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散朝后,潘河一脸忧容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呆呆地坐在花厅的座椅上,连朝服都没有来得及脱掉,就开始不断地沉思。
已经知道,明面上向皇帝说燕祁的不是,是下下策后。
潘河决定从暗处插手,一定不能让燕祁能顺利收复这些地方。
否则,燕祁的势力一定会与自己平起平坐,到那个时候,可就真正是对自己的形式大大的不利了。
就在潘河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将燕祁的战队打乱后,突然想起了皇上所说的,将要发送往泸州的粮饷。
从信者的口中,可以听出,尽管燕祁打破沧州城,将此地收复。
但也因此耗费了不少的粮食,按照他们现在的人数,这带去的粮食应该已经所剩无几了。
想到这里,潘河的嘴角露出邪恶的微笑。
很快,潘河就暗中控制了那些发往泸州的粮饷。
燕祁在沧州城内,每天都盼着从京城发送的粮饷快些到达。
毕竟已经一个月了,不但粮饷没有送来,就连自己派去的信使都没有回来。
傅宁霜也察觉到了燕祁的异常,为了防止这样的焦虑被军中的士兵发现,只能每天去燕祁的帐篷去疏散燕祁心中的郁闷。
“将军,你莫要急切,从皇宫到这沧州城,确实也是一段较为艰险的路程。说不定他们只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所以耽搁了呢。像将军你这样每天都忧郁的样子,要是让将士们看见了,还指不定会把事情想像得多严重呢。”
燕祁知道这是傅宁霜在安慰自己,抬起棱角分明的脸,急速说道:“你叫我怎么才能不着急呢?你也知道,本来所剩的粮饷就已经不多,再说我之前已经派遣信使去回报我们这边的情况了。无论路途上有多偷懒,都不可能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到达这里。”
这件事,傅宁霜也是觉得很奇怪的,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让燕祁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将军,不知道你是否依旧信任我?”
看着傅宁霜那双通透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燕祁不知道她到底又在打什么样的主意,却也只能回答:“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呢?”
得到这样的回答,傅宁霜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值得的:“还请将军下令于我,我便于今日返宫查看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如果有什么异常,一定会亲自解决,之后再汇报给将军。”
“不行。”当听到傅宁霜又要那自己的性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燕祁立马就拒绝了。
“为什么?”傅宁霜不明白燕祁怎么会拒绝自己的要求,一脸惶惑地看着他。
燕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止,似乎让傅宁霜回去是最好的办法。
可他就是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有人正在用一张织好的网向自己投来,他不希望傅宁霜也被套在这网之中。
就在两人正为了这件事情而僵持不下时,从帐篷外传来一声声沸反盈天的声音。
“怎么在这个时候?”听着城下的兵戈,燕祁显然已经知道是沈佑陵攻入了。
然而为什么是这个时候,难道有谁将自己的情况泄露给了沈佑陵吗?
燕祁看着眼前一脸惊慌的傅宁霜,知道不会是她做的手脚。
那究竟会是谁呢?燕祁的大脑不断地思索,却没有一点头绪。
两人趁着夜色,来到城门,看着城下那一群英勇的黑铠甲骑士们,不由得眉头紧锁。
因为一个月的休养,在这里的士兵们都已经有些军心涣散,如今遭受到这样大的冲击,真的害怕会撑不住。
“将军,之前的事情就这样说好了。如今沈佑陵的军队已然攻入,你是一定不能够离开的。关于粮饷的事情,就由我去彻查。相信你一定能好好带领我们大军,坚持到我回来的。”
看着如此混乱的局面,傅宁霜知道事情已经不能容许自己再多做停留,对着燕祁露出好看的笑容,便转身离开。
看着傅宁霜那单薄的身影,燕祁越发弄不懂,一个如此娇弱的女子,怎么每次在危机时刻,都能爆发出这样大的意念,与冷静的执着。
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耳边再次响起刀剑的兵戈声,燕祁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那代表着自己身份的盔甲,穿在身上后,意气风发地走出了城门。
“我已经攻打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个缩头乌龟呢。”刚一见面,沈佑陵就开始嘲讽起燕祁起来。
“我并不觉得你有这种资格说我。”冷冷地回应,燕祁耍弄着手中的兵器,仿佛面前就是一个微不足道,只知道说大话的小孩子。
“据我的探子回报,你们沧州城的粮食已经不多了,你们还在这里死守,这样的情况你可有告诉给你的士兵?难不成你想要让他们陪你一起去送死?”沈佑陵确实聪明,知道如何能最快地离间士兵与燕祁的关系。
果然,在这句话出口后,燕祁军队内的士兵们都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着燕祁看来。
燕祁暗道不好,可脸上却依旧一片淡然:“你想就这么轻易地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惜你这谎言说得过于拙劣了。”
“是吗?”沈佑陵见燕祁轻松化解,心中对于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也难以区分。
想着与其废话,还不如快速将这件事解决,便立即拍马冲上前方,眼中是分外强的胜负欲。
以沈佑陵为首的将士们,见到沈佑陵单枪匹马地冲了上去,便也即刻跟随着冲了上去。
燕祁的士兵们本就有些军心涣散,尽管已经勉强阻挡,可终究还是战败,立即退回了城内。
尽管此刻的泸州城,不至于城破,但却再度受到围困,实在是万分危急。
此刻,燕祁只能默默期待傅宁霜那边能够顺利进行,期待着能快速带着从京城派来的粮饷,拯救这座城,以及这座城中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