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面上虽然依旧是一派风轻云淡,实则紧紧握着茶盏的手透露了他的情绪。坐在他身边的傅宁霜最能体会到此,傅宁霜目光落在了燕祁微微颤抖的手上,微抿唇,转头同镇南王笑道,“哦?王爷这话说得倒是有意思,只不过我们方从皇宫累得紧。王爷如果想着同人打哑谜,还是以后再来。”
“更何况,燕祁是否该认清自己,这不是王爷说的算,也不是燕祁说的算。是父皇说的算,王爷有这闲工夫,我们可没有。王爷请便。”
镇南王被傅宁霜一番下了面子,虽然心里并不愉快,但是想起自己先前说的那件事又有几分得意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燕祁。
淳于柔即使再傻,也知道自己的父王恐怕是说了什么不利于燕祁的话。她虽然想要看自己的父王为自己报仇,但是她还是想嫁给燕祁,并不想自己的父王和燕祁过于交坏。
于是在镇南王想着要再说什么的是,淳于柔伸手扯了扯镇南王的袖子,摇了摇头。
镇南王觉得如果过于逼迫燕祁,指不定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那可就糟糕了,于是镇南王也没再多说什么,就顺着傅宁霜那番逐客令,点了点头领着淳于柔走了。
等到镇南王父女两走了,傅宁霜挥手令守在旁边的那些夏日退去,伸手去握着燕祁的手,问道,“镇南王方才那番话什么意思?是不是皇上先前在御书房和你们说的?”
燕祁先前的模样只不过是演给镇南王看的,这会看到他走了也就不必伪装,冷静了许多。他转头对上傅宁霜担心的眼神,轻叹了口气,又想起先前傅宁霜维护自己的话语。
其实在皇宫的时候,傅宁霜询问时,燕祁就想着告诉她,只不过因着皇宫人多口杂怕被别人听见。这会在自己的地方,燕祁也就没有担忧,反手握住傅宁霜手,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是燕回要出征,父皇让我把兵权交给燕回。”
“这样。”傅宁霜微微皱眉,其实她对于燕回印象倒不是很坏。只是兵权这回事,并不是像私交,只要那个人好就可以。还有很多需要考量的事。
“没事的,我会安排好的。”燕祁看到傅宁霜担忧的神色,笑着捏捏人颊,低声安抚人。
傅宁霜知晓自己在这里担忧也没多大用处,只得无奈点了点头,选择信任燕祁,“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记得告诉我。”
“会的。”燕祁起身,摸了摸傅宁霜的脑袋,“你去休息吧。我再安排一些事就去陪你休息了。”
傅宁霜今日早早就起床进皇宫,而后又面对着皇宫里的那群财狼虎豹,这会回到府中也是放松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些疲惫不堪,她朝着燕祁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回了房。
燕祁在傅宁霜走出后,招来侍卫,“你去宫里查一查,我的玉佩哪里去了。”
那名侍卫跟在燕祁身边已久,听到这件事微顿了顿,忽然惊讶道,“娘娘的遗物?”
“是。”燕祁微皱眉点了点头,只见腰间本来系有一个玉佩的地方这会已经空空如也,“我也不知道进宫后,丢在哪里了。”
“是,属下这就去!”那名侍卫显然知晓那块玉佩对于燕祁的重要性,丝毫不敢托大,领了命后就直接出去。
燕祁叹了口气,在原地转了两圈,又坐了下来,端起先前的茶盏喝了一大口浓茶才压下自己心里的情绪。
而另一边,本该回房的傅宁霜却因为想要询问燕祁先前在宫里丢失的东西找到了么而听到了燕祁和那名侍卫的话。
傅宁霜在新婚的时候是看过那块玉佩的,那是燕祁极为喜欢的一块,几乎可以看到他天天戴在身上。本来她还以为只是那块玉佩好看而已,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燕祁母妃留下的唯一遗物。
虽然傅宁霜不知道燕祁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但是她知道那块玉佩的重要性,也暗自决定要替燕祁将那块玉佩召回来。
傅宁霜并没有出去,而是转身回了房。
近来,太后诞辰将至。
“宁霜,你最近可能需要天天入宫抱报道,看看皇后那里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傅宁霜微微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最近是太后的诞辰,她需要做的就是天天入宫报道,帮助皇后处理事情。虽然如果她不去也不会如何,但是会替燕祁招致人口舌,傅宁霜并不愿意如此。
入了宫,她才发现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么天真可笑。皇后和燕祁的党派并不相同,因此她一点也不掩藏自己对于傅宁霜的恶意。
“哟,这不是七皇子妃。听闻七皇子妃身强力壮,不如由任嬷嬷负责,七皇子妃做些什么吧。”皇后玉手一点,便将傅宁霜指派给了一个嬷嬷指使。
那名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也是皇后身边的得力助手。皇后那番话里隐藏的意思别人可能不懂,但是她确实一清二楚的。她欢欢喜喜地应了这件事。
傅宁霜微皱眉,虽然知道这样于理不合,但是皇后都已经这般说了,她也只得应了。
“瞧着七皇子妃如此有力,不如将这些东西搬到西殿吧。”那名任嬷嬷指着一堆的箱子。
那些箱子一看便是极为笨重之物,傅宁霜抬眸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那位嬷嬷,只见那位嬷嬷已经转身去指使其他人并不看她。
傅宁霜微抿唇不语,只是安安静静地将那几个箱子,一个个地搬到了离皇后宫有些距离的西殿。
“哟,七皇子妃果真是力大无穷。”在傅宁霜搬完东西回来,正要坐着休息会时,那位任嬷嬷又恰好地看到坐在一边的傅宁霜,止不住嘲讽道,“大概这就是不是从世家长大的好处吧,力大无穷,倒像个男人。”
傅宁霜知晓这位嬷嬷嘲讽的是自己是个乞儿,在民间吃百家饭长大这件事,她垂眸看着自己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