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不是许朝歌的三属性融合攻击之法不给力,刚才的威力你们也见识到了,千万不要看到我毫发未伤就对其不以为意,你们兴许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许朝歌现在还只是一个d级的修炼者,比你们中最差的还要弱了不少。”
“还有,你们也要记得,之前的龙无忌和龙无涯都对许朝歌产生了不少的兴趣,屡次亲手为难,但每次都被许朝歌化险为夷,甚至龙无忌的折损也与许朝歌关系甚大,跟他们相比我没有怎么吃亏的原因,就在于我自一开始就没有小觑他分毫,全神戒备、全力以赴,否则估计也会落得和龙氏兄弟所差无几的结局。”
黑衣人视线逡巡了一圈,这才继续给自己的手下们解释道:“当然了,我没怎么受伤的另一个原因,则在于当那个三属性融合球即将抵达我身前的时候,我充分做好了防护的准备,前面那道墙倒还好说,作用无非是遏制住三属性融合球继续前冲的势头并且引发爆炸,重点是我后面布置了一道虚墙,这种‘虚墙’是由灵气颗粒构成的,就像是海绵一样,在受力的时候能够尽最大可能把力道消散掉,而且还能控制爆炸范围,以免受到波及。你们如果将来遇上这种情况,不妨借鉴我的做法,当然了,不会收你们版权费的。”
黑衣人说到最后还打趣了一句,省得属下们太过严肃,这么看来他的确是一位十分合格的老大,一旦有机会就会教授一些修炼上的心得。
只是有时候太过为属下考虑了也不大好,因为会发生没大没小的情况,比如说现在,那位先前搀扶着黑衣人站起身的蒙面人聆听完教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直言不讳道:“老大,这个……这也不是您自己说的‘毫发未伤’啊,您后背可是冒了不少血啊,要不要止血啊?”
黑衣人:“……”
随着尘烟逐渐消散下去,爆炸两边的情形最终也都落入了彼此的眼中。
郝鹏程始终伸长了脖子看着,终于看到了黑衣人的样子,发现他除了衣衫褴褛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甚至连遮挡着面容的面罩都没有掉下来,不由得十分失望,当然了,其实黑衣人还是有受些小伤,只不过全都在背部,他自然是看不到的。
郝鹏程叹了口气,转而就发现似乎更遗憾的应该是许朝歌,生怕许朝歌会心生失望而对自己产生怀疑,于是郝鹏程赶紧转过头安慰道:“小许啊,虽然对面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何邵那个王八蛋的家伙没有怎么受伤,但你千万别忘了他毕竟是b级后期,和你相差整整两个大的境界层级,能让他躲避之后仍灰头土脸,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许朝歌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他只是在构想一些万一情况紧急时能够亮出来的底牌而已,没成想就让郝鹏程误以为他是对眼前自己的攻击而不满了。
不过要是不满当然有,许朝歌恨不得自己一根小拇指就能碾死所有的敌人了,但稍微有点实际地思考一下就知道这显然不可能,而且其实他对自己的攻击到底会怎样其实是心里有数的,迄今为止,算上这一次,他的三属性融合也只是使用了三次,除了最开始对战龙无忌的时候,仗着他张狂自大没把许朝歌放在心上,这才与龙无忌两败俱伤。
其余的一次就是对战龙无涯的时候了,那时候由于龙无涯多少有了戒备,因此三属性融合没有丝毫建树,最终能够重伤龙无涯,实际上是由于他施展了初步融合的四属性融合攻击之法。
现在虽然三属性能够完美契合,威力比初步融合时强大了不止三两倍,但距离即便是初步融合的四属性融合球,实际的破坏力也还是相差了不说十倍也有五六倍的,所以当黑衣人充分戒备的时候,小强也就是三属性融合球收效甚微,完全在许朝歌的预料之中。
但这些话总不能对郝鹏程说,因为那样就会暴露自己的四属性觉醒了,许朝歌现在已经足够是出头鸟了,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岌岌可危的感觉如何,他已经十分清楚,实在是不想再木秀于林,否则到时候就不会仅是风必摧之,还会遭到雷击,毕竟雷电都喜欢高的东西。
于是许朝歌就装出一副恍然样子,忙不迭道:“是,郝队长说得太多了,是我着相了,接下来我会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好缩小差距。”
郝鹏程非常满意自己指点的结果,欣慰道:“这才对嘛,期待下一次能看到你再施展同样的招数把对面那家伙揍得鼻青脸肿的。”
许朝歌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认出了对方是谁,所以才会语气如此轻佻,便问道:“郝队长,你是不是看出了对方到底是谁?因为我没见过太一盟两位护法的照片,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中的哪一位,你给说说呗?”
这倒是事实,现今虽然很多消息都能接收得十分灵通且准确,但还是有很多事情的情报是难以搜集到的,尤其是这种重要人物的长相,毕竟太一盟的左右护法不同于活跃在明面上的六执事,他们不掌握太一盟内的具体实权,权重位尊的缘故是他们掌握着替代太一盟盟主也就是张太乙才能具有的杀伐权,这种杀伐权包括盟主以下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同为护法的另一人在内。
郝鹏程听到许朝歌的问话,挑了下眉毛:“这是当然,张前辈当初离开炎黄盟、离开华夏的时候所带走的两人都是我们的熟人,都是一起共事过一段时间的。”
许朝歌心生疑窦,炎黄盟的规矩极为森严,张太乙本来就志不在此,而且在炎黄盟内的地位尴尬,属于不高不下的那种,他的离开未尝不是给林青冥、秦百里等这些年轻人让位,所以炎黄盟对张太乙的离开有一半的情愫算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对于其他人,炎黄盟绝不会宽容大度到允许有人在离开的同时还带走一些内部人员,即便他是张太乙都不行,否则放任这种情况发生的话,炎黄盟会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员流失。
只是不等许朝歌开口,郝鹏程就径直朝对面的黑衣人喊道:“老赵,怎么,见到老熟人都不愿意打声招呼了?”
老赵?
许朝歌皱起了眉,他之前一直以为对面可能是太一盟左护法何邵,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倒是右护法确实姓赵,叫什么……哦,对,赵晋之来着。
黑衣人露出着的大眼睛显出迷茫的神色:“老赵?谁啊,谁是老赵?朋友你认错人了吧?”
郝鹏程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是喊个老赵,结果你自己直接站出来了,还问我谁是老赵这种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黑衣人一时语塞,但还是嘴硬道,“我不管,反正我不是老赵,你叫我什么都行,只要别叫我的本来姓名就可以。”
许朝歌差点笑了出来,这就跟直接坐实了郝鹏程知道自己的本名没有任何区别,又有什么意义呢,干脆老实承认自己是谁不就好了?
咦,想到这里的许朝歌忽然明白了过来,人家合着根本就不在乎别人认没认出他的身份,但只要自己不直接承认,别人就不能把侵入他国的罪名安到太一盟的头上。
郝鹏程显然也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干脆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只见他忽然脸色复杂道:“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能够成功,当时大家都以为张前辈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后来很久都没你们两个的消息,我们都以为你们就……所以还给你们布置了两个衣冠冢,就放在炎黄盟的烈士陵园内,后来听说太一盟出了左右护法,名字和你们当初的一样,我们都还有些难以置信,以至于到现在那两个衣冠冢都还没有撤掉,真没想到……没想到我们真的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重逢了。”
许朝歌听得聚精会神,反复咀嚼了两遍,顿时明白果然从炎黄盟带人走并非是那么简单的,当初想必是何邵和赵晋之两者本身有什么问题,甚至很大可能命不久矣,这才会同意让张太乙带他们一起出国,顺便看看还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可以说许朝歌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裹覆着一身黑衣的赵晋之听罢同样唏嘘不已:“谁说不是呢,你都不知道我们当初经历了多大的磨难,这才九死一生地侥幸活了下来,只是……哎,其他事情不说也罢,倒是你们啊,找到了一棵好苗子。”
赵晋之明显不想继续探讨关于自己的事情,就转头望向了许朝歌,饶有兴趣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