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张望从屋中走出,向着沈一莲行礼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阿情她怎么样了?”沈一莲问道,言语焦急,她虽然知道这是慕情一手策划,用心为之,可慕情身子,方才依偎在沈一莲的怀中时,沈一莲就觉得其已经气若游丝了。
“臣不知,白太医正在医治,臣觉得有些不妥,便退了出来。”张望说道,方才他在屋中就是被白芷菏赶出来的,毕竟有些东西还不能看。
沈一莲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心里担忧着慕情,希望她不会出什么事。
“若娘娘无事,臣就先退下了。”张望开口说道,见沈一莲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清菏菀。
沈一莲在院中不停的踱步,时不时的向着房门处看去,不知白芷菏何时能够出来。
房中,有着一盏灯火亮着,床上的慕情盘坐着,袒露着后背,至于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让其包扎了起来,白芷菏手中执针,刺入了其后背上穴位中。
一针接着一针,或长或短,慕情闭着眼睛,眉头舒展着,体会着身体的变故。
不多时,白芷菏停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玉瓶,从中倒出了一枚药丸,递到了慕情面前,说道:“服下吧。”
慕情睁开了眸子,捏了起来,这药丸乌黑,闻不出什么味道,刚放入口中,入口即化,浓重的苦涩感在口中散开,慕情皱着眉头,只觉得整个舌头像被麻痹了一般。
虽然难以下咽,却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身后白芷菏从其背上,将银针一一拔下,开口说道:“你伤的不重,修养几日便可,这伤是你自己打的吧?”
将所有银针收了起来,慕情眸子贼冷,看着她,地上的血凤剑已经捡了起来,问道:“何出此言?”
“我为医者,方才在为你治疗伤口时,就看出,你胳膊上的伤口应该是被你的血凤剑刺伤的,且你受的内伤拿捏的分寸极好,只伤表面,不动根本,如若不是你自己造成的,这伤势恐怕再无人能够做到。”
白芷菏淡淡说道,全程皆背对着慕情,对其漠不上心,整理着自己的药箱,将那灯火吹灭,同样收入了药箱中。
“你究竟是何人!”慕情质问道,对方所言句句属实,每一句都点在了关键之处,让她不禁有些惊异。
“医者白芷菏。”说着,白芷菏已经推开了房门,沈一莲一见白芷菏走了出来,连忙堵在了其身前,问道:“白太医,阿情她怎么样了?”
抓起来了她的一只手,焦急的问道,生怕她会给自己一个不好的答案。
“她无事,小伤而已。”白芷菏说道,迈步向着清菏菀外走出,沈一莲不解其为何要说是小伤,方才慕情的模样,可是快要死去的模样。
屋内,慕情走到了门旁,沈一莲一见其走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慕情,激动的说道:“阿情,你终于没事了,你怎么能够这么傻?”
为她做了这么多,慕情走的皆是险棋,如若其没有拿捏好,伤势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恐怕直接殒命都不无可能。
“无妨,我不是示意你了吗?我无事的。”慕情说道,淡淡的笑了。
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行礼的声音:“臣参见陛下。”
……
慕情听了这个声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总算是来了,一直等的便是他,只不过魏谨还真是有点姗姗来迟。
人未至,声音先到,听得一个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慕情、沈一莲向着门口处看去,见魏谨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张公公。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听闻慕情你受了伤,伤势如何?”
魏谨问道,听闻清菏菀有刺客闯入时,还不放在心上,毕竟有着慕情在此,想来是能够将刺客轻松的就解决了。
当听到慕情受伤时,脸色一变,就连忙赶了过来。
“回陛下,臣妾无碍,只是受了些内伤。”
魏谨闻言一步迈出,到了慕情的面前,伸手搭在了慕情的手腕上。眉头微皱,感觉出了慕情内息有一丝絮乱,的确是受了内伤。
放开了其手,不等说话,就见厉云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侍卫押着一黑衣人,不过嘴已经堵上了,且手铐、脚镣一一齐全。
堵其嘴,是因其一路上太过于闹腾,一张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每一句好话,缚其手脚,则是因为他滑的似个泥鳅,不如此,根本抓不住。
虽然如此,这黑衣人依旧是在不停的折腾着,不过被两名侍卫按着肩膀,根本掀不起来什么波澜。
三人见了魏谨,行礼说道:“臣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启禀陛下,刺客已经落网,听候陛下发落。”厉云恭敬的说道,方才三十六卫齐聚,直接追出了汴京城,这才抓住了他。
不过让厉云意外的是,他直接就投降了,不做半点挣扎,当厉云以为其是障眼法时,才发现他武功略差,唯独好的也就脚底的功夫了,连厉云自己都自愧不如。
慕情看清了被厉云压来这人,猛地一怔,想不到他竟然被抓住了。
沈一莲看清这人时,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手刃了,永远忘不了他对自己做下的种种行为。
魏谨看了一眼此人,淡淡说道:“夜闯后宫,伤朕嫔妃,当以千刀万剐之邢,压入天牢,择日行刑!”
“是,不过陛下,臣还有一事不明。”
“何事,但说无妨。”
“禀陛下,这贼子武功甚微,而慕情娘娘却被刺客打成重伤,臣认为他还有同党。”
厉云说道,一路上只看到了他一人,并未看到其余刺客,所以定然是他将三十六卫引了开,让他的同伙有了逃跑的机会。
魏谨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看着跪在地上的刺客,一步到了其身前,抬手按在了其肩膀上。
魏谨手上轻微一用力,用力不过五分,就听到了“咔嚓”一道清脆的骨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