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江海震动

江海市市北平民区的国安办公室内，一位大腹便便看着就知道有领导模样的中年人正坐在软沙发上喝茶看报，忽然他的房门被人打开，而后进来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

中年人扶了扶没有镜片的眼镜，看清来人后肥脸上堆满了不满，他将茶杯重重地搁在茶几上，扔下报纸，没好气道：“我说高尚，每次都是你没大没小地就这么横冲直撞进来，我是没就此事专门在局里大会上批评过你吗？你说万一哪次遇见我正在办事……咳咳，办事情，到时候你绝对是你尴尬还是我尴尬？”

此时却是被问得十分尴尬的高尚顾不上致歉，直截了当地解释来意：“局长，我在胜利大街巡逻的时候，遇到一个觉醒者，实力不俗……”

他时刻谨记着，虽然这位局长姓付，可万万不能称呼他为“付局长”，因为他说听着和“副局长”一样，入耳后十分不开心，因为这个，他已经调走两个无知少年了。

付局长撇撇嘴，打断道：“所以你没打过人家，回来这是搬救兵？”

“呃……您怎么知道我没打过，不过主要是我一开始有些托大，后……”

“看你这副惨淡模样我就瞧出来没打过人家呗。”最不喜欢别人打断他讲话的付局长再一次打断高尚的话，而后忽地严肃道，“别给我扯什么理由或者借口，若是对阵真正的敌人，每一次胜负都事关生死，我现在只看到你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不过换做在战场上，你没有机会跑回来的。”

高尚最佩服自家付局长的地方就是，他能不正经到跟局里女同事讨论大姨妈来时血量的多少是否与血型有关，却也能正经到站在人民大会堂的台上接过国家总理颁发的个人最高荣誉，有时他说话办事看似漫不经心，却往往能体现出付汝成这位局长的人生信条和准则，而且还颇有道理。

于是高尚也不再过多浪费唇舌来解释，而是道：“局长，不过我回来不是为搬救兵，而是有事禀报——胜利大街九号的‘小许批发店’里，出现了双属性觉醒者！”

“切，双属性觉……什么？！”本来有些暗嗔高尚做事慌张大惊小怪的付汝城，还在心底盘算着要不要将他调走，好让他多领会一下身为下级应当遵循的本分，却陡然惊诧得站起了身，再一次确认道，“你是说出现了双属性觉醒者？”

高尚郑重地点头，以示自己表达的无误。

付汝城呆立半晌，喃喃道：“乖乖啊，又要出现一个像秦百里至尊那样的变态妖孽了吗？”

付汝城忽然问道：“你知道他是哪两种属性吗？当然，不管是哪两种，他都必然要被江海市留下来悉心培养。”

高尚缓缓吐出几个字：“火属性，和雷属性。”

付汝城蓦地瘫倒在软沙发上，继而是狂喜：“哈哈，秦百里至尊只是水属性和土属性，就已经几近无敌，除盟主外无人能撄其锋芒，没想到我江海市冒出来的这个天才竟然还是暴力出装……啊呸，是双进攻型属性的觉醒，若是培养出来，想必论及杀伤力当称举世第一！快去，高尚你快去与他交涉，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都答应下来，只要他同意加入我们。”

顾不得吐槽付局长刚才暴露了爱打网游的习惯，高尚迟疑了下，还是老实涩声回答道：“局长，怕是不行了，他对我们国安局并无好感，方才我与他交手，便是由于他毁掉了局里签署的征地补偿协议。”

付汝城这才想起一事，问道：“你刚才说胜利大街九号‘小许批发店’，那就是说那个觉醒者就是你昨日上交档案册时重点标注的那个……叫什么来着，许朝西？不不，许朝歌！”

高尚点点头，道：“正是他，征地补偿协议还是您亲自盖的章了。”

“哈？有这回事吗？小高你净瞎说，我那也是奉上级命令办事好不好！”付汝城自然不乐意背这锅，毕竟这可关乎着以后和那位叫许朝歌的天才打交道的难易程度啊。

付汝城蓦地又突然严肃起来，吩咐道：“小高，我这就动身前往市里总局，和各位大佬禀明此事，而你就继续返回你的片区，和许朝歌表明来意，给他讲一下我们组织的相关英勇事迹，问他是否愿意加入我们，不管他如何坚决，你都要竭尽全力说服他，毕竟，这和你今年的业绩直接挂钩。”

“……”

高尚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要和自己的业绩挂钩，但是迫于长期处于付汝城的淫威之下，哪敢反驳半句，只是道出了自己的棘手之处：“局长，不是我姓高的推卸责任，而是我先前说了，您也知道，那许朝歌根本对我们国安局没好感啊！”

付汝城成竹在胸似的自信一笑，反问道：“对国安局没好感，那对炎黄盟呢？”

听到这句问话的高尚陡然挺直了腰身，似乎又有更大的荣耀被他担负在了肩上，而此刻的他虽然面目灰头土脸，西装褶皱破损，但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蕴含在其精气神之中。

是啊，世人尽知公安局，不久前才又有些了解国安局，可是又有几人知道炎黄盟这三个字，在华夏国内所蕴藏着的巨大力量？

高尚一个敬礼，高声道：“保证完成任务！”而后转身开门离去，其身姿举止一丝不苟，宛若动作最标准的仪仗兵。

付汝城在他关门前突然喊了一句：“对了，小高，你打车回去吧，那辆巡逻车我需要调用一下，毕竟驾驶着巡逻车赶去市内总局，在做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容易让领导们觉得我是干了事实，没闲着的。”

高尚默然无语，转身，透过门缝丢出巡逻车的钥匙，径自下了楼。

付汝城瞅着他的背影不觉有些好笑，自言自语道：“啧啧，这些年轻人啊，只想着闷头苦干便会赢得赏识，可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衫去见领导，哪个领导会夸赞你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条？连花点功夫去让领导明白你的辛苦都不知道，就算是你使了九头牛的力气，可又有谁会相信？咳咳，当然，前提仍旧是业绩不错能力不俗，毕竟老付的官位可也是自己挣来的。”

话毕，付汝城驱车向市西的别墅区驶去，一路疾驰，作出慌张模样。

当日，江海市震动，一传十十传百的，几乎所有国安局内都知道市里出了一个双属性觉醒的天才，却并不知道消息从何而来，那名觉醒者又是谁。

只有一如既往冷清却不显逼仄的江海市国安局办公室内，在座五人和站着的一名女郎，盯着眼前真实且详尽的数据，气氛凝重，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