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咳嗽的更是严重了,“想我南朝自太祖成立以来,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万国来朝,武帝又七征匈奴,虎视何雄哉。打下了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然而皇位传至我的手里,天下竟得积贫积弱,北面胡人南下牧马,南面大理又征兵伐我,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呜呼,天丧予,天丧予!”人在死期将至之时都会不由得说出心里话,老皇帝说此话时也是精神抖擞。
看着眼前风烛残年的父亲,竟说得此番话语,不由得心生敬佩,颇有尧舜贤明君主之态。
不过想到他年轻时,奢侈萎靡,酒池肉林的生活,又很难与尧舜相提并论,简直就是桀纣之昏君,天下若是传于我手,中兴之日指日可待。
五皇子此时已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竟然拍案而喜。
老皇帝看到他这般失态,好像知道他大有谋权篡位之心,于是又接着说到:“皇儿怎此番姿态。”
五皇子这才回过神来,刚才确实有些失礼。便回答道:“父王切莫担心,您身为一朝之君,龙体安康才是天下人所愿,待您病好,又能君临天下,创尧舜之盛世。”
“寡人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老皇帝说完这话,咳嗽的越发严重,五皇子,见此状便回答道:“父王养病为先,儿臣不便打扰,还请先行告退。”不想再一刻纠结于父皇的龙体抱恙琐事的五皇子找到理由便告退了。
“去吧,孩子,为父还有一事相托。”五皇子刚刚起身要走,就被叫住,“父皇有事尽管吩咐,孩儿定会照办。”五皇子显得恭恭敬敬。
黄帝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向五皇子:“父皇一生之中,只顾贪图享乐,置生民于水火之中,如今晚年想起,真是悔恨万分,还请我死后一定按照圣旨行事,即使我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其实,纵古观今,朝代兴衰,民族兴亡,实在是最为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昔者,明太祖揭竿而起,建立了大明王朝,又是何等雄风,成祖朱棣,漠北追雄,打得蒙人落花流水,晚年两鬓白发依然带兵出征,又是何其威武。
然而,大明王朝终究抵不过岁月的蹉跎,明末天启皇帝不理朝政,国家摇摇欲坠,崇祯继位,昼夜苦勤思政,最后还是落得亡国之君的下场,缢死煤山。
亡国之事是用避免不了的,可是谁也不愿意做亡国之君,背负千古骂名,老皇帝心中竟还有些有苦难言
“孩儿谨遵父命。”五皇子回答的信誓旦旦,一面又做起了皇帝梦。看着父亲的眼睛,已经是枯黄无神,就像无所依一样。
贵为天子,老年竟然如此狼狈不堪,储君之位还尚未定下,皇子们却都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自己老年绝对不会像父皇那样,我要建立中兴之世,名垂青史。五皇子野心勃勃,却没有想到老皇帝临危之前的圣旨是要废太子,立六皇子为储君。
离开了父皇的寝宫,五皇子那着那沉甸甸的圣旨,仿似如获珍宝一般,爱不释手。
在他看来这张圣旨,就是他实现宏图伟略的一块敲门砖,这决定了他的后半生。
而此之时,胡人正在招兵买马,修葺甲兵,一切准备就绪,卜人正在准备仪式,依据天时地利,筹划哪天开战最为适宜。
启禀大王,根据卜者所言重阳节前夕开战正是黄道吉日。此时的北静王呼延思齐早已急不可耐,真想立刻就去打下南朝一统中原。
“重阳节前夕不正是后天吗,为何要选在夜间开战,岂不是有辱我君子之威。”呼延思齐十分不解。
“王上,臣下观其龟骨裂痕,后日白天开战,怕是不妥。若是夜间,定能攻其不备,况且王上挑选的弓箭手都是长期游牧于草原的猎狼人,他们夜间视力也是极好的,这样天时地利人和兼备,入住中原,何城不克。”一旁的卜者言之有理的描述着。
“那就后日夜间动身吧。”北静王显得那么信誓旦旦,他认为自己有金戈铁马,万乘战车,中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
望着前面的篝火狐鸣,映衬着漠北的肃杀凄凉。北静王眼神沧桑,他再也不想在这个鄙远之地为王了。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柳永所描写的江南美景在北静王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着。
“待我不日南下,定将皇城建于杭州之城”呼延思齐信心倍加,想到这些,他更是激动的溢于言表。
这天,北静王一夜未眠.......当年自己的父亲一统北方少数民族,北方逐个部落都要俯首称臣,如今他更要延续他的宏图伟略。
其实,在封建王朝,一国之君的深谋远略完全决定了这个国家的兴衰,就像北静王和南朝黄帝一样。
虽然匈奴处于北国不毛之地,但是他们的王上,英勇有为,统领部下英明。匈奴的士兵犹如一块钢板,坚不可摧。
再看看南国的老皇帝,整日不理朝政,宫内朋党之争日益严重,宫外百姓苦不堪言,民生凋敝,天高皇帝远,边远地区的人民百姓已经揭竿而起,自立为王。
奈何穷兵赎武,对内百姓起义已是无法镇压,外来又有少数民族入侵。恐怕亡国不久矣。
国家面临这内忧外患的境地,为何君王却还没有任用贤才,重振国威。呜呼哀哉......
以此之势来看,南朝命不久矣。这夜呼延思齐正在预想着自己居于殿堂之前,指点江山,何其壮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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