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渊内心五味陈杂,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对于朝夕,他的心情实在复杂的很,严格来说,朝夕是他的情敌,对于情敌他本不能这么仁慈,可说到底宋思薇的这条命是朝夕救的,这个人情,他同样也还不完。
这一辈子,他们都欠了朝夕一条命。
转身离开,身影被柔和的阳光拉的好长,和身后的小房子融为一体,久久不能分开,那里,是朝夕所有的希望……
夜幕降临,二人很快就回了府,宋思薇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江墨渊让她回去泡个热水澡,舒缓一下心情再来前厅吃饭。
而宋思薇前脚刚走。管家就上前来递给江墨渊一封书信。
“这是什么?”江墨渊接过,发现书信上并没有署名,十分疑惑。
管家垂首道:“大人,这是今天有人放在咱们府门口的,上面只写了大人您的名字,却没有说到底是谁送来的,小人觉得十分可疑,就把这封信拿了回来,等着给大人看看。”
江墨渊皱眉,难道是朝廷密报?这倒是十分有可能。
朝中大臣被分成好几派,各方虽然都有往来,表面也是和和气气,可内地里的斗争并不比女人的宫斗弱。
想到这,江墨渊道:“你先下去吧。”
管家点点头,退出去的时候把门也关上了。
江墨渊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那封信拆开,只见里面什么都没写,只留下两句话:“冤家易解不易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送信的人是他的旧相识?
江墨渊实在疑惑极了,他在记忆中搜索一圈,却发现没有哪个朋友会给他送来这样一份书信。
再把那封信仔细地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却没再找到什么线索。
江墨渊紧盯着这封信,突然他觉得这个字迹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可是具体是谁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心里也有太多的谜团,脑子早已是一团糟。哪有功夫再想这些事情。
研究了许久,江墨渊把信封放在口袋里,没再当回事。
他洗了澡,和宋思薇在前厅吃了饭,便回了房间。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江墨渊和宋思薇都很担心朝夕的情况,也没有睡好,翻来覆去一整夜,次日天才刚刚亮,江墨渊下了早朝回来,二人就去了鬼医那里。
让他们高兴的是,朝夕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那鬼医却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朝夕的情况,也不让他们继续瞧,不管宋思薇怎么求都没有,没办法,他们只好回去了。
与此同时,呼延思晔已经到达了京城,为了见到江墨渊,她日夜兼程,昨晚都没好好休息,终于在今日中午到达京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公主,这里环境还不错,你先在这好生歇息着,奴婢去给您烧些洗澡水来。”
小雨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等等。”呼延思晔突然叫住了她,“书信送过去了吗?”
小雨连忙点头,“回公主,信封早就送过去了,奴婢想,江大人已经看到公主的信封了。”
呼延思晔点点头,得意一笑,“那就好。”
略一沉思了一会,她再次对小雨招手道:“你再去帮本公主办一件事,若是办好了,本公主重重有赏。”
“是。”小雨答应一声,附耳过去。
江墨渊和宋思薇看了朝夕回来,和昨天相比,他们心里的大石头已经消失了许多,出于利益着想,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惊动太多人,而朝夕的那家医馆暂时可以关门了,等到朝夕养好了身子再回来也不迟。
至于那个女子的来历,现在恐怕已经无从查起了,只能等待以后。
然而,就在二人回府的路上,突然一个小丫头冲了出来,拦住二人的去路。
“江大人好,宋姑娘好。”小雨俯身向二人行礼。
“你是谁,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宋思薇向前一步,疑惑发问。
这个女孩从来没见过,眼生得很,恐怕不是他们大魏国的人,而且看她这打扮,似乎是个侍女,可这浑身的气度如此淡然,岂是寻常侍女能有的。
小雨笑道,“宋姑娘莫急,奴婢是来找江大人的,我家小姐在悦来客栈设宴,请二位一同过去。”
“你家小姐?是谁?”江墨渊疑惑道。
他认识的小姐总共也就那几位,但也仅仅是认识而已,并不曾深交,又怎么可能在这里设宴等着他?
更关键的是,宋思薇也要过去。
小雨神秘一笑,并不打算告诉江墨渊,只是卖了个关子道:“大人既然想知道,那就随奴婢过去,自然得知。”
“现在吗?”
小雨点点头,“正是此时,想必江大人已经收到我家小姐的信封了,还疑惑什么,赶紧跟着奴婢走吧。”
“信封?什么信封?”宋思薇疑惑的目光转向江墨渊,为何他从未对自己说起过。
江墨渊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在她耳边轻声几句,宋思薇眼里的疑惑更加重了。
是位小姐,还给江墨渊送了信封,到底是谁,难道是徐莹莹?
同样的,江墨渊也想到了徐莹莹,一想到徐莹莹对他做的那些事情,江墨渊就心中一阵厌恶,连忙摆手道:“我还有事要做,恐怕要辜负了你家小姐美意,请你回去转告一声,若有来日,定当设宴款待你家小姐。”
江墨渊说着,拉着宋思薇的手转身就要走,没曾想那小雨似乎早就料到江墨渊会这样说,她上前一步,再次拦住了江墨渊的退路,脸上依旧笑道:“大人又何必推三阻四,昨日的信封大人已经收到,难道还猜不出我家小姐是谁吗?我们千里迢迢过来,小姐只想见你一面,难道这诚意还不够足吗?”
千里迢迢?
江墨渊很灵敏的捕捉到这关键的字,这么说的话,那位小姐距离他很遥远,恐怕不是徐莹莹。
如此一来,那就太说不过去了,这么遥远的地方江墨渊从未去过,又怎能与他有何瓜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