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泷棋你怎么会有一套夜行衣?”沈佑陵还是忍不住率先发问了。
傅宁霜表情恢复了平静,既然是栽赃陷害,那么她也不怕沈佑陵暗中查探不到,“这夜行衣是我的,但是是我打猎的时候才会穿,平时就收在柜子里。”
沈佑陵笑了,他隐隐猜到了这夜行衣的事情真相,但也不得不佩服傅宁霜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这夜行衣明显就比她的身形大了一号,怎么可能是她的?更何况,哪会有人穿着夜行衣去打猎?
“没想到泷棋你还有这种癖好,也罢,我尊重你的习惯,既然没有查到刺客,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走。”
沈佑陵很轻松的放过了傅宁霜,这倒让傅宁霜微微有些诧异,她也没有多想,等沈佑陵走后跟天柔说了几句便架不住困意,沉沉睡去,这一次她睡得很香,嘴角还挂着笑意。
燕祁其实并没有离开沈府,因为他的到来,沈府的防卫力度提升了不止一点,他没有找到时机逃离沈府,反而为了躲避是不是巡逻的侍卫,闯进了一间空房。
这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所用的木料都是价格昂贵的红木,无论座椅床垫都是用的上好的鹅绒缝制而成,柔软又富有弹性,窗帘是淡淡的青墨色,还摆放着许多绿植,墙上挂着的也是一些丹青大家画的花卉,书桌上摆放着上好的笔墨纸砚,一整面墙都是书架,琳琅满目的全是书,不用熏香也能闻到一股书卷气,这一看就是沈佑陵的房间。
“怎么跑到这来了。”燕祁低咒一声,有些懊恼,他担心被沈佑陵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会怀疑到傅宁霜身上。
燕祁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面走动,尽力不弄到房间里面的摆设,房门外走过一队队的巡逻侍卫,因为这里是沈佑陵的房间,刚刚又已经查探过一遍,所以才避免了被再次查探的风险。现在走也走不得,燕祁只能安静的待在房间里面等待外面风声消停以后再做打算。
沈佑陵带着一众侍卫回到了书房,看着面前一排排跪着的侍卫,表情冷漠严肃,他刚刚从傅宁霜房间离开的时候可没有错过在侍卫群里一闪而逝的失望,他就猜到那夜行衣绝对有蹊跷。
沉默的气氛隐含着一丝压抑,侍卫们的额头上纷纷出现了豆大的汗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安和心虚,生怕从沈佑陵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要我亲自去查还是你们主动开口1交代?”沈佑陵冷漠的声音在侍卫头上响起。
侍卫们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率先承认,沈佑陵渐渐等的不耐烦了,眼睛瞟向一众侍卫,“你们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从泷棋房中搜出来的夜行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尺寸不对,你们当我瞎的吗?泷棋还认下了那是他自己的,你们觉得人家是傻吗?”
沈佑陵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侍卫们纷纷以头抢地,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沈佑陵拿自己来刀,侍卫头子身为首领,此刻再心慌也得硬着头皮上。
“禀…禀城主,那夜行衣真的是我们从泷棋房里搜出来的,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怎么可能作假?”
侍卫头子的声音都在颤抖,但话却很硬气,身边的侍卫们也都点头表示赞同,沈佑陵气得头疼,这帮死鸭子嘴硬的莽汉,愚不可及。
“他承认只是为了给我面子,不让我难堪,不然你以为你们那点小伎俩人家会看不穿?我知道因为他武功比你们高,又为我挡了一下,你们心里不服气,想给他颜色看看,但是你们不该合起伙来诬陷别人!”
沈佑陵痛心疾首的训斥那帮侍卫,那些人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表情很是不服。
“你们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汉子,有些血性很正常,我也不怪你们,但是你们要明白,进了我沈府的人都是以后跟我们并肩作战的兄弟,你们合起伙来欺负自己的弟兄,这让我怎么不气?我都怀疑那所谓的刺客是不是你们编造出来的!”
沈佑陵气得一拂袖子,转过身背对着那些人,侍卫们有些慌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停的给侍卫头子使眼色,侍卫头子连忙向沈佑陵请罪。
“城主,我代表这些弟兄向您请罪,夜行衣一事的确是我们干的,但我们也只是看不惯泷棋,想要给他一个教训才会出此下策,但也只有这一件事,发现刺客绝对是真的,我们不至于拿这么重要的事情来陷害他。”
侍卫头子说的很诚恳,那些侍卫也抬头望着沈佑陵,希望能得到他的宽恕,沈佑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极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过身扶起了侍卫头子。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希望你们下不为例。”沈佑陵轻轻的说完,便坐到书桌前处理未完的公务。
侍卫知道这是在下驱逐令,带着一帮弟兄出了书房,吩咐下去把巡逻的人集合起来再做安排。
燕祁在沈佑陵的房间里等了好久,发现外面的侍卫渐渐都朝着一个方向聚拢,他知道离开的时机到了,正要离开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摆饰,碰撞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吓了他一跳。
他连忙把摆饰扶起,小心翼翼的用东西擦拭掉上面的痕迹,却突然发现一旁的烛台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一样。
燕祁心生疑惑,用布包裹着手扭了扭烛台,烛台竟然可以转动,墙上的书架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地道,燕祁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从地道里走了进去。
地道里有光源,所以燕祁可以很清楚的顺着地道一直往下走,一路还看见了许多白骨,穿着工匠服,想必是挖地道的人功成以后被杀人灭口。
燕祁一路走着,来到了一个密室,密室里面的草席上躺着一个人,浑身血痕,不知是死是活,燕祁小心的靠近着那人,凑近一看,果然是他的三哥,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