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小士兵只是小小的士兵,根本不可能在当天晚上那么严重的场合上出现。”
赵将军听朝夕这么一说,瞬间恍然大悟起来,在场只有宋思薇和朝夕,这肯定不是他们两个。
而除了他们还有自己,那么便是大壮和付末将了,大壮是粗鲁之人,只知道打打杀杀,虽然如此,但他最是爱国。
那么……
就只有付末将了!赵将军想到这里,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
“不,你们是说付末将?可是他跟随本将军多年,他什么样的性子,本将还是清楚的。”赵将军解释道,他真的不相信,奸细居然是付末将么。
可是说实话,在赵将军自己心里,他其实也曾经在过去的时光里,有那么一秒怀疑过付末将。
“我们就知道赵将军你不相信,所以便演了那出戏,等到晚上,我们也便可以看戏了。”朝夕冷冷的道,随后又昂头饮尽那茶水。
赵将军看着这空荡荡的营帐,一时间出了神。
此时正值午夜,大部分人都已经休息了,只留有几个士兵在巡逻,以保护各个士兵的安全。
此时的天空上,没有月亮,乌云越发浓重起来,好似要下雨。
本是有一片片星辰的天空,今夜却越发的深沉,而这属于南朝士兵的驻扎营帐里,有星星点点的火把燃烧起的光。
这些光在照耀着惠山山脚下的一片土地,一个人影,偷偷的从营帐里出去,随后便上了惠山去。
倏然,一道鸽子的叫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没一会儿,那黑影又从惠山走了下来。
可却不想,在他之前走过去的那个地方,此时已经出现了许多人。
宋思薇和朝夕冷冷的看着他,而赵将军则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付末将……你!!!没想到你!”赵将军指着那黑影道,他已经被惊讶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自己信任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此时却真的背叛了自己。
为何?!为何如此!
而那被赵将军指着的黑影,正是那付末将,付末将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宋思薇和朝夕,以及那个被他称作了十余年的兄弟赵将军。
付末将踉跄了几步,而他此时的心里在惊讶着,惊讶为什么他们竟然会知晓自己在这里。
还有,他们是从什么时候怀疑自己的?还有,为何这很信任他的赵将军,此时居然也指着自己狠狠的骂自己了?!
“这……属下不知道将军你说什么,属下只是睡不着出来散散步而已,却没有想到……”
“住嘴!睡不着散步用得着夜行衣?况且你来这惠山散步做甚?!再者,这只白鸽你怎么解释?!”赵将军说着说着便拿出了一只白鸽。
付末将一看,顿时心就凉了半截,因为赵将军手上的那只白鸽,正是他刚刚放出去的。
那是属于匈奴里反应毕竟灵敏的信鸽,可是现在居然被赵将军紧紧的握在了手上。
“这……属下也不知晓这白鸽是如何回事。”付末将还打算拼了最后一搏,而他一说完便直接跪了下去。
在付末将心里,他之所以跪下,无非是想再争取一下下赵将军最后的态度。
“付将!你我从军十几年,你的字迹,我还是认得出的!”赵将军直接打开了那本是装在信鸽上的纸条。
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付末将的,而那跪在地上的付末将看了,心如死灰。
“付末将,你还要狡辩么?!真的是该死!居然背叛自己的国家而和害人的匈奴修好!”大壮已经沉不住气骂了起来。
这在他心里看来,付末将现在完全是一条卖国狗了!他大壮不屑于与这种人为伍!
宋思薇给了大壮一个眼神,大壮立马闭上了嘴,朝夕则是打开扇子,道:“付末将,我也不知道你是出于何意,但是你可知,你身为匈奴奸细,陷害自己国家的士兵,不,你想想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你……你的良心还对得住吗?”
朝夕刚一说完,一阵微风吹拂过来,却是带来了这惠山上的特殊植物花草的响起,虽然是午夜,可是有些东西还是不会消失的。
付末将听后,却是冷哼一声,他直接站起来道:“为他国?呵!你可曾记得!我的母亲便是匈奴女子!而她那般受苦,而我父亲,一生为朝廷效命,却得来一个回乡养老的结局。
赵将军,宋小姐,你们可知我心中郁闷!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为何参军,我为的从来都是匈奴一国。”
待付末将的声音消散,在这一片惠山和南朝军营之间的一片空地上,竟然有那么几秒钟的宁静。
静到极致,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而倘若此时有一阵风吹过,他们一定会可以听到风拂过耳旁的声音。
宋思薇一愣,她完全不知道付末将的身世,而朝夕则是垂下了眉。
赵将军紧紧的握着那张纸条,他的心痛到了极致,曾经爱自己的人走了,是因为自己的不关心,所以他现在很后悔。
而现在,自己信任的兄弟,却不想是敌国的奸细,到底让他如何选择?!
这上天,有时候待人真的不公平啊!赵将军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在滴血,他冷冷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付末将,随后开口道:“来人,将付末将……不,将这敌国的奸细押下去!隔日审问!”
赵将军那一声大吼,倒更是让这平静的出奇的夜晚,增添了一分诡异。
静到极致,便是可怕。
付末将听到赵将军的命令,心里更是如死灰一样了,现在,赵将军也不相信他了。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付末将如此想着,随后看着宋思薇和朝夕一笑。
“如此,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吧,没有帮助匈奴王灭掉现在的狗皇帝!真的是死不足惜!我不甘!”
付末将那撕裂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像是在一片宁静的湖里激起了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