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婆婆见燕祈对自己的劝阻无动于衷,又不忍心继续看着他这样自暴自弃,诶……
燕祈依旧守在傅宁霜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刻进眼里。片刻之后,药婆婆端来一碗水,递到燕祈跟前。燕祈只是摇头,表示拒绝。
“喝碗水吧,你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又这样子不吃不喝,在这样子下去,我担心你守不到她喽。”药婆婆一脸无奈的说。
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但是他一刻也不敢放松,他的嗓子由于长时间滴水未进,已经变得干涩喑哑无比。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守着她到最后。
药婆婆见燕祈不说话,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这个老婆子还不会耍什么手段,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喝一口水而已,至于你相不相信我,喝不喝,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她似乎有些怒意。
“好……”燕祈担心药婆婆生气,从而放弃对傅宁霜的救治,又听她说的诚恳,便同意了,只是出口的声音却极为沙哑。
他接过药婆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药婆婆满意的点点头,片刻之后,燕祈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药婆婆见他睡了,放下心来,随即开始了对傅宁霜的救治,她从怀中掏出一物,缓缓倒进傅宁霜的药桶中。
只见那物鲜红异常,流进药桶之中,随即缓缓被桶里的傅宁霜吸收了……
不知过了多久,燕祈再次从床上醒来,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初醒时有些懵懂,接着猛然想起傅宁霜!她怎么样了!
他正要出去,迎面却又撞上了药婆婆。“她怎么样了!”燕祈急切的抓住药婆婆的肩膀,眼里闪着殷切,同时又带着几分恐惧,他怕从药婆婆口中听到让他失望的消息。
谁知道药婆婆先是面色严肃的看了他一眼,燕祈心里一个咯噔。“你自己去看看就是。”药婆婆面无表情说出了这句话,燕祈有不好的预感,一路奔到傅宁霜的房里。
“啪!”一把推开门,入眼却是傅宁霜安静的躺在床上,他面上带着小心翼翼,慢慢走近了傅宁霜的床边。她的面色依旧苍白,了无生机,燕祈在她床边跪坐下来,牵起她的一只手来,贴在自己的脸庞,感受着她手心的温热,他激动的颤抖,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药婆婆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无奈的摇头。
没多久,傅宁霜醒来,她一睁开眼就看到燕祈守在自己窗前,心里一阵感动。燕祈喂她喝下一碗粥,看着她的气色逐渐恢复,眼里心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等到傅宁霜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可以下地行走了,燕祈才终于向药婆婆拜首,表示感激,傅宁霜也十分感谢药婆婆。药婆婆只是摆手:“你们不必谢我,也算你们运气好,我这里恰好有药麟之血,否则就算有十个药婆婆也救不回她的小命了。”
二人听到这番话,更是十分感激,他们当然知道那药麟之血的珍贵,可是药婆婆竟然这么轻易的拿出来救治傅宁霜了,他们对着药婆婆又是一拜。
“大恩不言谢,您老的恩情我们就先记下了,日后……”
药婆婆没有等傅宁霜说完话就打断了她:“你也不用说什么日后了,我不会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你们且告诉我,燕燕易邈在哪里?”
“这……我们也不知。”傅宁霜和燕祈却一下子垂头。他们心里无比失落,直到现在,他们依然对燕燕易邈他们不知生死。
她看到燕祈两人这副失落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于是摆摆手,不再问了。接下来的几天里,燕祈一心陪在傅宁霜身边,傅宁霜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药麟之血果然有奇效,燕祈准备陪傅宁霜在药谷休养一段时间。
“现在城中如何了?”傅宁霜忍不住问道。
燕祈喂她喝下一勺药,回道:“我已经让聆风带毒婆婆回去救治瘟疫,想来他们应该已经解决了。”燕祈看出她的担忧,便安慰道:“无妨,城中的事就交给拓宇和沈佑陵他们吧,你在此安心休养,我们迟些时候再回去。”
可是傅宁霜固执坚持要尽快回去,燕祈无法,只好答应她三日后离去。傅宁霜这才放心,药婆婆得知这个消息,倒是也没有说什么。
三日后,燕祈和傅宁霜踏上了归途,药婆婆站在药谷入口,望着他们离去,走时她嘱咐傅宁霜说:“要是有了燕燕易邈的下落,你们一定要立刻告知我。”傅宁霜答应了。
保险起见,他们伪装成普通的百姓,两人共骑一马回程。
和来时不同,回城时身边有燕祈,她就被燕祈圈在怀里,她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感受到的,只有温暖,和心安。
正因为如此,尽管这条回城的路过于漫长,她仍然不急不躁,十分宁静。
“你看……前面那人……是燕回!”傅宁霜惊讶出声。
果然,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燕回独自牵马前行,傅宁霜叫燕祈赶紧追上去。
燕回听到身后有马蹄声,警惕回头,却见是燕祈他们,不禁皱眉,脸上溢满浓浓的不悦。傅宁霜激动喊出声:“燕回!”
他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在傅宁霜身上停留了许久,见她安然无恙,心里舒了一口气,面上却默不作声。燕祈勒马,在燕回不远处停下,傅宁霜扬起一抹带着善意的笑,说:“你这是要回城吗?不如跟我们一起吧。”
“不必了。”他很干脆的拒绝了,然而目光触及燕祈时又极为不自然的闪开了。
傅宁霜以为她之前还没有跟他解释清楚,见他扭头就要走,于是急切的说:“燕回你听我解释!之前的事真的是意外,林念真的不是燕祈杀死的!”
燕回一听到林念的名字,仿佛一条被激怒的公牛,怒瞪他们一眼,说:“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们解释了!”也不再看他们一眼,牵着马转身就要走,完全没有要听傅宁霜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