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衿,你跟我回去!”傅雪柔匆匆走上楼梯,看见踹门的傅子衿,只觉得自己养了对方那么多年,忽然间这人变得极为陌生。
“我不!凭什么!傅宁霜你给我出来!这是我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傅子衿像是发疯似的,看到傅雪柔更加用力地去踹门,直想把门踹坏。
傅雪柔只觉得本就疼痛的额角这会更是隐隐作痛,她上前一把扯出傅子衿的手,拉着人到楼梯口打算把人拉下去。
但是不知道傅子衿那时是怎么想的,就在楼梯口死死扒拉着墙壁,不愿意松手,甚至于回过身一把用力地推搡傅雪柔。
傅雪柔一个不备,脚下打滑,没有站稳,往后跌去。而傅子衿伸手想要抓住傅雪柔,却没有抓住,傅雪柔直直往楼梯向下倒去。
“娘!!!”傅子衿大喊了声,呆呆地看着傅雪柔跌落到楼底,鲜红的血迹从傅雪柔的额头上流出。
本来在房间里打算等傅子衿发完疯的傅宁霜,忽然听见了傅雪柔和傅子衿推搡的声音,在她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傅子衿推傅雪柔的那一下,和傅雪柔滚下楼梯的过程。
“娘!”傅宁霜连忙下楼,一把将傅雪柔打横抱起,直接带到自己的房间,经过傅子衿的身边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你最好保佑娘没事,不然我要你赔命!”
燕祈看见傅宁霜怀里的人时微皱眉,往外看见蹲在地上一脸呆愣的傅子衿,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燕司远的脑袋让他好好照顾傅宁霜,翻窗而出直接用轻功赶到王府将前几日照顾自己的老太医带到傅府来。
傅子衿等到太医经过自己身边时才回过神,连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屋子,蹲在傅雪柔的床边哭得像个泪人。
太医坐在另一边的床榻之上,伸手替傅雪柔搭脉,微微眯眼,正要安心诊断时。听见傅子衿在旁边一抽一抽地哭泣声,扰乱了他诊断的思绪。
“别哭了,姑娘。你想让老夫好好为你娘亲诊脉,如何?”老太医以为傅子衿担心自己娘亲的身体,于是温声安抚道。
然而傅子衿闻言却是哭得更凶,老太医无奈,只得回头看了眼傅宁霜。傅宁霜冷着一张脸,直接将傅子衿拖了出去,拖到另一间房间里,半蹲下来,双眼满含威胁,“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给杀了,知不知道?”
“唔。”傅子衿哭得打嗝,这会被傅宁霜一吓,更是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直直看着人,想要哭,却只能捂着嘴。
傅宁霜满意地拍了拍人肩膀,然后走回先前的房间,担忧地看了眼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傅雪柔,又转头看向老太医,“她,没事吧?”
老太医因为没有傅子衿在旁边哭哭啼啼扰乱心绪,极快地诊断出了傅雪柔的病因,并且给人开了药和几份注意事项。
傅宁霜难得的一一听了并且记在脑子里,她弄湿毛巾随后又拧干替人擦拭着脑袋上的血迹,无奈叹气。
这时,旁边的屋子里传出极为细小的拍门声,“可,可不可以放我出去?我想看看娘。”
“嗯。”傅宁霜看了眼仍然昏迷不清的傅雪柔,知道对方不喜欢他们姐妹两相互争斗,于是起身开了旁边的房门将傅子衿放了出来,在进房前低声威胁道,“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如果再害得娘这样,我要你好看。”
傅子衿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刚大哭了一场,她点了点头,一下子直接扑在傅雪柔的身上,想要大声哭泣又怕傅宁霜打自己,只得小声啜泣。
“你去取药,我不知道傅府的药房在哪里,和他们也不熟。这是太医留下来的药方”傅宁霜揉了揉额角,将太医先前留下的那张药方递了过去,“让他们抓药时小心点,别弄错了。”
“嗯。”傅子衿点了点头,这事涉及傅雪柔,她在不懂事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拿着那张药方,直接出了门。
傅宁霜则直接坐在傅雪柔的床边,俯身看着床上闭着双眼的女子,伸手替人讲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让人不至于碰到伤口。
而另一边傅子衿拿着那份药方疾步走到傅府的药房,这时府里的大夫不在,只有一个小药童。她将那个药方递了过去,喘匀气息才说道,“帮我把这些抓好,小心点,别抓错!”
“嗯!”那名小药童时去年才跟的大夫,虽然聪慧但到底是经验过浅,竟然将一份凉性的药抓成了和它想象的热性药。
就在傅子衿拎着药打算回房时,这时的大夫刚好从外面买了医书回来,瞧见傅子衿有几分诧异地挑了挑眉。他在这府里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这个小姑娘长大的。由天真浪漫变成现在的娇蛮纵横。
“小姐是来做什么的?”大夫推了推身边的那个打瞌睡的药童,将医书放在书架之上。
药童吧砸吧砸嘴,听到声音时愣了愣才一下子清醒,“是来抓药的!我帮她抓好了!”
大夫一听,心下一惊,连忙往先前看到傅子衿的方向跑去。幸好傅子衿走得不算快,那大夫紧赶慢赶在人要进小阁楼前将傅子衿拦下,随后拿着人药方和那道药对比了下,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小姐,你和我再去一趟药方,我帮你重新抓一副。那个药童资历尚浅,抓的药有所差错。”
“什么?”傅子衿一愣,连忙将手里的药丢掉,就像是看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两人匆匆赶回药方,大夫给人重新抓了一副正确的药才让人带回去,随后转过身对着那药童道,“你今日可知你差点害死人!这药如此基础都能抓错!你给为师一月抄一份《本草纲目》!”
傅子衿就算走得再快,等她赶到房间时,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傅宁霜带着几分怀疑的眼神看了眼人,也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