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咽了一口唾液,努力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来人的面容,只可惜屋内一片黑暗,她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一丝月光打在了刀身上,一闪一闪的泛着亮光,秋贵妃的眼被炫目的光芒刺的生疼,直至用手臂挡住了视线,才好受了些。
“是吗?”傅宁霜尾音上扬,显然是不信她的鬼话的。
“大,大侠,有话好好说,你们能不能把先把刀放下。”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秋贵妃越发的害怕。
傅宁霜转身,恰好男人也在看她,二人的视线触到一起,她点了点头,男人就放下了手中的刀。
身上的危险消除,秋贵妃松了口气,只是她也晓得,这只是暂时安全了而已,后面怕是会更加危险。
“你放心,只要你回答问题,我们得到想知道的,就不会伤你。”
尽管周围还是漆黑一片,但一直注意秋贵妃的她,还是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子的恐惧。
“可…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蛊是什么。”她面上诚惶诚恐的回着话,手却是小心翼翼地的从枕头底下摸索着,直到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秋贵妃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少拿那一套糊弄我们,我们都知道你跟你皇上之间的事情了。”话刚说完,傅宁霜的脸就黑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跟她年纪相仿的人,居然撒起谎这么得心应手。
虽然燕祁没有说话,却是一直在注意床上的动静,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他眼里的冷意凝了凝,一个反手便打落那人握在手里的匕首。
咣当一声,匕首应声而落。
傅宁霜垂眸,看了眼脚边闪着光的匕首,随即又收回了视线,看向了一旁高大的男人。
她实在是大意了,若不是燕祁眼疾手快,怕是她已经命丧黄泉了。
看来,这个秋贵妃应该很有心机。
接触到她感激的目光,燕祁挑了挑眉,目光又转回了床上。
望着空空如也的手,秋贵妃有些失魂落魄。
刀再次无声无息的出现,越过秋贵妃的雪白的脖颈,圆润的下巴,在她的脸蛋旁停了下来。
“不说死。”
透过窗子,看了眼天色,燕祁却是再也没有耐心了,他手下微微用力,一丝的血染上了刀身。
秋贵妃吃痛,感觉到脸上的冰冷,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我说,我什么都说,那日,皇上从先前秋贵妃的体内移植出了一个虫子,种在了我的体内,自那以后,我就成了秋贵妃,日日的宠爱,使我忘了体内有虫子这回事,又过了半个多月,皇上将我关进了一个屋子里,肆意折磨我。”
这时,傅宁霜已经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见她脸上的带着恐惧,身子还不停地颤抖,心知没有作假。
“皇上都是什么时候来你这里。” 思索未果,傅宁霜瞥了眼床上披头散发的女子,和手腕上隐隐露出的伤痕,感叹不已。
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却是被这般折磨。
“大概要等到皇上上完早朝以后了。”由于她低着头,傅宁霜也没有看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木然的声音。
百转千回之下,傅宁霜突然想到了个法子。
“爱妃,朕来看你了。”屏退了身后的人,皇帝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爱妃,你这是病了吗。”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见床上躺着个人,皇帝走到床边。
“唔…”
掀起被子的那一刻,皇帝突然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面孔,真是他视做仇家的燕祁。
二人合力将皇帝绑在了椅子上,望着蹲在角落里的秋贵妃,精明的皇帝,岂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大声呼救,却忘了他的嘴巴已经被堵住了。
“天柔,你将鸣北带来了吗?”扫了眼被五花大绑的皇帝,燕祁的目光冷了冷。
“回王爷的话,带来了。”话落,天柔的身后冒出来个黑衣人,只见黑衣人弯了弯腰刚要行礼,却被燕祁打断了。
“不必行礼了,快开始解毒吧。”
鸣北点头,走到角落里,拽起了秋贵妃的手,翻手拿着刀,在她的手腕处割了一下。只是瞬间,她的手腕就鲜血如柱,只是冒出来的却不是鲜红,却是黑乎乎的血。
这一幕尽收傅宁霜的眼底,不由惊愕。
见此,黑衣人满意的笑了笑,手下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过了片刻,手腕里的黑血像是已经流尽,开始冒出鲜红的血珠。
只一瞬,傅宁霜就见黑衣人像变戏法一样,拿出来朵紫红的花,又将那花放在了皇帝的手上。
燕祁的脸因为痛苦开始扭曲起来,手腕鼓鼓的,开始泛起了乌黑。
“就是现在。”
话毕,他迅速的在燕祁的手腕割了一刀,速度快的她都没有看清。
再去看,只看到一个枣核般大小的黑点顺着乌血爬了出来,在皇帝惊恐的眼神下,钻进了他的手里。
将一切处置妥当,黑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又给燕祁包扎伤口。
目睹一切的秋贵妃,突然惊道:“不要!”
众人都没理会眼前这个抱着头,大喊大叫,宛如疯子的女人。
扬起手臂,看着那源源不断的鲜血,秋贵妃痴痴的笑了起来,然后不顾一切的朝着墙壁撞去。
而一直紧闭着眼睛的燕祁,睁开了眼,大喝一声:“不好!”
天柔想去阻止,可是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倒下。
瞥了眼,秋贵妃头上的殷红,和失神的眸子,傅宁霜柳眉拧了拧,忍不住悲伤了起来。
子母蛊,只要母蛊一死,子蛊也会死,这是傅宁霜从古籍上得知的,可是她却不知道,竟然是这般的快。
秋贵妃死了,皇帝也死了。
这一切都出乎了傅宁霜的意料,打的她措手不及。
她本来想着解燕祁的蛊,没想要伤害其他人。
可是,刚才还好好的两个人,只一个呼吸,却是没了气息。
秋贵妃的撞墙而亡,皇帝的惨死,无一例外,都在刺激着傅宁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