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傅初烟性情大变,连从小侍候在她身边的于倩都摸不清傅初烟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于倩很是担心,几次三番想向傅夫人说,希望她请个太医前来看看,傅初烟用着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她,阴狠道:“你若是敢去夫人那告状,我就打断你的腿。”
于倩听此,吓的腿都软了,她记得二小姐从前不是这样的,最多拿丫鬟出出气,现今却用这么重的语气对她说话。
最后不由自主的相信,二小姐真的会打断她的腿,她也不再思纣着去告诉夫人。
傅初烟开始放纵自己,三番两次出府去,但到底是去干什么只有于倩知道。
“唉,可怜的小姐。”
终于有一日,府内的食材不够,管家出去采买些东西,不曾想,撞见傅初烟鬼鬼祟祟的出了城门。
管家心下好奇,便跟了上去,令他没想到的是,傅初烟竟在郊外养起了面首,那姿态那模样,他都要怀疑自己眼神是不是出了问题,再三看过之后,慌慌张张的退了回去。
自从那日官家回来以后,精神便不在常态,常常发呆失神,厨娘见此,好奇问道:“管家,管家……”厨娘连晃了几下手,管家才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没事,我见你从外面回来,心不在焉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厨娘关心问道。
哪知她这一问,一向镇定的管家瞳孔紧缩,一脸惊恐的摇头,厨娘见此,也不再多问。
自那以后,管家便噩梦连连,心里思纣着要不要告诉左相,可若是他告了密,以左相对傅初烟的宠爱程度,傅初烟指不定会将矛头对准自己。
几日之后,管家终是忍不住,跟厨娘说出那日他看到的事情,并叮嘱厨娘不要声张,厨娘的讶异不少于管家,久久不能回神。
“哎,你们听说没有,二小姐在外面养了一个面首……”
“什么?”……
这府中下人众多,他们在这边的谈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小厮的耳中,此事迅速在府中传了开来。
个个都说二小姐放浪形骸,不知羞耻,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傅初烟一回府便听到这样的传言,她冷冷一笑,对着身旁的于倩吩咐道:“你去警告那些乱嚼舌根之人若是胆敢去爹爹面前告状,我会让她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自那日的事情发生后,傅初烟就变的心狠手辣,于倩这些日子也习惯了,二小姐是她的主人,她不得不从。
这日于倩出门,仍是听到了丫鬟在嚼舌根,那是夫人前院的扫地丫鬟翠娟,生了一张锥子脸,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就是尖酸刻薄。
“哼。就你了。”
然而她也的确没辜负自己这张脸,在傅初烟得势之时,狗腿似的粘着傅初烟巴结。
傅初烟那时骄傲的不可一世,自是不可能理会一个丫鬟,久而久之,仇恨的种子便在翠娟的心里萌芽。
因她成日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好吃懒做,脾气又差,常常落井下石,周围人都不喜欢与她玩。
时至今日她还是个扫地丫头,她心中自然愤恨,对于倩的警告丝毫不放在心里,硬是拉着几个丫鬟说傅初烟放浪形骸之事。
一同在一个院子做事的丫鬟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心想着反正是翠娟开的头,到时她们推到翠娟身上就是了。
然而事与愿违,于倩对身后的家丁命令道:“给我拿下这几人,重打三十大板,仍后山喂狗去。”
家丁领命上前,几个丫鬟完全不知道于倩什么来到了,纷纷跪下求饶,随即都指着翠娟说道:“是她,是她,是她怂恿我们说的,饶了我们吧!”
翠娟听此,心中气极,瞪着几人,阴狠道:“你们说什么?”
几个丫鬟仗着人多势众,也不怕她,冷哼一声说道:“怎么?我们说的不对?就是你怂恿我们说的。”
翠娟顾不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一鼓作气站了起来,对着几个丫鬟就是一通乱揍,另外几个丫鬟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加入“战场”。
翠娟一人难敌四手,落了下风,被揍的鼻青脸肿,待到几人打累了,瘫坐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
于倩全程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场闹剧,见几人停了下来,再次对家丁吩咐道:“给我带下去,打三十大板,扔到后山喂狼吃。”
后山是城外不远处的一座树林,那里说是后山,其实是一座乱葬岗,里面什么都有,更何谈狼了,若她们被狼吃了还好,很多人都是在那里日夜胆战心惊,被吓死的。
于倩命人把消息放出去搞得府内人心惶惶,原本存着侥幸心思的人都不敢再说,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不错,你处理的很好。”
傅初烟很满意于倩的做法,这日,望着外面的天色,整个天空都是阴云密布,傅初烟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如往常一样,带着于倩去了郊外的院子。
自那日与左相置气,夫妻二人便再也没有说过话,傅夫人便气极,寻思着带傅宁霜去郊外的别院小住一段日子。
傅宁霜本也没有什么事,傅夫人又对她这么好,她也不好拂了傅夫人的好意,便答应与傅夫人一同前去。
“诺,你去查查什么情况?”
二人到了别院便察觉到不对,命了丫鬟前去看看,丫鬟战战兢兢的回来告诉傅夫人是傅初烟在里面,傅宁霜见丫鬟面色不对,与傅夫人一同前去,不想,见到傅初烟正与一男子调情。
想来她这些日子屡次出府,就是在这里养了面首,傅夫人大怒,命人带着傅初烟回了府,原本打算的小住一段时间自然也泡汤了。
事情很快传到左相耳中,左相怒气冲冲命人绑了傅初烟,命下人把傅初烟赶出去,任由她自生自灭。
傅宁霜听到消息,连忙赶来,跪求道:“爹爹,二妹妹可能是最近烧坏了脑子,您就饶了她这次吧!”
傅初烟冷笑一声:“我不用你假好心。”
左相闻言,心中更气,说着就要让人拉她下去,傅宁霜几番劝解,左相暗自赞赏傅宁霜的懂事,对傅初烟失望至极,但念在这么多年的父母亲情上,没再赶傅初烟出府,而是罚了她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