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朝歌的事,就没这么容易放下了了。
秦百里坐在座位上,睨着他:“嘿嘿,可以啊许朝歌,说说吧,你带着外宾参观激动人心的复仇杀人事件这么刺激的行动,一定让外宾觉得此行印象深刻,十分有意义,你说说,想得到什么奖励?”
许朝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老实投降:“秦至尊,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秦百里“啪”地把一沓资料甩了过去,丢在许朝歌的身上,然后散落一地。
许朝歌乖巧地把地上的资料全都捡了起来,尽快地整理好之后,又把它放回了秦百里的面前。
“……”秦百里可能是气还没消,再一次把资料全都丢在了许朝歌的身上,资料再次落地,而许朝歌就又再一次地捡起来摆到了秦百里的面前。
在如此循环往复了五六次之后,秦百里终于按捺不住了,跳起来指着许朝歌的鼻子骂道:“你不是平时挺聪明的吗,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跟傻蛋似的?我让你捡起来还给我了吗,这是今晚会议的相关资料,我扔给你是需要你提前做准备的!”
许朝歌这才明白过来,尴尬地笑了笑,把捡起来的资料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又站回到了秦百里的跟前。
秦百里被他的蠢动作给气笑了,踢了他一脚就让他滚去看资料了。
许朝歌如蒙大赦,低头研究起来晚上将要进行的会议的相关材料,这些材料都是各组织首领访问前就递交过来的申请书,访问申请书里描述了申请访问的原因,这里是需要许朝歌注意的重点部分,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了今晚会议的重大议题。
许朝歌翻来翻去,发现十几个组织的议题总体上其实只有一个,其他的则是各组织自己的诉求,想要与炎黄盟合作或者如何的。
亏许朝歌之前还自作多情地认为这些组织前来华夏其实都是为了看他呢,现在一想倒也是,他又不是供人参观的珍惜大熊猫,别人何必飞那么远专程来看他一眼。
原来这些组织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来访问华夏,想要和炎黄盟就某些问题商讨彼此的意见,以谋求共同利益。
许朝歌看了看那个中心议题,思忖了一下便放下了,然后看起了其他的议题,不过这其中倒也并非所有的访问申请书都是严肃严谨的,许朝歌就发现其中一份申请书明白无误地写着:“本组织确实想要见识一下许朝歌先生,意图加深彼此双方的友好交流。”
许朝歌一笑,看来咱还是挺有魅力的嘛,没看人家真的是专程来看自己的?
只是很快许朝歌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份申请书的落款写着:“草原雄狮。”
一想到那个黑漆漆的大块头挽着自己手臂的样子,许朝歌就不由得寒毛倒立,生怕巴赫斯真的有意愿要与自己进行深入的了解交流。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八点半,差不多所有的外访团都已经到达了会议中心。
二三十人错落着坐在一个会议室中,吵闹的寒暄声使得这里像一个菜市场,又像一笼鸭舍。
随着一声钟声敲响,喧嚣的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静谧而祥和,很难想象一会的会议将如何的剑拔弩张。
炎黄盟作为东道主,自然要上台发言,引起这次会议议题,秦百里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稿子走到会议桌前,轻咳了几声就对着话筒说起了长篇废话。
没办法,这东西虽然没营养,但却是每场会议必须有的流程,有人说仪式感很重要,想必这就是了。
许朝歌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着,作为陪同的与会人员,他有资格就坐在秦百里的座位后面,而其他各组织领袖同样有陪同的人员坐在后面,基本上都和许朝歌有过一面之缘。
甚至是几面之缘。
这里特指在许朝歌看来是“黑漆漆的大块头”的某个家伙。
巴赫斯看到许朝歌看过来,忙不迭地打招呼,他时刻谨记着需要在自家老爹面前保持亲密的联系,包括昨天跟许朝歌一起经历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在告诉父亲之后,荒漠暴君也都和蔼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夸赞道:“如今看来我的儿子已经和许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否则这样私密的事情,许不会捎带上你的!”
而巴赫斯自然是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捏造出他在跟许朝歌一起处理事情的期间,为他出了多少精彩的主意。
许朝歌看在巴赫斯不断地比划出一辆豪华汽车手势的份上,对着他那边投去灿烂的笑脸。
“嘿,父亲,你看到了吗,许正在向我打招呼呢!”
“是的,我亲爱的儿子,看来你把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我非常满意,说说吧,回去之后你想要什么奖赐?”
巴赫斯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然后道:“对了,父亲,我想要一辆跑车,不过却不是我想要,因为我想把它送给许,我记得您之前跟我说过,在华夏有句话叫作‘细水长流’,我想回国之后把那辆跑车送给他,这样就能让他明白我在遥远的家乡还能够记得他,您觉得怎么样?”
“巴赫斯,为什么我觉得你比之前聪明了许多,哦,我的孩子,你终于开了窍,那么就按你说的办吧!”
巴赫斯向许朝歌眨了眨眼睛,示意一切没问题了,许朝歌这才安心地收回视线,望向会议桌前。
那边秦百里的开场词已经将近末尾,接下来就该是真正的会议时间了。
关于这场会议,许朝歌被秦百里千叮咛万嘱咐,说让他千万关注会议讨论的内容,郑重其事的感觉让许朝歌下意识地就以为这里面有很多值得自己学习和思索的地方。
许朝歌正襟危坐,已经做好了观看众位老狐狸相互之间博弈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