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夫人的感激之下,燕祁有几分心虚,毕竟傅宁霜是因为自己才会被淳于柔所对付。摸了摸鼻尖燕祁微抬头看着地面,并未言语。竟然这是个秘密便让他永远成为秘密吧。
傅宁霜见到燕祁如此,怎能不知燕祁是心虚,心里暗自发笑,靠在傅夫人身上越看燕祁越是喜欢。
而傅夫人瞧见燕祁如此,倒是以为这人是谦虚,害羞自己被这么夸赞,心里头对燕祁的好感增加许多。本来在得知燕祁求婚时,傅夫人还有些担心傅宁霜嫁入会被欺负,毕竟一入侯门深似海,她只求傅宁霜能嫁得好并不奢求她嫁得高。
此时见到燕祁这般对傅宁霜上心,心里怎么会不感动,拉着傅宁霜的手轻拍了拍,含笑看了眼燕祁,“我等会便带宁霜回府。”
“别!让她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吧。”燕祁一听傅夫人要将傅宁霜带走,下意识开口便说道。
“哦?真的是在这里休息?”傅夫人身为过来人怎么不知晓燕祁心里头想和傅宁霜多加相处的心思,这时候也不挑明,只是调笑地问道。
“自,自然是。”燕祁被未来丈母娘如此调侃也不恼怒,只是有几分羞意,下意识摸了摸鼻尖,低头看着脚尖,轻咳了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们三天后就大婚了!”傅夫人见燕祁如此倒是觉得有趣,毕竟这人在外头的名声可不是个内敛容易害羞的人。不过也是点到即止,直接点名了二人将要成婚的事实,也是在某个方面告诉燕祁娶回家后便是整日相处了,不需要在意这么几天。
燕祁点了点头,也想起了两人三天后将要大婚,以后便可以朝夕相处。且习俗里男女大婚前三天是不得见面的,不然可能会招厄运。虽然燕祁并不相信这些,但是为了以后和傅宁霜好好过日子,他倒是愿意相信一二的。
“唉,你们小年轻哟。”傅夫人长叹了声,带了几分打趣的语气,而后出去,“我先去外头打点下,你们再谈谈便出来吧。”
燕祁见傅夫人出去后便直接坐在床边,牵起傅宁霜的手,十分认真地看着人双眼,“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
“嗯。”傅宁霜有几分羞涩,耳尖微红,点了点头。虽是性子素来豪爽,但此刻却是满颊透露的皆是女儿心思。
“这,这次是个意外。你别担心,我们成婚后,我定然会保护好你的。”燕祁想起这次的事时,眼神有几分暗淡,不论是自责自己没能好好保护人还是自责是因为自己而引起这件事。但是谈及未来却是满腔热血,极有信心。
傅宁霜见到燕祁眼神暗淡本想着出言安慰,而后又见人重燃信心,止不住低声发笑,握了握人手,同样是认真地回复道,“我相信你。”
燕祁闻言心里安定,又同傅宁霜闲谈了两句,直到外头傅夫人出声要带傅宁霜回去,两人才停了话。
傅夫人牵着傅宁霜朝外走去,直至上了马车,而燕祁也一道送到了门口,直至马车过了拐角看不见。
傅宁霜方放下车的帘子,坐直了身子,便看见傅夫人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直羞得双颊绯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而傅夫人则是一副过来的人姿态,拍了拍人手背,“没事,你和他关系好,我也就放心了。”
二人回了府,傅宁霜和傅夫人一同坐下,端着茶微抿一口,瞧见那个伺候的小厮时不时地抬头打量自己,有些诧异,但并未言语。
傅宁霜见到的,傅夫人自然也瞧见了。她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震出极大的声音,带了几分气愤道,“我就是这么教你们伺候人的!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夫人。”那名小厮知晓傅夫人此言是对自己说的,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正要开口时,又犹豫着抬头看了眼傅宁霜,“请夫人让其他人退下。”
傅夫人有几分疑惑,但是也知晓傅宁霜会武功,因而也不害怕这个小厮要来刺杀或是如何,便大手一挥让其他人退下。
待房间里只有傅夫人,傅宁霜和那个小厮时,那个小厮忽然重重地磕头,额头碰到地面发出的巨大声响使得二人都是一惊。
“你这是做什么!”傅夫人虽然惊讶但也是极快地反应过来,板着脸带了几分威严。
那小厮跪在地上,郑重地抬头对傅宁霜说道,“我是相信小姐的,接下来的话,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你说便是。”傅宁霜微微皱眉,其实她对这个小厮还是有些印象的,做事踏实肯干,算是个老实人。所以她才会诧异于他今日对自己时不时的眼神。
“今日我去厨房端菜时,听见厨房买菜的那个人说,外头都在传言小姐在妓1院里失去清白,而且姑爷也同样被人嘲笑,娶了一个失去贞洁的女子。”那名小厮并不敢多加或者少说一句,老老实实将自己早上听到的话如实转达。
傅宁霜的眉头皱在一起,抬头看了眼同样皱眉的傅夫人,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知晓这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
“好,你先退下吧,这件事你做得对。”傅夫人适时出声安抚了那名小厮,并且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递了过去。
那名小厮摇头不肯接受,傅宁霜起身从傅夫人手中拿过了碎银子,塞在了小厮的手里,温声道,“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我知晓你家中有个妹妹,这个银子也好给她买些东西补补身子。”
“多谢夫人,多谢小姐。”那名小厮连连磕头感谢。
傅夫人挥手让人退下,而后担忧地看了眼傅宁霜,并未多言。傅宁霜朝傅夫人笑了笑,“没事的。”
那谣言已经传到了傅府里头,更不用提及外面会被如何疯传。
民间皆说傅宁霜在妓1院里被人夺去了清白了,不配燕祁。本来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后被流传得活色1生香颇不像话。
第一百零四章 大婚
时间飞逝,不论各方人马是怎么想的,燕祁和傅宁霜大婚的日子便是到了、
傅宁霜早早被人喊起来,沐浴更衣,换上了厚重的喜服和极为贵重的头冠,而后又是打扮。她昨晚本就晚睡,今日早起没什么精神,便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婢女在那里给她梳头发。而后活生生被绞面给疼醒。
瞧着铜镜里头的自己,傅宁霜还觉得有几分不在现实中的感觉。而后盖头一盖,便被人送出了门,上了花轿。
“还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听着周围唢呐齐天,锣鼓声响,傅宁霜才忽然发觉自己真的要嫁人了。一时间五感杂陈,不知该如何说清自己的心情。
花轿随着迎亲的队伍极为稳妥地朝着王府走去,后头是不见尾的嫁妆,可知这次婚嫁,左相是出了多少嫁妆。
本该是普天同庆的事情,却忽然从不远处的人群里飞来一个鸡蛋,直接砸在迎亲队伍的人上。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便会有其他人接着,一时间迎亲队伍减慢了步伐,围观的群众里头时不时有鸡蛋菜叶子飞出,那里头的群众大声怒骂傅宁霜不守妇道,不配嫁给燕祁。
傅宁霜在花轿里头拧着一方手帕,微微皱着眉,想起了先前那名小厮说的谣言。本来以为谣言过了几日便会散去,看来不是如此,而且还会有人带头前来捣乱。
而另一头,燕祁穿着一身红色,显得和平日里不同,双颊满是喜色,站在王府门口时不时朝着左相府的方向看去。
“王爷!”
燕祁侧头看向出声的那名暗卫,微皱着眉,这个暗卫是他派去保护傅宁霜的其中一个,这个时候突然回来,难不成傅宁霜出事了?
“怎么了!”
那名暗卫连忙凑近,附在燕祁的耳边低语道,“迎亲队伍路上忽然被群众拦住。说傅小姐配不上你。而且有人带头丢菜叶鸡蛋,一时半会,无法到达!”
燕祁眉头紧皱,瞪了那名暗卫一眼,“去,把我的马牵来!”
那名暗卫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而后颔首应下,转身便去将马儿牵到府前给燕祁。
燕祁接过缰绳,利落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直接赶到了迎亲队伍前头,勒住缰绳,使得马停下,“吁——”
“百姓们听本王一言可好!”燕祁高声喊道。
那些本来还丢东西的百姓一听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毕竟燕祁在百姓心里还是有几分地位的,百姓也是担心燕祁受了委屈,才会有了开头的一个人丢东西后头的人也跟着丢的场景出现。
燕祁见到百姓还算是通情达理心下松了一口气,拿着手中马鞭指向花轿,“她,傅宁霜,是我燕祁心甘情愿娶的妻子。前些日子民间所传的不过是谣言,我信她,所以也请百姓们相信她,好不好!”
“好!”百姓听到了燕祁这一番言语,便应和大声道,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篮子。
轿子里头的傅宁霜先前已经打算掀开帘子,直接闯到王府去。忽然听到了燕祁的声音,伸出去停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微抿了抿唇,嘴角上扬,显然是极为高兴的。
这头燕祁穿着一身喜服,英俊非凡,先前一番护妻的言语更是令无数女子倾心不已。
今日阳光正好,燕祁便索性骑在马上,护着迎亲队伍一路朝着王府而去。
燕祁依照规矩踢了轿门,而后弯腰伸手牵了傅宁霜出来,两人一道夸了火盆,而后朝着里头走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燕祁将傅宁霜送入新房之中,弯腰在人耳畔说了句,“你等等我,我先出去,如果饿了你就先吃点。”
“嗯,你去吧。”傅宁霜虽然并不在乎这些规矩,但是还是决定在这个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个日子里,遵守好规矩,。
屋子里头,喜烛燃烧着,傅宁霜微抿唇,放在腿上的手揪着一块帕子使劲揉着,显然十分紧张。她觉得自己在面对那些绝世高手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想起昨夜傅夫人忽然拿着一盒子东西来她房间。
傅夫人那时候脸色有些羞涩,但还是将那个盒子塞在傅宁霜手中,告诉她那是压箱底的。傅宁霜那时候并不明白,在傅夫人走后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头只有一本书,书里的内容却是让傅宁霜看了一眼便直接羞红了脸,丢在了一旁。
傅宁霜想着今日已经和燕祁大婚,然后需要做的事,止不住吞咽了下口水。说实话,她是还未准备好的,所以此刻还是极为紧张和羞涩。
坐在房子里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宛若过了很久。
突然门被人打开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那些伺候的丫鬟一一下去,燕祁拿起喜秤挑开傅宁霜的盖头,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眼前。
本就是如玉的脸庞,此时更显因羞涩得通红而更显娇媚。
燕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牵着傅宁霜到了桌前,二人饮尽交杯酒后,“你,你真好看。”
傅宁霜见着平日里巧舌如簧之人,说了半天才这般言语,止不住低笑出声。抬头看了眼燕祁,见得这人身穿和平日极为少穿的红色,这般更衬燕祁面色如玉,令人移不开眼。她忽然起了坏心思,于是学着人先前的话语道,“你也好看。”
“咳。”燕祁知晓自己先前有些傻,红着耳尖抿了抿唇,“那个,我们洞房吧。”
傅宁霜瞪大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下一个步骤便是洞房了,她有些害羞,毕竟是要和人那般坦诚相见。
燕祁见到傅宁霜此番模样,捉摸着莫不是傅宁霜还没有准备好,犹豫了下,还是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没事的,我可以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在洞房。”
“嗯。”傅宁霜微微颔首,对燕祁这番话还是十分感动,毕竟常说男子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燕祁愿意为自己考虑不就是因为心里有自己么。
然而,傅宁霜虽然心里感动,但还是毫不留情地直接将燕祁连带着一床被子,一同赶出了房门。
第一百零五章 查清流言
看着紧闭的大门,燕祁心中郁闷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向着爱人一路走来所遭遇的种种,心疼从微微酸涩转变成了一阵阵的甜蜜。
二人初见时的青涩提防直到现在拥佳人在怀,虽然是隔着一道门却也是名正言顺成了自己的,看着门缝中微微透出的微黄烛光,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想起今日的大婚,喜庆之余多了一些心惊胆战,大街之上流言四起,偏偏在这大婚之日,可是之前却从未听说有半点风言风语传出,思及此处,燕祁眼眸沉沉。
燕祁也不再过多纠结,转身来到书房:“来人。”
话音刚落,就有暗卫恭敬的单膝跪下:“主子请吩咐。”
“打探清楚,今日领头闹事之人,将其抓捕细细审问。”燕祁紧皱了双眉,此事若不查清楚,即便是傅宁霜不放在心上,却也难免会遭人诟病。
“是主子。”暗卫应声而去,几个跳跃之间就消失在烛火重重的黑夜之中。
微微阖了双眼,略带慵懒坐在书房的木椅之上,思绪却不停飞转,想要中伤自己的人,也没有几个,太子首当其冲,本应是针对自己之事,而眼下,傅宁霜成了自己的妻子,利用这些流言蜚语,来败坏自己与傅宁霜的名声,是再好不过的一个时机,思绪翩翩时间流转,不过片刻,暗卫再次前来。
“主子,闹事之人已被抓捕,可要现在审问。”
“带上来。”
“是。”暗卫将一位五花大绑之人,毫不客气的拖到书房之中,抬脚一踢,被绑之人应声跪下,嘴里面绑着布条,却呜咽的想要争辩,含糊不清的话语从嘴中流露而出,一双眼睛急切的盯着闭眸不语的燕祁。
听到有动静,燕祁霎时间睁开双眸,艳丽之意不言而喻,震慑得当场之人瑟瑟发抖,嘴里的呜咽声也小了下去,一甩衣袖,燕祁绕过书桌来到被绑之人身前。
“你,受何人指使?”
见燕祁发问,一旁的暗卫即刻解开被绑之人嘴中布条。
“没有没有,只是小的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一时糊涂才做了如此下作之事,七皇子饶命啊,七皇子饶命啊!”威压之下,被绑之人下的语无伦次,眼中之意惊恐连连。
“死到临头,竟还如此嘴硬,你说无人指使,那你怎知晓我就是七皇子!”燕祁微眯了双眼,周身散发出肃杀之气:“老实交代,留你一命。”
“七皇子英名盖世,试问谁不知谁不晓,小的一时糊涂做下如此错事,还请七皇子饶命,今日是您的大婚之日,还请放了小的吧。”说话之间,紧张的不断咽着唾沫,虽是被惊吓之模样,却也是拿着眼偷偷觑着燕祁的神色。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燕祁冷笑一声,淡淡抬手轻挥两下,立刻就有人穿着烧红的烙铁,带着细细的银针,蠕动的蚂蝗,来到书房之中。
那人看着这些刑具,吓得做跌在地:“七皇子,我招了我都招,是太子,是太子让小的这么干的,不关我的事呀,饶命啊,不关我的事。”话语说着,连滚带爬的就要过来抓燕祁的衣摆。
“我当是有多硬的骨头呢。”嫌恶的避开来人伸出的手,燕祁一甩衣袖就欲离开:“拖下去,处理了。”
此言一出,被绑之人极为绝望,凄厉决绝的大喊:“七皇子,你说好”话未落音,人已断气。
“现在百姓之间流言蜚语严重,想办法消除这些流言。”刚要踏出书房门口,思及如今局势,又丢下这一句,才转身离开。
解决了烦心之事,燕祁想起了自己的娇妻,怀着兴致勃勃的意境,踱步间又来到了新房门口。
抬手正欲敲门,想和傅宁霜一同商量今日之事,转念间,抬起的手却又放下,此时还是自己处理为好,要是让她知晓,怕是又要心烦。
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流言蜚语,想要解决也极为简单,也就不要打扰自己的夫人了,如此如花似玉之貌,操劳过多了,可是会加速衰老呢。
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周身敛了气息,轻手轻脚的绕到了窗棂之下,暗夜沉沉,人影涌动,呵,没想到在自己的王府,还要行如此偷摸之事,这里暗卫之多,自己的所作所为落入他们眼中也不知会作何评价。
无奈的摇摇头,甩去了心中担忧,房屋之内的昏黄烛光,已经暗下去些许,仔细感受着屋内动静,内力细细的探取,房屋之内的人呼吸均匀,看来是睡去了。
轻手轻脚的撑开窗户,借着夜色的掩盖,凭着奇巧的轻功,燕祁手脚干净利落的翻进了屋内,顺着星星点点的烛光,大红帐幔之内,倩影依旧,微微起伏的胸膛,荡漾出不一样的春色诱惑,燕祁咽了一口口水,定了定心神,提气屏息,来到床边。
伸手聊起了床幔,瓷白如玉的脸颊,甜美安静的五官,熟睡之中的傅宁霜果然格外诱人。燕祁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用手指拂过那精雕玉琢的人儿,指尖的温润,填满了心中空荡荡的场所,那样的充实安宁,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幸福都凝聚在温度相触碰之间。
傅宁霜疲惫一天,沉沉睡去,睡梦之间隐隐约约却忽觉身边有人,不悦的嘤咛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燕祁飞扬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收回了手,出去了外套的衣裳,细细的观察一会儿,确定傅宁霜真的已经睡熟,才蹑手蹑脚的上了床,轻轻地掀起床被,整个人钻了进去发丝间的阵阵幽香萦绕在鼻尖,新生之间均为放松,带着满足,拥着娇俏的人儿,呼吸之间也渐渐均匀,二人合衣而眠。
日月交替,外头的日光渐渐洒了进来,傅宁霜感觉到暖暖的刺眼感,一夜之间沉睡着,倒也是舒适,怀着满足的笑意,正欲抬手伸个懒腰,却感觉到身上的重量,一转头,就看见一男子躺在自己身边,来不及思索来人是谁,脚上一个用劲,将燕祁踹下床去。
第一百零六章 同盟相争
燕祁察觉到了傅宁霜已经醒来,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之上,心里一阵阵郁闷,自己何曾受过如此待遇,也不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坐在床上一脸无辜的人。
“那个,你,没事吧。”傅宁霜心中也十分抱歉,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二人目光对视半晌,无奈之下,傅宁霜只好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嗯,没事。”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燕祁心中一阵委屈,本欲起身,转念一想却又计上心头,从地上站起之后,一抬脚,就唉吆一声,扑向了傅宁霜的怀里。
下意识的,傅宁霜伸手就去接,两人正好撞了个满怀:“你没事吧。”急切之言脱口而出。
听着关心的话语,燕祁心中大大满足:“没事,就是心疼。”话说着手就抓着傅宁霜的柔荑,贴向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见此情景,便知晓燕祁在开玩笑,略带嗔怪地推开了他:“好了别闹了。”脸颊却忍不住泛出了一丝丝的潮红。
见好就收,燕祁也不再玩闹,收拾着衣裳穿着就要起身。
“昨天,你不是不在吗。”
“哈哈,是不在,那也不能一直不在,昨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若是只让你一人出这房门,那你独守空房,要是被有心人看见,是更为不妥。”一本正经的掩饰着自己的行为,解释得头头是道。
傅宁霜点点头,不再继续纠缠,心里却犯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的王府全是你的人,谁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嚼这些舌根……
二人一番收拾一同出了房门,日光大好,商定之下决定出门转悠一番。
新婚夫妻自然是恩爱无比,燕祁处处护着傅宁霜,大街之上来往之人看着皆是艳羡不已,淳于柔对于燕祁一直十分关注,暗里跟踪之人也是不少,二人如此高调出门,很快此事便传到了淳于柔耳中。
“郡主,”小斯本想汇报此事,却发现太子也在,当即住了口,是该说还是离开。
淳于柔淡淡的瞥了一眼太子:“但说无妨。”
“是,傅宁霜与七皇子今日一同出门,甚是恩爱,流言蜚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小厮看着眼前两位大神的脸色愈发铁青,话语的声音也越发的小。
啪的一声,小厮的脚边落下了一盏破碎瓷杯,随之而来的还有大声的呵斥:“滚。”
恭敬的一作揖,来不及应城礼数,急急的逃开了这个地方。
“你如此动气又有何用,此时应该是在想办法扳倒那二人,才是最好之策。”凉薄的言语从太子嘴中吐露而出,淳于柔听着心中更为愤怒。
“你当倒是只会说这些风凉话。”想着燕祁二人的甜甜蜜蜜,心中燃烧的嫉妒就快要将自己吞没,此时太子却在火上浇油。
“风凉话,这可是事实,当初你若是一刀杀了傅宁霜,又怎会生出如此之多的变故来?”太子心中也是愤怒,只是理智却依旧存在,想起之前淳于柔不听从劝告一意孤行,将心中的不满刻薄言出。
淳于严本来想找淳于柔,来的路上却看到慌慌张张离开的小厮,心觉疑惑上前拦住:“何事如此慌张?”
“奴才,奴才”慌乱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郡主交代自己的事不能透露,眼下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编出一拙劣谎言:“奴才三急。”
“嗯,走吧。”听得此话,淳于严便知晓小厮在撒谎,也不揭穿,顺着他来时的方向看去,正是淳于柔的住处,待小厮离去之后,匆匆赶到了淳于柔的屋外,此时的二人仍旧在争辩。
本想着推门而入,却不了,一声厉喝的女声响起,止住了脚步,淳于严一在门外细细听取。
“一刀杀了她,未免也太让她痛快,对待自己的仇人,本就应该让她受尽折磨,让她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即便我一刀杀了她,你还是斗不过现在的燕祁,这和我杀不杀傅宁霜,又有什么干系!”激动的言语,让淳于柔脸颊胀红,站起身来,指着太子疾声厉色。
“巧言善辩,燕祁本就实力不弱,如今再加上一个傅宁霜,更是如虎添翼,你倒好,却在这里与我争辩,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不听劝告,今日的场景定然不会发生,也没有这十里红妆锣鼓喧天。”知晓淳于柔最为在乎的是什么,太子毫不留情的直戳痛处。
“你,依你之言所有的错都怪于我了,若你有实力,若你有本事,即便我放走了傅宁霜,你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弄死,阻止这场大婚,而不是在这里与我争这口舌之辩,哼。”负气的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太子一眼,眼里的泪水却因为嫉妒滚滚而下,如今,在燕祁身边的人终究不是自己,他们耳鬓厮磨,却留自己独身一人。
“眼下当务之急,不是在继续纠缠你我二人曾经究竟犯了什么过错,而是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出弥补,阻止这二人珠联璧合。”太子被淳于柔的话语气的不轻,眼下却不是翻脸的时候,只好耐着性子,引导着她的思想。
可眼下被嫉妒埋没的淳于柔,你听得下这些话,想也不想再次张口而出:“有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他们两个都已经大婚了,一切都是定局了,你实力又这么不济,还能怎么做!”心里头怀着满满的不甘,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子。
太子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此时这个女人还有利用价值,不能舍弃。
“可是你若如此,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一切真的会成定局,真的会比你想象的更为不堪,你若现在不帮我,等以后,怕是没有人保得了你。”看着眼前无理取闹之人,一抬手狠狠的一掌落在木桌之上,宣泄着心里的愤怒。
而此时呆在门外的淳于严,这所有事情的大概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惊愕无比,竟是如此,不敢过多逗留,当即离开。
第一百零七章 上门求助
回到自己的房中,淳于严的心思久久不能平静,真是出乎意料,淳于柔竟然会和太子做出如此勾当,这下可如何是好。
急得在屋内团团转,周遭一片低气压之意,小厮丫鬟皆是不敢出声,恭敬的垂首立在一旁。
镇南王府是朝局之中关键的势力之一,而淳于柔又极受父母宠爱,掌上明珠又怎能让他人染指,但是按照淳于柔如此嚣张跋扈的性格,若是不将傅宁霜置于死地怕是不会罢休,但是眼下二人已经完婚,傅宁霜若是受伤,燕祁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听着他们二人的言语,上一次妓1院之时,应该也是这二人所为。
燕祁手中所掌握的资源自己并不是不知逍,想要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也是极为简单,而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若不是燕祁就要动手了。
“不行。”想到此处激动的脱口而出,下个周朝的小厮丫鬟皆是一抖,无暇顾及其他,决定登门王府,求得一条生路。
“来人备马。”上了马车,金城知道省呗极快的车速弄的烟尘四起,淳于严却仍旧嫌慢,不断开口催促:“快一点再快一点。”
驾车的车夫不敢多话,手执鞭子又狠狠的挥了下去,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扬着马蹄快速奔跑。
来到燕祁王府门前,顾不得礼数,急急的就要往里冲,却被门口的小厮拦下:“快让我进去,我有事找你们家王爷。”
“公子稍安勿躁,王爷并不在府内,公子请进前厅稍等片刻,小的即刻派人通知王爷。”
“那你快去呀。”此事只能赶早不能赶晚,万事皆是千钧一发,否则悔之晚矣。
门口的小厮见淳于严如此急切模样,也不敢怠慢,先安顿好他,派人去街上寻找燕祁。
二人只是稍稍溜达了一番,正准备回去,今日还得去拜会皇后娘娘,也不敢过多耽搁,却遇到了府内的小厮:“王爷,镇南王府的淳于严公子说有要事找您。”
“镇南王府?”燕祁略微有些疑惑,略微思索片刻,也不过多言语,随着小厮回了王府。
刚一踏进门口,还未来得及去到前厅,就见一道人影积极的扑了过来:“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
嫌弃的看了来人一眼,燕祁无语的在心里撇嘴:“你如此匆忙究竟所为何事?”
看了看四周的人,淳于严略微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傅宁霜一抬手挥退了周遭所有的下人,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被这样探究的目光打探着,淳于严心里略微有些没底,却也是鼓足了勇气开口:“燕祁,嫂子,我今日前来,是替淳于柔来陪个不是的。”
“她有何不对需要你前来赔不是?”傅宁霜饶有兴趣的开口,嘴角斜着一抹浅淡笑容。
“嫂子,你也别为难我了,那是在妓1院之中见到你,我还十分疑惑,今日我不幸听到太子和淳于柔二人争吵,我才知晓那日的幕后凶手竟然是他们二人,不过也幸好,燕回当日也在场,才幸运的免得这场灾难,燕祁,嫂子,眼下朝廷局势动荡,镇南王府的势力虽说不是一家独大,却也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家父家母却对淳于柔极为偏爱,若是你们之间有着矛盾,家父家母定然会偏向于太子那一边,这得不偿失啊。”淳于严将所有的利弊全部分析而出,双目之中带着恳切的希望来回打量着二人,只希望自己的话有些作用,那让这二位放过淳于柔。
“你若不说,我还不知晓那日的幕后黑手就是淳于柔呢。”带着凉薄的口音,燕祁淡然开口:“既然今日知晓了,那定然是不能放过她了。”
话虽说着,眼神却是直直的看着傅宁霜,想起那几日自己并没有将是燕回所救只是告诉傅宁霜,心里略微有些不稳,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傅宁霜就当做没看到,同样也不动声色回应。
“可是,若非要这样细细计较,对将来局势恐有不妥,小不忍则乱大谋。”淳于严并没有发现眼前二人之间微妙的交流。
“燕回如此老实之人,怎么也会随你一同前去那烟花之地?”
“嫂子你是不知晓,他怎么可能自愿前去,那一日若不是我苦苦哀求,死缠烂打,他自然不会陪我一同前去,也幸亏嫂子,否则那一日出了那门,怕是有我受的了。”说着说着言语之间竟带上了些许的委屈之色。
“如此说来,当日救我之人是燕回了?”傅宁霜言语沉沉,眸光流转之间瞥见了一旁脸色不悦的燕祁,心中不觉发笑,决定继续小小的惩戒一番,脸色不悦的看着淳于严。
见着自己的夫人脸色大变,燕祁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那也只是凑巧而已,何须计较如此之多,此事我已知晓,但是,此事并非我能主张,若是想放过淳于柔,还要听取你嫂子的意见。”不着痕迹的拍了个马屁,抬高了傅宁霜的地位,顺便将燕回的功劳也一带而过,话语转到了眼下的话题之上。
听着此番话语,淳于严将充满热切的眼神又看向了傅宁霜,微微张着嘴,紧张之下,竟忘了礼数。
“咳咳”假意咳嗽两声,燕祁婉转的提醒者某人的眼神不要太过热切。
听到咳嗽声,淳于严回过神来,面上红了红,微微有些尴尬,低垂了眼眸,不甘心的再次问道:“嫂子此事你怎么看?”
“如你所言,眼下朝廷局势动荡,不易再发生变故,若是此时我们不放过淳于柔,也是于镇南王府为敌,生生的将这一势力推到了太子身边,得不偿失。”略微沉吟一番,继续开口:“而且,你和淳于柔之间的事情,要分开而论,虽然是她陷害我进入妓1院,但也是因为你,我才获救,这不是你亲自救我,但若是没有你,后果也不堪设想。”
“那嫂子就是同意了。”激动之下站起身来。
“我答应你,暂时不对她动手,但若是日后,她在犯我,我也不会再客气。”
“是,多谢二位,过多打扰了,再会。”
第一百零八章 落红之帕
“如此决定也不后悔吗?”二人目送着淳于严的离去,燕祁转过头看向身边之人开口相问。
“不后悔,是他的恩情还了就好,以后两不相欠。”傅宁霜此番话语也是告诉燕祁,他人的恩情,自己记着也会还掉,而他的,是自己的爱意。
“好,昨日大婚,按理来说,今日需要进宫拜会,准备一番我们即刻出发。”
“好。”二人本就起得早,忙碌一番才到了进宫时分,马车车轮悠悠荡荡,很快便来到了宫门之外,下了马车并肩而行。
燕祁需要独自面圣,无法陪同傅宁霜一起去拜见皇后,只能殷殷叮嘱:“切莫要慌,下朝之后我即刻来寻你,相信我一切都有我在。”
“好了你去吧,我,你还不放心吗不会有事的。”牵了牵燕祁的手,温度的传递也是安心的传递,道路分开,二人各自而行。
一路之上,傅宁霜也免不了有些紧张意味,燕祁生母早死,天下唯有皇后能够代表燕祁母亲的身份,换言之也就是自己的婆婆,婆媳关系,由古而今,皆难相处,以前倒也是无所谓,只是不相干的人罢了,有些权威应付过去便是,可是现在。
顾不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纠结,脚下路程很快行完,皇后的皇宫就在眼前。
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引路的太监有些疑惑,不解的看了看傅宁霜。
顾不得他的大量,深吸一口气,傅宁霜鼓足勇气踏进了宫殿之中。
“参见母后。”进入宫殿发现早有各个命妇相聚于此,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倒也是让人挑不出错。
“嗯,免礼吧。”略微慵懒的拖长了尾音,皇后的声音不怒自威,嘴角含着一抹得体的笑容,不失皇家风范。
傅宁霜微微含首,站起身来立在当中,却也不听皇后赐座。呆了片刻,皇后才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来人赐座,倒是我疏忽了,倒是让王妃就这样干站着,若是受累了,怕回头,燕祁又要责怪于我了。”
“母后说笑了,谢母后赐座。”不卑不亢的回了皇后的话,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之下淡然而坐。
随着傅宁霜的落座,精致茶点也一一奉上,上好的碧螺春带着袅袅热气,也被搁置在手边。看到这一幕,真是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头次进宫之时所受的待遇,冷漠嘲讽,虽说今日待遇之上格局有差,不知晓情景会是如何。
“王妃今日到来真是晚了些许呢,不知,是何缘故啊?”絮絮一番家常话之后,皇后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傅宁霜,带着和煦的笑容,缓缓开口。
当即,傅宁霜站起身来:“母后,儿臣知错,今日是儿臣懒惰了,决不会有下次。”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说是心里憋屈,却也不得不认错。
“无妨,新婚燕尔,贪睡一些也是正常,王妃无需紧张,看来昨日你与燕祁相处甚好,既然如此,不知,那落红帕王妃可带着?”温和软糯的声音,却步步杀机。
落红帕,皇后这一提,傅宁霜才堪堪想起这事,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神色之间多了一份尴尬,心中却是无奈,看来皇后你就是不喜自己,正常之下,又会有谁家长辈会对儿女提起此事,落红帕乃是私物,闺房之言,又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此事,而且前段时间,自己的流言蜚语被四处流传,如今皇后当众提及,莫不就是想要自己难堪。
还未等傅宁霜开口拒绝,周遭命妇的讥笑之言便随之传来。
“皇后娘娘,如此羞人之事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呢,这不是驳了王妃的面子吗,若是王妃拿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听着像是开脱之言,实际上却是将傅宁霜再次逼上绝路。
什么叫拿不出来,这也就是暗指傅宁霜应了那些流言之事,是不洁之身,若是此等罪名坐实,这一生都洗不清这个黑锅。
“这可不对,前段时间的流言蜚语,自然是需要王妃来澄清的,咱们的王妃可是冰清玉洁之人,订单不会是那流言蜚语中之人,落红帕这种东西,王妃定然是有的。”众人之间的明枪暗箭,猝不及防的一个个接连而来。众人皆怀着嘲笑的意思看着傅宁霜,只等着她如何解释。
“母后,儿臣并不知晓此物需要随身携带,所以未曾带出,还请母后谅解。”摒弃周遭的流言蜚语,傅宁霜淡然解释。
言语虽是不卑不亢,可周遭之人怎能如此轻易放过,有一不怕死的开口说道:“是没带还是拿不出这可是两码事呀。”
皇后位居上位,也只是淡然装作未曾听到此言,百无聊赖得拨弄着自己的流金护甲,似是一切都与她无关,见皇后此番模样,各位命妇更加肆无忌惮,讥讽嘲笑之言接连而出。
“是啊,若是拿不出此物可就丢脸了呢,王妃娘娘又不是幼童,陈慧琳此事也不知晓?”
傅宁霜正欲开口解释,传来一道朗朗男声:“母后,落红帕之物乃是闺房私事,总会在此处任由各位大肆言论呢?”
听得来人之声,傅宁霜嘴角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定定的看着那丰神俊朗之人,来者正是燕祁。
“大家只是关心王妃罢了,毕竟前段时间的流言蜚语确实让人……”欲言又止的话语,却道出了心中所有的疑惑与猜想,若是今日不证明而出,只怕,这些命妇嘴快饶舌,定难相安。
燕祁也不言语,从袖中掏出一块雪白方帕,点点血迹印在其上,如同绽放的朵朵红梅,美丽而又夺目。看到燕祁手中之物,傅宁霜唰的一下脸红不已,看着周遭之人惊愕的神色,自己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但更多的是害羞。
一时之间,周遭寂寂无声,众人皆没有想到,傅宁霜当真是清白之身,皇后惊愕半晌,很快收拾好面容,恢复笑容,给二人赐座。
第一百零九章 半路痴缠
傅宁霜嘴角始终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定定的看着及时救场之人,燕祁报之微笑,二人之间的默契无声流淌,皇后看到眼前此景,心中厌烦,落红帕之事是自己提出,在场众人也皆是附和,却未曾想到,燕祁竟会将此物掏出。
“既然有落红帕,王妃怎么不说呢,若是闹出误会甚是不好。”
“母后,王妃只是不知晓这其中规矩而已,所以儿臣今日一早便将其装在自己身上,想不到会闹出此等事件,说到底,也是儿臣的错了。”燕祁起身,恭敬的抱拳,不着痕迹的将此事挡了过去。
“原来如此。”
经过这样一番闹腾,本来叽叽喳喳的宴会,多了一份死寂,众人皆知晓皇后心中不悦,也不敢过多开口,毕竟祸从口出,谁也不想惹得皇后不快,成为被发泄的对象。
“时间不早了,既然燕祁你也来了,我就不留你们了,都散了吧。”皇后略微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挥挥手,遣散了在座的众人。
“是,臣妾告退。”
“是,儿臣告退。”
众人皆恭敬退下,鱼贯而出如潮水散去。
“我不在的时候,她们有没有为难你?”来到一僻静角落,燕祁扳过傅宁霜的身子,直直的看着她,关切开口。
“没有,有你在都无妨。”心口一阵一阵的甜蜜话去了刚刚所有的委屈。
“现在时间还早,来也是来了,我们再走走好不好。”
“嗯,这里我还没逛过呢。”
偷偷的探出手,牵了傅宁霜的柔荑,周遭景色悠悠,花香阵阵,云卷云舒中光影洒落,四处流趟皆是静谧景色,行了片刻,傅宁霜突然开口:“燕祁。”
“嗯怎么了。”听得傅宁霜发问,燕祁停下脚步,二人在一片假山转角之处,絮絮交谈。
“今日的落红帕,你怎么会有?”燕祁到场格外及时,却也是让自己心中忍不住泛起疑惑。
“这样的事,当然要提早准备,今早在被你踹下床之后,我才想起这事,就命人准备了,其实,一般而言,落红帕此物是不会被问及的,只是母后似乎对你一直心有芥蒂,为以防万一,我才做了此事,你不要怪我。”燕祁小心翼翼的回了话,眼前之人的开心,才是自己的开心。
“哦原来如此。”想起今日一早自己一脚将他踢下床去,依旧是忍不住尴尬,脸颊之上又染上了点点的红云。
看着傅宁霜双颊之上逐渐蔓延的红色,燕祁也知晓她是害羞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感极好,丝滑如玉,温润可弹:“为夫帮了你这样一个大忙,下次你可不能再将我踢下床了。”
略微赌气的瞪了燕祁一眼,傅宁霜拨开了在自己脸上使坏的手,嗔怪的说道:“若不是你半夜偷摸上床,我又怎会如此。”说着负气的背过身去,活脱脱的小女孩模样。
看着自己眼前之人负气的模样,更觉得可爱,忍不住玩心大起:“是,以后绝不偷摸着上床,定要正大光明的去。”
“你!”傅宁霜被调戏,忍不住挥拳轻轻地打了一下,表达出自己心中的不满之意,燕祁看着眼前羞涩之人,心情大好,抬手拂过她的秀发,指尖沾染了点点香气,眼中盈满了温柔,俯下身子,将她围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剑气英唇渐渐探了下去,暧昧之意在二人之间恍然流淌,傅宁霜攥紧了拳头,颤抖着睫毛,闭紧了双眼。
“燕祁。”
在二人双唇即将触碰之际,就听到另一道女声响起,二人皆是转眸一看,来者竟是淳于柔。二人目光相对,都领会到了对淳于柔的一份厌恶,燕祁不言不语,牵了傅宁霜的手就要离开,只堪堪行走出几步路,淳于柔就来到面前,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燕祁,真是好巧呢,没想到在此也能遇到你。”尽量捏出甜美的声音,脸上挂着最大的笑容,不断的靠近着,抬手就要去抓燕祁的手,目光落到二人紧密相牵的双手之上,眼眸之中的妒火再次燃烧。
双眉紧蹙,好事被打搅极为不快,扯着傅宁霜往后退了一步,轻巧的避开了淳于柔的纠缠,手却依旧牵在一起。
“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严正厉色的诉说着二人不正当的行为,嫌恶的看了一眼傅宁霜,又很快在嘴角勾出笑容,看向燕祁:“多日不见王爷,很是思念,这是我绣的锦帕,送给王爷。”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红色粉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也是精致,仔细打量便知不是她亲自动手。
在一旁完全被忽视的傅宁霜,却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燕祁被痴缠,虽说心中略微有些不快,但也很想知道,他会如何摆脱如此会纠缠之人。但牵着的手却从未松开,宣示着主权。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漠的质问声,毫无感情的双眸,看着眼前故作扭捏的女子,微微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锦帕,也不伸手去接。
“我此次进宫是随着母妃前来,本是觉得宴会太过吵闹,心中烦闷,才四处逛逛,没成想,却再次触碰到了王爷,想来一定是缘分了,偌大的皇宫就能让我们再次相遇,王爷就收下这方锦帕吧。”双眼之中荡漾着希翼之光,将手中的锦帕往燕祁的怀里塞去。
抬手挡住了往自己胸口来的手,再次冷然开口:“郡主请自重,我已是有家室之人,给郡主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女子,姓傅,名宁霜,是我明媒正娶之妻。”
在场的两位女子都察觉到燕祁话语之间不经意的温柔。
“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你我之间皆是老相识,现在燕祁是我的丈夫,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允许你爱慕他,但我不允许你纠缠他,你作为一名黄花大闺女,也要自重为好,若是做出一些没脸没皮之事,但是也丢了镇南王府的脸呢。”毫不客气的言语,从傅宁霜微笑的嘴角中荡出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