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从危险的河边被拽到了假山后,沈一莲并不吃惊,一切都是尽在预料之中,一侧的诸葛月却愣住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厉云一个闪身冲出了假山,一把便将其擒下了,腿踢向了其关节处,诸葛月直接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火光亮起,一队队侍卫手持火把赶了过来,火光之亮,瞬间照亮了此处。
此处的幽静并无原因,前有假山阻隔,周遭便及一圈树木,这是一种大叶子的长青树,树叶遮挡了一切,就算是夏日,这里也是一处乘荫纳凉的好地方。
诸葛月跪在地上,身后被厉云按着,动弹不得,双眸如两盏幽灯,点着熊熊怒火,瞪着沈一莲,仅仅是眼神就要将沈一莲千刀万剐!
“沈一莲,你居然设计害我!”诸葛月吼道,想不到沈一莲居然设下了这样一个局!
“何来的害你,是你居心不轨,如今的这一切不过是自找的。”沈一莲瞥了一眼诸葛月,嘲讽说道,沈一莲并不傻,摆在局面上的阴谋,又岂会故意中计。
沈一莲不过是将计就计,便将诸葛月擒了下来,要怪只能怪诸葛月赌错了,她赌沈一莲无权无势,整个皇宫都无人理会,却恰恰忘记了,魏谨是最忧心沈一莲安危的,容不得她有什么差池。
正说话间,打假山后又一太监走出,沈一莲抬眸一看,原是张公公。
其手中握着一金色卷轴,瞧着模样像是圣旨,行至此处,打了开来,说道:“诸葛月听旨。”
所有人下跪接旨,见圣旨,如今魏谨。
听张公公继续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诸葛月预谋杀害皇后沈一莲,以下犯上,其罪当诛,即刻压入天牢,钦此!”
一道圣旨宣读,诸葛月听的脸色煞白,瘫坐在了地上,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罪臣诸葛月,还不上前接旨!”张公公轻呵道,合起来了圣旨。
诸葛月回过神来,神情落寞,从地上站起,哽咽的说道:“臣妾接旨。”
从张公公的手中接过了圣旨,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目光焕然,再无丁点神采。
一众人起身,压着诸葛月去了天牢,厉云则护着沈一莲回了清荷菀。
一到清菏菀,就见雀儿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到了现在还没有睡。
沈一莲皱了皱眉,开口问道:“雀儿你怎么还没有睡?”
雀儿一见沈一莲,禁不住的将其抱住了,扑在沈一莲的怀中,细声道:“娘娘您总算回来了,担心死雀儿了。”
沈一莲浅浅一笑,淡淡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屋休息。”
见雀儿点了点头,就回了屋中,沈一莲拿起来了一块抹布,将院中那两口黑木棺材擦拭了一番。
一连几日宫里都是风平浪静,虽说后宫的大多数人视沈一莲为肉中钉眼中刺,不过有了前车之鉴,都是在背地里说,不敢太过于挑衅。
虽说清闲,不过流言蜚语在外,总归是受尽了白眼,再加上无权无势,连带着雀儿的日子都是不好过。
一转眼七日过,这日凌晨,沈一莲老早的就整理好了衣衫,虽然不至于披麻戴孝,不过一身素缟显得很是沉重。
厉云早早的来到了清菏菀中,见沈一莲站在棺木前,行礼说道:“娘娘,时辰到了,该走了。”
沈一莲点了点头,想起来了一些,说道:“厉云,备两坛酒来。”
“禀娘娘,备着那,皆在马车之上。”厉云说道,见沈一莲点了点头,这才命手下,从慕情的房中抬出来了几个红木箱子。
沈一莲瞧了一眼,这些都是慕情的遗物,沈一莲只留下了慕情珍重的几柄佩剑,至于其余的皆被整理了出来,好烧给慕情,她九泉之下好有知。
一切收拾好了,沈一莲随着厉云出了清荷菀,在外有着一辆马车,随行的侍卫不少,足有上百,算着厉云,仅金衣侍卫就有着六人。
想来魏谨也是担心再有刺客出现,毕竟多次遇险,魏谨不得不防。
两口黑木棺材被抬了出来,沈一莲磨砂着棺木上了马车,今日出行,愿慕情入土为安,在九泉之下安好。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如今的汴京城,早市尚未开,街道上显得冷冷清清的,挨家挨户都锁紧了门窗,也有些人会早起透窗看外,不过一见到街道上的一行人抬着的黑木棺材,就收回了目光,轻言晦气。
无人打搅,同样乐的如此,也省去了再去疏散行人的功夫。
出了汴京城,寻着小路去了密林,约乎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下,沈一莲撩起来了帘子,原来已经到了。
沈一莲出了马车,这里不知在何时,周围有着一层砖墙建起,门口处有些一队官兵看守,想不到这里居然被建成了陵园,想来是魏谨为之。
沈一莲走在前方入了陵园,怀中揣着两坛酒,身后跟着一大群侍卫抬着两口黑木棺,甫一进入,就见此处林林洒洒落了几座坟。
坟上多落叶,正是深秋临冬枯叶落尽,此处也无人照料,落得如此同是自在。
沈一莲将怀中的两坛酒放在了地上,身后的侍卫开始挖起来了坟坑,沈一莲则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把扫帚,开始扫起了落叶。
厉云见状,快步来到了沈一莲的面前说道:“娘娘,让臣来做吧?”
沈一莲不言,摇了摇头,一脸的执着,已经给了厉云回答,这件事让他不得。
厉云便没有执意去管,任沈一莲去收拾,不等多久,墓坑挖好的时候,沈一莲已经将周遭的几座坟都清理了个干净。
沈一莲来到了百里澈的墓前,将两坛酒启开,洒在了其墓前,晓得他爱酒,特地为其带来的两坛,希望他泉下有知,能够喝个痛快。
沈一莲将周遭埋葬之人一一祭奠之后,看着慕情、李馨婉下葬,起手为其立了碑。
“吾友义烈皇妃慕情之墓。”
“吾友义烈皇妃李馨婉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