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衿哼了一声,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
而另一边,傅宁霜捡起那件裙子,从自己记忆里针线摆放的位置拿出相应颜色的线和一根银针,穿针引线后,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将那件裙子被剪坏的地方缝好。
燕祈和好友用完晚膳后,乘车回了傅府。看见躲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傅子衿,微微转过头,不与理会,只当做没看到这个人,迈步往傅宁霜所在的院子走去。
傅子衿则是小步紧紧跟在燕祈身后,她认为只要燕祈没有当面拒绝,自己一定还有机会。
“宁霜?”燕祈本以为会看到傅宁霜在院子里舞刀弄枪或者是和燕司远玩耍,但是一眼望去,只见燃烧的蜡烛,以及坐在桌子旁缝衣服的傅宁霜。
结婚几年,燕祈倒是头一次看到傅宁霜缝衣服。
傅宁霜听见燕祈的声音,走了一下神,没注意到针头的位置,尖细的针头一下子扎进她的手指。
燕祈连忙上前,握住人手指放在自己口中轻吮1吸,将傅宁霜手中的裙子放在桌子上,“别缝了,明天我给你买新的,嗯?”
“没事的,快好了,你看。”傅宁霜红着脸将自己的手指缩了回来,然后拿起那件裙子,展开在空气中抖了抖,和人笑着眨了眨眼。
燕祈无奈捏了捏人鼻尖,认认真真看了眼对方缝好的裙子,倒是有些惊讶,“你的手艺原来这么好。为夫甘拜下风。”
院子里两个人打打闹闹,最后擦枪走火,拥抱着相吻。
院子外,傅子衿确实气得将身边花丛的叶子捏得碎了一手的绿汁,离开时还不忘扯了一把叶子泄愤。
燕司远下了晚课,三人便牵着手到了前厅和傅雪柔,傅子衿一同用膳。
傅雪柔将傅子衿这几日的表现看在眼里,以为自己那天说的话对方有听进去,欣慰不已,顺手给人夹菜。
而傅子衿看到碗里的菜时,忽然想起了前几日燕祈在饭桌上所做的事,眼睛一眨,计上心来。用自己的筷子往燕祈的碗里夹了一个大鸡腿,冲人甜甜一笑,“姐夫吃。”
傅雪柔一顿,以为傅子衿另有目的,但是听到傅子衿那句姐夫,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没大在意。
然而接下来的傅子衿却是三番两次假装夹菜,不小心碰到燕祈的手,或者直接夹着菜往人碗里放,嘴里还说这暧昧不清的关心话语。虽然每句话前都加了一个姐夫,但话语却让傅宁霜冷着脸吃完了饭。傅雪柔只觉得头疼不已,等傅子衿用完那道菜后一把将人扯到偏厅里,面若冰霜,“你怎么回事!”
“什么嘛,我什么都没做呀,家人之间的夹菜嘛。”傅子衿死不承认,眨了眨眼,拉着傅雪柔的袖子撒娇,“娘,我真的没做什么呀。”
傅雪柔只觉得头疼不已,却是可以当做是家人之间的关心,但是傅子衿的行为太不收敛,谁都看得出她对燕祈的意思。她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语重心长道,“子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宁霜太好。但是这是我们傅府欠她的,你别闹了,到时让别人看了我们家的笑话。”
“嗯。”傅子衿垂眸看向地面,嘴角却是挂着一抹冷笑,心想什么拖欠,不过是在民间流浪了几年,凭什么她一回来什么都是她的,我傅子衿可不答应。
傅雪柔觉得身子不适,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事需要的是傅子衿自己好好想清楚,不然她在说什么也没用。
前厅,傅宁霜等人早就用完了饭。只是傅宁霜打算等傅雪柔出来,亲口和她说声再回房,于是三人便等在前厅。
在等待的过程中,傅宁霜和燕司远玩着剪刀石头布,还时不时拉着燕祈一同玩闹。只见燕司远赢了,伸手要揪傅宁霜脸颊,而傅宁霜为了躲避则是一个转手躲在燕祈的身后,时不时探出脑袋扮鬼脸。
燕司远眨眼看着燕祈,一言不发。父子两无声地交流后达成一致的看法。只见燕祈一个转身,将来不及躲开的傅宁霜抱在怀中,这时燕司远上前揪了揪傅宁霜的脸颊。
“啧,姐姐真是幼稚极了。”傅子衿看见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就忍不住上前,对于燕司远还有先前的恐惧,而燕祈又是她喜欢的人。那么她也就只能对着傅宁霜开口嘲讽了。
燕祈听见傅子衿声音时,微微皱了皱眉,连日来的不愉让他的好涵养也不能阻止他想要打人的冲动。正在他要转身说话时,傅宁霜忽然用力抱住了燕祈,和人摇了摇头。
傅宁霜站起身子,一手拉着燕祈,一手拉着燕司远,并不打算理会傅子衿,只打算往外走去。
而显然傅子衿并不打算放过傅宁霜,她一步上前,挡在傅宁霜的面前,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姐姐这是哪儿去,我们姐妹两还没好好说一说话呢。还是姐姐这么不喜欢妹妹?”
傅宁霜本打算看在傅雪柔的面子上不喝傅子衿计较,但是明显不是你不和人计较,对方就会知难而退。多日来受的气让傅宁霜想要动手打人的欲望渐渐累积在了一起,她嘴角微微扬起,满脸都是笑意。
这笑,并不是那种犹如春风般温暖的笑意,而是犹如东风般凛冽的笑意,像一把把刀子,在日光下显现出明晃晃的威胁。
傅子衿害怕得往后退了一步,趁着这时,傅宁霜拉着两人直接快步回了小阁楼。
等到傅子衿回过神时,她追上前去,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看着傅宁霜将小阁楼二楼的房门在她面前关上。
“傅宁霜,你给我出来!”傅子衿气急败坏,走上前,一脚直接踢在房门之上,随后又连续踹了几脚。
“子衿!!!”在偏殿休息的傅雪柔听到外面的争执,等到她出来时只看到几人离去的背影,于是也就跟了上来。在楼下听见傅子衿的踹门声,傅雪柔忙上楼打算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