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日来的修养,燕祈终于有回到朝堂之上。
之前的账本一事过后,燕祈更加决心的放过潘河一党人。既然没有账本作为证据,那么就上报皇上,让皇上立案调查潘河。这样,潘河也算是穷途末路了。
今日朝堂未开,大臣们早早地等候着殿前。
潘河和几位同位朝廷重臣的高官一同前来,一路上,其他诸位大臣纷纷拱手,道,“潘大人,早啊!”
“潘大人。”
潘河含着笑,一一回复,“诸位,早。”
就在这些人进行日常恭维的时候,殿门外,燕祈独自一人阔步而来。
诸位大臣又纷纷行礼,“王爷。”
潘河一见燕祈,嘴角笑的更大了。待燕祈走进了,才不慌不忙的拱手。
“王爷,早。”
看到潘河这副恭敬顺从的模样,燕祈心里冷笑;哼!老狐狸……
却也是彬彬有礼的说,“潘大人,早,今日必然是喜事当头啊,面色很好啊。”
没想到潘河听了直笑,“王爷说笑了,我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必王爷,王爷受得刀伤箭伤啊,不依旧挺过来了啊!”
瞬间,燕祈的双眸紧缩,眼里像是有一股浓浓的漩涡,片刻后,有淡然一笑,恢复平静。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高唱到,“皇上驾到!”
所有人立马安静下来,俯首站立,“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众爱卿平身。”
所有人才重新站立,由宦官递交奏折,众人商议国事。
燕祈一直静静地垂手站在一旁,看着潘河左右逢源,恭维讨好皇帝。
又看着潘河党一如既往的打压异己,为自己谋私,表面上高谈阔论国家忠义。
“父皇,儿臣有一事要仪!”
燕祈上前一步,看着站在众臣之首的潘河。语气平和,不疾不徐的道,“父皇,儿臣听闻,前线兵败,事因军中粮饷严重不足。”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纷纷严肃起来。不论是潘河党还是非潘河党,都仔细聆听。看到众人神色的变化,皇帝面上微微一笑,对燕祈招招手。
“哦?你上前来,继续说下去吧。”
燕祈干脆站在殿中的九级台阶下,说,“父皇,此事儿臣有所调查,发现这克扣粮饷之人,就是潘河潘大人。”
面对燕祈的指证,潘河竟然毫不慌张,居然已经神态自若。
“父皇,一国战事掌握国家存亡,潘河竟然有胆子连军饷一事都动手脚,可想而知,留潘河此人在,这个朝廷上下必将一片混乱。请父皇明查!”
皇帝没有回答燕祈,却是看着潘河,说,“潘爱卿,你有何言?”
潘河平静的迈出一步来,拱手望着燕祈,说,“老臣对于王爷无端的指控,甚感惶恐!皇上!”
“父皇,此事是有或无,您派人一查便知!”
没想到潘河听了,竟颤抖着手,哽咽道,“臣不知,臣一向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从未做过逾越本分的事,更别提克扣军饷这样的重罪!”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思考后,才犹犹豫豫的说,“臣不知,王爷这般诬陷老臣,是何居心?”
不得不说潘河混迹官场多年,阴谋诡计多端,手断耍的一套一套的。
就在此时,潘河竟然大胆的提出要人来作证他无罪。
皇帝看着潘河,居然同意了。
“那么就请户部的尚书大人,请他作证。”潘河当着众人的面,请出了户部尚书。
“皇上!”户部尚书跪下,仰头望着龙椅之上的皇帝。
“皇上,臣愿为潘大人作证。”
皇帝沉吟道,“你说。”
“皇上,潘大人的为人众人一向清楚,更何况,潘大人久居庙堂高处,从未接触兵队,怎么可能克扣军饷?倒是……”
皇帝心里一片烦躁,说,“别吞吞吐吐的,继续。”
户部尚书冲燕祈一拱手,说,“倒是王爷,您,您不应该最清楚军队之事?既然指控潘大人贪污军饷,又为何拿不出证据?再者,您刚回京城,就忘记兵败的原因了吗?”
这户部尚书大胆的话,令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
这……当着燕祈的面,提及叛乱罪一事,怕是只有潘河党做的出来了!
“够了!此事谁也不准再提了。”皇帝烦躁的挥挥手,双眉紧锁。
“事情闹也闹够了,朕乏了,退朝!”
皇帝背手离去,留下身后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就这样,弹劾潘河一事,不了了之。
因为肩部伤口刚刚愈合,傅宁霜再三嘱咐燕祈不能骑马。燕祈一听,面色难看极了,却还是坐上了马车。
众臣富丽堂皇的马车之中,唯有燕祈府里的马车平淡无奇。
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王府行驶,燕祈稳坐车内。回想起刚才种种,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车内安神的檀香气扑鼻而来,静默半晌,燕祈终于释怀笑了。
此事,潘河定有内应!
至于这个内应嘛,燕祈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
车,终于到了王府,今日,傅宁霜也在王府里等待着燕祈。
一下车,燕祈快步奔向内院,果不其然,傅宁霜就在花厅里等他。
“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他赶忙坐下,看见傅宁霜面前空了的茶盏,就顺手给她续上茶。
傅宁霜没有接,反倒认真的看着燕祈,“你今日在朝堂之上做了什么事?”
听到傅宁霜这么问,燕祈倒茶的手顿了顿。敛去眼里复杂的情绪,说,“你都知道了,不是吗?”
红泥小炉的火依旧染着,炉上的水渐渐沸了起来。片刻后,清幽的茶香充盈着他们二人的周围。
一只纤纤玉手握起茶壶,添了新水进去。燕祈盯着那只白1皙细嫩的小手,说,“我想做的还不止早点。”
那只素手把茶壶重新放到小炉上,才说,“你又有何打算?”
燕祈猛然抬头,傅宁霜鲜艳明媚的侧脸映入眼帘。
他说,“潘河一直能从容应对我们的计划,这王府里定有他的眼线!”
傅宁霜面色暗沉,沉默不语,继续细细的品着茶。
燕祈说,“我还需要抓出潘河的眼线!”
没想到,傅宁霜却立马回复他,“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