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谨慎换了好几副面孔才回到了大军之中,他们扎营在泸州城外三十里左右的一个小山谷里,所有士兵挤在这山谷之中,每天都不忘操练。
有些僚兵收到了风声,赶紧向上禀报,燕祁到达时,手下的小兵头头匆匆赶过来,想要问燕祁是否可以下令进攻沪州城,把那些起义军通通拿下。
燕祁看着那小兵眼中的狂热,也注意到了那些正在操练的士兵们的跃跃欲试,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士兵们说,“各位齐国的好男儿,现在本王已经找到了三皇子的踪迹,再等几日,等本王把三皇子平安的救出来以后,便是我齐国的铁蹄踏碎起义军的野心之时!”
“我国威武!”那些士兵不由自主的开始呐喊起来,声音在山谷里面回荡着,燕祁满意的点点头,回到了营帐中。
沈佑陵回来得很快,傅宁霜把燕回喂饱以后就带着盘子小心的离开了密室,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天柔比沈佑陵早一步赶来,禀报给傅宁霜,计划已经成功实施。
傅宁霜这才安下心来,耐心的等着沈佑陵来找他,好巧不巧的,就在天柔才隐好身形不久,沈佑陵就来了,手上还带着什么东西。
“泷棋,我回来了,今日运气不错,简直是大丰收,但是我考虑到你身上的伤口,不能吃野味,就没有给你带过来,你要的血参我也找到了,给你带过来,你瞧瞧。”
沈佑陵打开了手上的包裹,里面是两颗新鲜的植物,绿叶紫花,根系上还带着泥土,傅宁霜拿起来闻了闻,微笑着点头。
“的确是血参,我在此谢过沈公子了。”傅宁霜抱拳致谢。
沈佑陵哈哈一笑,连连摆手,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啊,我倒是要感谢泷棋你才是,我发现的血参可不止这两株,还有几株我可是从悬崖上采回来的,还带着泥土,我这就打算把他们移栽到我的花园里面,也不知道存活率高不高。”
傅宁霜闻言,心中一动,“沈公子这是收集癖又犯了,看到什么奇特的植物就想要存到花园之中。”
沈佑陵被猜中了心思也不恼,他笑着点点头,带着怀中的血参植株匆匆赶往后花园去了,傅宁霜拿起桌上的两颗血参,若有所思。
“天柔。”傅宁霜低声唤道,天柔从外面转进来,半跪着领命。
“你把这两株血参洗干净然后切片,要尽快,我有急用,待会我就带着他们去见燕回,这个应该能够保住他的命,还能慢慢恢复体力。”
傅宁霜赶紧起身打扮一番,穿上沈府下人的衣服,正准备出门之时,天柔把一小包血参切片递给了傅宁霜,傅宁霜点点头,接过血参便走了出去。
沈佑陵此刻正在后花园移栽血参,想必要好一会儿才会回到卧室,傅宁霜假装打扫的小厮躲过了监视的人,闪身进到密室。
燕回已经比第一次见面要精神得多,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下来的人,发现是傅宁霜之后,稍微放松了心弦。
“你怎么又来了?现在应该还不到晚餐时间吧?沈佑陵呢?”燕回疑惑的问道,抬眸看向傅宁霜的脸,他已经见识过一次乔装的她,所以变成什么样,他都不惊讶。
傅宁霜耸耸肩,从怀里掏出血参切片,捻了一块就塞到燕回嘴里,连燕回皱了脸想要吐出来,急忙堵住了他的嘴,“这可是好东西,一百年的血参,新鲜着呢,刚刚从深山里面挖出来的,补血益气,对你身上的伤大有好处,给我含在嘴里没有味道了再吐出来。”
燕回听到这番话,也就不再反抗,但是极其愤恨的瞪了傅宁霜一眼,为了早点逃出这个密室,他不得不听这个臭乞丐的话,过了好一会,燕回觉得嘴里没有那么苦了,一口就吐掉了嘴里的血参。
“呸呸呸,苦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不是血参,是黄连吧?”
傅宁霜轻笑一声,把剩余的血参切片小心的藏在石壁缝里面,还用碎石掩盖住,直到肉眼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才满意得拍拍手。
“良药苦口这句俗话你没听过吗?给你吃的自然是真正的血参,新鲜的血参就是苦的,谁没事吃饱了撑的给你吃黄连,你又不是哑巴。”
燕回被傅宁霜窒了窒,气得脸通红,他怒视着傅宁霜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傅宁霜笑了笑,对他摆了摆手,“我就是来给你送血参切片护住你的命的,既然现在已经送到,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傅宁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密室,独留下燕回一个人瞪着她离去的背影生着闷气,他发誓等他出去了一定要让傅宁霜好看。
沈佑陵安置好了那些血参,回到卧室后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虽然有可能是大喜之后产生的落差感,但他还是扭动了烛台下到密室里去走一遭。
此时的燕回正面对着墙壁不停的吐槽咒骂着傅宁霜,却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心中一凛,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燕回,没想到你还挺顽强的,硬生生的忍受了这么多刑法还能安然无恙,我敬你是条汉子。”沈佑陵见燕回的精神还不错,眼中升起几分欣赏之色。
燕回转过身斜斜的瞟了他一眼,懒懒开口,“我堂堂齐国的皇子怎么可能屈服于你们这种叛贼的手下,我呸!”
沈佑陵笑意盈盈,丝毫不为所动,他缓缓走到燕回的面前,他鼻子动了动,突然皱起了眉,“这是……饭菜的香味,有人来过密室给你送食?难怪你饿了这么久还受了伤精神却不见颓靡,说!是谁?”
燕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并不回答,只是盯着沈佑陵,沈佑陵大怒,却也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一拂袖子离开了密室,燕回在背后张狂的大笑。
沈佑陵坐在书房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哪里出了差错,他招了个侍从,吩咐他去找傅宁霜过来。自己则紧皱眉头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