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使得本就岌岌可危的三层小楼更加支离破碎，不断有从天花板上剥离开的砂石掉落下来，砸在许朝歌他们的身上。
终于周遭安静了下来，只剩零星响起的呻吟声，那是先前被打晕而后疼醒过来的人在希求得到帮助。
许朝歌感知了一下，发现小楼确实稳定了下来，便从赵婉如和王学民的身上爬了起来。
甩掉身上的灰尘，许朝歌因为闪避及时，倒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反而是赵婉如二人所受的伤势又加剧了几分。
赵婉如心有余悸地问道：“你刚才的三属性融合攻击，能把龙无涯重伤吗？”
许朝歌还没开口，就已经有人替他回答了。
龙无涯抖搂着满是灰烬的黑袍，自烟尘里踉跄着走出来，不住地咳嗽着道：“咳咳，重伤？呵……小姑娘还是太天真啊，这种程度的伤情，本座就是再承受几十次都没问题，三属性融合？徒有其表罢了。”
说着他的身形就完全在烟雾里显现了出来，身上衣衫褴褛，但确实没有什么显著的伤痕，只有嘴角有一丝血液流了出来。
龙无涯伸出狭长又猩红的舌头，将嘴角的血液一丝不苟地全都舔到了嘴里，看得许朝歌几人直反胃。
许朝歌眼看着自己的三属性融合攻击并没给他造成多大的创伤，恼怒之余不由得嘲讽道：“呵呵，龙无涯大人还真是勤家持家，一点都没浪费！”
龙无涯不以为忤，又用舌头轮刮了一下嘴巴，贪婪地望着许朝歌：“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不知道鲜血的味道有多香甜，所以才会大放厥词，不过放心吧，等本座将你擒拿住之后，你的每一寸骨、每一两肉甚至每一滴血本座不会丝毫浪费掉的，说不定大发慈悲，还会让你也品尝一下自己血肉的口感呢。”
他说得令人头皮发麻，许朝歌听着也不例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赵婉如没力气站起来，只得坐在地上担忧地问道：“你的那道攻击确实没把他怎么样吗？”
许朝歌摇摇头：“我的三属性融合还很不熟练，根本达不到真切融合的程度，所以威能自然有限，否则定够他喝一壶的。不过我敢断定也不会像龙无涯说的那样轻松，三属性即便是初步融合，那么近的距离之下，也有重创b级初阶修炼者的威能，虽然他已经接近a级，但也绝非只是如此浅淡的伤势。”
“接近a级？”赵婉如听了不禁疑惑问道，“谁说龙无涯已经接近a级了啊，他当初叛逃出炎黄盟的时候才入b级，如今只不过七八年过去，他怎么可能已经接近a级了？”
许朝歌诧异道：“可是我看资料介绍当修炼者晋入a级的时候，就会将自身转化为灵体，龙无涯这个样子，分明整个下半身都能够彻底暗属性灵气化了，怎么还不是接近a级？”
赵婉如听了哈哈大笑：“我曾听爷爷说起过，暗属性灵气因为本身性质的缘故，就极易雾化，他将自己周身都包裹在暗雾里，才会被你当成是自身半转化为灵体了吧？放心吧，如果只用七八年的时间就能从b级一跃晋入a级，那么全天下的天才都不配给他提鞋了。”
许朝歌一听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因为暗属性本身性质的问题，自己才会误以为他即将步入a级，可他却忘了晋入a级有多么困难，连公认华夏第一人的林青冥一连闭关就是几个月都不能得其门而入，资质较秦百里还差了一定距离的龙无涯又怎可能一步登天？
顿时，许朝歌就放心了下来：“那这么说来的话，他所受的创伤还在我刚才预估的之上了？老混蛋，你承不承认啊？”
龙无涯对他们的讨论丝毫不以为意，对于许朝歌“老混蛋”的称呼也不生气，只是从掌心凝聚出一团暗影灵气。
从暗影灵气团上不断有暗属性灵气束自动分离出来，像一尾游鱼在空中摇曳两下，便向许朝歌刺去。
暗属性灵气在黑夜里如鱼得水，隐蔽不可查，龙无涯在黑夜里多次借着此特性有所斩获，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却吃了瘪。
许朝歌如同能够清晰看到暗属性灵气刺来的速度和方向一般，每次躲闪都恰到好处，既不让暗属性灵气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豁口，也不会浪费多少气力。
“不可能！”龙无涯分外惊奇以前无往不利的暗属性灵气竟然被许朝歌全都躲过，转瞬间他就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你还有感知系觉醒！”
同样感受到赵婉如和王学民的目光，许朝歌点点头，干脆了当地承认了下来：“现在知道本大爷其实是四属性觉醒者，是不是突然很怕了？哼哼，本大爷是注定了要登顶于世的，跟一个未来的至强者结怨想必你也是不乐意的吧？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就此退去，本大爷也就不再计较你此次行动造成的伤亡，大家之前的账一笔勾销，你看如何啊？”
龙无涯之前只有在偷袭感知系觉醒者的时候失败过，那就是因为他的灵气的动向在甫一催发出去的时候对方就有了察觉，不过对此龙无涯除了有点遗憾自己这种专为偷袭而生的灵气有了天敌之外，倒也没有多么失落，毕竟感知系纯属鸡肋，虽然能够事先察觉，然而没有可以躲避或者阻挡的能力，到头来仍是难逃一死啊。
当时他还在想世上如果有一种是感知系另一种是属性系的双系觉醒者出现，那么这个人可真是无解了，最起码能够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之下，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可没想到此刻却出现了和他当初天马行空时想到的一样的人出现。
不，许朝歌比他设想出来的那人还要强悍，毕竟……许朝歌可是在感知系暴露出来，就已经是三属性觉醒者了啊！
“呵呵。”压下心头的震惊，龙无涯舔了舔嘴唇，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你还真是会给人惊喜啊，告诉你一个本座这么多年来发现的秘密……”
许朝歌聚精会神地听着，当然心里也在诧异这个老混蛋也会好心告诉自己，他那多年下来才发觉出的秘密？
龙无涯诡异的眼睛里散发出激动的光芒，道：“本座发现，人的血肉的美味程度，是与其天分成正比的――”
“普通人的骨头就好像柴木，嚼碎了全是渣滓，而修炼者的血肉就好吃了许多，尤其是资质越好的修炼者，血肉越是甘甜。”
他说到兴奋处，连“本座”的口头禅都换成了“我”：“当然了，我迄今为止吃过的最美味的，就是赵安国的血肉，吃到他血肉将要全部消失的时候，我还突然有点舍不得了，当时还费尽工夫寻来了补药，想要吊住他的性命，没成想他还是死去了。”
赵婉如蓦地大口喘息着，似乎沉浸在龙无涯的描述里难以自拔，痛苦难解，她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喃喃道：“住口，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龙无涯随意瞅了她一眼，哪管她是死是活，只是在不住地咂摸嘴巴，偶尔的两声叹息里还带着惋惜。
“不过我曾经有幸品尝过秦百里的一滴血液……”龙无涯目光迷离陶醉地说着，还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似在回味，“那种味道至今还在我的味蕾上挥之不去，我无聊时常在设想，终有一日将林青冥和秦百里抓住之后，一定要感觉一下他们两个的血肉，哪一个更好吃，好让他们在这方面也分出个第一第二来。”
龙无涯突然把视线投向了许朝歌，说话间不断有涎液垂下：“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四属性觉醒者的血肉，想来一定比秦百里的美味多了！”
许朝歌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恶心反胃之余，也明白了为何当初龙无涯的那几具分身会找上门来，原来还真是奔着他双属性觉醒者的身份来的，不过却不是为了他的天赋，而是他的血肉！
娘个腿儿的，老子一想到要落到你的嘴里，就宁可死无全尸也不当你的口粮！
看到许朝歌摆出一副要搏命地架势，龙无涯轻蔑一笑，身形闪掠过来的同时也有话语飘出：“你真当觉醒的属性越多就越吃香？妄自尊大！你怎么不想想，秦百里仗着双属性觉醒，修炼多年不一样屈居林青冥之下？！”
任谁都没想到龙无涯的体术竟然一样霸道无匹，许朝歌架起双臂想要阻挡住他的劈腿，却甫一接触就被硬生生踢飞。
许朝歌甩了甩隐隐胀痛发麻的胳膊，输人不输阵，反唇相讥：“可他最起码在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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