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看着江墨渊,才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莫不是连我都不愿意告诉了?要是心里有不畅快的事,你倒不如说给我听。纵然不能发泄,说出来不是也好受许多。”
“不是……其实也没有什么事。薇儿,我想给你个名分。”他认真的说着,侧身静默看着宋思薇。宋思薇把茶杯已经捧到了唇边,听他这样说,竟也忘记了喝茶。就这样端了许久,手突然一抖,滚烫的茶水全部倒在了手上。江墨渊顾不上再说其他的话,赶忙找手帕擦拭,又命人端了凉水过来。
用手帕沾了凉水小心翼翼给宋思薇擦拭了被茶水烫到的地方,幸好没有烫出伤痕,只是红了一片。生怕她还疼,江墨渊便给她轻轻地在烫红了的地方吹了吹。
“墨渊,所以呢?”
宋思薇冷不丁一问,竟把江墨渊问住了。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思薇就知道他想要给自己名分的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容易做到,否则也不会这样和自己说了。其实对宋思薇来说,早晚都是一样的。只是怕江墨渊会为这些事情烦心误了正事。
“放心吧,我们又不是七老八十,什么都等不了。”宋思薇说着,浅浅一笑。
还是头一次,江墨渊脸突然发红。是因为被宋思薇的话拨动了心弦,也是因为愧对于想要给宋思薇名分的事情一拖再拖。但既然她已经这样说了,江墨渊更铁了心,无论如何都想要做到他要做的事情。他眼里也好像在泛着光,看着宋思薇目光越发凝重,“你放心,要等我,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一个我们都想要的结果的。”
说罢,又用手帕沾了凉水在宋思薇手上拭着。
他吩咐出去卖药的婢女已经回来,把药膏递到了江墨渊手上。
江墨渊便把药膏仔细抹在了她手被烫伤了的地方。宋思薇是坐着的,江墨渊蹲在她身边蹲了许久,也不觉得累。看着江墨渊认真的样子,她不经意出了神。心里不住在想,多希望将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远离那些纷争,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情。
这一天对呼延思晔来说极其漫长。一想到不久之后江墨渊就能够是自己的了,又是担忧又是满心欢喜。也已经深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何都不能入睡。她幻想着自己和江墨渊在一起后的样子,不觉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宋思薇啊宋思薇,你偏要和我争。等我和江墨渊在一起,我定然不会饶过你。”她喃喃自语着,闭上了眼。
这一觉没有睡多久,就听到了有鸡鸣声。一晚上都没有困意,她坐起了身,许久却又重新躺在了榻上。本打算歇息一会儿就起身洗漱的,却不曾想一到清晨突然有了睡意,就这样昏昏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光从门缝中透进来,有些昏黄。
她揉了揉额头,下了床。
听到帘内动静,小雨急忙走了进来。呼延思晔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问小雨:“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现在……现在……”小雨突然变了脸色,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呼延思晔脸色一变,赶忙穿衣。小雨不敢怠慢,上前侍奉她穿好衣服,便去端水洗漱。呼延思晔又问了一句:“我不责备你,你只告诉我,现在离我和太子约好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她看到小雨这样的举动,早就猜到定然是自己睡过了头,而小雨也没有叫自己。如今责备小雨也只是浪费时间,只希望别违时太久。
“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小雨说着,突然跪了下来,“公主恕罪,我本来是叫了公主的,只是公主睡得太沉……怕打扰公主休息,就没有唤公主……”
呼延思晔连脾气都没有了,没有理会小雨,梳洗罢便朝外面走去。小雨收拾了东西,也急忙关上门跟了上去。
但出了客栈,呼延思晔才突然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祥瑞茶楼在哪里。她是公主,自然拉不下脸来询问路人。小雨算是有颜色,看到呼延思晔站在客栈楼下不知道往何处走,转而先去问了店小二。然而店小二给的答案是,城中有四家祥瑞茶楼,分别在城的东西南北方向。
本忍者脾气的呼延思晔,听到小雨这样说,突然暴躁起来:“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今日要去同太子会面,怎么还这样糊涂!既然不知太子脾性,要是违约不定能否见到太子,事情岂不是越发难办?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这样没有分寸!你昨日去找太子,竟也不问清是在哪个茶楼,现在邀我怎么去找!”
小雨的确是叫过呼延思晔的,因而被她这样说,不免委屈却又不敢说出口,反而得认错安慰呼延思晔。
“公主先不要着急……太子应当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因而或许会多等我们一些时间……现在最重要是去找太子在的那茶楼。若是运气好,说不准找的第一家就是了……”小雨说着,看到呼延思晔忍者气颔首,租了客栈的马车,朝着城北的方向行驶,
然而像是上天有意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一样,城北的茶楼上下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高靖。
呼延思晔有些灰心,走遍城东南西北角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去。反正已经这个时候,怎么想都觉得高靖已经回东宫去了,也不想再去同高靖会面。
看到她这样,小雨却比呼延思晔更着急,在一旁不住说:“公主,我们再找找,万一还有机会呢?要是就这样算了,公主可能……”小雨没有把话说完,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呼延思晔咬了咬牙,转而又上了马车朝着城北的方向行驶去了。
像是上天有意为难他们一样,到了城西的那一家茶楼,却仍然没有看到高靖。呼延思晔疑心,是不是高靖早就走了。但既然已经找了两家,也不想再回去,索性继续往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