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字字皆透露着埋怨的心思。
魏谨没有动怒,寻来一张凳子坐下,也不言只看着沈一莲,由于是背对着,他并不知沈一莲的表情。
良久才言道:“你不必担心,你的父母仍在莲沼乡,我并未动他们。”
魏谨知道沈一莲是为何昏迷的,气急攻心,当然明白是什么事情,如今如此说道,只是想定一下沈一莲的心神,让其能够好好的疗养身体。
沈一莲不言,依旧是背对着魏谨,对于魏谨所说的话嗤之以鼻,是未动,不过也仅是局限于如今,若是自己再想逃离,再去做些与魏谨所想背道而驰的事情,他还会容忍,或许自己无事,可远在莲沼乡的家人,恐怕少不了受苦。
“你不必担心,明日我派张望来,再给你瞧瞧身子。”魏谨说道,已经起身,又在床边站了一阵,依旧不见沈一莲有所动静,背对着自己,始终都是一声不响的。
终是无言,魏谨心里发涩,只觉得沈一莲的一举一动都在牵扯着自己的心,曾经一直都在利用她,而她陷在迷局之中,对自己始终如一。
如今这般变化,冷若冰霜,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对她连半分的脾气都使不出了。
“你害怕我肚子里面死过人吗?”从床上传来了一个淡淡的声音,沈一莲依旧是背对着他,魏谨一怔,还以为是听差了。
屋中只有沈一莲与他两人,他未说,只能是来自沈一莲口中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去接沈一莲的话。
腹中之子滑胎,归其根本一切皆因自己而起,思索了一阵,只是幽幽轻叹一声,就离开了清荷菀,多待此处只能徒增尴尬。
听得动静,魏谨已经离开,沈一莲这才下床了,只觉得身子一阵虚弱,揉了揉肚子,心有些痛。
口中唤着雀儿,不多时雀儿从外面进来,见沈一莲下了床,连忙上前去扶住了她,口中急切的说道:“娘娘您怎么下床了,快上床上歇着,有事在床上叫雀儿来就行了。”
雀儿对于沈一莲的身体情况,算是除去白芷菏最为了解的人,在去向太医院找药方时,就已经被白芷菏嘱咐了,必须要让沈一莲静养,不然会落下病根,就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也活不了多久。
沈一莲摆了摆手,浅浅一笑说道:“无妨,我的身子还没有这么虚弱。”
不过看雀儿一脸的坚决,还是顺着雀儿回了床上。
雀儿开口问道:“怎么了娘娘?方才叫雀儿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无什么大事,将院门关上了去,不论是何人为何事而来,皆不开门,对外就说我染了重疾,概不见人。”沈一莲说道,不愿意再多言,只想着安安静静的过完这段日子,早点结束如今这种噩梦一般的日子。
不过哪怕是如此,沈一莲的事情也在整个后宫之中迅速的传来了,如同病毒一般迅速扩散,一时无人能够断绝。
当即,后宫之中流言蜚语四起,先前还仅仅是贬低沈一莲只是一个农家女,如今更是多了一些咒骂沈一莲的话语。
魏谨刚回了御书房,就将厉云召了过来,魏谨一路上心事重重的,被沈一莲的事情牵挂着心思。
不多时,厉云快步来了御书房,在大殿中行礼说道:“臣厉云参见陛下。”
魏谨居于正殿之上,冲着殿下的厉云摆了摆手说道:“免礼。”
“谢陛下。”厉云站起来了身,尚不知魏谨是什么意思,毕竟沈一莲出事在前,还没过多久,就传自己过来,难免会心里紧张。
“自今日起,你暗中保护沈一莲,清菏菀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前向朕禀告。”魏谨说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愿意多言,只觉得头微微刺痛。
“是。”厉云说道,正准备退下,就又听到了魏谨的话,“去太医院传张望,让他去太医院为沈一莲诊断一下身体。”
他不想再拖,虽然先前与白芷菏谈过,不过总觉得她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好像还十分乐的此事发生,好让她看场热闹。
魏谨并非不相信沈一莲的医术,反而十分相信,皇宫中旁人不知白芷菏的底细,只知她是个太医,不修边幅,且性格古怪,久而久之才让她逐渐的在太医院中隐匿。
不过魏谨可是知道的通透,白芷菏背后的身份可是一点都不简单,江湖之上盛名在外,医仙的名头不知是多少人眼中的世外高人,其医术不知道甩了张望多少条街。
可,以她的脾性,她已经确诊的病情,且已经料理好了后面的诸事,再想要让她去做表面功夫,就算是自己的命令,她也能够抛之于脑后。
厉云本来一怔,没有去深想,还以为是魏谨不相信白芷菏的医术,想要让张望再去确诊一遍,领了命令,就出了御书房。
清菏菀中,雀儿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了一摞子书,放在了沈一莲的内室,看了一眼约乎有着二三十来本。
沈一莲躺在床上,禁不住的问道:“雀儿,这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大多典籍都是在翰林院之中,而看着这些书名都是一些比较珍贵的书,雀儿在后宫中的身份,不过是自己身边的一个侍女罢了,因为自己的缘故,在后宫的日子就不好过,更加没有权利去翰林院拿书来了,又何况是如此之多。
雀儿笑了,说道:“娘娘不必担心,这是白芷菏大人给的,她说娘娘需要静养,平日里,多看些书有益于修心养性,对于自己的伤势也好。”
雀儿也不知白芷菏为何要突然如此,她方才在外边遇到了白芷菏,就被她叫到了她的屋中,搬来了这些书。
可能是白芷菏也知道自己的医书,平常人看了也看不懂,这才找来这么一堆无关于医术的典籍来。
不过雀儿的心里总是放着一些疑惑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沈一莲与她的交情,不过是点头之交,并无过深,如今这样的行事,总让雀儿觉得事情恐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