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惦记着的许朝歌对那两个女人的交谈丝毫不知,此刻正围着一大桌珍馐佳肴投箸下筷不停呢,胡吃海塞的模样仿佛三天没吃饭一般。
只不过坐在他对面的宇文冲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他身边的田衡的吃相比许朝歌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就如同在参加大胃王比赛,生怕自己输给对方,惹得周围餐桌的客人频频侧目,连带着一直温文尔雅颇有贵族气质的宇文冲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其实许朝歌也不想表现得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只怪眼前的食物都太好吃了……
原本当他锁上店门和宇文冲、田衡一起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惴惴忐忑,寻思着要是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花钱请他们吃一顿红姐煎饼馃子也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他跟在两人身后径直就出了街,许诺要做东的宇文冲压根就没打算在这条街上落座,在街口站定,从口袋里取出车钥匙按了一下,然后许朝歌就见停在路边的一辆兰博基尼闪了闪车灯,而后两侧车门就宛若天使的翅膀缓缓展开在空中。
看得许朝歌艳羡不已,这辆车Aventador报价八百万人民币,大概相当于那柄“却邪”的十分之一了,他不禁暗自想道,若是自己把这辆车偷走卖掉的话……
站在一旁的宇文冲满意地看了眼许朝歌的目瞪口呆状,全然不知在许朝歌心里已经掠过无数次要做一次侠盗飞车的想法了,笑吟吟地道:“许大哥,田衡,上车吧。”
“好嘞。”田衡一把抓过宇文冲手里的钥匙,坐进驾驶座,然后招招手让许朝歌上了车,笑道,“那宇文你就自己打个车吧,我们先过去了,还是那家‘海味山珍’吧?”
宇文冲眨眨眼睛,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心爱座驾只有两个座位,招呼他们两个人上车,可不只能自己打车了。
眼看着兰博基尼在视线里倏忽间跑远,宇文冲从没像当时那样深刻体会到自己宝骏的闪电一般的起步速度,下一秒便欲哭无泪地站在马路边等拦车。
许朝歌坐在车里,只觉田衡好像在开越野一般,一路横冲直撞没几分钟就在一家装潢得古色古香的店门前停稳,许朝歌下了车,看着装点精致的店面,招牌上龙飞凤舞的“海味山珍”四个大字遒劲有力,不似寻常人捉刀下笔。
许朝歌不禁暗暗咋舌,赶紧把刚才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个打算忍痛请他们各自一套煎饼馃子的想法排除出去,跟在田衡身后进了店门,又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于一处雅桌里落座。
许朝歌目送服务员的大腿离开,这才收回目光,和田衡交谈起来。
看得出来田衡经常来,否则也不会甫一进门都不用说什么,就会有服务员走上前径直把他们领到这个位置颇好的座位,等许朝歌一坐下,田衡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大哥,这家店平常人不大听说过,但是修炼者肯定没人不知晓,它最大的特色便在于店里的食材全都是珍惜灵物,不是寻常的食材,都有灵气蕴含在内,修炼者虽然随着修为的增强可以不食五谷,但是经常吃一些这种蕴含灵气在内的食物的话,还是对身体有很大好处的,再加上这家店的大厨乃是国家级的大师,口味亦是绝佳,吃一顿保管你赛过神仙!”
田衡说着,竟然自己都流了口水出来,吸溜一声嘬了回去,倒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而于主座坐定的许朝歌听得更是舌下生津,砸吧了下嘴巴,忙不迭问道:“那咱们咋还不点菜啊?”
田衡罕见地情商突显,道:“咱们还是等一下宇文到了再点菜吧……”
许朝歌连连点头:“是极是极,此言有理。”
田衡继续补充道:“毕竟我吃得有点快,要是在他到之前就吃完了有些不大好,而且他可能不认账我吃了那么多……”
“……”许朝歌无言以对,便和田衡一起等着宇文冲到来。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宇文冲这才姗姗来迟,面容上不见任何不满,拉开座位的同时笑道:“大家点菜就可以,不用等我的。”
田衡嘟囔了句:“这不是怕你不认……”剩下的话却被宇文冲一肘给怼了回去。
宇文冲温笑着对许朝歌点了点头,许朝歌自然回以微笑,无形中化解了尴尬。
“吧嗒!”
一身富贵子弟气质的宇文冲一打响指,便有宫装打扮的侍女迎上前来,手里的菜单不似平常饭店里的那种,反而是一本厚厚的精装纸质书籍,翻开后每页都有一个菜肴的名字和图样以及价格,目测在百页左右。
宇文冲随意翻了下,而后把菜谱递还给服务员,道:“今天我们是三人来的,所以单数页的菜,全都来一份吧。”
“……”新近一批培训后上班的服务员何曾见过这样的大手笔,一点不为饭店考虑地傻傻问道,“请问您们就三位顾客的话,吃得下那么多吗?”
宇文冲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因此还得麻烦你们饭店专门派一个服务员在我们身边,给我们端菜和撤菜。”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这一幕,许朝歌和田衡甩开了腮帮子大吃特吃,左手抓着灵气螃蟹,右手握着灵气锦鸡腿,低头一口便满饮掉整碗的珍珠百菌汤,看得身旁服务员瞠目结舌,待回过神来后撤菜又递菜,险些都供不上两人的吃喝。
倒是餐桌上的宇文冲一直不紧不慢地小口温吞,还时不时满含歉意地朝服务员小姑娘一笑,瞧得后者心有小鹿乱撞一般,没在餐桌旁累死,却差点陷落进那双秋水长眸里。
许朝歌哪管宇文冲和服务员的眉目传情,刚才点餐时的价格他都看得真切,这一桌子的吃食加在一起,不下二十万元,少吃了一口,他都觉得是损失了好几千!
然而正应了那句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也总有恶心人的粪球凑上来沾光,许朝歌正吃着,忽然感觉有熙熙攘攘的四五人说笑着从他们桌前路过,却在路过的时候停住脚步,瞅着宇文冲哈哈大笑道:“呦呵,这不是宇文大公子嘛,怎么不在家伺候你那将要病死的老爹,等着继承家产,反而有心情在这里学猪刨食?”
原本听着他暗讽宇文冲还没事,但是当听到这话时,许朝歌不高兴了,抬头面无表情问道:“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饭,食不言的规矩你爸没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