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疯子提着葫芦饮了口酒,继续看着沈一莲,淡淡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沈一莲有些出乎意料,看着楚疯子点了点头,闭上了眸子,只死她一人,可以留下李馨婉、慕情的性命她情愿如此。
楚疯子手中大刀一挥,突兀间听到了一人的喊声:“刀下留人!”
楚疯子一怔,手中的刀停住了,刚转身看去,就见到一阵白雾洒了过来,直接迷了眼睛。
“啊,我的眼睛!”
楚疯子手中的酒葫芦掉在了地上,一只手擦着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中的大刀在不停的胡乱挥舞着,完全是毫无方向的乱挥。
沈一莲睁开了眸子,连连后退,躲着楚疯子的刀,看向了门旁,却见是上官启来了,他手中持着一面盾牌,怪不得外面有鬼弓手盯着他都能够进的来。
上官启趁着楚疯子看不见,飞起一脚,直接跺在了其小腹上,他虽然不会武功,可这一脚也不轻。
楚疯子连连退去好几步,他努力的去睁眼,可却不停的有泪水流出,看不清任何东西,空有一身武功,在此刻没有半点用处。
上官启快步到了沈一莲的身旁,沈一莲怔怔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救你,你不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了。”上官启有些火气的说道,看到了床上昏迷的慕情、李馨婉,也算是猜出来了个前因后果。
看着沈一莲,想不到她居然会这么的傻,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两人的性命。
沈一莲刚欲说话,就突然被上官启堵住了嘴,出不了声音,向着正厅看去,那狂刀楚疯子已经停了下来。
手中大刀拄地,闭着眼睛看不清楚方向,沈一莲疑惑的看着上官启,不知道他为何不让自己出声说话。
上官启似乎是看出了沈一莲疑惑,静悄悄的从地上踢起来了一块碎木头,砸在了一旁的屏风上。
看着这狂刀楚疯子猛地一动,手中大刀一挥,方才那木头砸中的屏风直接被劈成了两半,他虽然看不见,不过这耳朵依旧好使,识声辨位。
沈一莲怔住了,这才明白了上官启的用心,见那狂刀楚疯子不停的向着四周张望,想要寻找沈一莲的位置。
二人动都不敢动一下,大气都不敢喘,毕竟二人皆不会武,如今只能仰仗着智取。
“疯子,快走。”正焦急间,外面冲进来了一个黑衣人,手中持剑,一把将狂刀楚疯子扛了起来,瞪了沈一莲一眼,他犹豫一下,本欲挥剑斩了沈一莲。
一见到她身旁的上官启,手中正持着一面大盾护着她,外面脚步声愈发的紧凑,顿时放下了心中的念想,身子一动,扛着狂刀楚疯子直接破窗而逃。
二人松了口气,幸亏走了,不然上官启可坚持不了多久。
那两人刚走,外面就走进来了一人,身穿金甲,像是一个将领,探出头去一看,院子中站着好几十名御林军。
这人单膝下跪在沈一莲面前,恭敬的说道:“臣参见皇后娘娘,护驾来迟,让娘娘受了惊扰,还请娘娘恕罪。”
沈一莲摆了摆手说道:“免礼,陛下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急切的问道,如今御林军赶来,虽然已经知道了皇宫中的叛乱已经平了,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魏谨,他深入险境,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启禀皇后娘娘,陛下他现在在太医院,您可以去瞧瞧。”这人支支吾吾的说道,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似的。
沈一莲一怔,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一慌,莫非阿谨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慕情、李馨婉二人,说道:“上官启,你先帮我照顾一下她二人。”
说着,已经出了屋子,快步向着太医院赶去。
不多时就到了太医院,气喘吁吁的,如今太医院忙碌的很,一个个太监、宫女端着木盘来回的走动,上面或是药材,或是一些染血的绷带。
沈一莲连忙抓着一旁的一个没有任何事的太监开口问道:“你可见陛下在何处?”
这太监鄙夷的看了沈一莲一眼,一把将沈一莲甩开,正欲走,沈一莲怒了,抬手一巴掌抽在了这太监的脸上!
“啪!”
这太监惊讶的捂着自己的脸颊,看着沈一莲,却见沈一莲直接拔剑出鞘,挥剑一指架在了这太监的脖子上,冷言道:“说还是不说!”
这太监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脖颈间一道伤口显而易见,鲜血顺着剑刃滴落,直接就哭了出来,紧张的说道:“请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陛下他就在那间屋中。”
这太监伸手一指,沈一莲顺着看去,不再管这太监,收剑入鞘,向着那间屋子就跑了过去。
她也是太过紧张,心头着急,这太监还硬是往枪口上面撞。
沈一莲根本不等通传,直接冲进了屋子里面,见得魏谨裸/着上身,肩膀上、腰间裹着绷带,他坐在床上,身前单膝下跪着好几名身穿金甲的御林军将领正向着魏谨在汇报着什么。
沈一莲一怔,看得出自己进来的时机有些不妥,正欲行礼,就见魏谨摆了摆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沈一莲不必多礼,坐在那里便可。
沈一莲点了点头,坐在了那张椅子上,几名将领看了一眼沈一莲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话不方便说。
“但说无妨。”魏谨看了出来,开口说道,这些事情没有必要隐瞒沈一莲。
“禀陛下,此次共斩敌首近千人。”
“禀陛下,青衣罗刹、重棍手、小人剑、鬼弓手皆伏尸。”
……
几名将领接连汇报,魏谨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皇宫中的伤亡,开口说道:“都退下吧。”
“是陛下。”
几人恭敬的说道,退出了房间,沈一莲听了几名将领的话,倒抽了一口凉气,竟然死了近千人。
魏谨看向了沈一莲,开口问道:“这么紧张,出了何事?”
魏谨还能看到沈一莲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心里已经是很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