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裂痕中的光

连败的第十天，训练室的空气粘稠得像浆糊。铁牛把鼠标摔在桌上，塑料外壳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这样打下去不如趁早解散！"

孤狼面无表情地擦拭键盘，仿佛周遭的争吵与他无关。小胖缩在电竞椅里，手指反复绞着耳机线。苏沐晴突然站起来，粉色长发扫过林风的鼻尖："我退出。"

"你敢！"林风抓住她的手腕，触电般的刺痛从掌心传来——是旧伤的后遗症。他猛地松手，苏沐晴踉跄着撞在墙上，背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一张泛黄的诊断书飘到林风脚边："苏沐晴，右耳神经性耳聋，建议避免高分贝环境......"

"看够了吗？"苏沐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地仰着头，"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打半年职业，所以我必须赢，必须抓住每一秒......"她的左耳戴着定制耳机，右耳的助听器小巧得几乎看不见。

训练室陷入死寂。孤狼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门轴："我妹妹也有听力障碍。"他从抽屉里拿出个金属盒子，里面装满了不同型号的助听器电池，"防水的，比赛时能用。"

铁牛挠了挠头，把裂掉的鼠标塞回包里："其实我刚才是想试试新鼠标的抗摔性能......"

小胖从背包里掏出袋糖果，五颜六色的糖纸在灯光下闪烁："我妈妈说吃甜的会有好运气。"

林风看着散落一地的糖果，突然笑出声。三年来第一次，他觉得那扇紧闭的舞台大门，好像透出了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