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现今华夏国综合国力的突飞猛进,国内许多方面的产业都已经能做到世界先进,甚至世界第一的层次,而在列车方面,已然一流,许朝歌坐在火车上,除开始于丰年等人捉拿刘大海外,再无事端,火车一路平稳且快速地驶向京都,他不过是睡了一觉,当醒来时,便已人在京都。
许朝歌走下火车,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些离乡之后突如其来的怅惘,倒不是因为思虑故土,毕竟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想回去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何况大抵已成废墟一片的家都没了,对于那座城市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主要还是由于初下火车的许朝歌,不仅之前对京都一无了解,到了眼前更是双目抓瞎不知该何去何从,敢问此去何处是吾乡?
许朝歌想了想,先是打开手机选了一个联系人打过去,电话里“嘟嘟嘟”了几声后,便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您是?”
许朝歌笑了两下,回道:“哎,您好,我是许朝阳的哥哥,之前向您给我弟弟请假的时候打过电话的。”
那边许朝阳的辅导员赶忙道:“哦哦,是您啊,不好意思记性不大好,刚才没想起来您,对了,正想和您问呢,之前您说许朝阳的身体不大好,所以请假半个月,那他现在好转些了吗,什么时候会来上学啊?”
许朝歌闻言静默,沉着嗓音缓缓道:“赵老师,麻烦您为他办个休学手续吧,他……他一时半会不能来上学了。”
互通过姓名的辅导员赵婉如紧张万分,小心翼翼地问道:“啊啊,不好意思,那请问是许朝阳的病情恶化了吗……”
“不是,他旅游散心去了。”
“……”在脑海中瞬间涌现数十种剧情走向的赵婉如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迟顿了半晌,才尴尬笑道,“哦哦,呵,呵呵呵,那看来他的身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那就好,不过请问他想要休学多久呢?”
赵婉如暗自想着,那许朝阳平日里见着倒是一个积极阳光的小伙子,学习成绩这两个学期以来也是名列前茅,突然称病,现在又没几天好转却说去散心了,怕不是实际得了抑郁症吧?
许朝歌哪里晓得想象力丰富向来是女子的天赋,只是斟酌了一下,问道:“那请问赵老师,你们学校最长能休学多久呢?”
“……最长是两年。”
“哦哦,那就暂且休学两年吧。”
“嗯嗯,好的,那我现在就去办理相关手续,不过这得需要他本人到学校来亲自签字,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由家属代签也是没问题的。”
“嗯,他……现在确实不太方便,那就由我代签吧,您看可以吗?”
在查阅生员档案时候便对许朝阳的资料有过深刻印象的赵婉如了解许朝阳的在世家属只有他的哥哥,于是道:“嗯,可以可以的,我明白抑郁症的话确实比较棘手,多出去散心对他的康复比较好,不过许先生,那就得麻烦您来一趟京都了。”
抑郁症?什么抑郁症?
许朝歌哭笑不得,心知赵婉如是会错了意,他只是觉得许朝阳流落异界,一年两载的多半是回不来,所以才姑且给弟弟办理一个两年的休学期。
不过许朝歌倒是不会和她说明即使灵气修炼时代都会来临,却仍显得惊世骇俗的那个实情,只是借坡下驴嗯了一声,然后道:“赵老师,我已经在京都了,那我现在过去你们学校?”
许朝歌连夜乘船到了安原省会安源市,坐上能赶到的最早的一班火车,火车晚了点,也在早晨七点前上了车,四个半小时抵达京都,现在恰是正午时分。
赵婉如看了下时间,道:“好的,那我就在学校里恭候许先生了,等您快到了再打电话给我吧,到时候我去接您。”
许朝歌客气道:“呵呵,不用这么麻烦的,赵老师,我到时候自己问路过去就好的,您告诉我您的办公室在哪就成。”
两人连番来回客套了几次,最终还是架不住赵婉如的“算是地主”的说辞,许朝歌败下阵来,只好道:“那赵老师,我到了就再通知您吧。”
挂断电话的许朝歌在火车站前打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便马不停蹄地朝京都大学而去。
京都的司机都是有名的侃爷,天南地北啥都能聊,许朝歌打算在京都重新开一家小许批发店,索性都已经远离江海市了,不信苏东来的手还能伸到这里来,况且总要找个门路维持他和弟弟的修炼消耗啊,于是许朝歌便向司机打听起关于门店的各区价格来,然而到了最后下车的时候,两人聊着的话题硬生生已然变成了育儿难。
头脑昏涨的许朝歌下了车,感觉嘴被脑子带的都不利索了,甩甩头才拨通电话,道:“喂,赵老师,嗯对,我现在已经在学校门口了,好好,我就在这里等您。”
未多久,许朝歌便看到一位身材高挑容貌惊人的女子步态款款朝他走来,不过却不是从学校中出来的,径直走到他身边,在一个适当的距离处停下,笑道:“许先生是吧,我是赵婉如。”说着伸出右手到许朝歌身前。
许朝歌盯着眼前的女子有些挪不开眼睛,他不是没见过美女,实在是赵婉如面目脱俗清丽至极,一头乌黑秀发披散箭头,衬托得皮肤愈发如玉,五官精致得犹如被精确设定构造一般,而高挑的身材更是不似寻常女子可比拟,穿着高跟鞋竟然只和许朝歌差了分毫。
许朝歌鬼使神差地拿赵婉如与他的梦中情人苏秀比较起来,两者区分倒也明显,相对于小家碧玉般温润的苏秀,赵婉如像是大家闺秀,而且打扮也更加干练,至于说话间的嗓音,苏秀是细糯软嫩,赵婉如则清泠干脆:“许先生?”
被她晃了手才反应过来的许朝歌回过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啊啊,赵老师吗?”
赵婉如落落大方道:“是我,许先生,咱们去办公室谈吧。”然后便领路在前。
两人一路同行自然不会一言不发,便对共同的认识点——许朝阳说了几句,赵婉如话语间分外惋惜许朝阳害了抑郁症,许朝歌只得闻言故作哀伤,而后“强颜欢笑”。
行至办公室,赵婉如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几张表格,递给许朝歌,后者拿起一看,原来是关于弟弟许朝阳的相关休学文件,上面几乎都已经填完,只剩本人或亲属签字,而后拿去学院行政办公室盖章。
许朝歌签好字,又把休学原因填上,便把几张表交给赵婉如:“麻烦赵老师了啊。”
赵婉如轻轻一笑,起身道:“应该的,那许先生再稍等一下,我去学工办盖个章就完事了。”
许朝歌乐得闲在,又客气了一句,目送她离开之后,便在办公室小憩起来,方才和司机的那一通扯淡着实耗费掉不少心神,搞得他现在仍有些头脑鼓胀,昏昏欲睡。
然而这一幕落在盖章归来的赵婉如眼里,理所当然地变成了许朝歌既担忧弟弟病情又得忙于处理弟弟事务的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