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分班

许朝歌在肚子里暗骂不已，赵婉如这婆娘不去演戏真可惜了，当然倒不是说可惜了这副姣好容貌，而是可惜了那份演戏的能耐，当时许朝歌见到书贩上来卖押题宝典的时候，因为没有听到赵婉如的考讯，便寻思着把她叫来检验一下这份“押题宝典”的真假。

不过赵婉如的演技果真是天衣无缝，虽然许朝歌一直在心里说是自己太过大意没提防着赵婉如的最毒妇人心，但是当赵婉如表现出来那份恰到好处的气恼与震惊之时，别说是许朝歌，连书贩都信了。

这不，碰巧和许朝歌在一个考场的书贩就坐在许朝歌斜前方，进考场前许朝歌还见到他一刻不敢耽误地抱着册子背诵呢，只不过此刻则抓耳挠腮憋得满脸通红。

得，吃一堑长一智吧。

于是许朝歌全凭八年前作为文科生的语感，开始随题应变，解答起关于修炼的常识和文理难题夹杂在一起的试卷来。

恍恍惚惚的三个小时过去后，许朝歌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手腕，他对自己最后关于这道层叠消融的空间几何题的解答分外满意，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洋洋洒洒了八百多字，许朝歌终于条理清晰地论证出来花费时间在这种题上，不如努力工作然后把赚来的钱捐给山区的孩子或者自己这一论点。

所以当许朝歌满脸笑意地从考场走出来的时候，赵婉如的内心波动还是不小的，她赶上前两步，疑惑问道：“你答得不错？”

“哼哼，没想到吧？不怕实话告诉你……”许朝歌瞥了她一眼，得意道，“我也没想到，原来你说的大学题就是这个水平！”

许朝歌正说着，忽然见到方才卖押题宝典的那人从身边低着头走过，许朝歌有心得瑟，便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将他拦下：“哎，我说李二黑，干嘛这幅样子啊，考得不好也没关系的，平常心对待就好，反正现在不管怎样你都进了修炼者学院了，以后努力就好了！”

许朝歌在交卷后路过他身旁的时候瞄了一眼，看到了他的名字，也看到了他那张几乎一半空白的试卷，所以十分清楚李二黑的考试情况。

而此时猥琐不见只剩满脸黯然的青年像是陡然被点燃了希望一般，抬起头，笑了一下：“是啊，老哥说的真对，不过看老哥你笑得这么开心，那肯定是发挥得不错了，那咱们一起去等待成绩吗？”

因为修炼者学院每个月只招生二百人，所以在十几个老师赶工加点的情况下，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出成绩，是以，在许朝歌他们开始答卷之前，就被通知到考试完毕之后只需在学院门前等待结果即可，到时会有专门负责的老师在门前一一地念考生名字，然后新生们就知道自己的班级所在了。

赵婉如这就要去判卷了，所以许朝歌自然欣然同意了李二黑的邀请：“好啊，那咱们走着。”

李二黑如其方才所说，之前果真是乡下身份，在和许朝歌说了没几句之后，嘴里的家乡调就出来了，他拉着许朝歌往外走，边走边道：“老哥你人不错，不过你别嫌俺说话难听，你这个女朋友啊，有点坏心眼，刚才就是她，搞得俺才以为俺大哥让俺卖出去的这些‘宝典’都是真滴，背了半天，到了考场才发现屁用没有哇！”

许朝歌回头看了一眼相隔不过两丈的赵婉如，拍了下李二黑的肩头：“兄弟，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咱们一会的阅卷老师。”

“哦，她不是你女朋友啊，俺说也是嘛，老哥你人这么好，咋也不会看上那样的人哎，不过不是俺说啊，她不管是什么人，俺该批评还是得批评，道理明摆着的嘛，你说是不是咧？对咧，你刚说她是谁来着？”李二黑貌似刚才没有听清，此时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

“哦哦，没事没事，她只不过是咱们的阅卷老师。”

“哦，她不过是……嘎？你、你说啥？！”

许朝歌扶着差点晕过去的李二黑，将他一步步搀扶出修炼者学院的门口，过了半天后者才恢复过来，睁开眼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完咯完咯，说不定那人都会直接取消俺滴入学资格呦！”

许朝歌笑了笑，开解他道：“不至于，虽然赵婉如那婆娘总爱跟我怄气，不过老实说，我猜刚才她多半是不知道你也是这里的新生，毕竟你这打扮也不像，所以就只顾着坑我，没成想把你也给绕了进去。”

“真滴？”李二黑半信半疑地站定，“不过老哥，我看你这打扮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啊？”

“……”许朝歌感到一阵头疼，一半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被怼，另一半则是由于李二黑那神出鬼没行踪莫测的口音，“我说小李，你这口音是咋回事啊，怎么还一会有一会没有的啊？”

李二黑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俺也不知道呢，当初我刚跟着我大哥混的时候，他总说俺这个口音很难听，就让我跟他学普通话，结果呢，普通话没学好，口音也总忘，就成这样了……”

许朝歌哭笑不得，怎么还能这样？他看着尴尬不已的李二黑，咳嗽两声，道：“没事没事，这也不能怪你，说起来都怪你大哥，没事为啥非得让你学普通话呢！”

不曾想李二黑还有些护主，闻言有些不高兴地道：“老哥，俺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大哥，我大哥这个人吧，回头我领你认识认识就好咧，那人棒棒滴！”他说着楞楞地举起一根大拇指，看得出来他口中的大哥在他心目中确实地位不低。

许朝歌笑笑，有些为他那大哥感到开心，眼前的这李二黑虽说看起来身形瘦瘦的有些猥琐，但是打心眼里透出来的那股憨厚耿直，却是鲜少有人所具备的。

身边吵吵闹闹的，然而许朝歌又忘记和赵婉如要车钥匙了，只得和李二黑一起候在门前，等着一会放成绩，两人说说笑笑的，不过多半是李二黑说，许朝歌笑。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有一人抱着一小摞试卷从学院里走来，在门前站定，和许朝歌他们这些考生恰好只隔着一道门，来人清了清嗓子，运起丹田之气，朗声道：“各位考生们，请安静一下，大家听我说！”

纷纷扰扰的考生们从门前的那一拨开始，像是被扔落一颗石子的湖面上波纹向四面散去，吵闹声渐渐消弭，最终趋于安静。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人这才满意，点点头，继续道：“我是十月级的四班班主任袁世良，你们十月一号入学，所以就是十月级，但是，由于你们各自成绩的差别，自然也就会被分到不同的班，因为班级是按成绩划分，所以成绩越高的，班级序号也就越靠前，大家听明白了吗？”

不乏有自觉考得不错的考生大声答道：“听明白了！”

“好，下面，被我念到名字的考生就可以走进学院，去自己班上了。”自称四班班主任的袁世良又是满意一笑，开始道，“一班成员，楚风雪、聂程程、刘玉亮、史修文……”

因为名字是按排名所显示的，所以最先被念到名字的人肯定就是成绩最高的人，所以在或艳羡或嫉妒的万众瞩目下，被念到名字的人依次上前，擦过袁世良的身子，走进学院，由于他们是背对着众人，故而也看不清他们的面目神情。

李二黑充满羡慕地望着他们的背影，道：“老哥，你考得那么好，估计一会就念到你的名字了。”

许朝歌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点数的，闻言有些羞赧，道：“够呛，我也答得凑活，估计多半在第二班吧。”

“哇，那也很强了啊！”李二黑由衷赞叹了一句，而后就和许朝歌一起期待又忐忑地等候起自己的名字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念到的人越来越多，而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班级序号也越来越靠后，许朝歌脸上的忐忑则慢慢压过了期待，直到最后念到十二班的时候，所有的期待都被忐忑所取代。

袁世良喊到现在，喉咙都有些干了，加上剩下的名单只剩十二班人员，也就不耐烦了起来：“下面开始我念十二班的成员啊，李二黑、许朝歌、方长纲、袁猛……”

等袁世良语速极快地一溜烟念完，最先说话的却是李二黑，他颇替许朝歌义愤填膺，大声质疑道：“老师，成绩会不会有问题，我老哥……也就是许朝歌他答得很好，怎么会在十二班，还排在我后面？”

许朝歌低着头：“……”心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下倒好，大家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