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燕祁也走过去,眉头皱了皱,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除了这个,这只海东青你还发现了什么?”
傅宁霜这才想起来,海东青脚上的竹筒和银环或许会是线索,正好燕祁回来了,让他来看一看也行。拉着他坐在桌子旁,从海东青的脸上取下了银环和竹筒,递到他的面前:“你看。”
他接过银环和竹筒,拿着仔细打量了一番,在看在竹筒上面细细雕刻的花纹样式,以及银环的制作工艺,他的瞳孔瞬间收缩:“这些都是宫中独有的手艺。这传信之人一定是宫中的。”
他们之前就把视线盯在了群臣身上,却没有想到,这人会藏匿在皇宫之中。那日他们询问宫女字迹的时候,被青易寒撞见了,万一也被那人撞见了呢?
虽说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却也不是没有。
燕祁将手中的银环和竹筒紧握,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他们千想万想,都没有考虑到,这个人会是皇宫之中的人。
“这件事情要不要和青易寒说?”傅宁霜疑惑的看着他,能够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来,这件事情似乎很重要。
他摇头。并不是他不相信青易寒。而是宫中复杂,他并不是在宫中长大的。其中的错乱关系很有可能他都会搞混。这样和青易寒说了,万一他差错了,只会打草惊蛇。
这才是他最怕的地方。所以才不敢随意和他说关于银环和竹筒的事情。
整个房间都变得静默,最后还是傅宁霜开口说:“这样吧,你先去宫中查探一番,看看谁最有嫌疑,我们再来商量对策。”
他点头,从桌上把海东青抓走,重新放飞,就转身去了皇宫。这些天他跑去皇宫的次数,比在府上去皇宫的次数多了许多。究其原因,还不是为了大齐的江山。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傅宁霜也是心疼不已。原本意气风发的人,如今竟然是被这件事情折磨的满身疲惫。整日里吃睡不好。等抓到那个人,定要让他也尝尝整日不吃饭,不睡觉的滋味。
燕祁进了皇宫,没有去找青易寒,而是直接了大内总管王池的房间。此时他正在皇帝面前当差,想必是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觉得他有嫌疑,是因为他是这皇宫之中资历最老的一群人。他们都懂得皇宫匠人的手艺,想要得到这些东西,都是轻而易举而不被人发现的。
如果能够翻到他的书信,对比上次的字迹,就能够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内应了。谁知道他站在屋顶,却发现王池的小徒弟在帮他整理内务。他就不方便进去了。
只能转身去找青易寒了。
青易寒没有想到,他不久前刚刚离开,现在又来了,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连忙走上去迎接:“这么急赶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他摇头,没有把银环和竹筒的事情告诉他:“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说话间,他就瞥见了匆匆而来的侍女长,欢眉。这才想起来,她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这般就急着回去和傅宁霜商讨,不一会儿就和青易寒告辞了。
回到屋中,就看见百无聊赖的傅宁霜,走上前轻笑:“怎么了?”看来让她一个人憋在这里实在是无趣。
她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撑着下巴,就听见燕祁的声音:“我今天进宫,倒是发现了两个人。他们都很有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不知道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傅宁霜就瞪着他:“有话快说!”
他好笑的看着她:“好了,这样吧,你去跟踪侍女长欢眉,我去跟踪大内总管王池,看看他们一天中究竟会做些什么。”
见到终于有事情可以做了,她自然是高兴的,连忙点头。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燕祁就带着傅宁霜进了宫。给她指明了欢眉得房间:“你今日就跟着她,看她这一天里,和谁接触,又说了什么。”
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忙你的吧。等她们歇下了,我再回去寻你。”
燕祁却站着没动,告诉她:“不行,必须要在确定她们真的睡着了以后,才能回来。谁知道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可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进行的。”
听了他的话,傅宁霜才发觉是自己疏漏了。如果不是他提醒自己,或许他们就错过了抓住叛贼的机会了。随后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就转身去了欢眉的房间屋顶。
鸡鸣后,欢眉就起身了。穿戴好后,就去前院训斥了一番晚起的婢女,给她们指派了任务后,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清扫了一番,接着就是去主子身边服侍。
这些似乎都没有什么异样,作为侍女长,她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她的本分。从主子那里回来后,用过午膳,她就小憩了一会儿。
途中有个小宫女来寻她,傅宁霜接近两个人,听着她们的对话。
“欢眉姑姑,你说怎么办啊。”小宫女愁眉苦脸的看着欢眉,想来和她的关系还不错。所以才敢寻她说话。
欢眉倒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什么怎么办,你好好做好你宫女的本分,过几年出宫,不就可以见到心上人了。”
原来是小宫女的心上人托人带信进了宫,告诉小宫女要等她出宫迎娶她。却没有想到小宫女是一脸的不情愿:“他话是那么说,我可听说他已经娶了妻,我这出去,岂不是给人做妾?”
欢眉轻笑一声,似乎有些不屑:“那便让他做他的春秋大梦。你放心,等你出宫了,姑姑一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得了欢眉的承诺,小宫女连忙道谢,笑着离开了她的房间。而此时欢眉已经换好了便装。这才是傅宁霜怀疑她的地方。
她一个侍女长,即便有再大的权利,也不能出宫。如今换了便装,加上她在皇宫之中的威望,竟然是可以随采办的红木们一起出宫,而且没有人说上半句话。似乎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正是这习以为常的习惯,让傅宁霜格外的注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