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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只身上路1

作者:秋梨膏 字数:43405 更新:2025-10-22 10:50:06

天光渐晚,夜色已深,洛灵雪便同宋思薇一起,和衣而睡了。

迷迷糊糊的宋思薇,因为心里有着事情,也睡的不是很踏实。她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一句话,像是在梦里,不知道是谁在对她说的。

那声音空旷空灵,像是从天上传下来的一般,一直念道:“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睡梦中的她,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是谁在对她说呢?

迷迷糊糊,天已经清亮起来了,纷纷攘攘的白雪,慢悠悠的落了下来,给大地盖上了一层纯白无暇的颜色。雪让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宋思薇推开房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在房檐下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这动人的雪花怎么会不打动她的心呢?宋思薇不由地伸出手去。

雪花是这样的调皮,宋思薇想用手去抓它,它却从手指缝里逃走,当她无心时,却拼命地飘落在手上,凉丝丝的好清凉的感觉啊!宋思薇轻轻的呼出一口热气,雪花又变成了晶莹的小珍珠。这一大清早的小美好,着实让宋思薇的心情好了不少。抬头仰望,好似她也要化为其中一朵小雪花,飘飘欲仙地飘走了。

洛灵雪也醒了,睁开眼睛,手扶着门框,看着一个人玩雪花玩到开心的不行的宋思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眼里,宋思薇一直是一个稳重成熟的大姐姐,没想到,她还有这样少女的一面。

洛灵雪悠悠的说道:“思薇姐姐,你不是今日就要出发吗?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宋思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洛灵雪的问话,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没有什么行李,不需要收拾的,我一个人,一匹马,一把剑,足矣。”

洛灵雪大惊失色道:“这怎么行,你可是去深入敌营的,怎么像是要去郊游绣花一样。”

宋思薇说道:“你呀,真是的,我若是准备齐全,一看便像是来寻衅打架的,还能顺利进入到匈奴的地界吗?只怕人没到,便已经死个八百回了。”

洛灵雪生气的说:“看你说的什么话,死来死去的,,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听到没有!”

宋思薇认了输,吐一吐舌头,转而进房间里去了。

她简单的行囊中,只预备了两三件衣服,一件是她的夜行衣,黑衣黑裤,适合夜间赶路;另一件是一套简单朴素的匈奴女子装扮,适合进入匈奴地界的时候穿着,带有头套和面纱,很能隐藏宋思薇这张让人只要让人看了一眼,便过目不忘的脸。

至于马匹干粮,都是不缺的,她自己骑一匹,另外两匹驮运行李,夜晚了,便换一匹马儿,这样的话,昼夜兼程,速度是最快的。

趁着清晨人少,宋思薇已经蒙上了面罩,带上了斗笠,带着她的骏马准备赶路了。洛灵雪险些掉下眼泪来,毕竟,此次一别,去的便是危机四伏的匈奴,能不能再相见,是谁也无法预知得到的。

宋思薇双腿一夹马肚,一骑清尘便绝尘而去。

她不是一个喜欢告别的人,所以,任何时候的离开,她都不会回头。

她在雪地上尽情奔跑着,在风雪里尽情的徜徉着,现在她,终于要踏上寻夫之路了。

.........................................................................

出了山海关,宋思薇便一路西行,快马加鞭,眼看着都快接近匈奴的一个稍小的聚集地了。她不能路过这些聚集地,只能远远地观察,看有没有可能匈奴手里驻扎在这里,如果是的话,那就有江墨渊的下落了。

可是一连几天,碰到的都是些小营帐。这让宋思薇有些挫败,天下之大,匈奴整个也不小,怎么才能找得到呢,这样找下去,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但是宋思薇没有轻言放弃,依旧日夜兼程,心中的急切,早已突破了人类不眠不休的极限,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

这一天,宋思薇被祭天大典所吸引,蒙着面纱,穿着匈奴服饰的她也混迹在前来朝拜的人群中,跪在地上,在萨满神也就是呼延思晔跳祈祷舞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目光抬了起来,一个是她,另一个,便是江墨渊。

只是截然不同的是,宋思薇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江墨渊,他还是那样丰神俊朗,一如她记忆中那个与她成亲,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的江墨渊。

但是,他的眼神仿佛被胶水黏住了一般,直直的望向台上舞蹈的女子,妖冶而又华丽。

他看的如痴如醉,她看的目瞪口呆。

一舞结束,她还没有缓过神来,直至匈奴皇帝祈福回宫,公主带着江墨渊也回去了,拥挤的人群这才散去,宋思薇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真的是江墨渊吗?是那个深爱着自己,愿意为自己截皇亲,愿意为自己得罪皇室,愿意为自己戍守边关的江墨渊吗?

可是他是这样陌生,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台上女子半分,不含一点含蓄,从他眼里看到的炙烈的爱意,是她曾经也拥有的。

宋思薇呆住了,久久不敢相信这个自己看到的画面。她使劲的安慰自己道:“没事的,他一定不会是江墨渊,大不了我今日潜入匈奴营帐,问他一问答案便可揭晓,不会的,他怎么可能是墨渊呢?他不可能,不可能......”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宋思薇一个人,穿着一身玄色的夜行衣,悄悄潜入了营帐,因了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所以一路上,依靠着侍卫换班的空隙,一路潜进了匈奴的营地。

果不其然,军旅生活,带给人们的是磨难,看着一排排士兵冻的瑟瑟发抖,但是依然还要坚守岗位。

宋思薇想到这里,不免一种燃起一颗同情心,尽管眼前这些人都是胡人啊,他们是扰乱大汉的人。

就是他们使得南朝的百姓民不聊生,就是他们使得江墨渊被迫参军,到现在还生死未卜。

可是他们也是不情愿的啊,他们也有妻儿,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也是想过那种和平安宁的生活。

想到这些,宋思薇将一腔的怒气转移到了北静王呼延思齐的身上,因为他的骁勇善斗,因为他的野心勃勃,因为他的子承父业,一心想一统中原才造成这种局面的。

宋思薇对呼延思齐狠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闯入呼延思齐的营帐中,亲自手刃了他。

宋思薇不禁觉得自己心中想的这个办法有一定实施的可能性,因为他正处在北静王的军营中,这就占据了地利。

恰巧此时又是夜间,士兵们不容易发现她,非常便于她潜入内部,取下呼延思齐的首级,这又占据了天时。

第两百八十一章只身上路2

宋思薇信心满满,觉得这诚然是一个不错的计策。

于是宋思薇开始想究竟哪一个是北静王呼延思齐的营帐呢?当过兵的都知道,位于所有营帐中间,搭建规模最庞大,灯火通明的就是主帅的营帐。

同样宋思薇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看到不远处那个最为庞大的营帐,“看来这就是那个狗皇帝的军营,这次行动必须要成功。”宋思薇心中暗暗的想。

于是又悄悄的向前面的那个灯火通明的营帐走过去,一路上,他遇到了好多胡人士兵。

好在他隐藏的好,没有被人发现,他成功的走到了这个营帐面前。

看来宋思薇真的是想多了,什么刺杀匈奴大汗呼延思齐,他简直难以靠近这个军营,十米开外,都是被重兵重重把守。

看来这次能够靠近就已经是幸运至极了,更不用提进入他的营帐了。

宋思薇一阵失落感不觉涌现出来,本来他设想的计划是那么的好,可是看到现在这样,不免难过。

她很是愤懑,这种愤懑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宋思薇藏在一个草堆后面,他此时还在想着如何才能够刺杀这个暴虐的匈奴大汗呢。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宋思薇探头一看原来是巡逻的士兵,他们竟然倚在草垛上偷懒了起来。

宋思薇这是没办法溜走了,只好躲在那里一言不发,不敢出一点声音,生怕被这两人发现。

这是一个士兵说话了:“今天的天气着实寒冷,真叫人难受不堪。”说罢,他不停的用嘴向双手吹哈气。

这是他旁边的那个瘦高的士兵也说话了:“是啊,可不是嘛,连年的战争,我们所有人都要遭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罪,哎........”

“现在还不是最冷的,塞外的天气你也是知道的,若是再过两个月,数九寒天,可真是能能冻的苦不堪言,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每年都有好多夜半巡逻的士兵被冻死在外面,第二天身体都是挺直的。”

这个士兵好像是当过多年的兵,他在对旁边的那个士兵讲述往年的经验。

旁边的那个士兵唯唯点头,宋思薇这么一听,心里打了一个寒战。

“若不是家有妻儿老母,我只身一人的话,早就自寻死路了,我觉得现在看来死着都比活着要好。”那个士兵继续的说着。

这是那个瘦高的士兵开始感叹起来:“我又何尝不是呢,刚结婚七天,就被大汗手下的兵抓了过来,忘不掉临行前妻子那种悲伤欲绝的眼神。孩子近几日就要出生了,我却无缘回家看看。”

说了这些,他哭出了声音,旁边的人急忙开始安慰他。

宋思薇听到他说他新婚被抓走得事情,想到了自己和江墨渊的这种生离死别,她心再一次童了。

原来不止自己这么悲惨,天下芸芸众生,许多黎民百姓都是这样,他们或许比自己经历的磨难还要更多吧。

两个士兵抱怨了许久,宋思薇也为他们痛心了良久。

子时到了,呼延思齐的营帐还没有灭灯,“看来呼延思齐还挺苦勤思政啊!”宋思薇如此想。

两个士兵打起了瞌睡,于是乎便四下走走,这下可是给了宋思薇可乘之机,痛定思痛,宋思薇想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是救回江墨渊。

看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潜入江墨渊被囚的地方,准备劫狱。

虽然宋思薇明白这是一个及其危险的举动,但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也便顾不了这么多了。

囚犯应该关在囚车中,宋思薇便去寻找囚车,匈奴的军营占地这么大,若是能找到囚车,怕不是那么的容易。

她开始四处寻找,无论是光线明亮,还是黑压压的地方,她都仔细的寻找了一番。

终于,在远处那堆篝火旁,他看到了一排囚车,周围有许多士兵把守,这一行,若是慌忙去救,恐怕凶多吉少。

经过了仔细思考的宋思薇,决定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所谓调虎离山表面意思就是调虎离山,设法使老虎离开原来的山冈;比喻用计谋调动对方离开原来的有利地位;“三十六计”中的一计。目的在于削弱对方的抵抗力,减少自己的危险。在军事上指,如果敌方占据来有利的地势,并且兵力众多,这时我方应把敌人引出坚固的据点,或者把敌人引入对我方有利的地区,才可以取胜。在政治斗争中,这一计用得最多,且亦渐神化。从其应用中可见,此计是一个阴险的谋略。

那么宋思薇究竟要如何施行呢?

首先,横冲直入肯定不行,那么她选择在囚车的不远处,制造一些奇怪的动静,然后,这就会吸引一部分匈奴士兵的注意力,一部分士兵会前去查看。

这时,她再在相反的方向,燃起一把烈火,这样另一部分的士兵,见到大火一发不可收拾,慌乱中他们就会放下手中得任务而去救火。

这便是有利的时机了。

宋思薇心中为自己的主意的洋洋得意,于是他来到篝火堆的东边。

匈奴军队四下张望,然而却没有看到她,所以她在东边制造了巨大的响声,匈奴士兵听到了如此奇怪的响声不免打起了精神。

在这荒漠草原上,只有狼群夜间会发出嘶嚎的声音,但是,听着声音貌似不是狼的声音,因为狼在夜间都是成群结队的。

显然,这个声音是单一的,所以不是狼群,这么一想就更加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一行人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去东面一探究竟,于是,一少部分人便闻声而来。

宋思薇看到了他们跑过来,也立刻匆匆而去。

他来到了篝火堆的西面,看着远方还有好多人在看着囚车,这周围除了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士兵在此把守了。

所以若是此时燃起一把火的话,最先凯救火的肯定是他们。

来不及过多的考虑,宋思薇打开了火折子,顷刻间,星星之火燃烧了起来。

由于要步入冬季的原因,草原上的草都非常的干。

第两百八十二章 深夜聚集

看着眼前的火已达燎原之势,宋思薇赶紧跑掉,囚车周围的士兵看到大火燃起,慌忙的很。

因为在草原上,若是有明火燃起,是很难扑灭的,况且这漠北水源又是那么的稀少。

火光通明,宋思薇逃跑时的身影被匈奴士兵看的一清二楚。

来不及捉拿什么纵火逃犯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灭了火吧。

宋思薇此时尚且不知道自己纵火已经被人发现了。

他来到囚车旁,看到囚车附近只剩下三五个士兵再把守,他们警惕性很高。

但是宋思薇轻功了得,况且这些人的身手与他相比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若是此时直接一齐除掉他们,肯定会弄出很大的动静,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跑去通风报信。

到时候不仅江墨渊就不成,怕是还要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罢。

于是宋思薇决定悄悄溜入每个士兵的。身后,捂住口鼻,一发致胜。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匈奴兵还在向远处观察,宋思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了其中一个士兵的身后,一下捂住了他的口鼻,这让他不得出声,又一个动作将他放到。

因为兵少的原因,宋思薇很轻易地就将他们全部打晕。一套动作普通行云流水般迅速。

来到囚车前,宋思薇看到许多穿着汉家衣服的士兵,她更加确定江墨渊就在其中。

这么多囚车怕是要寻找许久吧。

宋思薇顾不得那么多,她凭借自己的功夫将一个个囚车都打开了,放了他们出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所有的囚车都被打开了宋思薇由一点点的激动,到一点点得失望。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她失望至极,难道江墨渊死了........

想到这个宋思薇心惊胆战,她连忙问了一下周围那些被放出来的汉兵。

“请问您知不知道一个个子很高,很瘦,肤色较白的一个士兵,叫江墨渊........”宋思薇慌慌张张的解释着。

这些士兵们听到江墨渊这个名字眼睛瞪的大大的,其中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士兵说话了:“恩人可是江墨渊江大侠的故人?军中确实有这个人,他是我们南朝的英雄啊。”

看着这个人认得江墨渊,宋思薇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继续追问到:“那您可否知道他现在的下落?”

那个人就娓娓道来,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宋思薇,他先是说了江墨渊比武被抓一事,又继续说道:“江大侠以他一个人的性命,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真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啊,只是........”

宋思薇很不喜欢这种说话遮遮掩掩的人,她又匆忙问道:“只是什么呀,你倒是快些说啊。”

士兵见宋思薇这样也就没有再卖关子了.“只是江大侠,被北静王呼延思齐单独的囚禁起来,听说那次染了重病,现在还是生死未卜啊........”

宋思薇听了这话就如天塌下来一般,终于他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了。

她竟然放着众人的面哭了起来,这是一种痛彻心扉,声嘶力竭的哭泣。

周边的人看她这样忙忙安慰她:“恩人还请放心,江公子武功盖世,又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我还听说,北静王呼延思齐惜才如命,定是不会对他的病重而置之不理的.......”

宋思薇也觉得言之有理,万事不要做最坏的打算,还是始终坚信江墨渊还没有事好。

“现在匈奴这边正是最乱的时刻,你们还是快些走为妙,不要再耽误了,否则一切都晚了。”

宋思薇,这时还考虑到这些士兵们的安危。

“姑娘所言甚是,您与我们一起走吧,匈奴守卫森严,若是,现在不走,一会就更走不了了。”

宋思薇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不会就这么走的,况且自己的轻功了得,若是找不到江墨渊自己也能够全身而退的。

“没关系,我既然能进的来,肯定会出去的,你们快这回去,不用担心我。”

众人知道这样下去也是拗不过宋思薇的,于是便说:“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无以言谢,日后用到我们定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一番言谢过后,他们也该走了。宋思薇向他们道别以后就行色匆匆的躲了起来。

“好在没有被人发现,不然就完了。”宋思薇慌乱之余还在沾沾自喜的想,然而,他并不知道,接下来面临的是更大的挑战。

宋思薇望向远方那片燎原之火,心里暗暗得意,呼延思齐知道这件事也匆忙赶来救火,火势大的很,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

宋思薇想,这不正是去搜查匈奴营帐,寻找江墨渊下落的好机会吗?

这时,她的眼神又像大火中看了一眼,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球。

她看见一个瘦高瘦高的人在那里提水救火,颇像江墨渊。

按理来说,匈奴人都长的强壮敦实,像这种身材体型的确实少有,怕是真的是汉人吧。

宋思薇又注视了片刻,那个人救火的时候拎起水桶轻而易举,而且能很轻易的将水桶从很远恩地方运过来,不光速度很快,而且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

看那身手,像极了江墨渊。

宋思薇黯然神伤,莫非江墨渊真的归顺了匈奴?还是前去看看吧。

然而前面匈奴军太多,而且火光很亮,这样前去肯定会被发现的,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宋思薇踌躇不前。

忽而他想到:“江墨渊侠肝义胆,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他定然不会投降于匈奴的,还是自己多虑了。”

他没有再去理会眼前这个熟悉的背影,而是去偷偷搜寻匈奴的个个营帐了。

他首先来到了呼延思齐的营帐中,这是因为好奇心的缘故,适才这个营帐外有重重重兵把守,现在士兵都没了,难免让她想要进去看看。

营帐特别的大,里面灯光很亮,但是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排桌子,供大臣坐,还有两个满是兵器的兵器架,左右各一。

那些兵器大多数是汉家的兵器,匈奴本土的兵器还是很少的。

从这些能看出来汉人的武器制造确实比匈奴的要先进很多,但是匈奴人大多数人有使用了汉人的兵器,这是一种先进之举。

第两百八十三章 圣贤明君

汉人身处各种优势,却还是聊聊败在匈奴人的手里,真是国之悲哀啊。

宋思薇想到这些,不觉长叹了一口气,她心想:“依照这番架势来看,我汉家收复北方失地,赶走匈奴真是遥遥无期,夫妻二人团聚更是一种昂贵的奢求啊。”

对北静王呼延思齐恨得咬牙切齿的宋思薇恨不得打翻这两架兵器。

她又继续向前走了走,来到了呼延思齐桌子旁他看到呼延思齐的桌子上满是奏折。

看来这个单于还是非常苦勤思政的啊,他打开了奏折一看,竟然是用的匈奴文字,这哪里能让他看懂啊。

于是扔下这个奏折,又拿起了一份奏折,奇怪为什么这个是用汉语写的?

他明白了,呼延思齐喜欢招贤纳士,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有贤才,他定然会招到他的麾下的。

“周公吐脯,天下归心.......”宋思薇开始对这个匈奴的单于心生敬佩之意了,看来亡汉必胡啊。

她几乎翻看了所有的奏折,里面有弹劾朝臣的,有关乎民生的,主张轻徭薄赋,还有主张练兵攻打山海关的。

奏折上的标记很多,看来呼延思齐还是非常仔细的阅读了这些奏折,这真的是贤明圣主之举啊。

宋思薇读完了所有的奏折,不禁感慨万分,想到了南朝的皇帝,不但不晓政事,还有很强的嫉妒心,也是这个原因,江墨渊被迫去参军的。

她放下了奏折,看向了桌子旁的有一个竹筒,发小就像普通的水桶一样。

这个桶里面放了许多破破旧旧的书,而且这些书都被用绳子卷了起来,若不是仔细看都不知道是什么书了。

宋思薇笑了,这北静王呼延思齐一个大汗怎么藏了这么多发旧而且破烂不堪的老古董呢?

于是宋思薇拿起了其中的一本书,这本书已经泛黄了,而且书皮几乎都要没了,她仔细看了一眼究竟是什么书。

上面写着“孙子......法,”已经被磨掉了一个字,她还是多少明白这是军书《孙子兵法》。

她又拿了另一本书,也是一本军书,他明白了原来这个大汗很是兢兢业业啊......

而且这些书之所以破旧,是因为他看的次数太多了,已经了然于心了。

别说是这个胡人了,怕是汉人也很少能把一本书读到这个地步吧。

五皇中优秀典籍多的数不胜数,然而他却很少有时间看,虽然有一腔治国理政之心,却也不足与呼延思齐相提并论啊。

想想这些,宋思薇越发对呼延思齐的恨意变淡,反而有些心生佩意了。

但是自己毕竟还是南朝的人,若果呼延思齐强大起来毕竟对于自己的国家是不好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切都毁尸灭迹吧。

于是,宋思薇把这些奏折和兵书都放进竹筒,然后把竹筒放在了屋子的正中间,打开火折子,点了一把火,不一会所有的书和奏折就这么的付之一炬了。

宋思薇想:“这可是呼延思齐的心血啊,如今这么一下就全部没了。”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得意过后还是应该去办正事,他离开了呼延思齐的军营。

看着外面自己点燃的火已经被扑灭了,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耽误了时间,而误了大事。

一行人已经朝着呼延思齐的营帐中走了过来,宋思薇有急忙的离开了,他翻看了周围的营帐,却并没有发现江墨渊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又不免得让宋思薇黯然神伤,她对江墨渊还活着的期望,越发的渺茫了。

想着这些,他的眼角有流出了眼泪。

但是,还是不能放弃任何希望,于是他又步入了一个比较大的营帐,一进入里面,一种温馨的感觉,迎面而来。

里面的布置很有家的感觉,粉色的床,粉色的帘子,想必这必然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怕是呼延思齐的女儿吧,这么想着,宋思薇忽然听见了一声动静,原来不远处的屏风后面有人。

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她知道必然是这个闺房的主人在洗澡。

私闯一个女子的闺房,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还是快快离开罢了。

宋思薇,转头就要走,但是一个不小心,她踢到了一个瓷器花瓶。

巨大的响声惊到了那个女子,这个女子正是呼延思齐的妹妹呼延思晔。

宋思薇非常的害怕,却也要强装镇定。

那边的呼延思晔整个身体扎进了浴盆里面,只露出头在外面,由于浴盆中许多花瓣,这些遮住了她的身体。

她生怕被人看到她的样子,战战兢兢的问道:“是谁,私闯闺房,偷看闺中女子洗澡?”

宋思薇被这么一问真的是懵了,她无言以对,呼延思晔隐隐约约看到屏风外面的那个身影。

一身黑色的衣服,体型很是瘦弱,估计在军队之中,只有江墨渊的体型与他相符吧。

想到这些,呼延思齐的心里不到放松了许多,而且还有一丝窃喜。

然后,她探问道:“是墨渊哥哥吗?”

宋思薇听了这句话更加懵了,莫非江墨渊真的还活着,那为何眼前的这个女子认得他?

听着这个语气,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很熟,莫非她和江墨渊.........?

越想越是糟糕,宋思薇真想仔细的问个究竟,可是这样私闯女子闺房,本就不好,若实在强行走上前去逼问她,怕是吓着人家。

这样定会打草惊蛇,还是不要这样做罢了。

可是不这样做,自己该如何知道江墨渊的下落呢?

想着想着,屋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着这个脚步声非常的急促,好像要有什么事情要禀报似的。

宋思薇见自己现在是走不得了,还是赶紧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可是这么小的地方,到底该躲在哪里啊。

踌躇犹豫再加上慌张的宋思薇急得直跺脚,眼见脚步声越发的进了,宋思薇慌乱之下躲到了哪位女子的床下面,这个床非常的矮。

床下的空间非常的小,若是一个男的怕是都钻不进去,好在宋思薇体型瘦小,身体轻盈,很轻易的就钻了进去。

第两百八十四章私闯闺房

她前一步钻了进去,后一步那些人就随之而来了。

这时她听见了一个沉重的嗓音大喊着:“妹妹,妹妹........”

里面的呼延思晔知道是他哥哥来了,可是自己还在沐浴哪里能让他进来。

但是还没来得及多说,呼延思齐就带兵冲了进来。

“哥哥,你这是在干嘛?我还在洗澡,你不知道私自闯进来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呼延思晔对哥哥这样的行为有些气愤。

呼延思齐想了一想确实这样有些鲁莽了,但是正事要紧啊。

“妹妹有所不知,适才军中进来一个刺客,他纵火并劫了囚车,后来被我方士兵发现,看那体型很像汉人。”

呼延思晔明白了这些来龙去脉,“但是,你也不能擅自闯入啊......”

呼延思齐支支吾吾的说道:“毕竟妹妹的安危最重要那,哥哥也是担心你,想我北静王呼延思齐驰骋沙场,唯一的软肋就是你了啊。”

听了这话,呼延思晔感动万分,“哥哥,我这里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安全的很,估计那个纵火的凶手或许知道自己被看到了,选择仓皇出逃了吧。”

这下呼延思齐放心了好多:“妹妹并无大事就好,刚才确实有些唐突了,还望见谅。”

“哥哥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也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嘛。”

呼延思齐又继续说道:“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妹妹快速沐浴,一会我会亲自带人搜查一下你的房间。”

床下的宋思薇听了这话才知道原来眼前那个不是呼延思齐的女儿,正是呼延思齐的妹妹。

想不到呼延思齐这么宠自己的妹妹,心里有些暖。

一想到自己适才纵火竟然被人发现了,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的,看来此地真的不宜久留。

而且更危险的是呼延思齐还要亲自带人搜查呼延思晔的房间,这就更危险了,外面又重兵把守,怕是没办法逃出去了。

当前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听天由命了。

宋思薇的心砰砰的跳动,仿似要跳出来一样。

呼延思晔沐浴完毕,走了出来,呼延思齐立刻派兵进来,开始搜查屋中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门后,桌子下面,房梁上面。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时,一个士兵把视线放在了床下,他准备搜索呼延思晔的床底,这让宋思薇惊恐万分。

呼延思晔看到了那个士兵的行动,以为那个士兵是要搜自己的床呢。

女子的床哪里能随便搜,于是就去阻止了他的行为,还把他训斥了一番。

这个士兵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白白吃了一个哑巴亏的他,决定不要去搜这个床下了,因为这个床本来就很矮,想必藏一个人也是藏不下。

宋思薇原本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呼延思晔这么一说终于长于一口气。

一行人搜了好久,都没有搜出什么,也就想走了,可是呼延思齐还是不放心,又自顾的搜了一遍。

确定的什么也没有以后,呼延思齐也就彻底放心了。

“既然妹妹这里安全,哥哥也就放心了,我刚才救火回来还没来得及会自己的营中,就匆忙赶了过来,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早休息罢。”

这么一说,呼延思晔感动万分,这也是他特别喜欢哥哥的原因。

“哥哥放心,从小在漠北草原长大的我,还是有一些功夫的,定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呼延思晔想到了刚才那个瓷器花瓶打碎,还有那个瘦弱的人影一事。

但是哥哥已经这么累了,不要在节外生枝,去劳烦他了,想必那个人即便是刺客,估计也早已经走远了,于是便让呼延思齐也回去休息吧。

“那就好,走......”呼延思齐叫所有人都都跟随着他出去了。

呼延思晔出门送了一下呼延思齐,临行前呼延思齐又派了十余个士兵。

这十余个士兵连夜守在呼延思晔的门口,以防不测。

然后兄妹二人又在门外说了一些话,宋思薇觉得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若是现在不逃的话。

怕是呼延思晔一会就要回来,到那时想逃也逃不了了。

于是,宋思薇体态轻盈的从床底下面原来出来,来不及扑掉满身的灰尘,就要寻找逃跑的地方。

她知道门口还有四周的窗户肯定是有重兵把守,想在那里跑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到底应该在哪里逃跑呢?宋思薇有一次陷入了犹豫之中。

忽然,她抬头看了一下屋顶,正好有一个天窗,由于这个天窗太过于小的缘故,她刚才也就没有注意到它。

宋思薇看到了希望,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跳上了房梁,轻轻的打开了那个窗子。

这个天窗着实太小了,好在她本来就轻盈,还是能够将就着钻出去。

于是,她又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就钻了出去,他看到呼延思晔,还在和他的哥哥说话,也就没有敢跳下屋顶,继续趴在房顶上。

不一会,呼延思晔和他哥哥道别了,呼延思齐也就回去了。

看着呼延思齐越走越远,宋思薇便跳下了房子,宋思薇落地没有一点声音,便没有引起周围士兵的注意。

呼延思晔进了闺房中,她发现床前莫名的多了许多灰尘,又看到头上的天窗竟然被打开了,他明白了原来那个人一直没有走。

但是哥哥他们几乎把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搜遍了,哪里还是他的藏身之处呢?

难道是床上,他想到了刚才有人要搜他的床,但是被她严厉制止住了。

于是她打开床上的帘子,发现这个床还是铺的平平的,没有任何人来过的迹象。

这究竟是躲在哪里呢?看着那些尘土,他想到了床底下,因为能够有那么多灰尘的肯定就是床下了。

于是,她警惕的蹲下,瞧了瞧床下,果然有一个人的印,而且看着很小。

这回证实了刚才那个人不是江墨渊,因为即使江墨渊再怎么瘦弱,也是不能钻到这么狭窄的床下啊。

想必是个女子罢。呼延思晔想了想,她也加深了警惕,关上了天窗,出门告诉那些守卫的士兵一定要严加看守,不得有任何闪失。

这样她才安心的去睡觉。

宋思薇逃了出来,觉得自己还是够幸运的,在那种严肃危急的场合也能够全身而退,靠的还是自己的头脑和高强的武艺。

不过,宋思薇现在心里还是有重重的疑问的。

第两百八十五章虎口逃生

刚才那个匈奴的公主呼延思晔分明叫了江墨渊的名字,莫非江墨渊真的没有死,可是为什么他找遍了所有地方,竟然没有一点他的下落。

难道他真的不想见宋思薇吗?自从新婚离别以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江墨渊杳无音信,竟然也尚未写过一封家书。

这些又何不让宋思薇感到心寒啊!

宋思薇又想到了在囚车中救了那些汉人,这些汉人说呼延思齐爱才如命,而且刚才去呼延思齐的营中又看到他如此的有所为。

怕是江墨渊佩服呼延思齐,又经过匈奴人的洗脑,而投靠了匈奴吧。

宋思薇思绪万千,心乱如麻,刚才那个救火的背影分明就是江墨渊,想到这里,宋思薇内心的防线彻底的崩了。

顾不得匈奴人的守卫多么森严,既然江墨渊还活在世上,他就要一探究竟。

她不相信江墨渊已经变了心,曾经的山盟海誓,密语甜言,也曾患难与共,一起经历了几多的欢乐悲伤,难道都要变成一戳就破的泡沫了吗?

照这么讲的话,那他在这胡营里的恋人就是那个呼延思晔了吧。

想到这些,宋思薇更是悲伤不已,甚至有些失去了理智。

她疯狂的奔跑着,好在这地方没有匈奴,不然定会被发现的。

不知跑了多久,宋思薇也哭的眼泪都没了,她开始镇定了下来。

于是有去每个营帐寻找他,他一个一个的翻查着,还是没有看见江墨渊的身影。

忽然,前方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她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声音,出于好奇,他决定去看看。

这时,北静王呼延思齐从那个屋中走了出来,宋思薇吃了一惊,这么晚了,他为何还不回自己的营帐,为何要来这里?

北静王出来以后,宋思薇决定进去看看,究竟又是什么人让呼延思齐这么上心。

不久,眼前那个原本还是灯火通明的营帐忽然熄灭了灯火。

周围还是有很多人在把守。

上一次有了经验的她这次知道了应该从天窗钻进去。

但是,现在里面的主人才刚熄灯,怕是还没有睡着,应该要在过一阵子才能进去吧。

宋思薇决定等半个时辰再进去吧。

夜风凛凛,宋思薇穿的又单薄,尤其是在这大晚上,她更是被冻的牙齿直哆嗦。

他觉得在这里真是是遭受一种及其难受的罪,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面呆了。

伴随着寒风的洗礼,宋思薇终于熬过了这最难熬的半个时辰。

她准备开始行动了,看着四周的那些守卫将士们都昏昏欲睡了,他就明白里面的主人更是早已进入梦乡。

由于刚才救火大家都很累,所以每个人都恨不得早早的睡上一觉,来缓解这种疲劳的状态。

她看见有一部分守卫军已经困的躺在这草地上就睡过去了。

宋思薇放心了,他觉得这回潜入这个房间定是安全的也就没有过多的的顾虑。

她嗖的一下就爬上了屋顶,来到天窗的旁边向里面望去,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只是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地面。她轻轻的打开了窗子,忽然一阵大风刮过,这使屋子里面的风声很大。

但是好在那个主人睡得太熟,没有发现他的所作所为。

过宋思薇钻了进去,没有弄出一点声音,她为了避免再有大风刮过发出巨大的声音就顺手关上了天窗。

跳到了地上,宋思薇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好一会她才缓和过来,他看见眼前只一个床,床上拉着帘子,隐隐约约的看见好像是一个男的。

他本还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呢,缺不巧的是这个人睡熟了,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他用不能掀开人家的帘子吧。

宋思薇决定去周围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吧。

这个房间相比于其他的房间,布置的更是简单,就像他是新住进不久的人似的。

他来到一张桌子面前,看到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荷包,这是女子之物。

在江南只有女子遇到心爱的人的时候才会送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

想必这个屋子里面的男主人是有妇之夫了,不然哪里会出现这个女子之物。

桌子上真的是除了这个荷包就空空如也了。

宋思薇见在这个桌子上也不能看出什么线索,于是,她有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荷包,荷包的正面绣了一对鸳鸯。

看来真的是情侣送的确实没错了,不过这女工实在是不怎么好,宋思薇暗暗笑了。

她又看了荷包的另一面赫然绣着一个粉红色的大字“晔!”

宋思薇立刻就想到了北静王呼延思齐的妹妹呼延思晔。

随之而来的又是大脑的一片空白,她想到了刚才她进入呼延思晔的闺房的时候被发现了,呼延思晔喊的就是江墨渊的名字。

莫非......??宋思薇想到了这个会不会是江墨渊的房间?

带着疑问,他又四下的搜寻了一下,光线不好的原因,他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在地上搜寻着。

这时,她看到前面有一个木制的衣架衣架上挂着衣服,是胡人的衣服。

说着袍子摸了下去,他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事一把宝剑。

按理说一个匈奴的将士,身上佩戴兵器还是实属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把剑正是江墨渊的,因为这把剑多年佩戴他的身上,红色的剑柄已经被磨掉的颜色。

剑鞘上还刻着一个不太清晰的“渊”字,这个字正是自己为他刻上去的,由于力气不大,所以就没有刻的那么深,以至于现在竟然有些看不清了。

宋思薇确定了这绝对是江墨渊的营帐,可是,他住这么豪华的营帐,又穿着胡人的衣服,还有那个呼延思晔送给他的荷包。

难道他真的是叛国了吗?宋思薇最痛恨这种伪君子了。

昔日侠骨柔肠,义盖云天的江墨渊怎么会这样呢?不光叛国,还抛妻弃子,与这个匈奴公主好上了。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宋思薇深感自己当初看错了人。

可是,奈何她还是深深的爱着江墨渊啊!这让她如何能够在情网中解脱出来。

“思薇,思薇,快走,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快走........”

江墨渊的这一声大叫还真是吓得宋思薇不轻啊。

他在梦里竟然喊到了自己的名字,这让宋思薇特别的意外,莫非江墨渊还是爱着自己?只是被迫投降匈奴,与匈奴公主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宋思薇这种事又往最好的方面想。

原来,虽然江墨渊失忆了,他是他的脑海里总是能浮现出一些画面,这些画面非常的模糊,只有在梦里才显得很清晰。

梦里面,他是以为汉家军人,并且有自己的妻儿,而且妻子就叫宋思薇。

这次他们受皇帝命令去讨伐匈奴,江墨渊和宋思薇都御驾亲征了,可是,他们低估了匈奴的实力。

不光被匈奴重重包围了,还要全歼他们,江墨渊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拼他一命,为宋思薇杀出一条血路来。

于是,江墨渊果然打破了敌军的一部分包围,强行让宋思薇走。

可是,宋思薇哪里愿意走呢,这种情况让江墨渊还是焦灼。

不由得,他说出了梦话,每次做梦做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被惊醒,可是醒来的时候,却什么也记不得了。

每次都是这样,他都会醒来,仔仔细细的回想这个梦,但是,他越想就越发的模糊。

宋思薇看到江墨渊那个很是痛苦的表情,心里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他来到江墨渊的床前,看着江墨渊,那种久违的感觉,让宋思薇泪流满面,他为江墨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忽然,江墨渊起来了,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子,很是惊讶。

还没等江墨渊说话,宋思薇就哭了起来,“墨渊,你知道吗?离开你以后我真的是度日如年,终日以泪洗面,就是盼望有朝一日,你能衣锦还乡,咱们能够团聚。”

宋思薇说着说着就扎进了江墨渊的怀里,可是,江墨渊一下子就推开了。

江墨渊越发的迷惑了,眼前这个女子为何这么眼熟,好像是似曾相识。

而且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是以前有过一段恋情。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起来了。

宋思薇见江墨渊推开了她,真的是很意想不到,“墨渊,你怎么了?”

江墨渊一头雾水的说道:“姑娘,你我可否认识,你是什么人?”

宋思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朝夕共处的人怎么就不认得自己了呢?

“墨渊哥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思薇啊?”

“思薇..........?”江墨渊听了这个名字觉得更加的熟悉,可是他就是不能完全想起。

“你难道不记得我们,曾经,共同做过的事情了吗?那次在墨翎山庄,我们,四人放舟许愿的时候?那时,我许的愿望就是,我们今生今世永不分离,还有,你生病那次,我们几个人轮流照顾你,难道,你都想不起来了吗?”

宋思薇越说越难过,然而,眼前的江墨渊却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只是,他对自己的身世越发的疑惑了,他总感觉北静王有许多东西都骗了他,也许呼延思晔不是他真正的爱人,眼前的这个才是。

第两百八十六章 寻找记忆2

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起自己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而且,呼延思晔对他有这么好,他觉得呼延思晔就是他的真爱。

“姑娘,你许是认错人了吧,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啊。”

宋思薇听了这话,内心真的是有些抓狂,“你说的是北静王呼延思齐的妹妹吗?他不是你的真爱,我才是,他不过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才把你骗了过去,你不要相信他。”

江墨渊听到她说自己的爱人呼延思晔是个如此卑鄙的人,有些生气了。

于是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怎么会是这种人,我看你分明就是无事生非,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宋思薇看江墨渊竟然是这种态度,真的是很痛心疾首,“我是为了救你出去才想出这个办法的,你快和我走。”

“为什么?我为什么和你走?我真正的家在这里啊?你到底是有什么企图?来这里干嘛?我劝你快快说出,否则我真的要叫人了。”

两人还在不停的纠缠之中,宋思薇不依不饶的和江墨渊说着,江墨渊满脸狐疑的听着。

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琴声,这琴声弹奏的正是《将军令》。

乐曲尾部,招军频吹,锣鼓全奏,在异常热烈的高潮中结束。

军中只有江墨渊,呼延思晔,和呼延思齐会弹奏这《将军令》,要说这么晚还没睡的,一定是呼延思齐了。

看来军营中发生大事情了,否则不会,大半夜叫大家起来,调动兵马的。

江墨渊听到《将军令》,立刻想到的就是出去一探究竟,只是眼前这个宋思薇该怎么办?

难道是抓他去见大汗?

江墨渊总是有妇人之仁,他哪里忍心抓他去送死啊。

于是,就对她说道:“姑娘,不管以前我们是否认识,还请你不要在多想了,安心回去吧,我即将也要有妻子的人,不要在互相纠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思薇听了这句话,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心在流血。

“难道公子真的要离我而去吗,为何你这么狠心......”说完这些,宋思薇瘫倒在了地上。

江墨渊看到她这样,立刻前去将他扶起来。“姑娘,军中发生大事,你留在这里很危险,不如悄悄溜走吧。”

心灰意冷的宋思薇也再不想多停留片刻了,于是就匆匆的离开了。

江墨渊看到她离开了,心里还是有些若有所思,适才的事弄得他真是一头雾水,他还是要一探究竟啊。

《将军令》停止了,所有人都来到了大帅营帐前集合。

江墨渊也到了,他看到呼延思齐铁青着脸,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事情,也许是山海关前线发生了战乱。

便问到:“大汗深夜召集我们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发生吗?”

呼延思齐说道:“军中有刺客,适才纵火放走汉兵的俘虏,并没有逃跑,而是又跑到我的军营中,将大臣们的奏折,和我那些兵书全部烧掉了。真是让我愤怒万分!”说着,呼延思齐还垛起了脚。

江墨渊想到了刚才那个叫思薇的姑娘,莫非一切事情都是她做的?放走了那群汉族俘虏,难道说他是汉人?

“大汗,依您看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怒气冲冲的呼延思齐愤怒的说道:“全体将士,包围这里,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然后剩下的人,给我仔细搜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她来。抓到他赏金五千,升官加爵,我定将他五马分尸。”

江墨渊听出了呼延思齐这及其愤怒的神情,于是命令自己的部下包围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江墨渊有些担心刚才那个女子了,他总觉得自己和那个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平时,都会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许多奇怪的画面。

印象最深的就是刚才她说的放舟的事情,她脑中总是浮现出一副画面,简洁的月光,照映着湖水,水面平静的没有一点涟漪,一群人围绕湖水,放下纸船,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这是他印象最深的了,难道自己真的会与这位江南女子有关系,为什么他看到她时是那么的亲切,尤其是那澄澈如水的眼睛,更是让他印象深刻。

可是,呼延思齐告诉他自己从小就在,胡地长大的,但是,为什么他说的是汉语,而周围许多人都说的胡人的语言呢?

如果,能解释的通的话,就是他自幼生在漠北的汉人聚集地。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为何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

匈奴境地方圆千里,为何没有一个人姓“江”?

他也曾经查过书籍,只有在中原的江南地区才有江氏家族。

这更是为他的身世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纱。

想到呼延思齐,呼延思晔兄妹对自已恩重如山,曾经救过他的性命,而且如今还如此器重他。

第两百八十七章 深夜密集

他就越觉得即使自己是汉人,也不会背叛他们的,况且他又如此的喜欢呼延思齐。

想着想着,江墨渊脑海里又出现了美妙的画面,那就是与呼延思晔成亲的时候。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或许这就是专门来形容她的吧,一个胡人女子,竟生得此般俊俏,真是罕有。

她挽着呼延思晔的手,来到她父亲面前,拜堂成亲,之后的生活更是相敬如宾。

忽然,前方的草垛一阵窸窸窣窣恩声音,将江墨渊从幻想中拽了出来,他提高了警惕,向草垛走去。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他果然看到了一个人影,于是,加快脚步,急忙过去。

“究竟何人,鬼鬼祟祟的干嘛,他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刚才那位女子吗?”

“你怎么藏在这里?”

“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江墨渊对宋思薇说:“你为何答非所问?”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是小女子冒犯了,不知公子早已心属别家姑娘,应当那芳菲四月是个差错,那杯浊酒是个蹉跎,公子是我梦里岁月,梦外却没了结果,世人皆无过,是我不才,不得公子喜欢罢了,此经一别,珍重,便是不必再见了。”

这么煽情的话,让江墨渊听了有些心痛,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受了好多的伤吗?

“要是我真的曾经和他认识,那我如今做的这么绝情,岂不是畜牲所为?”江墨渊想了想。

但是呼延氏兄妹也有恩与他,这真的让她很难做。

当下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她放了吧,自此之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你私闯军营,纵火劫狱,要是被大汗抓到,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的,你还是快回去吧,我装作没看见。”

“我的心已经死了,这种痛苦要比肉体死去痛苦百倍,难道我还怕什么千刀万剐吗?”

“姑娘怎么如此不爱惜生命,爱你的人知道你这样,该会有多么心疼你啊?”江墨渊很是担心宋思薇,关切的问到。”

“若果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你尝试过最爱的人就在眼前,他却心中另有所属吗?”

“姑娘,怕是你我之间有什么误会,许是你认错了人,我怎么对姑娘毫无印象了?”

毫无印象,宋思薇明白江墨渊可能真的是不认得他了,他立刻想到了一种蛊术,蛊术是中国西南部的苗族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

蛊是指将上百种毒物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 。而最毒的蛊叫情蛊,中蛊之人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蛊就会啃噬他的心,让他心痛。只有见到心爱之人,疼痛才会停止。

情蛊可是算是蛊中的极品。要是中了它,人就会失去意识,整个人都臣服于下蛊之人。会用情字是因为中蛊的人会认为自己爱上了下蛊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在那个人身边。也有传言只要有情蛊,就可以让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想必必然是这种蛊了,他对墨渊已经没有什么仇恨的了,因为他明白墨渊也是迫不得已的。

看着眼前这个傻傻的江墨渊,他多么想告诉他一切事情啊,可是他又怎么会相信呢?

“江墨渊,你听过同心玉的故事吗?”

江墨渊哪里有闲情雅致和他说这些东西:“姑娘还是快些走吧,不然一会大汗过来,你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宋思薇也不怕那么些了,若是此时不和他澄清一切,日后哪里还有机会啊。

“相传商代,江南实为中原的不毛之地,那是苗人善通蛊术,若是苗疆女子遇见自己爱而不得的情郎,定然会下情蛊。”

“情蛊是极阴的蛊术,中蛊之人,会抛弃一切,忘掉过往,一心一意跟随下蛊之人。”

“那时,长江尾住着一户人家,夫妻二人,又养得一子,生活美满,夫妻又是相敬如宾。”

“奈何好景不长,湘西苗人叛乱,企图夺取殷商政权,一统中原。”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商王大力镇压起义,可是那时穷兵赎武,还难是苗人的对手。”

“于是,朝廷开始在各地征兵,去攻打湘西,不幸的是,这对夫妻从此分开了。”

“临行前,二人发下了山盟海誓。说是永远不要分开。”

“从此,丈夫日日夜夜都挂念着远方的妻子,妻子更是终日以泪洗面,每天现在门口眺望着远方,盼望写丈夫早日回来。”

“丈夫到了湘西,连连吃败仗,终于,他被苗人活捉了。”

“可是,他不想死,因为他的家中还有妻儿,于是他做了俘虏。”

到了苗人的宫殿,首领要将他关入大牢,这时,公主看到了他,生的俊俏,便要嫁给他。

“丈夫对妻子的爱可是矢志不渝的,任凭公主怎样勾引威胁他,他也誓死不从。”

“没有办法,匈奴公主想了一个极端的方法,那就是找巫师下情蛊。”

“然而,丈夫对于这些还是毫不知情的,在他的眼里还是只有妻子一人。”

“终于,情蛊做好了,放在了那个男人每日吃的饭中,这天丈夫吃饭的时候隐约感觉到味道不对。”

“但是,他实在是饿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便都吃了下去。”

“过了一会,他觉得有些昏迷,便躺倒在了地上,隐约间,他看到公主在笑,然后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对公主无比的好,好像忘记了妻子的一切。”

“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公主一人了,这回不光忠于公主,他也忠于苗族。”

“征战沙场,立下了汗马功劳,从此与公主喜结连理。”

“然而,家中的妻子对此事还是一无所知,儿子也总是问爸爸去了哪里,妻子都会说,爸爸去赚大钱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等了一日又一日,丈夫依旧是音讯全无,于是,他决定亲自去找丈夫。”

“他把自己的儿子交给邻居扶养,自己踏上了漫漫寻夫路。”

“到了苗地,她开始四处打听丈夫的消息。”

“可是一直还是杳无音信,终于有一天,他在一张皇榜上面看到了丈夫的画像。”

“她哪里认得字,那时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只好打听路人看看这是什么消息。”

“路人告诉他,皇榜上说,驸马爷近日要在城东打猎,招工修建狩猎场呢,要求必须是壮丁。”

第两百八十八章 种下情蛊1

“驸马是什么,妻子很是不解的问到。”

“驸马就是公主的丈夫。”

“女子听了这话,就像晴空霹雳一样,他还是不相信。”

“敢问这个驸马叫什么名字?”

“路人被问的不耐烦了,就冷言冷语的告诉了她。”

“一听到自己丈夫的名字,妻子当即晕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驸马果然是要去打猎。”

“妻子在城外看到了他,他骑着骏马很是威风,妻子叫了丈夫的名字,可是,丈夫却不认得他了。”

“妻子认为丈夫是为了钱财,抛妻弃子,就偷偷跟了过去。”

“丈夫来到狩猎场,开始威风凛凛的打起猎来,忽然,他看见一个像白兔一样的东西在远处走动。”

“丈夫想证明自己的箭术有多么高超,便在很远处拉弓射了过去。”

“果然,他的箭法高超,一下就射中了那个东西。”

“丈夫洋洋得意,走上前去,准备拿自己捕获的猎物。”

“可是,让他吃惊的是,那哪里是猎物,分明就是上午遇到的那个女人。”

“心地善良的驸马匆忙下马去救她,可是,妻子已经不行了,他看到丈夫来抱她,心里很是满足。”

“丈夫也不知怎么,对眼前这个人如此的眼熟,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妻子马上就要死去了,她终于说出了一切事情”

“丈夫听了这些,他想起了一切事情,这一刻他悲痛万分。”

“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他也便自尽了。”

“后来,两人相拥在一起,死后化成了两块连在一起的玉,叫他同心玉。”

“这告诉我们,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哪怕是再厉害的蛊术,也不会分开连在一起的心。”

宋思薇用了好久的时间给江墨渊讲了这些:“希望我所讲的故事,能让你有所启发,若是在能够唤回你失去的记忆就更好了。”

江墨渊对这个故事听得很投入,他总感觉他的记忆找回来很多,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

但是,眼下实在是慌乱,还是让这个姑娘快逃跑才好。

“姑娘,我有所明白你所说的话,只是当务之急是你要快些离开,不要再耽误片刻,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回去慢慢想吧。”

“宋思薇看见江墨渊还是对自己说的话挺在意的,心里还是很满足的。”

于是他就逃跑了,她决定好了,一个月后再来匈奴这里,看看江墨渊是否找回失去的记忆了。

若是真的找回,那岂不是天公作美,求之不得。

若是没有找回,还是说明二人的爱情不够坚贞,宋思薇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尽力了,没有任何遗憾了。

于是,她和江墨渊道别了:“江公子,望你回去好好思考我和你说的,我想要的到我应该的到的。”

江墨渊点了点头,宋思薇便走了。

这一夜,江墨渊他们一行人被折腾的不轻,一夜在外面把守着,回来的时候手都冻青了。

呼延思晔来到江墨渊的房间看到了他那又胖又紫的手心疼不已。

于是,他来到呼延思齐那里,批评了一顿他。

呼延思齐到底是爱妹妹如命的人,只是一味的道歉,并没有说昨夜遭受刺客的事情。

除了呼延思晔外,军营中的大伙几乎都是一夜未睡,所以现在困的眼皮直往一起贴。

于是,大家都倒头就睡去了,江墨渊躺在了床上,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又想起这些天做的梦,越发觉得不对劲,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这个女子对我总是纠缠不清呢?他讲的这个故事究竟又是想表明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自己中了情蛊?

“不可能,呼延思晔救过我的命,而且还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这么去想呢?”江墨渊觉得呼延思晔并不像坏人啊。

可是,那个反复的梦究竟如何解释呢,一切事情又让江墨渊陷入了矛盾之中。

想着想着,他不觉困意袭来,便也不想再过多的去想,等醒来再睡吧,还是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才是。

江墨渊慢慢的睡着了,他又一次进入了梦乡,这一次他是在一片草原上,眼前一片祥和安宁。

可是,这种安宁明显有些诡异,因为他看不到任何活着的东西,他低头摸了一下草,发现竟然是假的,没有根。

这时,他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房子,这个房子和其他的房子不一样,这个房子是暗灰色的,呈现出锥形。

他满怀好奇心的走了进去,里面可是比外面看我的要大好多好多。

而且这里面的人真的是好多,可是,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表情,而且都买看着他呢?

咦?她认出了一个自己麾下的士兵,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些所有人都是匈奴士兵啊。

可是,他们为何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天啊!!江墨渊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些人为什么脚都是离开地面的?而且他们怎么都穿着红色的绣花鞋!

江墨渊非常恐惧,继续向前跑,忽然他看见了前面有一个女子的背影,他好像是在吃着什么东西。

那背影他很熟悉,这正是自己的妻子,呼延思晔吗,可是她为什么一直在吃东西呢?

“呼延思晔!”这一叫不要紧,可是吓得江墨渊魂飞魄散,呼延思晔转过了头,这哪里是呼延思晔!

为何他没有五官,就像一个白板一样,只有嘴巴在不听的嚼着东西,拿东西真是手指头!

他终于看清了,原来他吃的东西正是自己的尸体,而且!!自己也穿着那个红色的绣花鞋。

江墨渊明白了,原来这里面没有任何或者的东西,他拼命的奔跑,打算跑出去。

累的气喘吁吁自己终于逃了出去,他回头看着刚才的那个奇怪的房子,那哪里是房子,锥形的分明就是一座新坟!

坟周围都是花圈,他啊的一声被惊醒了,醒来发现已经到了下午,想想刚才的那个梦,他还是有点发怵。

他醒来就觉得头脑有些发蒙,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也许是刚才那个噩梦的原因,江墨渊决定出去走走,以缓解他恐惧的心理。

来到外面,依旧是一片祥和的景象,不过这种祥和可是和梦里的祥和有很大的不同。

士兵们互相谈天论地,这种场面他也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来到篝火前,他坐了下来,“墨渊哥哥.........”江墨渊闻声看去。

正是那呼延思晔,由于刚才的那个梦境,让她对呼延思晔有了几分抵触。

呼延思晔没看出来他的不正常行为,就拍个他一下,便坐在了他的旁边。

“墨渊哥哥,你的手好些了吗?”呼延思晔关切的问道。

第两百八十九章 种下情蛊2

“好些了,已经没有原来那么肿了,估计不日就会好起来。”

“这样我就放心了,知道吗,我是有多么的担心你啊........”

看到呼延思晔对自己这么好,他的抵触心里也就都烟消云散了。

两个人又互相倚在一起聊起天来。

“墨渊哥哥,你喜欢战争吗?”

江墨渊说道:“大丈夫生来就是为了征战沙场的。”

“可是,战争又带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啊,多少人妻离子散。”说这些时,呼延思晔眼角闪现了泪光。

“知道吗,我曾经还有一个哥哥,因为战争,夺取了他的生命。”

江墨渊对他所说的话激起了兴趣,呼延思晔又继续的说着。

“我的父亲是漠北皇族,呼延家族历代统治着匈奴一方,祖上也曾建功立业。”

“到了我的曾祖父一代,南朝国力日益强盛,曾祖父有心救国,无力回天。那时我们被打到了深入漠北数百里。”

“来到了这个不毛之地,汉人,开始大肆杀我们胡人,许多家庭妻离子散,民不聊生。”

“那时候国内哀声怨道,许多人都将矛头直指匈奴大汗,也就是我的曾祖父。”

“曾祖父深感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芸芸众生。”

“他终于,有一天含恨而终,走那天,他把尚且年幼的祖父叫到跟前,和他说了好多话。”

“他告诉祖父要为自己为国家一雪前耻,还告诉他卧薪尝胆.......”

“那时候祖父还很年幼,对于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无奈朝中太后掌权,一味的奢靡无度,对外也是一味的求和,那时国内人民起义四起。”

“后来,曾祖父慢慢的长大,他渐渐的懂得了一些事情。”

“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就是逼宫,让皇后被迫下台。”

“对内,他拉拢人心,对外又赋予人民百姓好处。”

“都说,周公吐脯,天下归心。”

“终于,有一天,宫廷之内发生了政变,祖父的禁卫军包围了皇城,皇后被迫下台,不许干预朝政。”

“新皇登基,施行仁政,轻徭薄赋,无为而治。”

“慢慢的,国内的乱象开始有所缓和,民生夜渐渐好了起来。”

“到了父亲一代,国家实力已经很强了,有一次,他们筹划好一切准备去征讨中原,以报当年之耻。”

“父亲和父亲也就是皇后共生了三个孩子,也就是我,和我的两个哥哥,一个叫呼延思齐,一个叫呼延思超。”

“呼延思超是三哥孩子中最大的一个,也就是我的大哥,他那时年轻有为,英勇善战。”

说着这些呼延思晔热泪盈眶,江墨渊看到她这样,开始用袖子为他擦拭眼泪。

呼延思晔一下躺在了江墨渊的怀里,江墨渊安慰着她。

他又继续说道:“那时,父亲要立储君,准备在大哥,和二哥之间选择一个。我们匈奴立君不谈什么嫡长子继承制,只要骁勇善战,立下战功,就很有机会当上储君。”

大哥野心勃勃,很想当那个储君,二哥也就是呼延思齐虽然也想当储君,但是,他还是处处让着他。

“那天,父亲准备南下征服南朝,大哥二哥都听说了这件事情。各自都想去带兵打仗。”

“因为这事,两位哥哥险些撕破脸皮,二哥又选择了让着他,于是,让大哥带兵亲征。”

“也是在山海关那里,我们打算入关,大哥信心倍加,认为自己会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那天我们兄妹二人,去送我的大哥,临行前还叮嘱他一定要打胜仗而归。”

“大哥拍着胸脯说一定不会负我们所望的。”

“那时,我们既担心,有又激动,看到哥哥这么有信心,而且他武艺高强,定然不会有什么事的。”

“于是,我们一直准备着庆功,等着大哥带着好消息回来。”

“可是,哥哥还是过于自负,他实在太低估了汉军的实力,那天山海关发生大战,汉军以数量和装备上的优势,压倒了我军。”

“大哥被困关外,见实在没有办法,只得与匈奴军血拼到底了。”

“那一天,大哥杀了无数的人,但还是中间身亡。”

“山海关血流成河,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我们胡人全军覆灭。”

“消息是次日传到了我们这里,听了这个消息,父亲由于着急而病倒了。”

“我们兄妹二人痛哭了很久,主张要去把哥哥的尸体从山海关抬回来,厚葬他。”

“我们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想了一宿,最后第二天告诉我们说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你哥哥是我们胡人的英雄,战死沙场也是可歌可泣,还是罢了。”

“现在我哥哥的尸骨还在山海关,没人认领。”

呼延思晔的哭声越来越大了,江墨渊也对这个匈奴女子很是同情。

“所以,我讨厌战争,多次劝过二哥不要战争。”

“可是,二哥背负兴国的重任,哪里能过安宁的日子。”

“都羡慕生在帝王家庭,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帝王家庭更有他们的苦衷,开始还生种花家吧。”

江墨渊了解呼延思晔此时的心情,他本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何还要经历这些事情。

江墨渊有更加坚定的心想要照顾这个呼延思晔一辈子。

两个人坐在篝火堆旁,呼延思晔躺在江墨渊的怀里,他的哭泣声已经没有那么大车了。

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晚饭时,呼延思晔是去江墨渊的房间里面吃的,二人这时好像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要说。

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二人喝了许多酒,喝酒能够让他们打开心扉。

江墨渊毕竟是汉人,酒量自然是不及呼延思晔的。

喝了不多,饮少辄醉,他的脸已经微微的红了。

这是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万千画面,而且越来越真实。

大部分都是江南景色,然而自己却一刻也没有去过江南为何却看到了这些。

江墨渊的头有些疼痛难忍,就像要炸裂了一样。

他开始失去了理智,呼延思晔见到这样,就把他扶到了床上。江墨渊还是不停的弹动着。

呼延思晔按紧了他,这样江墨渊越是想要挣扎却越是难以挣脱。

最后,呼延思晔认为这样下去,江墨渊一定会疯掉的。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她将江墨渊打晕了。

这才使她安静下来。呼延思晔说道:“墨渊哥,见你这样挣扎,这样痛苦,我打晕你,也是情急无奈的,还望多多见谅。”

第两百九十章 醉后偷吻

呼延思晔叹了一口气,随后把床上一旁的被褥轻轻的盖在了江墨渊的身上。

火把的亮光把江墨渊俊逸非凡,棱角分明的脸照的很是清晰,呼延思晔心里一动,随后手不自觉的抚摸了上去。

脸上慢慢泛起灼热,手指与那张俊脸之间的摩擦感让呼延思晔的心越痒的,口更是干燥了起来。

江墨渊虽然被打晕了,但是眉头仍然紧紧皱着,那浓密的剑眉此时正弯的像是连绵的山峰。

剑眉下是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浓密的那么好看,虽然喝了酒,两边的红晕扑满整个脸颊,但还是看得出来这张脸洁白无瑕,干干净净。

两团红晕中间便是高挺的鼻子,均匀的呼吸声从鼻孔传出,虽然没有离江墨渊很近,但是在这很是静的营帐里,呼延思晔好像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似的,这更是让呼延思晔觉得全身燥热起来。

那高挺的鼻子下是一抹红润,喝过酒的嘴唇有些湿润,呼延思晔看着那抹红润,心跳的更快了,他们已是夫妻,可是却还没有行过夫妻之实。

少女荷尔蒙分泌的众众原因,让呼延思晔的嘴唇越发干涸了起来,她更是感觉到口干舌燥,体内有一股冲劲在催促着自己。

终于,欲望占据理智,呼延思晔慢慢俯身下去,两片柔软相碰,呼延思晔在那一瞬间感觉到有如雷电一般的物体撞击了自己的心脏。

不过两秒,呼延思晔立马起身,离开了江墨渊的唇。

天呐!

我这是怎么了?我虽然喜欢着墨渊哥哥,但是现在这等小人做的事情我怎么可以做出来呢!

呼延思晔一边这么想着,但是心里更多的是甜蜜,她一边用手煽动着自己的脸颊,好像这样能够让她脸上的红晕消下去似的。

床上的江墨渊不知何故动了一下,这更是把做了坏事的呼延思晔给吓了一跳。

她也不敢多做逗留,直接拿起那落在地上的酒壶立马离开了江墨渊的营帐。

却不想刚刚出了营帐,却碰到了呼延思齐。

“哎呦!哥哥!”呼延思晔揉着自己的脑袋嘟着嘴看着那被自己撞着的呼延思齐。

都怪他的胸肌那么坚实,害的她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怎么了?莽莽撞撞的,还有你的脸怎么了?像个猴子屁股似的。”

呼延思齐手握弯刀,因为此前不久便有刺客入营,他不放心自己的妹妹,所以才会更是加强了防备。

虽然妹妹已经嫁入,但她永远都是他的妹妹,爱妹如命的呼延思齐看着自己的妹妹两边脸颊通红,本是想关心一下,但却不想一开口便成了有些讥讽的话。

许是兄妹两人互怼惯了,于是便成了习惯。

呼延思晔听着撞痛自己的哥哥这么说自己,更是有些恼羞成怒,于是杏仁眼圆睁,怒道:“你的脸才像猴子屁股呢!你全身上下都像是猴子!”

呼延思晔一说完便准备离开,她也不像再和哥哥多待了,再多待一会儿,恐怕哥哥就会问江墨渊怎么了,然后一联想自己脸上的红晕,岂不是自己做的坏事就会被哥哥识破?

她才要呢!这样哥哥肯定会把这件事当作日后嘲笑自己的笑柄,这样很丢脸的好吧。

而那被莫名其妙说是像猴子的呼延思齐正愣怔在原地,他这妹妹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了。

呼延思齐虽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嘴角却一直微微上扬着,显示着他对妹妹的无尽宠溺。

他现在可是来找江墨渊的,只是江墨渊未找到,却愣是被自家妹妹说了一通。

“噗嗤……”呼延思齐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撩开帐帘,走了进去。

呼延思晔拿着酒壶去了不远处的火篝旁,随后又拿着酒壶喝了起来,她想要把心里的那股燥热压下去。

刚刚和江墨渊亲吻的那种感觉一直在填满着她的脑袋,无论她怎样想要把它从脑袋里甩出去。

可是那股感觉一直都在,就连江墨渊那张脸也一直在她的脑袋里重复,一直重复重复。

酒壶越来越轻,可是呼延思晔脑袋里关于刚刚的那个吻越来越清晰,她的脑袋也越发清醒。

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大,呼延思晔停留一会儿,眼睁睁的看着那篝火,篝火正汹汹燃烧着。

柴被火燃烧所形成的噼里啪啦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今日有月亮高高在上,月光洒下来让整片草原也隐隐约约看得清,而军营搭起的白营帐更是给草原增添了另一抹不一样的景色。

“呼延思晔啊呼延思晔,你可真的是被江墨渊吃的死死的啊!”呼延思晔良久之后却是对着那猛烈燃烧着的篝火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更是昂头望天,闭上了眼睛,嘴角满足的弯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便让她享受着这爱情到来的幸福和满足吧。

月光如斯,亮色洒下,给在草原上的残草越发添了一些晶莹剔透,虽然此时已是寒冬,但是却不怎么感受到冷意了。

寒冬将完,初春将至,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悄然而至,青春的爱意让呼延思晔脸更是青涩而绯红。

而江墨渊所躺营帐内,呼延思齐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营帐用来照明的火光因为呼延思齐进来而略微有些晃动。

他看着那躺在床上的江墨渊,随后再注意到了他脸颊的红晕,立即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估计这小子是喝醉酒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便改日再来。

呼延思齐默念,随后准备转身离去,可下一秒却停住了脚步。

因为那躺在床上的江墨渊,在刚刚突然叫了一声,那一声让呼延思齐提起了兴趣。

“思薇!”

江墨渊刚刚叫的便是这个,这一声让原本只有火把燃烧发出来的呲啦声现在突然躁动了起来。

“思薇?”呼延思齐也随着叫唤了一声,蠕动的嘴唇带着点疑惑的语气,说罢呼延思齐的双眼便慢慢微眯起来。

第两百九十一章 发现异样

“思薇?”呼延思齐也随着叫唤了一声,蠕动的嘴唇带着点疑惑的语气,说罢呼延思齐的双眼便慢慢微眯起来。

眯起来的细长凤眼让呼延思齐越发显得精锐和算计,他甚至还缓慢勾起嘴角,饶有兴味的坐在了江墨渊旁边。

“我……我不是……不是我……!!!思薇!”呼延思齐刚刚坐下,躺着的江墨渊接着说着,嘴里一直呢喃着,这倒是让呼延思齐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哎呦你这小子,做梦居然不是梦着思晔,居然喊着一个思薇的女人!该打!”呼延思齐嚷道,随后在江墨渊腿上拍打了一下。

这一下却正好被刚刚从营帐外进来的呼延思晔看到。

“呼延思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呼延思晔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把把呼延思齐从床边拉了起来。

呼延思齐被呼延思晔拉到了一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差点站不住脚。

他努力站稳脚跟,看着那把床上的江墨渊当成宝来看着的自己的妹妹,一股火从肚子底踹了上来。

“思晔!你这是成何体统?!居然对草原上的可汗这么无礼?”呼延思齐语气重了几分看着呼延思晔道。

可呼延思晔却不管那已经有些生气的呼延思齐,只顾着专心的看着江墨渊。

甚至还去揉了揉那刚刚被呼延思齐打了的腿,而这时的江墨渊已经不再嚷嚷,只是脸上慢慢归于平静了起来。

眉头不再紧皱着,嘴角甚至还微微扬起,两团脸颊上的红晕也慢慢淡了起来,均匀的呼吸也越发顺畅。

“呼延思晔!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呼延思齐见自己被无视了,一下子却是把体内的怒火给慢慢消了下去。

不对啊,这样好像真的就是他的错一样。

呼延思齐想着,正准备再次装作生气的样子对呼延思晔理论的时候,呼延思晔已经转过身看着了自己。

呼延思晔脸上的红晕更是红了,她眼睛迷离的看着呼延思齐,嘴上还在嘟囔着:“哥哥,我困了,你走吧。”

随后还嘟了下嘴,打了个哈欠,一时之间眼睛里慢慢有点泪水,眼睛里像是住满了星辰似的。

呼延思齐被眼前自己的妹妹给打败了,他最看不得自家妹妹委屈巴巴的样子。

呼延思晔看着他脸上佯装的怒气慢慢消散,随后推搡着呼延思齐,硬生生把呼延思齐推出了营帐。

被推出营帐的呼延思齐,冷哼一声,故作生气的一甩衣袖,随后快步离开了去。

思晔啊思晔,你可知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在梦中叫的可不是你的名字啊!你居然这么对待你的哥哥!

呼延思齐在心里呐喊,这江墨渊不对劲,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不停脚下,径直的离开了营帐旁。

在营帐里的呼延思晔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后换掉了那委屈巴巴的样子,认真的看着那躺在床上的江墨渊。

“真是太险了,刚刚哥哥已经生气了,幸亏我机智,不过哥哥也不会怪罪于我的,哈哈哈。”呼延思晔自言自语的看着江墨渊道。

脑子里也慢慢混沌起来,刚刚喝了那么多酒应该起作用了,草原上的酒最猛最烈,尽管呼延思晔生在草原长在草原,但喝了那么多也慢慢坚持不住了。

呼延思晔躺上床,睡在了江墨渊身旁,她把手放在了江墨渊脸上,愣愣的看着那张俊脸。

困意慢慢袭来,呼延思晔也撑不住的闭上了眼睛,这夜,也悄然而至。

漠北的夜,此时虽然没有狂风暴雨,但是仍然冷意四袭,营帐固然不必木屋,不保暖。

冷意让呼延思晔被惊醒,呼延思晔慢慢靠近江墨渊,那方传来的温度让呼延思晔满足的笑了笑,随后再次陷入深深的睡眠里。

这爱人在卧,温情四起的夜里,尽管冷意越发袭人身体,但呼延思晔是满足的,因为有江墨渊在旁,再冷也不怕。

那旁已经昏昏睡去的江墨渊,此时正在梦中,置身于那般美好的场景。

四人泛舟打渔,有人翩翩起舞,美人的身影在江墨渊眼前晃着,这边一人清爽的笑意传入江墨渊的耳中。

江墨渊环顾四周,可是却找不到声音所在的地方,他的心里越发慌乱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声让他的心很痛很痛,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执念,让江墨渊想要找到那声音的主人的欲望更加强烈。

到底是谁?!

江墨渊想要大声喊出,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着急的再次看着四周,甚至站起了身子。

四周除了是一望无际的湖水水面,却再无一物,而那本是在翩翩起舞的美人也倏然不见了,这湖面上留着的只有他一个人!

“不!”江墨渊终于叫出了声来,可是这偌大的湖面上还是空无一物,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可是那清甜而爽朗的笑声却一直都在江墨渊耳旁响起。

这笑声一直击打着江墨渊的心脏,心里也越发痛了起来,突然,那笑声也慢慢小了下去。

而江墨渊却感觉到自己不舍得,笑声散去,就好像他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那个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可是他感觉到现在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霎那间,江墨渊又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那个奇怪的女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心里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在撞击着自己的每一个地方。

江墨渊想着那女子悲痛的脸和神情,他的心也越发痛了起来。

那种痛,让他痛彻心扉,让他快要承受不住,而湖面上的水越发上溢,已经快要到达他嘴边了。

江墨渊想要抗拒,可是却一动不动了,那湖面上的水已经溢满到了他的口鼻。

口鼻入水,一下子呼吸不过来,可还是没有心里的那股痛猛烈,更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江墨渊呐喊着,随后在心里默念想要查明真相。

第两百九十二章 独自神殇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江墨渊呐喊着,随后在心里默念想要查明真相。

“墨渊哥哥!你怎么了?”呼延思晔焦灼的看着那本是睡得好好的江墨渊大叫着。

本来已经进入睡眠的呼延思晔,没过一会便被江墨渊乱动的举动给吵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眉头紧皱,牙齿紧咬的江墨渊,随后心下一惊,难道情蛊发作了?

这可不好,这样墨渊哥哥会丧命的!

呼延思晔想着便立马拍打着江墨渊的脸,随后一边急促的叫着江墨渊的名字。

可是江墨渊仍然没有醒来,下一秒更是咳嗽了起来,这咳嗽声就好像快要被憋死时所发出的咳嗽。

江墨渊一边咳嗽,可是双眼一直紧闭着,浑身还乱抓乱打,好像是一个发狂的疯人一样。

呼延思晔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随后再次狠心,一把挥手,再次把江墨渊敲晕了。

一瞬之间,江墨渊停了下来,随后营帐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呼延思晔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呼延思晔终于缓过神来,她看着那再次陷入平静的江墨渊叹了一口气。

不行,这样子江墨渊一定会出什么意外的,胡人的情蛊虽然有用,可是反作用也强大。

一时之间,呼延思晔也没有心情睡觉了,已经睡了一会的呼延思晔醒来,没来得及顾着头疼便径直走出了营帐。

她看着那仍然高高在上的月亮,陷入了深思中,而冷风吹过,呼延思晔拉了拉自己的身上的貂绒披风,再次叹了叹气。

这夜,注定要让她睡不着啊。

而那漠北军营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宋思薇拖着自己已经快要“残败”的身体走着。

她虽然没有受什么伤害,可是啊,江墨渊给她带来的心痛,已经快要让她走不了一步路了。

这树林里的叶子已经落光,可是一阵寒风吹过还是会莎莎作响,让寂静的夜里更增添了一份诡异,也更显得格格不入。

乌云尚未蔽月,可这寒风却一直吹着,让宋思薇更是走不动了。

“呜呜……”终于,宋思薇承受不住心中的疼痛感,捂着胸口蹲坐在了小树林里的一棵树旁边。

树木一旁便是灌木丛,这时已经是寒冬,可是灌木却不会干枯,宋思薇靠在那颗大树旁,随后抬头望了望天。

因为是初冬,但还尚未到春,因此未有新生树叶长出,宋思薇一望便看到了那高高在上挂着的弯月。

弯月一旁便是乌云作陪,乌云随着寒风流动着,似是有遮住明月之意。

宋思薇望着月亮出了神,因为她又想到江墨渊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他们现在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墨渊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

宋思薇心想,随后觉得周身有些发冷,立马蜷缩在了一团。

她多想继续走着啊,走到那个她留宿的客栈里,客栈里还有着她带的马匹。

可是现在,左胸处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太痛了,痛的她无法呼吸。

“呵呵……”宋思薇嗤笑一声,随后继续靠着大树望着明月。

明月依旧,可那乌云已经快要有完全遮挡住明月的趋势。

她这是在做什么!那江墨渊已经都不记得自己了,甚至已经爱上了那匈奴公主,她还这样的作践自己做什么?!

宋思薇这般想着,却又立马止住了眼眶里的眼泪,这一系列举动,如果当初有人在宋思薇旁边,一定会认为宋思薇疯了,又哭又笑,当真就如那疯子一样。

慢慢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乌云果然蔽了月,一阵寒风再次吹过,越发给宋思薇周身增添了孤独。

孤独,寂寞,无助。

这些词语都不能表达出宋思薇现在的心情,她还是那么的昂着头,一手捂着自己的左胸处。

既然想哭,那么便哭吧!一道声音在自己心底响起。

真的吗?想哭就能大声哭吗?宋思薇自问,随后想着那个自己心心爱爱的墨渊已经不记得自己,爱上别人了心更是痛了起来。

一股更酸痛的感觉涌上鼻子处,心里也抽痛一下,立马那眼泪便已经涌上了眼眶,一颗颗的如珍珠般大的眼泪从眼睛里滚了出来。

“臭墨渊!死墨渊!害的我担心你,没想到你居然已经爱上了别人!”宋思薇特别失礼不顾自己平时英勇的大姐姐样子,此时正特别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咒骂着江墨渊,不知过了多久,宋思薇已经快要哭不出来了,她这才止住了眼泪。

她抓着自己身上穿的匈奴服饰,随意一抹鼻涕。

这胡人的衣服她讨厌极了,她讨厌胡人的一切东西,她讨厌那长的好看的胡人公主!

宋思薇不知道,自己此时有点小孩子心性了,完全没有平时那般懂事顾全大局不轻易犯错的将军模样。

大概是哭了一会儿,这竟然让宋思薇心里好受了些,只是心里还在隐隐作痛。

宋思薇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离开这小树林里,然后回到客栈,回到洛灵雪那里,去好好的把粮草送到目的地。

至于墨渊……她虽然不舍,可是那又能怎么办?!

宋思薇站起来之后便打算了一番,正准备抬脚走去,却是听到了“嗷呜”几声。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宋思薇立马做警惕状,她敏锐的双眼环顾四周,却是黑茫茫的一片。

到底是何处在鸣叫?宋思薇暗思,下一秒那嗷呜嗷呜声越发近了起来。

此时那大树正前方一片黑茫茫的空地里,慢慢多了几双在黑夜中泛着绿光的东西,那东西越发越像眼睛。

不好!宋思薇暗道,心想着那什物绝对是狼!散发着欲望的绿光之眼让宋思薇周身越发冷了起来。

此时那一阵阵嗷呜声,离宋思薇越来越近,而那本是细小的绿光,此时也越发清晰起来。

难道,她要丧尸于狼群之口了么?!宋思薇有那么一瞬间悲观的想着。

第两百九十三章 狼口脱险1

难道,她要丧尸于狼群之口了么?!宋思薇有那么一瞬间悲观的想着。

那些散发着绿光的眼睛,越来越多,好似有十几头一样。

假如只有一两头,那么宋思薇还能够拼上一拼,以保性命。可是现在居然十几头,尽管宋思薇身手了得,可是也抵不过群攻啊。

况且狼这种动物,乃是特别血腥残暴的,不达目的不罢休,并且还是群体动物,这要是一头狼动身了,其他狼也会随之而动。

到时候,尽管是大罗神仙,也很难脱离狼群!

宋思薇看着那些狼走的越来越近,而月光此时也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居然从乌云里跳了出来。

这倒是帮助了宋思薇不少,因为有月光的照耀,她竟是可以知道狼群的具体位置了。

可是!正当宋思薇欣喜之余,她又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之前为了从漠北军营里逃出来,她的手臂被树枝刮伤。

而这漠北的环境十分复杂,那刮伤她的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竟然让她血流不止,那流着的血,好像在显示着那树枝的厉害。

那些狼大概是闻着血腥味才会过来的!宋思薇这才明白为何会有狼群来攻击自己。

真是该死!

她明明也是一个坚强无比,英勇的将士,也曾为国奋战,也见过战场上的残酷,更是重生了一回!

刚刚居然因为那个把自己忘了的江墨渊而哭的不成样子!现在居然还要落入狼群之口!

呵!宋思薇给了自己一个自嘲的笑,随后那双凤眼里立马变得更是敏锐了起来,犀利的眼神认真的看着那些狼群。

那些狼群似是感受到了,它们一个个的嗷呜声也越来越大,持续的也越来越久。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这么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岂是能够被你们这些畜牲所拿走的!”宋思薇突然大叫,而后拿出腰间的匕首。

想当初,这把匕首还是江墨渊送给她的,如今送刀的人不在,可现在她要用这把匕首救下自己!

宋思薇话音一落,那些狼群便又响起了嗷呜声,狼群好像在听候号令似的,突然那在中间的一匹狼开始叫唤,之后那些狼群便撑着夜色,奔跑的十分迅速,朝着宋思薇跑来。

狼群在月光下肆意的奔跑,它们带着血性和欲望,以及那流着哈喇子的狼嘴无一不显示着它们对面前这块“肥肉”的渴望。

奔跑的越来越快,宋思薇已经做好准备了,她手握匕首准备和那狼群一战。

为首的一只狼最先到达,宋思薇十分敏捷的身手一把躲过那匹狼的攻击,一个回旋她用手上的匕首刺中了那匹狼的脖颈。

本以为可以放松一会儿,可是随之而来的更多狼已经群起的向宋思薇攻击,更可怕的是,那被宋思薇刺中的狼因为受痛而被激怒了。

它大声的叫喊着,像是在宣告着它的愤怒,宋思薇一惊,立马飞身跳离了那头受伤的狼。

可未待宋思薇反应过来,那边的狼已经向宋思薇发起了攻击,宋思薇反应迅速,可是却比不上狼的速度!

“啊!可恶的畜牲!”宋思薇吃痛的叫喊了一声,她的左臂已经被那只趁她不备的狼给咬伤了。

一阵阵刺痛从左臂传来,宋思薇一咬牙,使出浑身力气一把拿起右手的匕首向那匹狼刺去。

“嗷呜……嗷呜……”那匹被刺中的狼立马痛苦的叫喊起来。

它的眼睛已经被宋思薇的匕首刺中,风沙入眼便是极痛,现在却是锋利的匕首刺入,那痛已经不敢想象。

那匹狼受痛松开了宋思薇的手臂,她着急的看着那些狼,心里想着这样下去,她恐怕真的要丧尸于狼口了!

此时寒风又再次袭来,宋思薇感觉到一阵冷意,而肚子里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左右没进过水进过米了。

肚子的饥饿感和周身被寒风吹来的寒意,竟有那么一瞬间让宋思薇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呵!难道我真的要当你们这些畜牲的盘中餐了么!”宋思薇嚷着嗓子大声喊道,尽管她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这气势可不能输。

宋思薇看着这黑茫茫的四周,突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那些狼群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伤,更是把自己心中的愤怒激了起来,它们一阵阵的继续嗷呜声让这黑夜显得越发诡异,也让宋思薇的心更增添一份害怕。

倏然间,那些狼作预备姿势,开始群体向那正中心的宋思薇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宋思薇转身运功,立马爬上了那刚刚自己还背靠着的大树。

不敢有任何懈怠,宋思薇继续往上爬,幸亏这颗大树够高,虽然已经没有一片绿叶,但是枝干还留有春意。

那些狼群纷纷抬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举动,宋思薇爬的这颗大树太高了,狼虽然能够爬上去,但是有不慎落体摔死之险。

那在底下聚集的狼群,在宋思薇越爬越上的时候,竟然陷入了那么一秒的寂静。

宋思薇拿着匕首插入树干,以让自己能够有支力点,这个时候她真的应该感谢江墨渊送给她的匕首,锋利无比,可以削铁。

大树很直,可是直的对现在的宋思薇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么便是越高,树枝才会出现。

在越低的地方,树枝却是没有,就如那竹子一样,所以宋思薇才会用匕首来作鹰爪抓住树干。

底下的那群狼又开始嗷呜嗷呜的叫着,那些嗷呜声一一打在宋思薇的心脏上,这简直就是在考验宋思薇的坚强和耐力。

不行!我必须得赶紧爬到有树枝的位置,这样才能轻松一点!

宋思薇这么想着,于是便利用匕首继续往上面爬着,可却不想,再锋利的匕首,对那越发光滑的树干也没有任何作用。

一个不稳,宋思薇没有插紧,而那匕首她也在恍惚间没有握紧。

没有一丝声响的,匕首已经落入狼群,狼群好像看到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纷纷用鼻子去闻闻,去嗅嗅。

第两百九十四章 狼口脱险2

没有一丝声响的,匕首已经落入狼群,狼群好像看到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纷纷用鼻子去闻闻,去嗅嗅。

“该死!”宋思薇骂了自己一句,难道她真的要落入狼群,成为那底下留着哈喇子的饿狼口中的肥肉么?!

此时又天公不作美,深夜里的寒风越发猛烈了起来,而那从乌云里跑出来的月亮此时又被更厚重的乌云遮住了。

风肆意的吹着,让已经很高的宋思薇也随着树子的摇晃而摇晃,在这种情形下,宋思薇只能拼尽全力,集中精力的抓住那树干。

可是下一秒,一滴雨水落在宋思薇的额头上。

一瞬之间,宋思薇连死的心都有了,雨下的慢慢大了起来,她本以为下雨了,那些在下面的狼群便会知难而退,可是却不想!

那些饿狼比她还有耐力,居然一个都不走!就连那被她刺伤的两匹狼也十分有耐心的蹲坐在那里!

“可恶!我要是还活着,就扒了你们的皮当貂绒大衣!就像我身上……哎呀呀!!!”宋思薇正不合时宜的打趣时,她一个抓不稳竟然慢慢滑了一半下去。

现在她可是连那个狼群十分近了,那些狼好像看到了时机,都纷纷跳起来想要咬住宋思薇。

而此时的雨越来越大,甚至天空开始闪电打雷了起来,宋思薇的心已经快要被折磨死了。

因为她现在不仅仅饿着冷着,被狼欺负着,就连老天也在欺负她一样。

“呜呜呜……我做错了什么,老天你也欺负我……”宋思薇一个忍不住,心里的那道防线已经被现实的残酷给击破,她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心里越委屈,宋思薇的哭声就越来越大,而那些狼听着宋思薇的哭声却是越发有激情,它们的嗷呜声也越来越大。

因此,在这个时候,哭声嗷呜声打雷声和哗啦啦的雨声混合在一起,竟有些显出了一道乐章一样。

“噗嗤!”一道忍俊不禁的笑声从那片黑暗处传来。

宋思薇也是跟着行军奋战了几年的,耳朵的功夫也潜移默化的提升了,她耳尖的听到了这声噗嗤声,于是立马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立马看向四周。

可是一再的观望,竟然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哎……”宋思薇一个叹气,而随后一阵雷声,浑身的力气也慢慢消散,一阵烈风吹来,树枝又厉害的摇晃了起来。

宋思薇拼命的抓稳,而刚刚被狼咬中的手臂现在越来越痛,终于还是没有抓紧,一个刹那,宋思薇双手离树。

在脱离树干之前,她还回头往下看了一眼那一群饥饿的饿狼,随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她好不容易重生的一条命!没想到居然要丧生于此了!真是可笑!老天莫不是再跟她开玩笑么!

就算她没有被狼咬死,这么高掉下去也是非死即伤,如果落得一个残废,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反正……

反正她爱的人已经把她忘了啊,她还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呢……

悲观的想法一下子涌入宋思薇的脑中,而就在那落地的间隙里,她在脑海中回想起了与江墨渊相遇相恋的整个过程。

有甜蜜,有悲伤,只是更加让她感受的,是不舍。

宋思薇的眼泪慢慢从眼眶里流出,是啊!她就是不舍,她还是放不下那个她曾经爱过的人,那个江墨渊,那个广平王的世子,那个现在是匈奴公主驸马的人!

极速的自由落体运动,让宋思薇掉落的非常快,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被锋利的狼牙撕咬的疼痛。

可是意想之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而从高处落下来的疼痛感也没有,更奇怪的是,宋思薇居然感觉到背下一阵柔软。

感觉到十分不对劲,宋思薇睁开了眼睛,这眼前的一幕让她吓了一跳。

那些刚刚还在嗷呜着的狼群,此时已经如死尸一般的躺在了那里,并且围成了一个圈,这狼围成的圈恰巧给宋思薇形成了一个地毯。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宋思薇,正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狼。

“难道这些狼已经死了?”宋思薇自言自语的道,随后用手去摸了摸其中一只狼的脖颈处。

仍然有呼吸!

宋思薇吓得赶紧离开了那脖颈处,一时想不明白,并且有些诡异的感受让她不知道该作何动作。

“这位姑娘,你要是再不离开,我这狼群可会被你压扁了呀。”一道声音从那黑暗处传来,声音纤细的如女子一般,声音也像是有魔力一样,竟然让宋思薇觉得那声音像是有无限魅力一样。

这一道声音把愣怔在那里的宋思薇拉了回来,她立马起身准备走出那狼群所形成的地毯。

可刚刚走出那“地毯”,一阵眩晕袭来,手臂上的疼痛让宋思薇心也跟着痛起来,双腿也越发软了。

她一个站不稳,竟然要栽倒了下去,而那本是在黑暗处的人,一个飞身立马抱住了那快要倒地的宋思薇。

“呵!真是个美人呢。”那扶着宋思薇的男子,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随后一把抱起宋思薇往那黑暗处走去。

而本是在为男子打伞的紫衣女子,看着男子抱着宋思薇,脸上立马没了笑意,继续沉默不语起来。

只是紫衣女子心里想着,该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她家公子不顾被雨淋着而还要去救下倒地的她,真是让她好生羡慕嫉妒。

二人迅速离去,而那倒地的狼群此时却慢慢醒来,雨越下越大,狼群却是十分有序的向那男子离去的方向而去。

终于,刚刚还一群狼在的大树,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唯有雨滴滴答答的落下,冲刷着那不知道是宋思薇的血还是狼的血。

此时雷声却是渐渐小了些,不再如黄豆整体洒下的声音那么密集的响了,这雨,也有停了的趋势,而漫长的夜,也在雨声的冲洗中慢慢流去。

第两百九十五章 心生间隙

此时雷声却是渐渐小了些,不再如黄豆整体洒下的声音那么密集的响了,这雨,也有停了的趋势,而漫长的夜,也在雨声的冲洗中慢慢流去。

漠北军营

“思薇!”江墨渊大叫一声惊醒了过来,本以为呼延思晔陪在他身边,待他看去却发现空无一物,摸了摸被褥,发现竟是冰冷。

这时一阵刺痛传入脑中,江墨渊揉了揉后脑勺,他记得刚刚醒来的时候叫了一个名字,只是现在无论他怎么去回忆,却是记不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墨渊心里暗想,而随后后脑勺的那股刺痛也越来越清晰。

有那么一瞬,江墨渊快要忍受不住刺痛感大声叫出来,扭曲的表情在江墨渊脸上展现。

这让刚刚进营帐来准备叫江墨渊起床吃早膳的呼延思晔一惊,立马跑到了床边。

突然,江墨渊看到呼延思晔进来,脑中的那股刺痛感慢慢消散。

“怎么了?墨渊哥哥?”呼延思晔担忧的看着江墨渊,一双小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是不是头痛?”呼延思晔继续问道,随后一抹精算的眼光划过略有深邃的眼眸。

“你怎么知道?”江墨渊一惊,心里一丝异样划过,他现在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呼延思晔了。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做的那个梦让他竟然开始对呼延思晔产生了抵触感。

而呼延思晔和呼延思齐让他感觉到,他自己被两个人瞒着什么事情似的。

还有,他被呼延思晔告知,他就是生在草原,长在草原的,可是他觉得自己骨子里竟然吃不惯这草原上的食物,甚至连他们的祭天大典,他都觉得有些不适。

他到底是不是被他们骗了?或者他们有什么事情真的瞒着他?

他一醒来什么也不记得,就连自己的的名字也不记得,可是为什么他开始就那么相信他们?

呼延思晔看着脸色越发沉重的江墨渊,一股不祥的预感划上心头,她立马笑嘻嘻的道:“哦这个……墨渊哥哥你昨天晚上喝醉酒了便开始胡来,然后我就敲晕你了,对不起啊墨渊哥哥,很痛对吧。”

呼延思晔说完便作势想要去摸摸江墨渊的后脑勺,就在这一瞬间,江墨渊本来怀着猜疑的心竟然平静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那有着绝美容易的呼延思晔,一双深邃的眼睛此时真的就那么含着深深的担忧看着自己,心里的某处突然被她吸引了过去。

之前怀有的那些疑问,一时之间在江墨渊的脑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眼里此时只有呼延思晔那张绝美的容颜和她体内所带来的香气,一股燥热在江墨渊身上燃起。

呼延思晔看着正眼睁睁盯着自己的江墨渊,一阵疑惑。而下一秒,一阵清爽的声音在江墨渊耳边响起。

“我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你可还记得那时我们四人泛舟?”

“江墨渊,你可曾听过同心玉的故事?就算是再厉害的蛊,只要夫妻二人同心也可以击败它。”

那一声声之前他遇到的那个女子所对他说的话,一一在他耳旁响起。

江墨渊愣怔一会儿,竟然开始有些厌恶眼前的呼延思晔了。

他从内心里感到,眼前这个呼延思晔,他并不爱的,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他一见到她,他的心和身都不由自主的去靠近她。

“啊……”江墨渊忽然又大叫起来,双手还捂着自己的脑袋,这让正在给他揉脑袋的呼延思晔一阵惊讶。

还未等呼延思晔反应过来,她便被江墨渊一把用力推了开去,从床上到床下,一个未站稳便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墨渊哥哥!你怎么了?!”呼延思晔焦灼的看着江墨渊,来不及顾上自己被推倒在地的擦伤疼痛,立马站了起来想要去抱住江墨渊。

呼延思晔默默在心里思索着,难道那情蛊起了副作用了?可是情蛊是胡人蛊术中最高级的蛊,怎么在江墨渊身上却变成了现在这样?

呼延思晔暗道不好,来不及思索江墨渊为何会这么反常,随后又继续一敲江墨渊后脑勺。

不一会儿,江墨渊昏迷了过去,营帐立马恢复了平静。

眼看着那刚刚醒来的江墨渊此时又陷入了沉睡中,呼延思晔很担忧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必须得加大情蛊的力量,让墨渊哥哥更喜欢我,听从我!这样他便不会离开我了!”呼延思晔暗道,随后从一旁放什物的橱柜里拿出一只盒子。

呼延思晔此时脸上再也没有那种天真无邪的模样,更多的是阴狠和算计,只是她看向江墨渊时的眼睛里,仍然还充满着爱意和心痛。

“墨渊哥哥,对不起了,这情蛊一旦下了便再也不能除去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只是如果我不那样做,你会被蛊虫反噬,撕咬而死的。”呼延思晔摸上江墨渊的脸,深情款款的说道。

呼延思晔一说完便打开了那盒子,盒子里是一只发着紫光的蛊虫,这是母蛊,子蛊在江墨渊身体里。

母子蛊便是情蛊,一旦子蛊种下,母蛊便要每日吸收下蛊之人的血才得以存活。

呼延思晔一咬牙,拿起一旁的弯刀割了自己的手臂,一瞬之间,血流不止。

呼延思晔看着那盒子里的母蛊贪婪的在吸收她放出的血,一脸不屑,嘴上还念着什么咒语似的。

不一会儿,那盒子里的母蛊已经吸食完毕,圆润且肥胖的身子躺在盒子里,它又睡着了。

呼延思晔满意的把那盒子盖上,随后再割破自己的手臂,放了一滴血倒入了那醒酒汤里。

而床上的江墨渊虽然已经被敲晕,但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一直紧蹙着,没有一丝放松之意。

呼延思晔快步走向江墨渊,扶起他并把醒酒汤灌了进去。

待一切做好,呼延思晔脸上又恢复了天真无邪,浪漫无比的模样。

“现在,只需要等墨渊哥哥醒来了,她便可以看到情蛊成功发作的作用了。”呼延思晔一边默念,一边挽下了衣袖,准备先行离开营帐。

第两百九十六章 秘密泄露1

“现在,只需要等墨渊哥哥醒来了,她便可以看到情蛊成功发作的作用了。”呼延思晔一边默念,一边挽下了衣袖,准备先行离开营帐。

呼延思晔走出营帐后,那躺在床上的江墨渊因为喝了醒酒汤,脸色慢慢变好了许多,眉头也一展而疏,不再蹙着。

营帐里有一丝丝血腥味在蔓延,只是味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消散开来。

呼延思晔把袖子挽下,完美的藏住了那伤疤,因为之前在营帐里涂过了胡人治伤的良药,所以并不担心留下疤痕,只是这痊愈还需要一些时间。

她抬头满意的望着天空,初春将至,这草原上干枯的草快要慢慢被绿油油的青草代替,而天空上有着丝丝暖意的太阳也高高挂起。

漠北的天气就是奇怪,头日晚上还大雨滂沱,今日早上便日阳高照。

“呼延思晔!你过来。”呼延思齐从营帐一旁走了出来,此时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平日里看呼延思晔的那种宠溺和欣喜。

呼延思晔本是挂着天真的脸看到呼延思齐脸色之后一时僵硬了起来,随后还是反应迅速,蹦蹦跳跳的走到了呼延思齐前面。

“哥哥,怎么了?”呼延思晔认真的看着呼延思齐,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清澈无比,不带一丝情绪。

若要说情绪,那只能说是好奇。呼延思齐冷冷的看着她,随后沉默了一阵道:“思晔,你跟我进来吧。”

呼延思齐说完便不顾自己妹妹什么反应,立即转身便走进了属于匈奴可汗的营帐里。

一霎那,呼延思晔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哥哥,是有什么好事告诉思晔么?我可是草原上的神女,可是知道你在想什么的哟。”呼延思晔掀开帐帘,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和呼延思齐打趣着。

可这一次并没有得到呼延思齐也同属于趣味的回应,有的只是一阵阵沉默,这倒是让呼延思晔有些尴尬。

呼延思齐坐在那被虎皮装饰了的宝座上,一脸凝重的盯着呼延思晔,也不开口说话,也不叫自己妹妹坐下来。

寂静的营帐里,有几个随行的婢女站在呼延思齐一旁,而呼延思晔站在他的对面。

而此时的呼延思晔心里那股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看到自己哥哥此时这么凝重的脸,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了起来。

“坐下吧。”呼延思齐摆了摆手,那些随行陪伴在左右的婢女都自觉的行了个礼便走了下去。

“哥哥,你有什么事找我?”呼延思晔刚刚坐下便问向那高高坐着的呼延思齐。

她不知道自家哥哥今日是怎么了,昨天晚上她还可以那般打趣他,可今日他怎么会这般沉重?

并且更可怕的是,一如既往看着自己脸上便会出现无尽的宠溺表情,此时也坦然无存。

“你可还知道自己是这草原上的神女,是我国的萨满?!”呼延思齐在那些婢女离开之后便扯着嗓子高调的大声吼道。

这一吼让呼延思晔愣怔住了,一时之间不明白呼延思齐到底在因为什么而这么生气。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呼延思齐,满脸不知所措的神情盯着他,而后者却是直接从宝座上坐起,径直走到了她的身旁。

“啊,痛!哥哥!”呼延思晔吃痛叫了起来。

只见呼延思齐从座位上急匆匆的站起来之后便走到呼延思晔旁,一把抓起呼延思晔的左手,掀开袖子。

正是因为这样,呼延思晔才会吃痛忍不住叫喊出声。

那一道道伤口如蜈蚣般一样爬满着呼延思晔的手腕处,有新的老的。

“思晔,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江墨渊么?喜欢到你要用情蛊禁术这种方法?”呼延思齐抓着呼延思晔的左手,极其掩盖住自己心里的悲痛和心疼,咬牙切齿的看着呼延思晔道。

他不在乎江墨渊如何,他只在乎自己妹妹怎么样了,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自己妹妹的一切。

呼延思晔一顿,随后明白了哥哥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火。

看来她私自用情蛊禁术对江墨渊下蛊的这件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一时之间,呼延思晔也不再装无辜可怜委屈,一股阴狠的表情越发浮现在她脸上。

呼延思齐看着自己妹妹脸上表情变化的如此之快,一时之间不可置信,这还是他那个天真烂漫无邪的妹妹呼延思晔么?

“哥哥,你可知道,我爱墨渊!可是他不爱我!尽管他失去了记忆,尽管我怎样去对他好!他还是不爱我。”

“哥哥!你又何曾知道,江墨渊他对我的好只是出于我的救命之恩,他对我的好只是报恩!可他又怎么知道,我要的不是他的报恩之情,我要的是他的一颗真心!”

“可是你是否想过,如果被父王知道你用情蛊禁术,他一定饶不了你的!”呼延思齐甩开呼延思晔的手,随后转身不去看她。

呼延思晔吃痛,但还是极力忍住了叫喊,随后一咬牙继续说道:“哥哥,我知道,只是现在已经不能结束了,墨渊已经被下蛊,一旦中断,他会死的!”

“你……”呼延思齐转过身来用手指指着呼延思晔,满脸的愤怒和不知如何处置,他真的拿自己这个妹妹没有办法。

“哥哥,如果你是担心我被父王责罚,那不用担心,我可是这草原上定下的神女呢。”呼延思晔感觉到眼里有些湿润,随后假装笑了笑,弯弯的眼睛让她此时更增添了几分俏皮。

呼延思齐心软了软,其实他这个妹妹曾经也真的天真可爱过,只是遇到了江墨渊!

江墨渊到底有什么能力,让他的亲妹妹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哥哥,你知道吗?墨渊哥哥爱的那个女子,我真的好生羡慕呢,尽管他已经被情蛊所控,可是他的潜意识里面,还仍然记得那个女子呢。”呼延思晔的语气柔了几分,随后她挽下袖子,走到了凳子旁坐了下去。

她是真的真的很羡慕那个女子,竟然让墨渊哥哥那般深爱,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漠北萨满神女之位,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华富贵,她都可以不要。

第两百九十七章 秘密泄露2

她是真的真的很羡慕那个女子,竟然让墨渊哥哥那般深爱,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漠北萨满神女之位,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华富贵,她都可以不要。

她要的只有墨渊的爱!只是越得不到的她便越想要得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就像她可以种下情蛊一样,尽管墨渊不是真的爱她,但是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对她好便可以了。

“可是思晔,你是否知道,江墨渊他是汉人,他是南朝的人,他是我们的仇人!况且他最开始是你掳回来的俘虏!”呼延思齐又大声吼道,随后更是把台案上的纸笔都一把甩在了地上。

“可是哥哥,他江墨渊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难道你忘了么!”呼延思晔也提高的语调,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呼延思齐。

呼延思齐还想再说些什么,此时外面突然有士兵急匆匆来报。

二人立马停止了争吵,那来的士兵进了营帐便跪地道:“大汗,南朝刚刚又派兵攻打,现在个将军请你过去协商。”

呼延思晔不再看呼延思齐,只是一阵沉默,而呼延思齐点头应到后便让士兵先行离去,他随后便到。

“思晔,江墨渊的身份我尚未查明,之前他当驸马是迫不得已的,你瞒得了父王,可却过不了我这一关。”呼延思齐接着对呼延思晔道,随后他拿起桌上一旁挂着的武将战袍披上,正准备走出营帐前去商量战事。

“哥哥,求你别告诉父王这件事情。”呼延思晔在呼延思齐踏出第一脚的时候再次急忙道出了声。

而呼延思齐停顿了一下,随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了营帐,他看着这漠北的环境,初春快要到来的春意也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一丝开心。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的不安感慢慢强大,是因为前方战事吃紧么?还是因为呼延思晔的事情,他都不清楚,只是现在也容不得他去多加思索了,战事吃紧,他还得去看看。

留在营帐里的呼延思晔,在自己哥哥走了之后忍着手腕处流血的伤痛回到了江墨渊的营帐里。

她刚刚进去便看到了江墨渊已经起身正在穿着衣裳。

“思晔,你回来了。”江墨渊一边穿着衣裳,一边温柔的看着呼延思晔。

那双凤眼里面藏着的是数不尽的温柔,是道不完的情愫。

呼延思晔一惊,随后反应迅速的掩藏住自己过激的情绪,随后换上天真烂漫无邪的表情,脚步轻快的走到了江墨渊身旁。

“墨渊哥哥你醒了呀,昨天晚上真的喝醉了吧,现在脑袋还痛么?饿了吧,咱们去吃早膳吧。”呼延思晔抬头看他,之后便沉默起来等候他的回答。

“噗……思晔,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好呢。”江墨渊抬手刮了一下呼延思晔的鼻子,他的眼里全是情愫,只是让呼延思晔感到悲伤的是,江墨渊看着自己的时候,永永远远并且每一次她看到的,便是江墨渊那双清澈而深情的凤眼里。

她还从自己的身影后面看到了另外一人的身影,有些时候,她竟然能够看清楚那藏在江墨渊眼底或者说是心底的女子,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的。

呼延思晔摇了摇头,把自己心里的伤感甩了开去,随后嬉笑道:“不答了,咱们去吃早膳吧。”

说着呼延思晔便准备拉起江墨渊的手离开营帐,却被江墨渊一把甩开。

呼延思晔一愣,心底那股不安渐渐放大,她看着那面无表情的江墨渊道:“怎么了?”

难道情蛊的反作用又发作了?可是刚刚进来的时候,墨渊哥哥不是好好的么?

他不是在用深情的眼神望着自己么?可是现在,这面无表情甚至连那双她最爱的眼睛,此刻也不愿意望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刚刚的一瞬之间,江墨渊的脸上又出现了温柔的神情,就连眼底的深情也再次浮现出来。

他望着呼延思晔,随后点了点头。而这一举动,却是让呼延思晔欣喜若狂。

因为在刚刚,江墨渊再次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她没有看到那个女子了,看来情蛊真的发作了,真的有用。

“嗯……墨渊哥哥你先出去吧,我换套衣裳便随你过去,哥哥就不和我们一起用早膳了,听说前方战事又吃紧了。”呼延思晔调皮的眨了下眼睛,随后吐了吐舌头便有意无意的把江墨渊推出了营帐。

呼延思晔看着江墨渊离开了营帐,随后一把掀起自己的袖子。

果然,果然那伤疤裂开了,看来是呼延思齐刚刚抓着她的时候碰开的。

呼延思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咬咬牙自己去拿了橱柜里的治伤的药洒在了上面。

放好药之后便准备离去的呼延思晔,此时又缓慢转过身来,打开了那一层抽屉,随后把那个只有自己和哥哥知道的暗格也打开了。

她把那个装着母蛊的盒子放了进去,这件事情已经被哥哥知道了,那么她一定要藏的好些,一定要注意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而刚刚被推出来的江墨渊,本来脸上满是深情,出来后便立马变得面无表情了起来,而那眼底也更多的是冷意。

在呼延思晔出来的那一刻,江墨渊又换了回去,深情款款的看着呼延思晔,一手拉着她肤白的柔荑往另一处营帐走去。

此时的漠北天气,有日高高挂起,初春的春意正慢慢袭来,辽阔的草原上空开始有不知名的鸟类飞来飞去。

这看似平静的草原,其实暗中隐藏着不明的危机,湛蓝的天空也许下一秒便乌云遍布,谁也不知晓未来发生的事情,所以也不敢去独自揣摩。

第两百九十八章 暂居草庐

这看似平静的草原,其实暗中隐藏着不明的危机,湛蓝的天空也许下一秒便乌云遍布,谁也不知晓未来发生的事情,所以也不敢去独自揣摩。

宋思薇看着前方的士兵,一个个的拿着刀剑向她砍去,她想要逃走,可是却一动也不能动。

眼看着刀剑快要刺入她的心脏,下一秒她却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可是她的左臂还是受了伤。

宋思薇闭着的眼睛睁开,她看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江墨渊。

江墨渊此时正深情的看着宋思薇,宋思薇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刚刚为自己挡刀剑的江墨渊。

“不!墨渊!”宋思薇大叫,立马从床上坐起,待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她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啊。

宋思薇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被子上绣着不知名的花骨朵,一针一线都显示着绣花主人的手巧。

我这是在哪里?

宋思薇暗道,随后看了看四周,这房子里弥漫着一股的药味,杂七杂八的药味混合在一起居然没有那么难闻,反而透露着一股清香的味道,犹如大地自然的那种清爽之气。

宋思薇忍不住多吸了几口,随后起身下床,穿好鞋子她便走到了那桌旁。

桌旁却是一副丹青,画的却是那窗旁的竹子,画上所画之竹却是那么逼真,虽然不似宋思薇之前见到那些国士画的那么精妙,但是却让宋思薇感受到了画竹之人的画画功底。

她离开了那桌旁,随后脑袋一痛,差点又站不稳了。

一幕幕景象在宋思薇的脑海里划过,对了!她之前不是正被饿狼追杀么?

那时还下着雨,她更是落入了狼群“地毯”上,后来便听到了一个邪魅的声音,之后便再也记不起任何详细的事物了。

这一想,却是让宋思薇感觉到了无限的折磨,她抬脚刚想要坐回到床上缓缓,下一秒却听到那个昨日晚上便响过的声音。

“居然还有力气站起来,看来是不饿嘛,也并没有受很大的伤呢。”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宋思薇警惕的看着四周,却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谁?快出来!”宋思薇大声呵斥,浑身作警惕状态。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又一道清爽的女声响起,这时宋思薇倒是看到来人了。

来人一身紫衣,一张巴掌大小的小脸梳着俏皮的少女髻,杏仁眼圆睁,眼眸里满是不屑,陌莲看着宋思薇,一脸的嫌弃。

宋思薇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那么得罪这个小女子了。

而陌莲的身后,跟着一袭白衣的陌宴,他瞥了一眼在自己前面的陌莲,一个眼神便已经让陌莲会意,随后立马闭上了嘴。

真是可恶,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身粗气大的怪姐姐有什么地方让自家公子这么维护,平日里公子可是很疼爱她的呢。

“你可算醒了。”陌莲再次出声,宋思薇这才注意到那跟在陌莲身后的陌宴。

只见那已经长的极其美丽的女子身后,居然还有一个如画中走出来的“女子”,他可明明声音是男子气魄,然而长的却比女子还要娇媚几分,用美去形容他再不为过。

桃花眼在上,透露着万千风情,高挺娇小的鼻子上没有一丝瑕疵,而那樱桃似的小嘴却比抹上口红还要艳上几分,只是那一头墨发却是银发。

银丝万千,随着从草庐外吹进来的微风飘舞,一吹便带来了万种风情。

宋思薇被陌宴的容貌给惊讶到了,一时之间竟然未做任何反应。

不过得亏宋思薇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回过神来,下一秒被陌莲手上端着的托盘给吸引了去。

宋思薇已经饿得不行了,而托盘里正是佳肴,宋思薇直愣愣的盯着那盘中物,于是一时间把他们二人给忽视了。

“莲儿,你把饭菜放在桌上,然后去采药为这位姑娘疗伤吧。”陌宴再次出声,随后看向了宋思薇。

原来她叫陌莲,宋思薇暗自记下,随后抬头便迎面对上了他送来的目光。

而陌莲听到自家公子居然让她去采药救这个身材粗俗的女子之后,一阵失望和愤怒涌上心头。

于是耐性不足和见识很少的陌莲忍不住自己的怒火,狠狠的瞪了宋思薇一眼,并且还很合时宜的哼了一声便走出了屋中。

宋思薇完全没有把陌莲的动作神情放在眼里,因为她本能的感觉,那叫作陌莲的小女孩本性不坏。

之所以这么对她,无非是自己平日的宠爱一下子被自己给夺了去罢了。

“姑娘,坐吧。”陌宴看着宋思薇笑了笑,这一笑让宋思薇脸有些微红。

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宋思薇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个男子的美色给惹的脸红了,他那双桃花眼里,好像真的有万千风情一样,让宋思薇有些迷醉。

宋思薇听他一言,随后乖乖坐了下去,而陌宴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宋思薇吃饭。

宋思薇停留一秒,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起桌上的碗筷开始大口吃着。

她现在可是饿极了,管他是谁,死也不做饿死鬼!

陌宴看着宋思薇如此不顾形象的吃相,脸上一直憋着笑意,他走到另一旁的长桌上,继续拿着笔开始在宣纸上作画起来。

一时之间,这草庐里除了药香便只有宋思薇在吃的饭香了,而周围也静了下来,除了宋思薇吃饭的咀嚼声便是风吹过竹林时响起的莎莎声。

不一会儿,宋思薇放下碗筷,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而她身后的陌宴也放下了笔,随后走到了宋思薇身前坐下。

“呵呵,你难道不怕我放毒么?”陌宴先开口,却不想一开口便让宋思薇害怕起来。

宋思薇看着眼前这个拥有着逆天容颜的男子,此时正嬉笑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第两百九十九章 暂居草庐2

宋思薇看着眼前这个拥有着逆天容颜的男子,此时正嬉笑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只是从那双美丽万分的眼眸里,她居然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感觉到周身的温度也慢慢下降许多。

“不怕。”宋思薇努力镇定思绪,她坚定的眼睛看着他,正等着他回话。

宋思薇还真的不怕他下毒,因为昨天晚上她晕倒之前,明明听到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说:“你要是再不起开,我的狼群可要被你压扁了。”

他昨天晚上便可以借狼口杀了自己,今日若是再下毒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就这么没有心机?或者说,你这么蠢笨吗?”陌宴故意微眯着一双眼看向宋思薇,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穿着胡人的服饰,可是浑身上下却没有胡人那股野蛮和让他反感的气息。

既然不是胡人却穿着胡人衣裳,那其中肯定也是有蹊跷。

“你……哈哈哈!没事,我是蠢笨的很,还未请教救命恩人尊姓呢。”宋思薇本来想反驳的,但随后却是强忍了下来。

现在自己孤身一人,还是不要再惹到不相干的人为好,这男子虽然体型娇弱,但是他浑身充满的内力已经让宋思薇感觉到可怕。

再者,昨天晚上她就已经领教过那群恶狼的可怕,宋思薇可不想再次领会一次。

“陌宴,敢问姑娘芳名?”陌宴大大方方的告诉宋思薇自己的名字,随后一揽衣袖,即刻起身走到了那磨药的地方。

陌宴款款坐下,随后揽起了长宽的衣袖,随后拿起那磨药的工具一下一下的推搡着,一手抓着草药放进略微细长的药槽里,随后两手一起用力得当的磨着药材。

宋思薇也随即起身,走到陌宴身旁看着他磨,之后在没有一丝丝防备的情况下,突然道:“宋思苑。”

宋思薇自从凳子上起身便已经开始思索了,片刻之后,她还是决定不告诉这不认识的人自己的真名为好。

毕竟宋思薇自己可不是简单的人,就论她这宋思薇三个字来讲,胡人听到了都纷纷想要杀她而后快。

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宋思薇的父亲是胡人的共同敌人。

陌宴听了宋思薇的回答,虽然微微一愣,但随即掩盖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若无其事的磨着药。

“你可不是胡人,怎么会出现在胡人的领土上?”陌宴又突然问道,手下却是不停。

“你也不是胡人,你不也出现在这里了么?”宋思薇立马答道,然后往那长桌上走了过去。

陌宴一愣,随后嗤笑了起来,道:“真是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有趣有趣啊。”

宋思薇却是没有再注意陌宴说的话了,因为她看到了那方桌上的丹青。

一笔一划,完全用淡墨描之,那画上的人,有那么几分像宋思薇自己。

“你可是在画我?”宋思薇拿起手上那画,随后抬头看向陌宴。

陌宴此时却不在磨药,而是拿起一个小碗走到了宋思薇面前,“你说呢?”

随后竟是不顾宋思薇的反应,哈哈大笑了几声便离开了草庐。

不知道为何,宋思薇感觉不到陌宴的恶意,随后摇了摇头放下了那幅丹青。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恶意去怀疑别人呢?陌宴和陌莲不是救了自己么?

况且那么小的丫头还为自己的伤去采摘草药了呢,她可不是那种随意便怀疑好人的人。

宋思薇觉得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懂,于是便跟随陌宴的脚步走到了厨房。

此时一袭白衣白发的陌宴居然不顾那厨房脏乱,竟是自己拿起了一个药罐,并且把那磨碎的草药倒了进去。

“你站在门口做甚?思苑。”陌宴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时候的陌宴居然没有那股妖媚的气息了。

“昨天晚上的狼群,是你控制的?为什么要害我?”宋思薇没来得及细细思索便问出了口,待反应过来却是为时已晚。

陌宴怎么可能会害自己,他要是想害自己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呢?如果想害自己,那么他便早就号令那群饿狼撕碎自己了。

“不……不是的。”宋思薇有些急忙的想要解释,而陌宴也离开了灶台走到了宋思薇身前。

洁白无瑕的肌肤展现在自己面前,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正盯着自己,不知为何,宋思薇居然又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她何时变得这么面薄了?想当初她可是重生了一回,已经练就了厚脸皮的啊。

今日见到这妖孽似的人物,宋思薇有些惭愧自己居然把持不住对他容颜的窥视。

“我来告诉你,也省的你忧心怀疑。”陌宴嘴角一弯,随后不再看宋思薇,而是走出了厨房,来到了那草庐旁的小亭子里。

虽是初春,冬天尚未完全离去,寒冷仍旧存在,宋思薇一出厨房来到小亭子里便感觉到冷意无比。

她下意识的耸了耸肩,而下一秒一阵暖意从背后袭来。

用白虎做成的雪绒披风盖在了宋思薇身上,她一愣,随后道了声谢谢。

宋思薇知道是谁,在这里现在除了陌宴和自己还有他人么?只是她并不知道陌宴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他们可是萍水相逢啊,之前从未见过,难道她之前见过陌宴了?

“别多想,我只是尽了地主之谊罢了,况且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怎么可能让女孩受冷呢。”陌宴也坐了下来,随后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宋思薇。

宋思薇接过,竟然觉得有一丝搞笑,是谁在最开始居然那般带有女性语调对自己说。

“你可还不下来?再不下来我的狼群可会被你压扁了。”

“你笑甚?”陌宴喝了一口热茶,扭头问道。

“没有,只是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再救我吧。”宋思薇本想一口饮尽那杯热茶,只是刚到嘴边便烫的无比。

温度太高的热茶,让宋思薇一时之间又丢了大脸,口舌被烫,慌手慌脚的宋思薇此时正像一个小丑一样,在那美人似玉的陌宴面前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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