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傅宁霜带着刚从劫匪手中取回的粮草,一路兴奋地朝着自己的军队大营走去。
却发现,那边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存在。
感受到不对劲的傅宁霜,立即装扮成一般老百姓的模样,叫住从身边走过的人们问道:“还请问一下,这里是否发生了战事?”
那人看一眼傅宁霜,眼神中充满了狐疑,但最终还是如实相告:“我看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人吧,告诉你,这个地方不能多呆。前段时间,燕祁大军前来挑衅,却久攻不下。前几天,也不知为何两军突然休战,沈佑陵的军队瞬间主动出击,将燕祁大军给击退。现在那些军队怕是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舔舐自己的伤口了吧。
听出了来人声音里的嘲讽,傅宁霜尽管觉得心里并不舒服,却并未表现在脸上:“那为什么还要离开,不是说沈佑陵的军队打赢了吗?”
“一看你就不懂,这两军对战,是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今天虽然是燕祁大军打败,可只要他们一恢复元气,立马就会再次兵临城下。到那个时候,若是让延期大军破城,我们这些老百姓可就遭殃了。”
确实,老百姓们只会顾着自己的生死呢,至于到底是谁当王,与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呢。
傅宁霜在心里想着,可看在那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是不好呢,难道是有什么亲人在这城中?看你对这里的情形完全不通,你不会是打算来此投奔亲戚的吧。”
毕竟这个年头,战乱四起,经常有许多人外出投奔远方的亲戚,被这样认为的傅宁霜也没有过多的辩解。
那人却只当傅宁霜是默认了,便热心地说道:“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害怕没有地方住的话,可以去我那边。毕竟,我家在当地还是很不错的。”
傅宁霜知道此人是好意,微微抬头,谢过这个人,说自己只是打探一下这边的消息而已。既然这边战乱纷争,自己还是先回自己的家乡好了。
与那人分别后,在默默低头回到士兵们中心的路上,傅宁霜一直在思考,燕祁在打了败仗后会退到什么地方。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居然来到了沧州城的城门下。
刚到城门,认识傅宁霜的守城门的将士立即告诉傅宁霜:“将军有令,如果你回来的话,还请你前去寻找他。”
果然,燕祁是退回到了这个点,想到这里,傅宁霜微微向守城门的将士们一笑。
吩咐好将这些粮草如何摆放后,便径直来到了燕祁的房间。
“你没事吧?”看到燕祁那分外焦躁的脸,傅宁霜不得不赶紧问道。
“粮草都找回来了?”燕祁显然已经知道了傅宁霜所遭遇的一切,也没有怎么责怪,反而问道。
“是我的错,耽误了将粮草运送回来的时间,导致我们军大败,还请将军按军法处置。”
直到此刻,傅宁霜都觉得这是自己的过错。
如果自己能够早一天将粮草运送到,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老是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呢?我是将军,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得由我来负责。更何况,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次失利,又不是说以后都会输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傅宁霜那自责的样子,燕祁反倒想要安慰她那落寞的神情。
“将军说得对,是我目光太过短浅了。”听过燕祁的安慰,傅宁霜感觉到好受了许多。
“其实,如果你没有将粮草安全地运回来,这城内的粮草也是足够了。因为我们大败的原因,沧州城的城民们害怕我们到时候会被破城,便趁着黑夜都逃出了城外。”燕祁语句中透着无奈。
确实,明明已经对这些居民已经足够好了,可还是不会受到他们的真心接待。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在无法判断最终结果的情况下,任何正常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将军不要想太多,如今两城对峙,我想我们如果不主动出击,沈佑陵的军队也不会贸然出击。就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就好好修养生息,整顿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傅宁霜饱含深情地安慰着。
燕祁看着傅宁霜,内心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在如此的境遇下,傅宁霜不但没有责怪自己带领无妨,居然还安慰自己,燕祁实在是很感激了。
这边,燕祁大军陷入了困境,而之前负责传送消息的送信人已经到达了京城。
顺利收复沧州城的消息传入京城后,皇帝甚是欢喜。
毕竟这可是首次大捷,注定了之后的结果会更加的顺利。
然而以潘安为首的老臣们却觉得燕祁此番顺利,会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胁,暗中互相思考着用怎样的方法去阻止燕祁之后的行动。
翌日早朝时,几乎所有的朝臣都已经知道燕祁大军顺利收复沧州城的消息。
“众位爱卿,不知道你们对于沧州城被收复的消息有什么看法?”皇上开门见山地询问,就是知道已经有人走漏了这件事的消息。
众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互相都推搡着对方前去说话,却一直没有人愿意。
毕竟在此之前,各位朝臣都已经串通好,今日要在早朝时分弹劾燕祁。
可当听到皇上亲自提出这件事,并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情况下,谁都不愿意做被枪打的出头鸟。
看着台下这些官员们的小动作与眼神,皇上又怎么会不清楚他们心中的想法呢。
既然没有人愿意提出想法,皇上也不愿再听什么,立即下令要嘉奖给燕祁。
除此之外,皇上更是当着所有朝臣的面,让信使带话给燕祁,让他彻底地平乱,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希望。
潘安站在下方,怎么能不明白皇上这是故意做给他们看。
知道自己出言顶撞皇上,并非好事,便也默默闭上了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