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霜手里握着匕首,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老虎。刚刚她的那一声惊叫,让老虎受了惊,没敢贸然行动,可它很快便发现傅宁霜是被它吓到了。它本会直接扑上去,可寒光闪闪的匕首却让这只狡猾的大虫不断打量、试探着她,企图在她放松警惕的那一刻袭击。
老虎还没行动,突然,燕祈从背后靠近傅宁霜,将她抱到了树上。
燕祈把它的猎物抱走的瞬间,老虎狂啸起来,冲着燕祈和傅宁霜怒吼。
老虎是会爬树的,它狂奔过来,一个猛蹬便爬到了树腰上。
燕祈向四周望了望,这里的树不密,他不太可能将傅宁霜抱到旁边的树上去。看样子只能赌一把了,他从腰间取出匕首,对傅宁霜说道:“如果老虎不死,无论如何都不要下去。”
俯冲下树,燕祈借自身冲击力将这大虫撞下树去。他脚下几个动作,和老虎拉开了距离,一人一虎瞬间呈对峙状态。
傅宁霜还没来得及说句话拦着他呢,燕祈就下去了。她在树上急得不行,手紧紧抓着树枝,紧咬着嘴唇,一时之间心里乱作一团乱麻。
倏忽间,燕祈向老虎扑了过去,用匕首猛扎几下。第一下扎得有些偏,老虎吃痛,马上就闪开了,第二下便被它躲了过去。之后的几下,虽深入皮肉,可都没有扎到要害。
这几下的痛苦,让老虎怒气丛生。它怒吼起来,山林间的草木都在颤抖。燕祈拿着匕首,直视虎目,老虎正在气头,也不管疼不疼了,一下把燕祈扑倒在地。
燕祈闷哼一声,数百斤重的老虎压下来,不死也残,求生欲让他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潜能,双手一举,将老虎一下子推开了。
老虎也甚是机敏,在空中转了几个身,厚厚的脚掌马上稳稳的落地,就像猫一样灵巧。它待身形稳住后,继续向燕祈扑去。燕祈双手使劲往一拍,整个人凌空而起,到了老虎的上头,一抓虎颈,骑在了老虎身上。
被燕祈骑在身上,老虎发了怒。森林之王、百兽之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它自然不会任他骑着,几次直起身来,想把燕祈甩下去。
燕祈两条胳膊都死死地勒着老虎的脖子,稍有不慎,他就会被老虎甩下去。一人一畜就这样对峙着。
闹了许久,老虎突然显出疲态——它身上之前被燕祈割的口子,在它不断起身甩人的动作中被撕得更大,血从伤口不断地流出。
燕祈抓住机会,趁机在老虎的脖颈上扎了好几下。老虎吃痛的叫声响彻山谷,燕祈不敢放松,扎到老虎完全没了声息,他才停下来,从虎背上走了下去。
傅宁霜紧紧握着树枝的手,此时才敢放开,她紧张得满手是汗,脸也急得通红。
燕祈也终于松了口气。他向傅宁霜走过去,准备把她抱下来。
可就在这时,傅宁霜发现老虎拼着一口气,要和燕祈同归于尽,虎身迅猛地扑了过来。她不由得大喊一声:“小心!”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把匕首从天而降,将老虎的颈动脉扎透了,老虎身上的力气一下子散了,硕大的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这回是真没命了。
几乎是老虎落地的同时,一个人也掉了下来。和傅宁霜他们一样,这人也掉到了泉水里。
傅宁霜和燕祈都不敢确认是不是燕回的人来了,而且他们现在都无力御敌。燕祈急运轻功上树,护着傅宁霜,两人紧张地看着泉水,一个人游了上来。
是聆风!当看清来人模样的时候,两个人才算松了口气。聆风有些奇怪,不知刚刚还在的人怎么突然不见了,他向四周看去,终于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他们。
既然如此,三人都总算放了心。燕祈带着傅宁霜从树上下来,走到了泉水边上。
聆风只知道燕祈是去找傅宁霜的,可没想到燕祈现在身边的人不是傅宁霜,反而是个老妪。不过,怎么和她有几分相似……
看聆风疑惑的样子,傅宁霜反而笑了。“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一听声音聆风就认出来这是傅宁霜了,表情也由疑惑转到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啊,主子?”
燕祈生怕聆风的样子让傅宁霜多心,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怎么回事,燕回下的毒。”
他一责怪,聆风便有眼力价的不再提了。眼见傅宁霜从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老太婆,聆风都忍不住责怪这燕回狠心。
“又不是聆风的错,你跟他横什么?”傅宁霜知道燕祈为她的事心情不好,可也不能让他冲着无辜的聆风发脾气。
见傅宁霜护着聆风,燕祈无奈,聆风卖乖说:“还是主母体贴我们这些下人。”
这个样子,他们倒成一条心了,燕祈转移话题,问聆风说:“不是让你等着我的吗,怎么从悬崖上跳下来了?”
“这……主子你一走就这么多天,我等都等不到你,就跳下来找你们了。”聆风说得理直气壮,弄得傅宁霜和燕祈哭笑不得。
“你就不会好好走路吗?非要从悬崖上跳下来。”傅宁霜见聆风也如他们一样狼狈,忙吩咐着让他去收拾收拾自己。
“那不是慢吗?”聆风一边走,嘴里一边嘟嘟囔囔的。
虽然聆风来也不一定能帮上多少忙,可多个人就是多份力,让他们着实松了口气。
聆风坐在火堆边烤衣服,燕祈便问问他悬崖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本在和傅宁霜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些趣事,主子就突然发话了。聆风原本轻松的神色难得紧张起来,跟燕祈交代说:“燕回用铁血手腕镇压义军,现在义军里正是群情激奋啊。”
“这个燕回!”燕祈瞬间一脸怒色。他以为用铁血手腕就够了吗?义军那边被打压得狠了,势必会有大动作。他只怕这样一来,义军可能会谋反作乱,到时候,局面恐怕会走到很难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