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还留有着刚刚宴会上留下的狼藉,南吉君听着左丞相的话,心里也“突”地一跳。
南吉君心里其实在刚刚也是知道的,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更多的原因其实是他也对南朝不信任。
扣押来访使臣,也不过是有一个保障而已,只是没有想到这来访的使臣朝夕居然还留有一手, 真是可恶!
“皇上,幸亏你稳住了阵脚,不然真的会给南吉国引来祸端。”左丞相一副语重心长的道。
这南吉国只有左丞相一人敢这样放肆的对南吉君了,而后者也没有一丝愤怒,这左丞相是两朝元老,功不可没。
“嗯。”沉稳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南吉君觉得心下十分烦躁,随后便一言不发。
左丞相觉得合南朝已成大势,于是也不再担心,告辞而去。
大殿上又恢复了平静,丝毫看不出之前还差点发生大战,而那微摇的烛光也随着宫人的路过摇曳起来。
……
匈奴军营,宋思薇缓缓醒来,随后往自己身上一看,便看到了那已经结了痂的因为鞭刑而受的伤。
“嘶……”宋思薇痛苦的呻吟着,她想要从这牢笼里的大床坐起来,可是却没有一丝力气。
这鞭子所带来的疼痛感,外加辣椒和盐水所造成的伤害给宋思薇的身体造成极大的痛苦,以至于她现在都没有一丝力气。
这里是哪里?宋思薇躺在床上看着四周,四周全是稻草,甚至还有一丝腐臭的味道。
是了, 这里是敌国军营,现在应该是关押她的牢房吧。
宋思薇一下子又想到了江墨渊之前说的话:“把她关押起来,待到和南朝作战的时候可以一用。”
“此人乃是宋老将军宋思薇,对于南朝威胁一事起着很大的作用。”
宋思薇思及此,突然就苦笑了起来,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就算他已经失忆,但是为什么连性格都变了?她之前认识的那个善良诚实的江墨渊去哪里了?
宋思薇想着想着,眼睛便湿润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能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可是心里真的好痛。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就这一次吧。就让自己脆弱一次,可是身体里的那股不甘让她还在坚持着。
“哎!吃饭了!”一个狱卒的声音响起,随后宋思薇便感觉到了牢门那里有了动静。
“真是活该!竟然敢烧我国的粮草,打死都不足惜!”送饭的狱卒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看着宋思薇,而宋思薇此时正躺在那床板上,看不清狱卒的神情。
“吃吧!要不是大汗说了不能打死你,不然我早把你千刀万剐了!”那狱卒扔下一句话便直接离开了,走时还捏着鼻子,像是那里好像有什么特别难闻的味道一样。
“呸!”此时在牢门旁的另一个狱卒也呸了一声,而宋思薇却是不理他们。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只是自己的行动很是秘密啊,为什么他们还知道自己是宋思薇?甚至还那么准时的抓住了自己?
再者,她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奸细?
难道南朝军营里有匈奴派来的奸细?真是可恶,如果她能够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查查。
时光在指间溜走,此时的漠北破天荒的出现了太阳,阳光洒了进来,洒在了宋思薇的脸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宋思薇在心里暗想,而随后拼尽全力从硬邦邦的床板上坐了起来。
她看了看那在牢狱门口的饭菜,一股馊了的味道迎面而来,呵!这是人吃的吗?!
宋思薇看着那一碗饭菜实在是没有胃口,她看了看那从窗户洒进来的阳光,用手去接住。
她这是怎么了?自己已经重生了一次,难道还看不透这点生死吗?
自己这完全是变了个人啊!
宋思薇叹了一口气,随后沉思了起来,不行!岂能够让自己就这么变成威胁南朝,威胁自己父亲的要挟?!她必须得逃出去!
一阵饿意从肚子传来,宋思薇皱了皱眉头,因为前天晚上着急赶路便只带了些干粮,刚刚到了匈奴军营干粮也没有了。
算起来,她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进水和米了,现在这般饿意,也是理所当然的。
宋思薇看着那放在牢狱门口的饭菜,皱了皱眉头,甚至还咽了咽口水。
不行,就算是再怎么屈辱,她也得保存体力,她正准备今天晚上逃狱!
因为在这里关着也不是事,南朝的士兵们还在等着她的消息弹呢。
思及此,宋思薇当下便直接走到了放着饭菜的地方,狠下心来直接把碗拿起,狼吞虎咽起来。
宋思薇不敢慢慢细嚼,因为这饭菜实在不是人吃的,如果这样还细嚼慢咽的话,她会觉得自己可能吃不下去。
这牢狱里更不像是人待的地方,四周都有蜘蛛结的网,四个墙角发出阵阵腐臭味,甚至最可怕的,还有老鼠吱吱的叫声。
一阵风从窗户吹来,竟是带来了一股老鼠尿的味道,宋思薇终于忍受不了直接把那饭菜扔在了原处。
却是因为这一扯动,让她身上本是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嘶……”宋思薇轻叹一声,“这匈奴下手可真的事不怜香惜玉啊!好痛!”
这是她多久之后再说好痛了?上一世死的时候,被自己爱的人背叛伤害,她都没有说一句好痛。
可是现在,她说了,因为那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宋思薇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如果说鞭子的疼痛是手指被夹,那么辣椒和盐水加上鞭子的疼痛,那么便是手指甲被生生拔了去。
都说十指连心,可是全身上下哪一处不连着心呢。
疼痛感让宋思薇蹲坐在地,她得缓一缓在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况且,还得等到晚上,如此这般,便让她好生再休息休息吧。
宋思薇又缓慢的爬到了那硬邦邦的床板上,随后一头栽了下去,没一会儿,这牢狱里便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