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变化

听到许朝歌在沉默了一会之后突然问向自己：“那个拍卖会，是世界树组织举办的吧？”

虽然是问句，但其中的语气却一点都不像是问话，显然是对答案成竹在胸。

猝不及防之下，陆沉慌乱地答道：“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

许朝歌轻声笑了笑，并未回答什么，确实，答案已经很显然了，既然黑衣人代表的是世界树，那么不管黑衣人得到它的用途是什么，就都说明最后健康果实落到的是世界树的手中，而且很有可能黑衣人本来得到健康果实的初衷与世界树组织的打算是不一样的，但最终或许是黑衣人选择了屈服，也可能是选择了顺从，更或者是被强制镇压了下来，总之，健康果实现在以一件拍卖品的形象再次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而它上一次出现，出现的还只是关于它的传闻，即鄂尔多斯遗迹内发生的事情，许朝歌甚至都怀疑他在遗迹内用健康果实换来两枚属性果实以及两千枚灵石的消息都是世界树派人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把健康果实这种绝世名珍弄得人尽皆知，搞起这次拍卖会的噱头。

但可以想见的是，世界树组织这场拍卖会，绝非是向大家兜售一些高端货那么简单，若说这其中没有一些政治目的，傻子都不信。

“对了，这场拍卖会会在什么时候举办？”思索了片刻，许朝歌还是猜不透，于是甩甩头，干脆问什么时候举办，反正现在看来这场拍卖会自己是肯定要去参加的，即便不是参与，最起码也得凑个热闹。

这时候许朝歌忽然发现自己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许朝歌了，最开始的许朝歌只是一个守着批发店、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屌丝宅男，出过最远的门，差不多就是取快递或者外卖了，无聊的时候就刷一会内涵段子，喜欢一个人十几年也没有说出口。

一切都变了，在被“流量大赢家”选中之后，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弟弟被传动到了异世界，自己也被迫不得不背井离乡，离开久居的故土和自己那处很小、很杂乱却很温馨的批发店，可谁知他一遇风云便化龙，借着“流量大赢家”的帮助，自己从一介普通人，慢慢变到了现在的模样，从那个喜好一人独处的宅男，变成了听到有热闹就忍不住想要去凑一凑的——五属性觉醒者，许朝歌。

对了，当初那个喜欢的人呢？

许朝歌轻笑着摇摇头，现在想来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兴许还是自己以前压抑惯了，所有的想法便都积蓄到了一起，就好像自我催眠似的，自我以为这份喜欢有多浓有多深，可现在……许朝歌算了算，发现自己距离上一次想起这个名字，已经过去一整个秋季了。

好像……她也没什么吧。

那么眼前这个人呢？

许朝歌无意识地往赵婉如的方向望过去，而后蓦地一笑，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姑娘还不错嘛，至少……眼光是相当好的。

长舒一口气，许朝歌回过神，这才发现赵婉如和陆沉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盯得许朝歌忍不住老脸一红，略有些窘迫地道：“咳咳，你们看什么呢？”

“看你呗……”

“看我干什么？话说刚才……嗯嗯，对，我问你话呢，这场拍卖会大概什么时候举办？”许朝歌没好气儿地问道。

“我早就回答完了好吗？”陆沉抬腕看了下手表，翻了个白眼儿，道，“那都是七分钟之前的事情了。”

见许朝歌又要说什么，陆沉连忙挥了挥手，继续道：“得了得了，我知道你肯定要说自己没听到，好吧，本少爷就大发慈悲地再告诉你一遍，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元旦那天，地址现在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想必是为了保密吧，毕竟世界树这个组织在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几个盟友的。”

许朝歌了然地点下头，把时间是元旦和刚才说的地点是某处海域记了下来。

陆沉见他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话说你也想去凑个热闹啊？你该不会为的是去跟我抢那枚健康果实的吧？本少爷可跟你说啊，那可是本少爷看上的东西，从小到大本少爷看上的还没有没拿到手里的，，再者说了，那里毕竟是一场拍卖会，是根据竞价原则所进行的交易，如果你实在想跟本少爷较量的话，劝你到时候别跟我哭穷认怂！”

“切。”许朝歌嗤笑一声，从裤子口袋里把手往外一掏，便是一个闪着白色光晕的果实，青色的藤柄青翠可人，仿佛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一般，然后许朝歌把这枚果实在陆沉面前一晃，轻蔑道，“抢什么健康果实？像这种东西我有的是，刚才还挑拨婉如和我的关系，你以为我会在不考虑老爷子的情况下，就为了所谓的第六个觉醒而把健康果实交换出去？”

赵婉如是震惊的，陆沉也是震惊的。

他们一直以为许朝歌已经把健康果实交换没了，哪会想到他竟会打着自己有两枚健康果实的幌子，储物戒里还有一枚。

在第一时间的震惊过后，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赵婉如了，她兴奋地蹦了起来，跳到许朝歌的身边，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健康果实的真假，但又怕自己不小心弄坏了这枚珍宝，也害得刚有了救治希望的爷爷再次失去这一线生机。

于是她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她那双大眼睛带着充满希冀的目光望着许朝歌，生怕从他嘴里说出一个否定的词。

好在许朝歌没有让她失望，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如假包换！”

“耶！”赵婉如再也忍不住，激动得手舞足蹈不能自已，也不能怪她太兴奋了，要知道她这几年数年如一日地伺候着植物人状态的赵擒虎，是最能感受到赵擒虎的身体变化的，虽然陆沉刚才说“这一天大概就在眼前了”的时候，她表现得有些难以相信，但实际上对于此她心里是有数的，眼看着赵擒虎的身体日益萎缩下来，她只是不甘心或者是不愿意接受陆沉说的事实、当然也是她自己感受到的事实而已。

随着许朝歌把健康果实交换出去的消息甚嚣尘上，她早就放弃了这一点希望，心如死灰无波无澜，这下子忽然被搅动起了涟漪，甚至还不是被扔进来一颗小石子而是一块巨石，这涟漪泛得有些大，也实在不能怪她了。

但笑着笑着，赵婉如的眼泪就下来了，压抑在心胸里的悲伤难过在这一秒涌上心头，便是许朝歌一直安慰着，也没能阻挡住，估计要不是赵婉如还顾忌着这是在爷爷的病房里，就该变成嚎啕大哭了，把这几年的辛酸一齐吐尽。

许朝歌在这边安慰着赵婉如，却并没注意到此时的陆沉还是一副没回过神来的状态，嘴唇翕动着仿佛在说什么，若是有能读懂唇语的人在场的话，定能分辨出陆沉反复在嘴里念叨的是一句：“这怎么可能……”

他实在对此有些难以置信，于是就吹毛求疵地刨根问底道：“这真的是健康果实？你怎么证明？”

恰好赵婉如最初的难过劲儿也已经过去了，眼珠子不要钱地往下掉，糊掉了整个脸，但在听到陆沉的这句话时，她也瞬间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虽然没有同样问这么一句，但眼睛始终落在许朝歌的身上。

许朝歌右手托着那颗健康果实，老神在在地道：“这还不简单，一试便知真假。”

“怎么试？”

许朝歌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陆沉，反问道：“还能怎么试？难不成是让你来试？你会愿意？再者说了，就算是你愿意试，我还不愿意把这东西浪费在你身上呢。”

陆沉的神色难免有些尴尬，在健康果实的名头在几天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响彻大江南北之后，关于它的功效以及副作用也都传了出去，虽说他的功效是再难救治的疾病或者伤情都能通过吞服下这枚果实而恢复健康之身，但每一个修炼者也都颇为在意的是它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的副作用，那就是伴随着病情或伤势康复，自己也将成为一介普通人，再也不能动用修为、催动灵气。

而对于年纪轻轻就已经步入b级，比号称是年轻一辈第一人的许朝歌还快了很多的陆沉来说，让他成为不能修炼的废人，还不如要他的命呢。

许朝歌哪管陆沉想的这些，老实说正如他说的，就算是陆沉愿意拿自己试，他还不乐意呢，要知道在外面已经被炒到数十亿价格尚且有价无市的健康果实，即便是通过“流量大赢家”商店买，也得花两亿元，要是给陆沉试吃了，本就重利爱财的许朝歌还不得哭死？

许朝歌笑了笑，走过陆沉侧身让出的一条路，来到赵擒虎的病房前，拿着健康果实却又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