是留给胜利者的,日后自然是无事。
“说吧。”沈一莲轻声道,不知魏慎要跟自己说什么,行事莫名其妙,突然到访,又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魏慎却毫不例外的勾起了沈一莲的兴趣,让沈一莲想要听其继续说下去。
“我与魏谨是同胞而生,不过他却先我不过片刻,就被父皇立为了嫡长子。直到自己六岁那年,史官突然说父皇出生双子便是不详,必须则一培养,则一放养。然而是为嫡长子的魏谨从小便是作为太子培养,然而我只能沦为被放养的那一个。”
魏慎顿了顿,声音极为的悲怨,像是积压已久,心中对于魏谨的恨意,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所言句句非虚,此行来本就是为了说服沈一莲,所以是诚心布公的在跟沈一莲交谈。
沈一莲在屋中听着没有说话,表面虽然不起波澜,不过心中早已十分惊讶,没想到二人竟然还有如此深的往事。
但沈一莲却觉得魏慎有些无理取闹了,魏谨作为嫡长子,按照伦理纲常,就算并未如此,成年之后,立魏谨为太子都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沈一莲并没有去问,而是在静静的听魏慎去说,“本来我并未发觉,直到二十岁那年,我才认识到了,父皇对于魏谨的偏爱,是发自于骨子里的,仿若缺他不可,可是我却不同,作为那个被放养的皇子,可以说可有可无。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调查,最后我才发现了六岁那年的真相。原来并没有所谓的皇生双子是为不详一说,一切都是魏谨与宋城的阴谋,因为宋城是他的老师,而我自六岁那年,就注定成为了这场皇位之争的牺牲品。”
站在窗外的魏慎拳头攥的很紧,怒火中烧,每当提及此事来他就极为的愤怒,恨极的魏谨,恨不得将魏谨挫骨扬灰,什么兄弟之情,在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荡然无存。
被他瞒在谷中,整整欺骗了二十年,好深的算计!
屋内的沈一莲更加的震惊,一时不敢确定魏慎说的话是真是假,先前她曾听小玉说过,二人的关系很好,不过如此听来,彻底颠覆了沈一莲的认知。
虽然她知道魏谨不是个东西,不过魏慎口中那个没有半分情谊,眼中只有皇位的魏谨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魏谨吗?
“后来,父皇驾崩,便开始皇位的争夺,当时我只因与魏谨的相貌相同,我便自毁面目,不愿与他重叠。可是后来父皇临行前,所写下的圣旨传出,立魏谨为太子,果然一切都是顺着他的心意,他就可以如此登基加冕。可后来他却迟迟不来,整个人如同失踪了一般。再后来,就在我即将要坐上皇位的时候,他却突然回来了,夺走了我的一切。”
听到了魏慎说到了这里的时候,沈一莲已经知道当时的魏谨在哪里了,当时的他就在莲沼乡,或许不应该说他是魏谨,那时他叫阿谨,是自己的阿谨,没有一点坏心思,天真无邪的像个孩子的阿谨。
“自那之后,你便也知道,魏谨立你为皇后,其实只不过是在利用你来将我钓出来罢了。”
说到这时,魏慎惨淡的笑了,魏谨身为皇帝,本身就是一个武功高手,身边又高手如云,杀不了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可是没想到连沈一莲一个柔弱女子,都是可以拖到现在。
“魏谨此人太过于冷血无情,他连亲情都可以利用,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利用的。”
一句话说出了沈一莲心中的苦涩,是啊魏谨连感情都只是他所利用的物品罢了,自己对其所有的情感,在他眼中都是微薄的很。
“我想你能帮我,帮我杀了他。”魏慎声音一厉,眸子中的狠绝之意,若是沈一莲能够看到,定要会被吓一跳,这的是多么深的恨意,才能有这样一对眸子。
沈一莲笑了,杀了魏谨,且不说自己答不答应,就算是自己答应了,要想成功几乎也是不可能,他本身的武功就已经是名传江湖了,且身边的三十六卫,那一个是吃素的,杀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且如此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为了自己的父母,沈一莲都是不可能答应魏慎。
“你不必担心别的,我需要你用毒杀,魏谨时刻关注着你的清菏菀,只要你敞门迎人,魏谨定然来,只要你在水中下毒,他必死无疑,不用太久我登基为皇,你自然是无事,到时候你便可以离宫而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魏慎像是知道沈一莲的顾忌一样,开口说道。
“是吗?可是你为何这么肯定我会帮你?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为何要答应你?”沈一莲嘲笑说道,这魏慎说的倒是挺轻松的。
“你会的,因为你恨他,和我一样恨他,丧子之仇、欺诈之恨就已经足够了。”窗子被轻轻的推开了一道缝隙,魏慎伸手递进来了一个玉瓶,就离开了清菏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