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莲咋舌,她何时相思了,想想鸡皮疙瘩就起一地,“那你可有见着我哥哥?”
“夫人的哥哥是?”红苕刚问,就听见碧玉咳嗽两声。
碧玉冷冷的看红苕什么事儿都不经过大脑思考往外说,心底是气的很,真是恨铁不成钢。
沈一莲顺着声响看过去与碧玉对视,好一双清冷的眸子。碧玉眼底没任何情绪,冰冰冷冷的,像个机器。
沈一莲住了嘴,感慨百里澈身边的人也是如同他一样奇怪,令人猜不透。按照她的分析和判断,百里澈绝不是他表现的那副模样,之前是她太掉以轻心了。
当下是要知道斗方下落才为要紧,沉浸在自己思路里,等红苕给她穿好一件件繁琐的小衣中衣,她才反应过来。
“夫人肌肤嫩白,可真令人羡慕。”穿好最后一件,红苕赞叹道。
沈一莲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多程序也多,真麻烦。完了还要上妆,上妆之前需绞脸,拿两根绳子绞掉汗毛。
碧玉那张冷脸,沈一莲仰着头盯了好久,直将她看的开口,“夫人为何不闭眼睛。”
“他人行这痛苦之事,必是得亲自看着。”沈一莲忍着痛道。
碧玉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这夫人倒是聪慧。不愧是二当家看上的女子,枝叶那蠢货狠而不实。
刚想着枝叶,她还当真就来了,眸子里透着冷意盯着沈一莲看,“你就是二当家看上的女子?”
沈一莲因在绞脸,仰着头,五官都有些扭曲以一种别扭的方式看着枝叶。不是她不说话,而是当下情形,她也开不了口。
枝叶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个遍,也未见得哪里稀奇了,也不知二当家看上了她哪一点。特别是胸脯还没有她的一半大,枝叶心底有些得意,将胸挺起。
沈一莲有些莫名其妙,只觉得这位大胸的姑娘似乎有些傲气。她对外人本就天性冷淡,并无多少兴趣,便不再向她瞥去眼光。
可这枝叶却觉得自己是被藐视了,气呼呼的想要上前找沈一莲理论。却被红苕挡住,她一顿,推开她,“红苕这是做什么,我枝叶比不得一个外人了?”
沈一莲心里啧啧,虽是愤怒,这声音听起来却是像撒娇,还是有些甜。若是真娇气说上那么几句,可真真是甜的发腻啊。
“枝叶姐姐还请自重,这是二当家即将明媒正娶的夫人,还望枝叶摆正位置。”红苕正色道,如此认真的一面倒是令沈一莲也惊奇了。
“哼,来历不明的女子也想做二当家的夫人,也不照照自己是何模样?”枝叶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她脸上。
碧玉清冽又无表情的脸在枝叶面前放大,冷冰冰道,“你给我闭嘴,何种身份也轮不到你来说话的份,给我出去,否则我就直接让二当家老收拾你。”
枝叶捂住脸敢怒不敢言,屋内的所有人都被这变故给镇住。枝叶落泪两行,还有一滴泪水盈盈的挂在睫毛上,真是令人看了都心化。
“枝叶说话不知分寸,还望夫人不要放在心上。”碧玉转过身对着沈一莲道。
山寨正厅热闹一片,沈一莲一切就绪,穿上了喜服盖上红盖头。她一直在找机会想要逃走,四处都是人。这地势也不利于逃跑,她悄悄掀开盖往四周瞥去,并未看见斗方。
碧玉见沈一莲有些踌躇,不由的推了推她,沈一莲想假装绊倒也不可能。她力气实在是太大,托着她的手肘稳稳的往前走。
百里澈眼底含笑望着朝自己走来的沈一莲,加快脚步牵过她的手,大当家坐在上头。
大大的喜字在上方贴着,沈一莲心底咯噔一声,这可如何是好,“待会儿,百里澈,我哥哥呢。”
“你哥哥下山去给你置办嫁妆了,别担心。”百里澈安慰道,想牵了她立即拜堂。
沈一莲停顿了几秒,正色道,“我只有这一个亲人,必定得等他回来,咱们再拜堂可好。”
“莲儿莫急,你哥哥从此以后就是我哥哥,这山寨上上下下都得尊敬供着,放心好了。”百里澈只想安抚这只炸毛的猫,好早点跟自己成亲。
“他去了多久。”沈一莲干脆将整个盖头掀开,定定的与百里澈对视。
众人惊呼,倒是没见过这么豪迈的新娘。百里澈宠溺的看着她,柔情四溢,“莲儿莫要闹脾气,还好哥哥不在,否则定是要笑话你。”
沈一莲一顿,被百里澈反击的哑口无言,心底不禁吐槽百里澈当真是个厚脸皮。且不说斗方怎么可能会去置办嫁妆, 这其中定有事。
大当家实在受不了如此磨磨唧唧,大手一挥吩咐道,“将新娘子送回百花阁,诸位兄弟喝好吃好,二当家就直接入洞房吧。”
沈一莲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百里澈一把抱起。周围一片起哄叫好声,大口喝酒口吃肉。
“放我下来。”沈一莲挣扎着想要下来,见他没丝毫反应,便用拳头捶了捶他的肩膀,“百里澈,你放我下来。”
“娘子莫要着急,待会儿有的是时间打我。”百里澈勾唇,调笑道,刚抬腿,一只箭直冲他后背袭来。
百里澈抱着沈一莲腾空躲过,安全落地,他眼眸一片冷静。将她护在怀里,安顿在一个安全的角落,“好好待着,千万别出来,在这儿等着我。”
外边一阵喊杀声,沈一莲目送百里澈令着诸位兄弟出去应战。外边剑光灯影,影影绰绰可以看见倒下的人影还有鲜血四溅的场面。沈一莲也顾不得这攻寨之人是谁,趁着慌乱之间,挣脱看守她的婆子往里跑。
外边都是山寨里的人,自然是不能前去。斗方定是被藏在里头,沈一莲从议事厅的后门开始跑,意外撞倒了红苕。
“红苕,外边有人攻寨,我先去换身衣裳。”沈一莲匆匆说了这句便赶紧从她身边跑过。
找了十几个屋子,她去了最后一间柴房。推开门,入眼的便是被白布堵住嘴被五花大绑的斗方还在用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