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问路

当然那句酒肉朋友交定了只是玩笑话，许朝歌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所以你想借着合作，让我在你们于家所在的那边市场购入灵石，好为你们那边创造利润？”

于恒点点头：“确实，许兄你也知道灵石向来受炎黄盟的管制，能够在黑市上出现的，一般都是某些炎黄盟内部成员自己舍不得用而用来换钱的，当然也有私自挖矿所产出的灵石，不过只需一次过后，就会有资料上报给炎黄盟总部，由调查部的同事顺藤摸瓜将私自挖矿的人给抓起来，所以黑市上的灵石数量每天也就在三五千上下。”

许朝歌这才知道刘大海怎么会被抓，想来定然是他自作聪明做了两手准备，一边在龙蛇会那边出手灵石，另一边又在黑市上试水，毕竟只说京都地区的龙蛇会分部，市场容量还是相当有限的，难以一下子吃进去刘大海当时带在身上的那几千块灵石。

他明白了于恒的意思：“所以实际上我们若是每天消耗掉一千块灵石的话，在黑市上已经算是不小的主顾了，更难得的是这是一门长期生意，一个月下来就要购入三万块灵石，成交额都得几十亿了，四成的利润也不在小数。”

于恒身体前倾，看得出来态度诚恳：“是的，因此我才会不厌其烦地询问许兄是否有意就合作事宜进一步深思熟虑一下。”

许朝歌虽然和于恒并未深交，从认识起满打满算也没有十天时间，但是能够从心底确定对方就是一个值得结识的人，是以倒也没直接拒绝，道：“我一时之间也不能给你个准确答复，这得等我从炎黄盟回来后再决定，若是那边价格低的话，我仍需要从那边购进灵石，除非和炎黄盟合作没达成，不过即便我最终选择从炎黄盟购入灵石，也会有别的营生在黑市里做。”

于恒只当是许朝歌安慰他，不过对方终归是给他留了希望：“好的，那我就等许兄你回炎黄盟商议完毕后，再给我消息。”

许朝歌应声称是，而后便热情地招呼起众人吃饭。

满桌子的丰盛佳肴盘满又清空，如此好几番之后，几人个个吃圆了肚子，瘫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方长纲打量了下其他几人，发现包括吃饭架势最大、吃饭速度最快、吃饭量最多却不相上下难分伯仲的许朝歌、田衡和李二黑在内，就属他吃相最难看，本就溜圆的肚子鼓胀如十月怀胎，尤其是其他几人不时瞥来的眼神，让他好不自在。

小胖子抖了抖小胡子，勉力坐直身子：“我看大家也差不多吃饱了，该去上课了吧？”

许朝歌按着座椅的扶手，招呼进来一位身材高挑面带微笑的服务员：“我说小姐啊……”

谁成想他话都没说完，那位服务员就不干了，两只大眼睛怒目相向：“谁是小姐，你说谁是小姐？你才是小姐呢，全家都是！”

“……”许朝歌总是乐意为女子变得宽容大度一些，尤其是对长得好看的女子，于是丝毫不以为忤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口误，实在抱歉，麻烦请问下我们这桌统共消费多少钱？”

服务员怒气未消，瞅了下账单，没好气儿地答道：“四十七万八千。”

许朝歌“哦”了一声，把手伸进口袋，作势便要掏出钱包结账。

不过坐在他右手边的恰好是于恒，后者连忙按住了许朝歌的手臂，不让他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嘴里也不住地道：“许兄，这顿饭我请，咱们上次不说好了有机会我请你们吃饭的，现在这不是正好嘛，你要是跟我抢，我可跟你急啊！”

许朝歌一脸震惊地望着他，没想到于恒的反应会这么大，只好道：“成成成，放心吧，我不跟你抢！”

于恒还是不肯相信，兀自道：“那你把手拿出来，不要再掏钱包或者掏手机了。”

许朝歌只得老老实实地把手从口袋里拿回来，掌心握着一个小本本，便利贴那么大：“哎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带钱包在身上呢，就连手机我都在临下车的时候放在车厢里了。”

“……”无语之余，于恒难免对他手里的小本本感到奇怪，“那你干嘛随身携带着一个本子啊？”

许朝歌扬了下手里的小本本，解释道：“哦哦，你说这个啊，我这不是记一下谁请我吃饭了嘛，这都是情分，不能忘呢！”

只见他打开小本子，在本子外缘卡着一根即将用完的铅笔头，边写边堂而皇之地道：“十月十号，中午，于恒请客‘海味山珍馆’，消费四十七万八千块。”

于恒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毕竟虽然每个人都不是为了求回报才会做好事，但也没有谁不希望别人能记得自己的好。

然而宇文冲看着他，脸上好似写满了“你还太年轻”这几个字，一语戳破许朝歌，道：“于恒，你就别想着这玩意他能记住了，不信你可以看一下这一页是不是第一页，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之前我请他吃过多少次饭了，每次也都能看到他在这个本上勾勾画画，只是有一次我无意间发现每次他都写在第一页，然后我就明白了，他每次写完，回去都会找机会把铅笔字迹给用橡皮涂掉。”

许朝歌梗着脖子斥责道：“文冲你别污蔑人啊，那后来你不是用水笔让我写的嘛，我总没涂掉吧！”

宇文冲发出轻蔑的笑声，鄙夷道：“嗤，那你后来不就都省去了擦掉的工夫，直接撕下去了吗？！”

许朝歌老脸一红，缩回脖子讪讪地道：“你这人可真是……爱计较！”

于恒大失所望，径直扭头转向服务员，用手机把用餐费转账了过去，那个服务员在临走前，仍目露不屑地扫了许朝歌一眼，才姗姗走远。

许朝歌自觉有点过意不去，便在出了“海味山珍馆”的时候，对上了车的几人摆手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炎黄盟总部那边，找秦至尊商量下合作的事，看看那边是什么意思。”

方长纲探出脑袋问道：“那你不上课的话，得跟赵老师请个假啊，要么她一生气，还得迁怒罚我们。”

许朝歌挥挥手，不以为意地道：“知道啦知道啦，行了你们回去吧，我这就去炎黄盟总部那边了，幸好离这不远，走一个来小时就能到了。”

福特房车一个倒车再挂挡，就匆匆远去。

车上，于恒缓过来神后，佩服道：“这里好像到炎黄盟总部有三四公里吧？走着去？嗯……我好像理解他吃饭不带手机不带钱包的行为了。”

而目送房车一路驶出视野范围的许朝歌则拿出本不该在口袋里的手机，在联系人找到了赵婉如，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本人有事请假去炎黄盟总部一趟，收到请回复。”

赵婉如那里貌似正在玩手机，立刻就回复道：“已收到，回复——不准。”

许朝歌咧嘴一笑，便自顾自地按照手机地图指示的方向往炎黄盟总部走去，嘴里嘀咕着：“嘁，还不准，我那是通知又不是请求，既然已回复就说明你看到了，我管你准不准啊……”

半个多小时后，许朝歌站在一处空地上久久不能言语。

娘个腿儿的手机地图，竟然把他指示到了被“龙无涯”炸烂的那座旧总部，然而他又不知道新总部的具体地址叫什么，可是又不能随便拉住一个人就问他知不知道炎黄盟新总部在哪里，毕竟客观上来说，炎黄盟也只是随着那场爆炸才开始出现大众视野的存在，人们兴许比他对炎黄盟的了解还要少。

想了半天，许朝歌只好打开手机，选择了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修炼者学院，十二班。

方长纲享受着难得的悠闲上课时光，正在打着盹儿，没办法，中午吃了那么多，难免会食困，再者说了，好不容易有此不罚站的时候，他还不得好好享受下。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叮——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我要去远方……”

方长纲猛然醒转，看着全班同学尤其是站在讲台上的赵婉如投来的视线，一下子脸绿了：“老师……对不起，我忘记关机了……”

赵婉如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跟前，将手摊开：“把手机交出来，然后滚去后面罚站。”

方长纲连是谁打来的电话都没来得及看，就被赵婉如一把夺过了手机，而他只能挪着脚步去后面。

赵婉如本想直接挂断，不过在看到来电显示上那个看着就令人生气恼怒的名字后，也没顾着尚在课堂上，便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接通键。

手机没在耳朵附近，便自动开启了免提：“哎呀，长纲，没耽误你上课吧，我有事问你才打的电话，你小点声回答就成，省得被赵婉如那婆娘抓住。”

赵婉如：“……”

全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