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歌在修炼者医院住到第二天就出院了,因为他被告知了住院的费用。
“什么?!”许朝歌在病床上一惊而起,问道,“怎么我上次住院就没花钱?”
虽然住院花钱是天经地义,可上次许朝歌住了好几天,医院都没朝他要一分钱,所以他就理所当然地以为炎黄盟建立修炼者医院是为了给盟内的修炼者创造受伤恢复的医疗条件,并不收费。
此时一听说住院还需要花钱,甚至住院费比两个灵果的价格还要多,许朝歌心情瞬间不美丽了,连带着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也没先前那样雍容艳丽了。
白衣天使打扮的女人仪容典雅,看到出来年少时必是大家闺秀,她听到许朝歌的问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哪家医院是不收费的,你以为真是慈善机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医院才是盈利最多的行业之一……”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也是医院的一份子,更是做到了护士长的职位,这样说实话不太好,楚芸亡羊补牢道:“当然啦,医院作为救死扶伤的机构,负责的是人们的生死,而且医生护士们都很辛苦,连续加班熬夜都是常事……”
许朝歌扒开门缝,往楼道里瞅了一眼,空荡荡的,半点不见忙碌的人影。
楚芸尴尬了,索性不再说这方面省得更加尴尬:“话说回来,你之前那次住院,之所以没什么花费,是因为你毕竟是被龙无忌偷袭才导致的重伤,更何况你也将龙无忌打伤,因此算是工伤,医疗费就都由盟里负担了,要知道你上次住院可是花了差不多两百万呢,当然啦,这对你来说也只是小钱儿。”
许朝歌赶紧回到病床边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道:“楚姨,这医院我是住不起了,您看我现在收拾完马上走的话,今天的住院费能不能不算了?您看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就算是旅馆酒店啥的,那一般也都是十二点退房的不是?”
楚芸上下打量着许朝歌,眼睛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小许,楚姨没想到你竟然对旅店什么时候退房这些东西都门儿清,你太令楚姨失望了!”
许朝歌最担心别人误会自己,尤其是像这种自己虽然很想但是根本没做过的事,他不由得指天发誓:“楚姨,您看我像没事进出宾馆酒店的人吗,我可是从小到大连个异性的手都没牵过啊!”
“真的假的?”楚芸明显不信,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许朝歌先前家境一般,没交过女朋友她都能理解,可是没牵过女生的手,这就有点夸张了吧?
她冷笑两声:“呵呵,你说没牵过异性的手?可是我前些天分明还见过你在马路边喂一只小狗的时候,就搭了它的爪子,那就是一只小母狗!”
许朝歌哭笑不得:“楚姨,您怎么这么大闲心,还去关注人家是公是母啊?”
他前两天确实在路边给一只小狗喂过食,不过那天是他心情好,看到一只小狗呜呜叫唤,就好心跟它分享了一袋饼干,看小狗挺听话的,就问它会不会立正给个手啥的,没成想小狗还挺聪明,许朝歌说的它都照做了。
问题是他哪有闲心去注意到小狗的性别啊,许老板很忙的好吧,按照他熔制灵气瓶的速度来看,分分钟那都是十几万上下的啊!
楚芸撇撇嘴:“那当然要关注,要知道现在的社会上啊,人面兽心的家伙多的是,还不如动物惹人疼爱,我当然关注动物多过人啊。”
“好吧,你说得对。”许朝歌默默想着,手下的动作没停。
病房的东西倒是不多,也就是他的洗漱用品和几件换洗衣物,他原本以为会多住几天,反正能逃课几天就逃几天呗,然而现在才知道每天的住院费就要二十多万,他把所有东西都扔进书包里,拍了下床铺,感叹不已:“这躺的都是钞票啊。”
许朝歌站起身,把书包往背上一甩:“楚姨,我这就出院了啊,住院费在哪补交?”
昨天他是昏迷着住的院,住院费自然只能现在补交了。
只见楚芸摇了摇头,笑道:“不用补交的,昨天来的时候,婉如已经帮你垫付了,不过她只帮你交够了一天的,所以你现在想出院的话,直接走就好了。”
许朝歌一挑眉,没想到那个婆娘还会这么大方,他是知道她的情况的,虽说每个月都有五块灵石,折合成现金也有五十万块。
但是她那植物人爷爷的护理费用每个月都不是一笔小数字,就算炎黄盟有些补贴,但她的日子也不算富裕。
更何况前两天战胜四班的时候,赵婉如做东还去海味山珍馆请全班同学吃了一顿。
想到这里,许朝歌不禁自嘲,当时统共花掉了两百多万,将近一半都是他们那一桌吃下去的。
想必这也是赵婉如只给他交了一天住院费的原因吧,毕竟她也没钱了啊。
许朝歌和楚芸道了声谢,就出了修炼者医院。
路上车水马龙,果然不负华夏第一大都的称号,许朝歌站在马路边招手了半天,愣是没一辆出租车在他跟前停下来的。
许朝歌恶狠狠地诅咒道:“你们明明挂着空车的牌子,为什么不在载客啊,看你们不遇到碰瓷的!”
这年头开车的人都知道,开车最大的损耗不在于日益上涨的油费,而是碰瓷费,偶尔遇到一两次,那么恭喜你,你这个月的单子是白跑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许朝歌最终还是坐上了车,只不过载他的司机师傅很是无奈,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小伙子,我都七拐八拐了,咋就没躲过你呢?”
许朝歌比他还要气愤,老大不乐意地一甩胳膊:“这位伯伯,我也没得罪你吧,你看到我,你躲啥啊,宁可违规紧急变道也不载我,是几个意思啊?”
京都的出租车司机都是侃爷,也不着恼,笑呵呵地双手离开方向盘,点了根烟,看来是果真不把交规当回事了。
司机还有闲心扭头过来问许朝歌抽不抽一根,在得到许朝歌的拒绝后,解释道:“一般我们这些开车的,不乐意拉三类人的活,一个是醉鬼,喝多了吐得车厢哪里都是,还可能不给钱,再一个是去坟地的,还有就是从医院刚出来的,这俩地都有点晦气。”
司机悠哉游哉地吐了个烟圈,车开起来后也不扭头说话了,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许朝歌,道:“更何况你瞅瞅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看着就不像啥大方人,谁乐意载你啊。”
许朝歌一看自己,还真是,他虽然有宇文冲带来的换洗衣物,可就住了一晚的院,懒得折腾,就穿着昨天的衣服出了医院,上面经过和楚风雪和刘玉亮四人的两番打斗,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了,可他从没有扔衣物的习惯,也就凑合了下来,没想到被人给认为是穷酸鬼了。
不过这个司机还挺实诚,也没想着对许朝歌隐瞒什么,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司机实在是嘴大,大实话就都秃噜了出来。
许朝歌没打算秀一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索性靠着座椅躺了下来,然而天意让他秀一波操作。
司机开了有好几分钟了,才想起来问:“哎对了,你去哪啊?”
许朝歌:“京大修炼者学院。”
司机诧异地回头看了一下:“京大什么时候开始招工了啊?一个月多少钱?”
“……”许朝歌头一次被人这么瞧不起,要知道整个京都,最近就他风头最劲,没好气儿地怼道,“每个月招一次,我的工资是月薪五十万。”
“呵呵。”司机不以为意地一笑,“少年人年轻气盛是好事,不过别太好高骛远啊。”
得,还被当成吹牛了。
许朝歌开始闭目假寐,不去理会司机的调侃戏谑。
“小伙子,还真去修炼者学院啊?”司机瞅他的架势,还真有点拿不准了,不过倒也没有觉得许朝歌是故意戏耍他,非要他跑到北外环再北的公主坟去。
许朝歌不耐烦地道:“去就是了,到时候又不是不给你钱。”
“得嘞。”
司机是老京都人,开车三十多年了,与人打交道的功夫也练出来了,既然已经把人接上了车,那就是顾客了,也不再玩笑,打开收音机就往北驶去。
果然是老司机,没有半个小时,就把许朝歌送到了地方。
司机看着许朝歌背着鼓鼓囊囊却肯定不是装着书的背包,走进了修炼者学院,他方向盘一拐,就掉了头:“哎,原来没有门卫,所以才这么好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