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莲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同样不理解白芷菏的所做所为。不过她清楚一点,白芷菏并没有害自己的心思,不然也就没有必要救自己了,在药中下毒,总是更加的方便。
沈一莲的眸子定在了那一摞书中,看到了其中一本,书的一侧写着书名《东宫论》开口说道:“雀儿,将那本东宫论拿来。”
“是。”雀儿说道,从其中找到了,就递来了沈一莲,见其准备要看书,就离开了屋中,不再打扰。
沈一莲看着上面的三个大字,眉头舒展不开,自然知道东宫可是太子居住的地方,不过如今可没有什么太子,自然是没有什么东宫可言。
沈一莲看着此书,字迹、纸张都没有太过于陈旧,只是像放的时间久了,蒙上了灰尘,不过想想,以白芷菏的房间程度,还能够出现这样的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所谓东宫,无人选可猜,很有可能是魏谨身在太子时,外人所著作出的。
沈一莲轻轻翻阅,一眼就知,果然是写的魏谨,嘴角一勾,仔细研读了起来,书中的魏谨,不像是史官所记载的那般,皆是什么丰功伟绩,此书之中的话,可是褒贬不一,让人感觉更加的真实。
“咚咚咚。”
正看的起兴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沈一莲的思索,院中雀儿向着院门走去,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张望、厉云。
心里还记着沈一莲所言,就算是陛下来了也是避而不见,更何况只是常见的二人。
“二位大人请回吧,我家主子身染重疾,不宜见人。”雀儿按照着沈一莲交代的话说道,透过门缝能看到外面的两人面面相觑。
张望再次敲门,说道:“请雀儿姑娘开门,在下便是太医,皇后娘娘染了什么重疾,可否让在下瞧上一瞧?”
他奉魏谨的旨意而来,对于沈一莲的身体略知一二,一路上厉云也向着他讲了沈一莲如今闭门不见人,对于雀儿的为难,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雀儿没有一皱,太医可是不好办,连忙跑进了屋中,沈一莲见雀儿慌张,方才的话她也听在了耳中,知道什么情况,只是太医一时没有想到是谁,反而还想到了白芷菏。
“外面的人是谁?”
“娘娘,外面一人是太医院张望太医,一人是厉云。”雀儿说道,一提到了厉云,她心里就是一阵愤愤不平,如若不是因为厉云拿着那三件衣服来让沈一莲看,沈一莲也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沈一莲点了点头,说道:“你去与他二人说,我已经睡了,不要打扰我的清静。如若他二人还不离去,或者说明日再来,直接说我不愿见人,再来同样不见。”
雀儿点了点头,虽然说话狠了点,不过还是来到了远门处,按照着沈一莲吩咐的去说了。
一如沈一莲所猜,不过终究是被沈一莲怼了一顿,话说不出二句,两个人都是青着脸的离开了。
雀儿进了屋中,见沈一莲真的是已经睡着了,手中的书放在了胸口。
雀儿静静走上了前来,先将胸口上的书挪去,然后又小心翼翼为沈一莲盖上了被子,这才安安静静的离开了房间。
翌日,自用过早膳之后,沈一莲正在院中浇花,就听到了门外之人络绎不绝,皆是各路嫔妃,有是先前听过名字之人,有的是一次未曾听过之人。
沈一莲听得烦心,一人也未见,直接让雀儿说道:“我家主子身染重疾,不见客,如若不想死的,还请滚出清菏菀方圆五十寸!”
虽然引来了不少人的咒骂,不过皆是被这一句吓跑,虽然她们都多多少少的听说了后宫的传闻,不过具体的真相却都是不知,万一真是染了重疾,再传染给了自己,更加是得不偿失。
一连几日,终于是没人再来打扰,沈一莲过的可是清静的很,每日只是浇浇花、看看书,日子过得也挺是舒坦。
不过有一个人始终是例外,那就是张望,每日皆来,本来沈一莲还有心思让雀儿去敷衍他一番,不过张望可不相同,无论是沈一莲说什么,都是不走,非要等上几个时辰,直到最后才肯悻悻而走。
张望也不想来了,不过魏谨的命令就在哪里摆着,自己不可能去违抗皇命,所以只好如此。
每一次悻悻而走,都会去禀告魏谨一番,一次两次的魏谨尚没有在意,这日忘了是第几次了,反正是一连数日,魏谨终究是忍不住了。
这日直接冲着清菏菀而来,刚到院门处里面的人就听到了张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雀儿一听就慌了神,透过门缝能够看到三人,魏谨、张公公、张望。如若不是因为沈一莲先前千叮万嘱让雀儿不许给魏谨开门,恐怕她也忍不住的去开了。
沈一莲知道雀儿的为难之处,走到了雀儿的身旁,轻言说道:“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雀儿点了点头,就听到了沈一莲说道:“三位请回吧,臣妾病重在身,无暇顾及三位。”
沈一莲直接拒绝,就连方才转身只不过仅仅走了几步路的雀儿都停了下来,着实为沈一莲捏了一把汗,毕竟外面的人可是皇上,九五至尊!
外面的三人几乎都怔住了,连魏谨亲来都是如此的直言拒绝,本以为魏谨对于如此蔑视皇权之人会加以重处,可是却见魏谨并没有多言。
却开口问道:“连朕也是如此?”声音稍厉,微有薄怒,自他登基以来,至高无上的皇权还从未被如此的蔑视过。
再去听,院内再没有了声音,魏谨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破门而入,就听到了雀儿的声音,“请陛下恕罪,我家娘娘她已经睡了。”
雀儿额头上涔着细密的汗珠,她知道自己方才所言的份量,一句话杀头之祸都是有可能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