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板,说起来不多也不少,虽说不会伤筋动骨,但是让人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是一定的了。
燕祈入宫是在午后,等到他受完刑罚,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夜晚。用完药的傅宁霜也早就醒来,在她得知燕祈入宫后便打算冲进宫去,毕竟燕宁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人,现在的他,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就在傅宁霜的一只脚迈出王府大门的时候,就看见燕祈被人用马车送了回来。傅宁霜心下一惊,连忙上前,只见燕祈半躬身子,下了马车,走路时姿势奇怪,脚步缓慢,“燕祈!”
“嗯。”燕祈听见,低应了声,回身谢过送自己回来的公公,往人手心里塞了定银子后才朝傅宁霜走去,“你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息会?身子好了么?”
“燕祈。”傅宁霜眼睛尖,自然是看到对方臀1部的鲜血渗出的颜色,加上先前燕祈的脚步。如果傅宁霜还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那她就是傻子了。
“我没事,先回府,这里人多耳杂。”燕祈大掌落在人脑袋上,轻揉揉,嘴角扯开一抹勉强的笑意,牵着人受往屋内走去。
傅宁霜伸手扶着燕祈往回走,就在这时,街口燕回骑着马往着两人位置而来。人未到,声先至。一道满是嘲讽意味的话语远远传来,“哟,这不是战神么。怎的,被人像小孩子一样打屁股了?哈哈哈,说出去也不怕笑死敌国的人。”
燕祈和傅宁霜脚步一顿,两人对视一眼。傅宁霜眼中满是怒火,而燕祈则是安抚地伸手轻拍了拍人手背。
“不知你有什么事,没事的话,麻烦我们不招呼闲人。”虽然有燕祈安抚,但傅宁霜还是上前一步,下意识地挡在燕祈的面前,伸手拦住骑在马上扬鞭指向燕祈的燕回,一双杏眼瞪圆,满是戒备。
燕回笑着挑眉,顺了顺自己马儿的鬃毛,俯身似乎是对着马儿说话,实则却没有降低嗓音道,“马儿你看看,我们大燕的战神竟然要让个女人帮他出头,你说好不好笑。”
“燕回!我看你是皮痒了!。”傅宁霜摆脱燕祈的手,从腰间拔出燕祈送她的软剑,脚尖一点,长剑直直刺向马上的男子。
“哟。”燕回大笑了声,策马往后,弯腰多开傅宁霜的攻势,赤手空拳直接握住人手腕,用力将人往自己怀中一扯,“美人如此暴躁,可就是一只母老虎了。燕祈好口福。”
傅宁霜怒得满脸通红,手腕被擒,但她确实借力在马背上一登,往后挣开对方的手,在空中一个后翻身,随后又一剑刺向对方的马匹。
燕回未料到对方会挣脱开来,心下有几分惊讶和欣赏,但也仅限于此。他策马往左侧躲开,顺道在傅宁霜的腰部摸了一把,将人穴位一点,揽入怀中,“哟,美人真是凶残。还是留给燕祈你好好享受吧。我可享受不来。”
话音刚落,被定住的傅宁霜便被燕回一把抛上高空,朝着燕祈的位置而去。而燕回则是扬鞭驾马离开这个地方,空中留下一连串张狂的笑声。
傅宁霜紧咬唇,不知如何是好。这次是她过于轻敌,才会如此。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落在地时,却是落入一个怀抱,满鼻都是熟悉的味道。腰部一阵酸感,穴位被人解开,她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抬头看去,“你不该接我的,你这样伤又要加重了。”
“无妨,我怎么可以看着你受伤,小傻子。”燕祈虽然感觉到自己下半身疼痛得没有知觉,但是为了安抚傅宁霜还是硬生生扯出了一个微笑。
傅宁霜红着脸从人怀里下来,正要扶人时,燕祈直接往人怀里一倒,晕厥过去。
“燕祈!”傅宁霜大叫了声,心里满是紧张,连忙叫来了王府下人,一同将燕祈带回了房中。
先前未傅宁霜诊断的太医又被人急匆匆地带来,太医本以为是傅宁霜病情转恶,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被人脱去衣服的王爷双目紧闭地躺在床榻之上。
傅宁霜听见脚步声,连忙转头喊道,“你快来看看,他怎么了,怎么突然昏了!”
太医急急忙忙走近,看着傅宁霜的样子,他生怕燕祈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自己没治好也要同他一起去了。谁知搭脉诊断后,才发现不过是力尽,劳累。
“王妃莫急,只不过是力尽罢了。”太医慢悠悠顺着胡须,从药箱之中掏出一瓶瓷瓶和一瓶药膏,“这瓷瓶的药一日三次,这药膏则是日日都需涂抹,且五日内只可擦身,不可泡澡。”
“嗯!嗯!嗯!”傅宁霜认真地一一记下,然后感谢地送了太医出门。病刚好的她经过这番折腾也是精疲力尽,直接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等到傅宁霜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对上那人含笑的双眼,愣住眨了眨眼,而后扑在人身上,“你好啦!”
燕祈其实早早就醒来了,只是他一醒来便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傅宁霜,不舍得将人喊醒,便躺在床上看起了对方的睡颜,并且偷偷用手指描绘对方的面容。
“对了,燕回真的好过分。虽然你们以前争过皇位,也没有必要这样吧。现在皇位又不是你的。”傅宁霜想起先前燕回的所作所为就忍不住皱眉,鼓着嘴抱怨道。
屋内的窗户并没有关,燕祈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景色,余霞散成绮,一片片碎开的彩霞,橙色的天空,还有时有时无的飞鸟,一切都如画般美。他不是不知道傅宁霜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但是这个世界便是如此。他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这个世界也只有强者可以同情弱者,欺负弱者。”
傅宁霜闻言一愣,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双眼满是担忧地看着眼神落在外面天空的燕祈,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和人十指相扣,笑着弯眸,“不用怕,我在,我陪你一起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