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站在温家庄园的雕花铁门前时,手心微微出汗。顾晏辰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别紧张,外公不是洪水猛兽。"话音刚落,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老管家笑眯眯地迎出来:"大小姐,顾先生,老爷子已经在正厅等着了。"
穿过铺满青石板的庭院,葡萄架下的石桌石凳擦得锃亮,正是母亲照片里的位置。温知夏注意到廊下挂着的家族画像里,每个温家人的颈间都戴着同款银质吊坠——与她胸前的这半块严丝合缝。"二小姐要是还在,看到您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老管家红着眼眶说,"夫人当年最喜欢在这教我们插花,您笑起来的样子和她一模一样。"
正厅里,温明远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拄着龙头拐杖,目光锐利如鹰隼。他的视线扫过顾晏辰,在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时微微停顿——温知夏无名指上的"守护"钻戒在晨光下闪烁,那是顾晏辰用她设计的荆棘花纹定制的。"顾总年轻有为,"温明远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白手起家创立宸曜集团,确实是商界奇才。"
顾晏辰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外公过奖。我与知夏是真心相爱,并非贪图温家财产。"他从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这是我个人名下的资产证明,包括宸曜集团30%的股份,我已委托律师公证,若与知夏结婚,将作为夫妻共同财产。"
温明远接过文件的手指顿了顿。文件里夹着张照片——顾晏辰穿着工装在工地监工,安全帽下的侧脸沾着灰,却笑得灿烂。老管家在一旁低声说:"老爷子,顾先生去年还给贫困山区捐建了十所学校。"温明远的脸色缓和下来,突然话锋一转:"你和知夏在一起,图我们温家什么?"
"图她笑起来时眼里的星星,图她改设计稿时的认真,图她明明怕黑却硬撑着送我到楼下。"顾晏辰将温知夏的手举到半空,戒指上的月光石折射出细碎的光晕,"外公,我爱的是温知夏这个人,不是温氏继承人的身份。"
"好小子!"温明远突然拍案而起,拐杖重重一顿,"够种!比那些只盯着温家财产的纨绔子弟强多了!"他拉起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将自己的银质戒指套在温知夏另一只手上,"这是温家传家宝,现在传给你。以后知夏要是受委屈,尽管告诉外公!"
下午,顾晏辰带温知夏回顾家。独栋别墅爬满爬山虎,客厅书架上摆满珠宝设计典籍,顾母穿着素雅的棉麻长裙,正用温知夏设计的月光石茶具泡茶。"早就听晏辰提起你,"顾母拉着她的手不放,"说你把月光石切割成星轨形状,连国际珠宝协会都发文称赞。"她转身从书房抱出个相册,"你看,这是晏辰小时候把我设计稿当草稿纸画的涂鸦,从小就犟得很。"
相册里,少年顾晏辰蹲在珠宝工坊角落速写,铅笔勾勒的荆棘花纹已经有了如今的影子。顾父泡着茶笑道:"晏辰这孩子,为了赶设计稿吃了三个月泡面,我们怎么劝都不听。现在有你管着他,我们就放心了。"
晚饭时,顾晏辰的妹妹顾晓雨突然举杯:"哥,什么时候求婚啊?我要当伴娘!"顾晏辰无奈地瞪她一眼,耳根却悄悄泛红。温知夏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突然鼓起勇气:"叔叔阿姨,我们打算等国际珠宝展结束就订婚。"
顾母惊喜地握住她的手:"太好了!我早就看中一套民国时期的珠宝首饰,正愁没处送呢!"顾父补充道:"顾家虽然比不上温家富贵,但该有的礼数绝不会少。"
离开顾家时,温知夏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路灯,突然问:"你小时候真吃了三个月泡面?"顾晏辰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骗你的,其实是四个月。"温知夏笑着捶他胳膊,心里却甜得冒泡。
月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家的银质戒指与顾晏辰送的钻戒交相辉映。温知夏靠在顾晏辰肩头,想起半年前那个被白若薇欺负的自己,突然觉得像做了场梦。如今她有家人撑腰,有爱人陪伴,还有即将到来的国际珠宝展——原来逆风翻盘的人生,真的可以像设计图一样,一步步绘出想要的模样。