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宫女惊呆了,想不到与自己一直交谈的,还说自己是刚入宫的宫女,居然是后宫的一个嫔妃,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偷偷的向着沈一莲瞄上几眼,始终看不出是谁,在她印象中,并没有这个模样的嫔妃,倒是有一人与她很相似。
魏谨只感觉无奈,想不通沈一莲这是为了什么,点了点头没有去深究,开口道:“朕本去清菏菀寻你,想与你一同赏菊,却不见你,未想你在这里,正好衣服也不同换了,随我一同去后花园便可。”
听到了魏谨提及清菏菀时,她才知道了沈一莲的身份,脸色骇然,自己方才居然在她面前,那样骂她!
心里咯噔一声,面如死灰,差点就哭了出来,恐怕自己是死路一条了。
且听着魏谨的话,与沈一莲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不睦,何况一直与沈一莲作对的孟问钧前几日还被打入了冷宫,明显的有几分维护之意。
沈一莲知道推辞不了,只好点了点头,说道:“臣妾谢陛下。”
魏谨点了点头,向着后花园中走去,沈一莲跟在他身后,临走时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宫女说道:“起来吧,那些皆谣言不怪你。”
说完根本不等这宫女说什么,就随着魏谨进了后花园。
这宫女一怔一怔的站了起来,对于方才沈一莲说的话,难以置信,后宫中传言,沈一莲是个不择手段的妖女,自己那样说她,她居然没有将自己之置于死地?
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了疼痛,这才知道并不是梦境,一时间她感觉沈一莲似乎与传言之中的有些出入。
进了后花园,还是同昨日的景色一般无二,沈一莲看的有些乏味,魏谨看着沈一莲的表情,像是察觉出了什么,问道:“可是有些累了?”
沈一莲点了点头,站了许久,的确是有些累了,沈一莲也算是体会到了外面宫女的辛苦劳累。
魏谨点了点头,未说话,带着沈一莲径直向后花园正中走去,原来正中是一处凉亭,一同走到了凉亭下坐在石凳上歇息一番,二人面对面而坐,张公公亦站在魏谨的身旁。
这凉亭居于后花园正中,风景最好,同样也是一处不可多得的赏菊佳地。
刚坐下不久,老远就看到了夏兰向着这边走来,身旁还跟着她那两名侍女,其中一个脸上还肿着巴掌印,是沈一莲昨日打的,夏兰一见到魏谨,笑颜如花,搔首弄姿的看的沈一莲有些恶心。
走进了凉亭中,夏兰就向着魏谨行礼说道:“臣妾参见陛下。”
身旁的两名侍女下跪行礼说道:“奴婢参见陛下。”
魏谨本在赏菊,并没有注意到她,听到了她的声音这才反应了过来,看了夏兰一眼,摆了摆手说道:“免礼。”
说完就转过头去,看着亭外的菊花,不再管她。
“谢陛下。”夏兰刚起身,看向了魏谨,却发现他对自己并不理睬,难免有些尴尬,心里不免有些火气。
一眼就看到坐在魏谨对面的沈一莲,指着沈一莲说道:“谁让你坐这里的,给我起来。”
由于沈一莲只是穿的宫女服,脸上又有妆容覆盖,她又与沈一莲不熟悉,根本就瞧不出来这是沈一莲。
她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宫女罢了,却坐在了这里,显然是对魏谨没有任何的敬意,堂堂一国之君,岂能与一个宫女对视而坐。
沈一莲白了她一眼,正欲说话,就看到魏谨转过身来,说道:“是朕让她坐的,怎么你有何不满意?说出来让朕听听。”
魏谨手中倒了一杯茶,完整的茶叶在茶杯中翻腾,淡淡的清香飘出,有着一股风轻云淡之意,一如他方才的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夏兰愣住了,看了眼她眼中所谓的宫女,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就跪了下来,低着头看都不敢看魏谨一眼,连忙说道:“臣妾愚昧,不知是陛下亲自下令,还请陛下见谅。”
魏谨抿茶一口,眉眼不抬,他对于这夏兰本就不喜,如若不是要与其国联姻,他根本不会让夏兰进宫,开口说道:“朕问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夏兰跪在地上,一脸的不知所措,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她不解其意,何来的以下犯上之说。
偷偷瞄了一眼魏谨的脸色,发现他还是那样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温润如玉,从一至终。
开口弱弱的说道:“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
魏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兰,说道:“不知也好,不知者无罪,不过朕问的你是以下犯上为何罪,答非所问,你莫非从未将朕放在眼中?”
夏兰脸色大变,心中骇然,偷偷的向着沈一莲看去,她就不知,这明明只是一个宫女,魏谨为何要如此的为难自己。
连忙说道:“臣妾知错了,还请陛下责罚。”
硬着头发说道,心里压抑着火气,自己可是公主,却在魏谨眼中,都比不上眼前的一个宫女,心中早就是已经对这宫女记恨了下来,日后定要好好查上一查,今日这宫女究竟是何人。
魏谨点了点头,也不愿太过了,毕竟她方才并不知晓沈一莲的身份。
“念你尚在初犯,又初入宫,尚且饶你一次,罚你禁足三日,可有怨言?”魏谨声音稍冷,只是禁足三日已经算是轻饶了夏兰。
夏兰怔住了,他不理解,自己不过是说了那宫女几句,魏谨却如此的大动干戈,夏兰只感觉委屈极了,泪珠子在眼睛里面打转。
忍不住的出口问道:“陛下,臣妾有一事不明,臣妾何事以下犯上了?”
“是吗?那你且看看我是谁。”沈一莲冷笑说道,看向了张公公说道:“张公公,请你打盆水来。”
张公公行了一礼,说道:“是。”
说着退了下去,夏兰看着沈一莲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她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总是想不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