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围着的侍卫早已经退走,毕竟大白天的,所有侍卫都不相信会有刺客胆敢白日行凶,对于清菏菀如今发生的一切意外,都是不知情。
“阿情!”
沈一莲一声怒吼,看着地上慕情倒下,眸子刹那红了,她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切,这可是她最为信任的两人,可现在是李馨婉亲手杀了慕情啊!
“轮到你了。”李馨婉勾着一抹冷笑,手中匕首挑了挑,看着沈一莲面如冷霜,再无之前在一起时的天真、顽皮。
如今的她更加像是一个冷血的杀手,变态、血腥,不近人情的冷酷!之前那所谓的情谊都被其丢的一干二净,何来的姐妹之称,不过是换取信任的手段,付诸性命的维护,是自知不会出事。
她从一开始接近沈一莲,便是为了今日,她一直不敢行动,并非没有机会,只是迟迟没有命令,也不知是不是后面的人被逼急了,今日才动了自己这枚棋子。
她同样深知自己的身份,棋子同样为弃子,不过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动手,有着难言的苦衷,所以今日沈一莲必死!
前日恩情,一匕首斩断,快刀斩乱麻,自此两人之间沈一莲必须死!
沈一莲在地上站在,根本没有动作,她方才叫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反应,整个人像死了一样,双目呆滞,目光离散,只有那仅剩的弱弱的呼吸还象征着沈一莲还活着。
躺在地上的慕情,并非死不瞑目,反之走的很是安详,甚至在其嘴角还挂着一抹淡笑,这一死便是解脱,她已经了却心愿,今生今世再无牵挂,只求来世再也遇不到上官启这等痴情之人。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外面张公公快步走来,他并未瞧见清菏菀中任何动作,在其身后跟着雀儿,他只是为了应允魏谨的旨意,将雀儿送来,为沈一莲身旁的侍女。
李馨婉一怔,身子顿了一下,这时的张公公已经进门来,一眼就看到了清菏菀内的情景!
“啊!”
雀儿一声尖叫,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向着后面不停的挪去,眼睛如同一对铜铃,死死的看着前方。
张公公还好一些,手中的浮尘直接掉在了地上,转身就跑,连忙出了清菏菀,不敢在这里停留片刻。
李馨婉动手杀了慕情,还欲行凶要杀沈一莲,这可是大事,再留此片刻,自己都有可能被李馨婉给杀人灭口了。
李馨婉愣了愣,眼前的变故让她有些眼花缭乱,不过片刻反应过来,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沈一莲必须得死!
一下扑了上去,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锋利至极,能够一下就刺穿慕情的软甲,取了她的性命,在沈一莲身上刺入,还去如同砍瓜切菜般随意。
“孽徒!”
一声厉呵暴起,声如雷震,在清菏菀三人耳边轰鸣,炸的耳膜生疼,原本呆滞的直接被惊醒了过来,无神的望着眼前的种种。
只见厉云不知道是何时过来的,李馨婉手中的匕首已经被他夺去。
厉云冷着眸子,他现在为宫中侍卫统领,负责皇宫中的各种安危,却如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当即怒了!
一脚飞踢,落在了李馨婉的双腿的关节处,刹那李馨婉跪在了地上,见她脸色发白,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眉头早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双腿全部断裂,再也站不起来了。
厉云没有就此停手,双手按在了李馨婉的肩上,不等李馨婉有什么动作,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还伴随着李馨婉痛苦的吼声!
双肩尽碎,厉云可是没有半分留力,使出了浑身解数,李馨婉垂着两条胳膊,再也抬不起来手了。
苍白的脸,看不出丁点血色,耷拉着头,已经昏了过去,杀嫔妃、害皇后,任何一项都是死罪,厉云冷着一张脸,并没有直接将李馨婉杀死。
平日里见她与沈一莲的关系极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定然是被人指使,一切皆由魏谨定夺,他也不方便直接诛杀。
厉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了沈一莲扑了过来,抓着李馨婉的胸前的衣服,一下一下的锤着,口中哽咽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哭的梨花带雨,姣好的面容被花了,泪水洗面,一下一下的锤着,得不到丁点回应。
“娘娘节哀。”厉云说道,看着沈一莲如此,竟然有些可怜,他不懂怎么去安慰人,只知道这样说。
沈一莲全然不理,失神的站了起来,披散着头发,明明脸上泪水不断,如同雨落,然而却大笑了起来,一副疯癫的模样。
踉踉跄跄到了慕情的身旁,蹲在她的一侧,晃了晃慕情,说道:“阿情,你怎么了?你醒醒呀,你不是说过以后要保护我的吗?你怎么可以睡觉,你醒醒啊!”
声音由唤变急,最后几乎都是吼出来的,泪水滴落在慕情的脸上,再也唤不醒了这沉睡的人。
沈一莲不再言语,从地上居然将慕情的尸体抱了起来,脸色迅速的红了起来,看着很是吃力。
厉云不知她这是要做什么,连忙走到了沈一莲的身边,说道:“皇后娘娘,让臣来做吧。”
“滚!”厉声道,沈一莲不再言语,看都未看厉云一眼,自顾自的,抱着慕情向着屋里走。
可怜那厉云,好心被晾着了,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瞥了一眼在庭院一角蜷缩着的雀儿,她仍然是一副惊恐的表情,看得出还没有从方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
“雀儿姑娘,你可无事?”曾在狩猎场上,二人就曾见过,所以厉云知道雀儿的名字自然是不稀奇。
“啊”雀儿回过神来,“厉大哥我没事,只是有点接受不了。”
痴痴的看着地上的血迹,和跪在庭院里耷拉着头昏迷的李馨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